初冬,雪籽撲簌簌的打在邵氏大樓的穹頂上。

在邵氏的庇佑下生活了四年,蘇言夕還是第一次踏進這棟大樓。按照邵祁雲信息上的要求,蘇言夕直奔邵氏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她剛邁進辦公室的門,邵祁雲的大手便貼在了她的腰間,蘇言夕不自覺的挺直腰身,沒一會兒又有些發軟。

她臉頰紅了,聲音軟綿綿的,就像要化掉。

邵祁雲呼吸重了一些,抬手指了指披在蘇言夕身上的外套,

“脫了。”

蘇言夕很乖巧地脫掉外套,她正要把外套搭在沙發上時,整個人被邵祁雲攔腰抱了起來,往辦公室後的套房走去。

“小舅!”

蘇言夕一陣眩暈,驚恐地摟住他的脖頸,邵祁雲的手已經探在她的小腹上了,一陣酥麻,她陷進了邵祁雲的懷中。

把她放在**,邵祁雲把蘇言夕翻了過來,她身後穿著露背禮服赫然呈現,他的視線落在蘇言夕露出的後背上,微微蹙了蹙眉。

她的背後,有片接近兩個手掌寬度的疤痕,仿佛是溝壑延綿的爛泥塘,和俏麗無雙的臉蛋有著鮮明對比。

“讓你過來,為什麽穿成這樣?”

蘇言夕有些慌張的翻過身去,遮住身後的傷疤。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你讓我穿著盒子裏的衣服過來,”

邵祁雲平靜地眼眸下,多了一絲深邃。

他攬過蘇言夕,俯身貼在她的背上,又怕弄疼了她,刻意保持了一兩公分的距離。

蘇言夕躲進了邵祁雲的臂彎。她仰頭看著“小舅”,他是洛景修的小舅,自然也是自己的小舅。

八歲那年,父親失蹤,洛叔叔帶她回家撫養,直到十六歲前,自己和洛景修一直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高中暑假,洛家爸媽雙雙亡故於車禍。洛景修也成了孤兒。

一個星期後,洛景修的舅舅出現了。他來接洛景修回自己家。

蘇言夕站在大門前,以為自己要流落街頭。洛景修衝下車,威脅小舅舅,如果不帶他們一起走,那他哪裏都不去。

從那天起,蘇言夕決定一直守護洛景修。

一晃就是五年過去了。

噝……

蘇言夕輕輕抖了一下。邵祁雲看著身下的女孩,動作輕緩下來。

“疼了要說,不要忍著。”

說完,邵祁雲起身,撈過衣服套上開始整理襯衣。

“我會給你找個皮膚科大夫,你應該正視後背的傷了。”

後背的傷,源於一場大火,蘇言夕為了救洛景修,被燒的通紅的鐵皮櫃子砸傷後背。

往後的日子,蘇言夕的後背就落下了巨大的傷疤,每逢陰雨天來臨之際,她就像被上了酷刑。

蘇言夕用被子擋住自己的身體,仰望著男人的肩背。

“小舅,你現在要走麽?”

邵祁雲氣場強大,時刻保持上位者的姿態。蘇言夕和他說話,一向是謹小慎微的。

今天他剛下飛機,就給自己打電話,蘇言夕沒有猶豫,就過來了。蘇言夕和邵祁雲保持這種關係一年多了,她想盡快幫洛景修爭取到什麽。

“你一會兒和我出去一趟。”

去哪?

嗡……

邵祁雲的電話響了。

看見他神情微動,蘇言夕把心底問題咽了回去。

邵祁雲接通電話後,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的蘇言夕。

“說。”

話筒裏,傳出異常熟悉的聲音。蘇言夕秉著呼吸,想聽清裏麵的每一個字。

“小舅,你為什麽要讓言夕參加集團的宴會?她隻是個小女孩,不適合參加這種場合,她更不適合穿那種衣服!”

電話是洛景修打來的。

今天是邵氏控股成立五十周年的紀念日,也是邵祁雲出差一個月後,第一次回到京城的日子。

蘇言夕的心提了起來,她不想讓洛景修知道自己在他小舅的**,更不想讓他聽見自己的不堪。

她臉色漲紅,往最裏麵躲了躲。

大腿上傳來一陣酥麻的感覺,蘇言夕低頭,邵祁雲修長的手指,順著她的小腿一路攀上,現在已經搭在她的大腿上了。

蘇言夕整個人僵住了,全身發顫。

“你這是在和我說話麽?”

邵祁雲躺了下去,手上的動作沒停。他們話筒搭在枕頭上,枕上的兩個人都能聽見。

“當然!”

洛景修憤怒的聲音爆出話筒,“小舅,言夕是我爸爸朋友的女兒,是我爸媽的養女,我作為他哥哥,一定要照顧好她。”

“好哥哥。”

邵祁雲的手突然一使勁兒,蘇言夕整個人抖了一下,差點叫出來。她用勁全身力氣壓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

“小修,南湖分公司那個業務,現在怎麽樣了?”邵祁雲轉了個話題,手上的勁兒也泄了,任憑蘇言夕壓著他的胳膊。

幾秒鍾後,電話裏的聲音緩和了一下。

“當地券商已經找好了,就等著律師做盡職調查。”

“好。”

邵祁雲剛要掛電話,話筒裏又傳出了洛景修的聲音,“小舅,言夕還是個小女孩。你至少不應該讓她暴露,而且你不知道,她後背上有傷。”

大概在蘇言夕十四歲的時候,洛景修拉著蘇言夕陪自己練投籃。等他們把籃球放回器材室的時候,洛景修突然說很困,很想睡覺。

這麽一睡,就睡到下半夜去了。誰知隔壁配電室起火,火勢很快蔓延過來,等兩人發現的時候,器材室已經上了鎖。

那場大火後,蘇言夕昏迷了一個月。

邵祁雲清了清嗓子,蹙了眉,聲音瞬間冷了好幾個度。

“你好好工作。”

他直接掛斷了電話,蘇言夕鬆了一口氣,起身整理被扯亂的衣物。邵祁雲看著她的背影,除了後背上的疤痕,她全身光潔的猶如羊脂玉,在微弱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走吧。”

邵祁雲起床,居高臨下的看著蘇言夕。

蘇言夕臉上泛著潮紅,比之前一次紅的更深。兩人很有默契,都沒有提起剛才的電話。

“小舅,我還穿這件衣服麽?”蘇言夕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微顫動。

突然間,邵祁雲抓住了蘇言夕的腕子,把她往前一扯,冷冰冰的目光貼在蘇言夕的臉上,

“他為什麽知道你穿的晚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