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那現在呢?她們在醫院?”

蘇言夕氣的渾身顫抖,她要知道這幾個人去借高利貸,也不會要這個錢了。

“那倒沒有,她們在警局呢,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被猥褻了,但她們說,她們會被欺負都是你的錯,所以導員讓我過來通知你去一趟,導員說他一會兒就過去。”

“我知道了,你先帶我去吧。”

蘇言夕很快冷靜下來,沒出大事就好,畢竟是小女孩,萬一真的被欺負了,這輩子都完了。

她有些感激的看著麵前的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真是麻煩你了,還要再多跑一趟。”

“沒事,其實我知道,這跟你根本就沒有關係,我也相信你,視頻肯定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你怎麽知道?”

蘇言夕有些意外,她們明明都沒見過,這人居然說相信她?

對方十分得意的揚起了頭,學著蘇言夕剛才那樣輕拍她的肩膀:“我就是相信,我見過你喂流浪小動物,所以我知道你心腸不壞。”

蘇言夕的腳步頓了頓,沒想到她偶然喂過幾次流浪貓,居然就被她看到了。

“謝謝你。”

她眼裏滿是真誠,一本正經的樣子反倒搞得對方有些受寵若驚。

……

去警局的路上,蘇言夕猶豫再三,還是選擇隱瞞邵祁雲,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她也不想打擾邵祁雲工作。

兩人剛到警局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嚎叫聲。

說是嚎叫一點也不誇張,尤其是她們進門之後,周雲一看到蘇言夕就舉起手衝她跑來:“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的我,你給我去死。”

其他兩個人很明顯被嚇壞了,一臉呆滯的看著周雲,雙手更是抖個不停。

眼看著周雲的手掌就要落到自己身上,蘇言夕來不及躲避,閉上眼打算硬生生挨下這一巴掌,下一秒,一個寬厚的胸膛從身後貼上來,溫暖而有安全感。

周雲被甩到牆邊,哭喊著要去自殺。

蘇言夕睜開眼的瞬間,隻看到一臉溫柔的邵祁雲。

她仿佛聽不到周圍的聲音,隻能感覺到邵祁雲摸了摸她的臉,而後一臉溫柔的詢問她:“你還好嗎?”

“你怎麽在這裏?”

“被欺負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我剛下飛機就過來了,你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邵祁雲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責備,抓著蘇言夕的手掌微微用力,他生氣的時候就會如此。

蘇言夕眼眶一紅,幾日來的委屈湧了上來,她別過頭,不想讓邵祁雲看到自己的狼狽:“我不想打擾你工作。”

“這時候到聽話了?”

邵祁雲的語氣有些不悅,嘴角下垂,很明顯的情緒變化讓蘇言夕有些慌張。

她心裏責怪顧行舟多嘴,下意識抱住邵祁雲的腰身,無聲的示好。

邵祁雲拿他沒辦法,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捏了捏她的耳垂,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語氣說道:“回去再和你算賬。”

他將蘇言夕拉到自己身後,看向滿臉淚痕的周雲:“你有什麽要說的?”

邵祁雲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周雲嚇得止不住的顫抖,又忍不住為自己正名:“蘇言夕,你別以為找了個男人過來我們就會怕了,你必須要賠償我,不然我就去死。”

邵祁雲冷哼一聲,看向一旁做筆錄的警察:“怎麽回事?”

“是這樣的邵先生,我們剛剛已經了解前因後果了,這件事和蘇小姐沒有任何關係,等我們做完筆錄,你們就可以走了。”

一旁的周雲滿臉不忿,對著蘇言夕破口大罵:“怎麽就和她沒有關係了?如果不是她,我們怎麽會被人欺負?你這個賤人,別走,你要是敢走我就去死。”

邵祁雲麵露不悅,犀利的眼神緊鎖憤憤不平的周雲:“那你就去。”

男人的聲音太過淩冽,嚇得周雲瞬間愣在原地,連眼淚都止在臉上。

回去的路上,蘇言夕一直沉悶不語,蒼白的臉色仿佛剛生了一場大病。

邵祁雲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臉頰,責備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

“這不是你的錯,你隻是一個受害者,別放在心上。”

“嗯。”

蘇言夕乖巧點頭,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像是找不到源頭的絲線,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纏越緊。

邵祁雲的手掌順著蘇言夕的臉頰向下滑去,每到一處都像有烈火灼燒著蘇言夕的皮膚。

“睡一會兒吧。”

“好。”

蘇言夕乖巧的閉上眼,隨著副駕駛傳來平穩的呼吸聲,邵祁雲才收回視線。

不過是半個小時的車程,網上的輿論已經發酵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有人站在蘇言夕的角度,認為她是個受害者,有人則認為蘇言夕間接成為了加害人,為周雲抱不平。

蘇言夕看著形形色色的評論,有些擔心洛景修會看到。

她麵色凝重,趁邵祁雲不在房間偷偷給洛景修打了個電話。

那邊許久才接通,蘇言夕小心翼翼的詢問著:“景修,你最近工作怎麽樣?有沒有遇到困難啊?”

“是蘇小姐嗎?洛少爺的手機在我這裏,您要是想給他打電話,可能要過一段時間了。”

“他怎麽了?”

蘇言夕瞬間緊張起來,她屏住呼吸,生怕聽到洛景修生病住院的消息。

好在那邊隻說洛景修最近要學習新知識,所以邵祁雲便讓助理把他的手機收起來了。

“那好,我過幾天再打,麻煩您別告訴他我打過電話,我怕影響他的學習。”

得到肯定的回答,蘇言夕心裏的石頭才落地。

她鬆了口氣,好在邵祁雲在她之前給洛景修打了電話,不然真要讓他看到網絡上那一幕,自己又該怎麽解釋?

蘇言夕一臉感激的看著緊閉的浴室門,心裏五味雜陳,邵祁雲剛下飛機就跑來警局,一定很累吧。

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呢?好的,她竟然有些心軟。

唰的一聲,浴室門被猛地拉開,邵祁雲隻用浴袍將下半身圍起來,頭發上的水滴順著他的腹肌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像十二點準時播報的時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