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要請假?”
蘇言夕瞬間坐了起來,她的動作太快,傷口被牽扯到,絲絲拉拉的疼痛讓她皺起眉頭,連帶著身體都在顫抖。
曲筱筱顧不得和王秋的紛爭,一臉緊張的跑到蘇言夕身邊:“言夕,是不是太疼了?”
“沒事。”蘇言夕掀開自己的身上的薄被,在曲筱筱的攙扶下走到何以群麵前,鏗鏘有力的質問著:“我不請假,今晚還有研學會,我一定要參加。”
“可是你身上的傷口?”
何以群有些為難的看著她,十分體貼的安慰她:“你放心好了,老師是不會給你扣學分的,畢竟這屬於特殊情況,研學會也沒有那麽重要,我也會和常青教授匯報你現在的情況,他是不會怪你的。”
“我不請假,老師,請您不要擅自替我做決定。”
她好不容易才見到常青教授,她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問,怎麽能請假呢?
蘇言夕眼神堅定,盡管身上的疼痛讓她幾乎要直不起腰,但她還是堅決不請假。
曲筱筱本來想勸她幾句,但她比誰都清楚蘇言夕的性格,隻好在旁邊歎氣。
一旁的王秋見狀,不免有些皺眉。
她本科是文學專業,金融係的研究生本來就是家裏花錢上的,所以她也根本就不明白常青教授對學習金融的學生來說代表什麽。
此刻看著蘇言夕的反應,也隻覺得有些好笑。
自不量力。
感覺到王秋帶著嘲弄和憤恨不滿的目光,蘇言夕毫不畏懼的直視她的眼神:“你是打算在這裏動手嗎?”
她十分直白的質問王秋,從一開始,她就不稀罕這個女人的道歉,她從來沒打算接受。
但王秋的恨未免太過明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都不掩飾。
被人看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王秋眸色一慌,急切回應道:“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想要對你動手了?”
蘇言夕冷笑一聲,並不想聽她廢話:“這裏是醫院,你和我有什麽恩怨私下解決。”
說完,她又看向何以群,一字一句的表達著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會請假的,您也不用勸我了,今晚的研學會我一定會去。”
蘇言夕一臉疲倦,不願意再看這兩人,她轉身上床,曲筱筱立刻站在何以群麵前驅趕他們出去。
“你們看到了吧,言夕已經累了,你們可以走了。”
“我們是來道歉的,最起碼,你先接受王秋的道歉。”
何以群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大有一副賴在這裏不離開的架勢。
“我不接受。”
蘇言夕背對著幾個人,她現在甚至無法躺在**,隻能維持著側臥的姿勢,王秋加諸在她身上的痛可不是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能緩解的。
她不會原諒這個狠毒的女人,蘇言夕冷漠的生意瞬間激怒了王秋。
她一臉不屑的轉過身,看向何以群的延伸多了一絲埋怨:“老師,她都不願意聽我道歉,您還帶我過來幹什麽?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她轉身就走,完全無視何以群的呼喚。
離開之前,何以群依舊不放心的囑咐了蘇言夕幾句,才轉頭去追早就已經離開的王秋。
聽到關門的聲音,蘇言夕冰冷的臉色才有一絲溫度。
她有些笨拙的起身下床,每動一次,她身上的傷口就會開始折磨她,那錐心刺骨的疼痛仿佛有人拿著一根根銀針紮進了她的皮膚裏,偏偏那人還覺得不夠,還要在傷口上撒上一層層白鹽,蘇言夕汗如雨下,一頭秀發早就已經被汗水浸濕。
她微微仰著頭,上手握拳,雙唇不自覺的開啟,整個人都保持著靜止的狀態。
好不容易等到痛感過去,她才費力的邁著步子,想要把衣服穿上。
“言夕,你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啊?穿衣服幹什麽?”
外麵烈日炎炎,要是出了汗,蘇言夕隻會更痛苦。
她笨拙的抬起手,之前當下的那一棍子讓她的手臂腫了一大片,雖然沒有骨折,但看上去卻十分駭人,比骨折好不了多少。
好不容易穿上袖子,蘇言夕堅持著朝門口走去:“我得回去聽課,你不知道,常青教授的可是非常珍貴的,我不能錯過。”
“可是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
曲筱筱恨不能直接將人壓在**,但她知道,自己要是真的這麽做了,蘇言夕能恨她一輩子。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一邊扶著蘇言夕一邊咒罵王秋。
好不容易到了教室,曲筱筱卻還是不肯離開:“我在這裏陪著你。”
“你沒有課嗎?”
蘇言夕直起身子,這樣能讓傷口受到的張力小一點,痛感也會減弱。
“我不放心,再說那個老師也沒有什麽能教的東西,我不去也無所謂。”
曲筱筱直接坐在蘇言夕身邊,剛要幫她把書本拿出來,就看到一個留著狼尾的男人走了過來。
那人看到蘇言夕的瞬間便激動了起來,盡管他努力在壓抑內心的情緒,但曲筱筱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心思。
“言夕同學,你怎麽現在才來?這節課可是常青教授的主場,我在外麵等你很久了都沒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可能是遲到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李琛一臉關懷的看著她,他猥瑣的笑容讓曲筱筱第一次覺得一個男生惡心。
她甚至連調侃的話都懶得說,蘇言夕更是一臉冷漠:“沒事。”
多一個字都沒有,曲筱筱在旁邊偷笑,又怕傷到李琛的自尊心。
李琛愣了幾秒,絲毫沒意識到蘇言夕對他的反感:“那怎麽會來這麽晚啊?我都準備幫你記筆記了。”
蘇言夕冷著臉抬起頭,想到自己因為他受到的傷痛,下意識遠離李琛。
“你要是閑的沒事幹,就去找王秋,我沒時間和精力聽你對我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