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摟著靈玉好像他們是親密的小夫妻一樣,“到了,就是這裏。”

黑色的石頭製成的牆壁,上麵還沾有粘稠發黑的血跡,燭火微微泛著昏黃的光,這裏是關押犯錯宮人的牢房,如今卻關押著信國皇室的女眷們。

原本關在裏麵的人都已經被殺死,士兵正一具一具的往外抬著屍體,靈玉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牢房裏環境惡劣,皇室女眷們哭哭啼啼衣衫淩亂,三五抱成團相互取暖。

楚天闊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讓靈玉心生寒意。

“玉兒我聽說你在信國的時候,這些女人中有人欺負過你,你說出來,我替你出氣。”楚天闊擺出一副對靈玉嗬護備至的樣子。

“你想幹什麽?”靈玉不安的問。

“別怕,她們都是階下囚了,隻要你說,我替你報仇。”楚天闊特意大聲說道,好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靈玉?是靈玉啊。”

“六公主?你怎麽和仇人在一起啊!”

“叛徒,你這個叛徒。”

“白眼狼,叛徒,賤人不得好死。”

天牢裏突然吵鬧了起來,有的哭鬧著求靈玉放她們出去,有的高聲叫罵楚天闊和靈玉是狗男女的。

靈玉忽然明白了楚天闊的用意,他故意讓人們看到他們親密的樣子,讓人誤以為靈玉叛國求榮。

“楚天闊你真卑鄙。”

楚天闊靈玉的耳邊溫柔的說:“你跳舞勾引我就不卑鄙了?這件事情要是被老六知道了,他會怎麽想?”

靈玉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跳那一支舞,隻要能離間了楚天闊和朱明宇靈玉身為一國公主便是以身殉國又有何妨。

可是楚天闊是是多麽精明的一個人,他一眼就看穿了靈玉又反將一軍。

這是牢房陰暗的角落裏一個平靜的聲音傳了出來。

“本宮相信靈玉是絕對不會背叛信國的,你們不要多言,倒叫這些匪類看了笑話。”

靈玉沒有想到皇後會為她說話。

楚天闊循聲望去。

“啊,這位是皇後吧?我聽說她害死了你的母親呢。”

靈玉脊背冰涼,連深宮秘聞他都知道,信國還有什麽秘密是越國不知道的,滅信之心怕是早就有了,信國人還以為天下太平,熟不知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來人,把皇後帶出來。”楚天闊下令,兩名小兵從一間牢籠裏將皇後提了出來。

“玉兒一定沒見過天牢裏的刑具吧,要不要讓皇後示範給你看?”

靈玉閉上眼搖了搖頭。

楚天闊一使眼色,機靈的小兵立刻給皇後上好了夾棍。

起初皇後還咬緊了嘴唇不肯出聲,可是待到後來實在忍無可忍尖聲叫了出來。

靈玉雖恨皇後害死母親,可是也不想敵國的仇人這樣折磨皇後。

“夠了。你到底想怎麽樣?”靈玉吼道。

靈玉越是生氣,楚天闊就越高興。

“你看我對你多好,我在替你報仇呢。”

說話間皇後已經換了三四種刑具,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不成人形,皇後一句求饒的話也沒有說,隻冷傲的瞪著楚天闊。

“我求你。”靈玉自小從未求過人,沒想到此番竟為了皇後而求人。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楚天闊麵露惡意的笑容。

“我求你放了她吧,你這樣折磨她還不如殺了她。”靈玉從頭到腳都在發抖,後悔不應該惹到楚天闊這樣的冷血煞神。

“那好吧。”

楚天闊抽出士兵的佩劍,一劍刺穿了皇後的胸膛。

皇後的血噴湧而出,沿著地上石磚的縫隙曲曲折折的流到靈玉的腳邊。

“靈玉,活下去•••為信國報仇•••”說完皇後的身體便倒在了血泊裏。

靈玉再也控製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楚天闊把手中的劍扔在地上,長臂一伸攬住靈玉的肩膀,“我的玉兒就是善良,走吧,大仇得報我們喝酒慶祝去。”

一路上楚天闊的心情好像特別的舒暢,抱著靈玉哼著小曲。

回到後宮永昌王朱明宇已經在殿裏等他了。

“殿下這是?”

楚天闊將靈玉放下來,“明宇也不要總是這樣繃緊,偶爾也放鬆放鬆嘛。”

緊皺的眉和握緊的拳頭暴露了朱明宇的憤怒。

“雖然勝利了,但是還請殿下不要放鬆警惕,最起碼不要放縱自己。”

楚天闊朗聲一笑“明宇你真是個古板的人,喝喝酒玩玩女人就是放縱了?沒那麽嚴重。信皇好色後宮佳麗三千明宇就沒有喜歡的?”

朱明宇從小在軍中長大,極重紀律的嚴明從不曾縱情聲色,連飲酒也是甚少無度的豪飲,每每都是都是點到即止。

楚天闊這種聲色犬馬放浪形骸很讓朱明宇看不慣。

“那是不是我要什麽女人,殿下都會成全?”朱明宇咬牙切齒道。

“隻要明宇喜歡。”楚天闊無所謂的道。

朱明宇直指靈玉“那我要她。”

楚天闊和朱家聯手本以為朱明宇會多少留些情麵,沒想到他這樣咄咄逼人。

當下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明宇你真會說笑,這個美人可不行的。”楚天闊嘴角上翹看著是在笑著,實則眼睛裏已有寒光閃過。

朱明宇仍是絲毫不讓,兩人氣勢不相上下。

“難不成殿下是愛上她了不成?”

“區區一個俘虜怎麽配得到我的愛,明宇你多慮了,隻是這個女人很有趣我還沒有玩夠罷了。”

“殿下的私事,末將不敢管,隻想請殿下善待顏顏,顏顏還在天啟等待殿下回去,可是殿下卻在這抱著別的女人歡愛。”

楚天闊一臉情深意重的表情“明宇放心,顏顏是我一生摯愛,我一定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一定會讓她幸福的。”

可是靈玉暗自猜測成婚不就楚天闊就出門打仗了,恐怕現在他連朱顏的樣貌都記不清了吧。

雖然朱顏是個絕色美人沒錯,可是三皇子府上哪個不是絕色。白老閣的孫女白沁雪,粉琢玉器玲瓏可愛又能說會道的。夏將軍的女兒夏嫣兒,溫柔靦腆、柔情似水。越國第一富商的女兒蘇小冰,妖嬈魅惑、嫵媚動人。還有數不清的侍妾。真可謂是各色各樣的美人應有盡有,進了三皇子府還想要幸福恐怕隻是癡人說夢。

“既然如此那就請殿下對這個女子沒有什麽情義,就請殿下將此女送回天牢裏去吧。”朱明宇拜倒在楚天闊腳邊。

一時間大殿裏風雲莫測。

楚天闊的耐心也將盡,冷冷道:“若我說不呢?”

“女色禍國,為殿下和越國的將來,末將會殺了她。”

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靈玉知道自己絕沒有朱家重要,若是朱明宇堅持下去自己必死無疑。

突然靈玉大笑起來。

“侯爺你殺人無數,卻不知天理循環終有報應,不仁者天必誅之。”

話音一落,兩個男人皆是愣了一下。

如果靈玉猜的沒錯的話,那個上麵刻著‘天誅’二字的令牌代表了楚天闊和朱家,正是他們打算起兵造反用的兵符,稍稍試探一下果然兩人都露出了端倪。

朱明宇抽出腰間的佩刀架在靈玉肩上,冰冷的劍鋒緊貼著脖子。

“東西是不是在你手裏,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死。”

靈玉含笑看著他,“侯爺說的什麽東西啊?我可不知道。”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知道那個東西被莊景承拿走了,他是不是給你了?”鋒利的刀鋒劃破肌膚,鮮血沿著靈玉的白玉般的肌膚滑了下來,詭異豔麗。

楚天闊抓住朱明宇的手腕,“現在還不能殺她,殺了她,我們就什麽都拿不回來了。”

朱明宇猶豫半晌最終收起了手中的刀,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楚天闊看了靈玉一眼,似乎在猜測那東西到底是不是在靈玉手上,最後吩咐道:“先把她關到後院去。”

幾日後大軍滿載著戰利品返回越國

靈玉跟其他的皇族貴女一起關在同一個馬車裏,押解回越國的路要比來時的路更加的辛苦,餐風露宿有時還要忍饑挨餓。可是靈玉的心反而更安心了,越國是不是意味著又能見到子弘了呢。

一路上楚天闊偶爾也回來騷擾靈玉,時不時的還給靈玉帶來些好吃的,靈玉都分給了同車的姐妹們,可是楚天闊始終也沒有問關於那個令牌的事,讓靈玉十分的不解。

馬上要到天啟了,隊伍原地休整。

所有的女子都被趕到河邊梳洗幹淨。

兩旁負責押解的士兵從沒見過這麽多的美女,眼睛直冒綠光。

終於幾個大膽的拉過一個信國的郡主企圖不軌,那郡主尖叫著掙紮,可是於事無補,眼看郡主就要被士兵拉進密林裏。

突然傳來了一聲清叱。

“住手。”

趁著幾個士兵驚訝愣住的時候小郡主跑到了靈玉的身後。

“怎麽你也想一起陪爺幾個玩玩。”嘴上這樣說可是誰也不敢動靈玉一下,殿下都下過命令,靈玉公主是特殊的,誰也不能對她無禮。

可是這些兵畢竟都是朱明宇的人,對楚天闊的命令有些不屑,看看周圍不遠處就是一片密林,還真有些躍躍欲試。

“你們在做什麽?”

楚天闊的聲音雖不甚嚴厲,但是任誰都聽得語氣中暗含的怒氣。

那幾個人低頭嘟噥著的退下了。

這幾日過得並不容易,體諒大家都在承受著亡國的痛苦又是僅剩的同胞,靈玉與幾個姐妹相擁取暖相互鼓勵竟比原來關係更加親密了。

楚天闊踏雪而來站定在靈玉的身後,輕輕地拍著手。

“真不知道你是和莊景承在一起待久了的緣故,還是天生就有一種英雄主義情懷,自己都自顧不暇了你還救她們,真是偉大,我都要被你感動了。”

靈玉早就習慣他的冷嘲熱諷,“多謝殿下誇獎。”

楚天闊又靠近一步,嘴唇若有似無的擦著靈玉的耳垂曖昧的說道:“把兵符交出來你就可以不用跟她們一起。回到我身邊,錦衣玉食一世平安,老六能給你的我都能給。”

靈玉回手一個肘擊打在楚天闊的胸口,堅硬的肌肉震得靈玉手臂生疼,可是楚天闊還是裝作很疼的樣子。

“真是狠心的女人。”

楚天闊轉到靈玉正麵,攬住她的去路,“你以為你把兵符藏起來,我就沒有辦法了?我想要皇位有一千一萬種辦法。我隻是給你一個機會,一路上我都沒有跟你要隻是想讓明宇有些顧忌暫時先不要動你,現在快到天啟了,你把東西交給我,我才有理由把你要到身邊,不然你要和這些女人一起進宮為妃為奴的。”

靈玉嘲諷的一笑,“真是謝謝殿下了,可是我啊,不需要這樣的機會,我寧願為奴。”

狠狠的翻個白眼靈玉拋下楚天闊回到了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