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朱顏飛快的否認。

“隻是,我隻是累了,今晚不能伺候殿下了。”

“沒關係,我也隻是想和你一起吃飯而已。”

“那也不行,我真的累了,現在就想睡了。殿下請回吧。”

楚天闊盯著朱顏的臉,沉吟了一會兒,笑著說:“那好吧,顏顏早點休息吧,有空我再來看你。”

門被關上後,朱顏才鬆了一口氣,走到屏風後麵把受了傷的朱明宇攙了出來。

“哥哥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朱明宇失血過多麵色慘白。

“是信國大將莊景承。”

朱顏驚訝道:“你不說你已經把他殺死了嗎?”

“他沒有死,他回來複仇了,他還和六殿下聯手救走了納蘭靈玉。”

莊景承和楚子弘聯手。即使朱顏已經許久沒有關心過朝堂上的事,卻也知道這樣的情況對他們來說是很不利的。

轉念又想起靈玉所說的,即使沒有莊景承的出現皇後也不會放過她。

“哥哥當初讓我來天啟的時候說過,我答應你嫁給三殿下,你也會答應我一件事。”

朱明宇看著朱顏不明白為什麽她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約定。

“我現在有件事想讓哥哥答應我。”

“你說,隻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會為你辦到。”

“我••”

朱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門就被從外大力打開。

“我說今天顏顏怎麽怪怪的,原來真的是有事情瞞著我。明宇怎麽會在朱側妃的房裏啊?”

朱明宇受傷後隻是擔心朱顏,唯恐朱家在這場皇位爭奪戰中失敗了,就再也無法保護她了。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她的寢宮。

朱顏看到朱明宇來找她雖然很是驚訝,但是又見到朱明宇受了傷哪還有心思計較他為什麽會來找她,隻想先幫他把傷口處理好,沒想到這當口楚天闊卻突然到訪。

雖說她們是兄妹,但是她已經嫁為人婦,一個男子就這樣出現在她的臥房中總是不對的,所以朱顏隻好把朱明宇先藏了起來。

“殿下,六殿下和莊景承把納蘭靈玉劫走了,末將監斬不力,請殿下責罰。”朱明宇跪坐在地上有意提起其他的事。

楚天闊卻並不打算就這樣把事情含糊過去,逼問道:“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我隻好奇明宇你沒有第一時間來向我匯報,卻跑到我的側妃房中這是什麽道理啊?”

朱顏連忙跪下,“回殿下,哥哥是想告訴殿下的,可是哥哥受了傷體力不支倒在了門口,被顏顏救回來的。”

楚天闊雖然氣他擅自潛入朱顏的房間,但是如今的情形嚴峻,和朱家的合盟還要繼續下去,所以隻有壓下火氣道:“既然明宇受了傷,那我就不多留你了,回去好好養傷,莊景承的事我們還要從長計議。”

朱明宇擔心的看看朱顏,卻沒有任何的理由留下,隻有捂著傷口一步一頓的離開了朱顏的房間。

朱顏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朱明宇蹣跚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楚天闊的目光冷冷盯在朱顏的身上。

對於楚天闊的去而複返朱顏再也說不出驅逐他的話。

隨著楚天闊粗暴的動作,朱顏身上的衣物被狠狠地剝落。

朱顏流下來屈辱的淚水。

楚天闊看到了朱顏的眼淚,輕笑一聲,低下頭吻上她的臉頰,舌尖探出將朱顏的淚水舔入口中。

曾幾何時朱顏還在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得到幸福。

他教她撫琴,嘲笑她的笨拙。他與她喝酒打拳,每次都把不服輸的她製得服服帖帖。

朱顏以為他們會這樣相守到老,快樂無憂。

可是直到今時今日她才猛然發現,這個男人的心太大,他想要的太多,而自己在他的生命裏實在渺小到微不足道。

當他得到他想要的權利,就背棄盟友,狡兔死走狗烹他任由其他的女人對付自己以打擊朱家。當他又需要朱家的支持的時候,他又回過身來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根本不顧及自己的感受。

的確,他也不需要顧及一個棋子的感受。

朱顏清楚的知道自己隻是連接他與朱家的一個工具,雖然重要卻也不是不可替代。

楚天闊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身下的無辜的女人身上。

夜晚竟是如此的漫長。

次日一大早,朱顏忍著全身上下的酸痛起身服侍楚天闊盥洗穿衣。

“我上朝去了。”

朱顏低頭不語。

楚天闊問她:“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

“殿下慢走。”

楚天闊皺了眉頭,朱顏一向是直來直去性子,若有什麽不高興一定是要說出來才甘心,怎麽從昨天起就變得這樣不愛言語了。

“顏顏,昨晚是我不對,你好好休息,晚些我再來看你。”

自從六皇子從前線歸來之後朝堂上的局勢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表麵上看起來三殿下的優勢依舊是很明顯的,以皇後為首的朱家還有白氏等名門大族的支持,永昌候朱明宇手握兵權。而六殿下呢,唯一讓人不安心的就是莊景承手下的信國軍對全都歸順了他,除此之外每天下朝後六皇子都會到皇帝的寢宮中侍疾盡孝,似乎對朝堂上的事一點都不感興趣,那些曾經支持他的勢力都已經被三皇子挖走了七七八八。

可是他越是這樣不動聲色,三皇子和皇後就越是不安。

莊景承舉薦了一位原本信國皇宮裏的禦醫為皇帝診治傷情,在打仗的時候李大夫是莊景承軍中的軍醫,醫術高明很得莊景承的信任。

李禦醫搖頭晃腦的診著脈,隻叫楚子弘和敏貴妃緊張的心都懸了起來.

“陛下的心跳微弱,血液流動的緩慢,毒素沉積的嚴重,看起來好像沒有用過清除毒素的藥物啊。”

“這怎麽可能?”敏貴妃驚道:“那陛下這麽長時間一直服的就是清除毒素的藥啊”

李禦醫奇道:“若是真的對症下藥,不敢保證陛下能完全恢複,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躺在**不能自理。”

在宮中一手遮天,能夠掌控禦醫開藥的還能有誰?皇後不想皇帝好起來,皇帝就隻能這樣一直躺到死。

“李禦醫你隻說我父皇現在還有救嗎?”

“隻能是做老夫能做的一些切,至於陛下能否恢複或者說恢複到什麽程度,都隻能看陛下的身體狀況了。”

楚子弘跪在皇帝的床邊,“父皇對不起,讓您受了這麽多的苦。”

敏貴妃撫著楚子弘的肩膀,“弘兒,不怪你,都怪母妃這麽久以來都沒有發現,他們還在繼續害著你父皇。”

一個早晨。

皇後的宮中傳來爭吵的聲音,守在門口侍候的宮人都戰戰兢兢的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三皇子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出。

皇後在屋內也是氣得不輕,摔了一整套的上等的茶壺和茶碗。

幾個宮女想要進去收拾一下不料卻被皇後趕了出來還被罰了跪。

即使宮中規矩再嚴可還是管不住流言的傳播,幾個小宮女圍著一個皇後宮裏的三等宮女說著皇後與三皇子吵架之事。

“杜鵑姐姐快說說,這是怎麽了?皇後甚少發這麽大脾氣的。前兒個還好好地今天怎麽就對三皇子發了這麽大的火啊。”

“是呀是呀。我聽皇後身邊的小太監說,這三皇子日後是要當皇帝的,皇後娘娘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和他過不去呢?”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當心禍從口出。”那個叫杜鵑的宮女神秘兮兮的說:“我悄悄的告訴你們,你們可不要說是我講的啊。三皇子前日寵幸了皇後娘娘身邊的一個宮女。”

“那又怎麽樣不過是一個宮女罷了,皇後娘娘還能因為這個就和三皇子鬧翻?”

這樣的新聞總是最受歡迎的,又有幾個小腦袋湊了過來。

“哎呀,這個宮女和別的可是不一樣,她可有些來頭的。這個嶽姑娘是皇後娘娘的外甥女,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很多年了,皇後娘娘一直很疼愛她的,在這宮裏她也可以算作是半個主子了。皇後娘娘本還打算給她指門好親事呢。”

“能嫁給三殿下難道還不算是好親事嗎?”小宮女不解的問。

“三殿下是很好,可是也不代表所有姑娘都會喜歡他,那個嶽姑娘就不大樂意。”

“不樂意?那豈不是•••”

小宮女們紅著臉笑作一團。

杜鵑知道她們背後妄議主子的事可不能聲張,連忙喝止住她們。

“你們悄悄地聽聽也就罷了,可千萬別聲張。那天的事,咱們也都不大清楚,隻知道三殿下今日裏心情不大好,那天又喝了些酒這才出了這檔子事。皇後娘娘也責備了三殿下幾句,三殿下就更不高興了,這就吵了起來。”

眾人露出了然的表情。

杜鵑一走,幾個小宮女又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完全沒把杜鵑要她們保密的事放在心上。

杜鵑走到轉彎處偷偷回頭,瞧了一眼那些沒心沒肺說笑吵鬧的小宮女們,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