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玉一覺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得老高。

耳邊傳來低沉而均勻的呼吸聲,靈玉抬頭看著近在咫尺的楚子弘的俊顏,他臉色似乎比昨天夜裏好了很多。

楚子弘的手臂緊緊地摟著靈玉,讓她動彈不得。靈玉不忍叫醒他,沒有辦法隻能等楚子弘醒來靈玉才能起床了。

他的眉毛又黑又濃形狀像一把出鞘的利劍。好看的眉毛下麵是一雙寒星般明亮的眼睛,此刻卻是閉著,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的顫動,靈玉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臉。

調皮的手指還沒有接觸到楚子弘的皮膚就被一隻大手攥住。

楚子弘眼睛都沒睜開捉著靈玉的玉手放到嘴邊輕輕地吻了一吻,而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睡眼惺忪的看著靈玉。

“還疼嗎?”靈玉柔聲問道。

“不疼了,我說過,隻要抱著你就不疼了。”楚子弘的眼中彌漫著笑意。

靈玉撅起小嘴,“人家跟你好好說話,你偏要胡鬧,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我去看看莊景承去。”

剛剛還是燦爛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楚子弘也不說話隻抱得靈玉更加的緊了。

“再不起來就要中午了,快放開我。”

楚子弘心中有氣把臉埋在靈玉的粉頸輕輕地啃咬,直咬的靈玉渾身發軟嬌喘不已。

靈玉還要再勸,楚子弘卻不肯給她這個機會,翻身而上將靈玉壓在身下,話語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楚子弘壓下來的唇堵了回去。

靈巧的舌撬開貝齒**糾纏不休,這是一個略帶懲罰性的吻,直吻到靈玉轉不過氣來才肯罷休。

楚子弘略微抬起身子看著身下的女子,嬌喘微微雙頰通紅,紅唇輕啟,“我是你,你怕什麽?”

楚子弘身子一震,低下頭埋在靈玉頸間委屈道:“你們的過去,我一無所知,他又對你那麽好,我怕••”

“你不必害怕,對我來說我和他的事情都已經是很遙遠的過去了。”

靈玉的聲音清亮柔和,將那段甜蜜而又傷感的往事娓娓道出。

楚子弘越聽越是對靈玉憐愛不已,同時心裏也是嫉妒的要命。

轉頭看著靈玉的側臉,雪白的臉兒已經恢複了紅潤的顏色,像隻熟透了的蜜桃讓人很有咬上一口的衝動。楚子弘湊上去在靈玉的臉上輕輕地印下一個吻。

靈玉轉過頭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隻這一眼楚子弘便覺得仿佛是被一隻羽毛在心頭輕輕地搔動,心癢難耐。

大手在靈玉的身上很不老實的上下遊走。靈玉一把捉住嬌嗔道:“不要胡鬧,趕快起來吧,還有好多的事情需要你去處理呢。再者說,你這身上還受著內傷,也容不得你胡鬧。”

本來是勸誡的一句話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是又一番**。

楚子弘抱著靈玉不肯撒手,兩人在**耳鬢廝磨了很久才起身。

雖然六皇子府多人受傷,可是好在沒有人有生命危險,與六皇子府的溫馨和生機一比,皇宮裏可就是愁雲籠罩慘淡絕望了。

昨天夜裏楚天闊一夜沒睡,先是秘密安置了朱明宇的屍首,緊接著就傳來了皇後瘋掉的消息。

真是焦頭爛額,楚天闊正在煩躁不堪門外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讓我進去吧,殿下一定會見我的。”

楚天闊走到門口煩躁的問道:“什麽人?”

“回殿下,是••”

“給殿下請安。”那女子俯身行禮,正是皇後的外甥女嶽姑娘。

嶽姑娘神色雖然有些匆忙,但是行禮問安之時還不忘扭動著纖腰,輕拋一個媚眼。

楚天闊揮手讓侍衛放了那人進來。

嶽姑娘在皇後的身邊伺候了很多年,好容易熬到皇後為她指了門好親事,還沒確定下來就聽說皇後出了事。嶽姑娘頓時就慌了神若是沒了皇後為自己做後盾,那將來的榮華富貴豈不成了水中月鏡中花,看得見摸不著。於是急忙來探楚天闊的口風。

“奴婢給三殿下請安,奴婢聽說皇後娘娘病重可有此事啊?”

楚天闊冷眼瞧著她,“哦?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嘛。”

嶽姑娘心裏咯噔一下,皺了皺眉自從皇後把她送給三皇子,她就搬到了三皇子的身邊,皇後宮裏的事情知道的沒有以往那麽及時,不過她還是聽說了皇後設計擒獲納蘭靈玉,卻沒聽說結果如何,隻有親自去看一下皇後如今的情況是怎麽樣的,還能不能再幫助自己。

“皇後娘娘畢竟是奴婢的姨母,又待奴婢恩重如山,皇後娘娘的事奴婢怎麽能不上心呢。奴婢鬥膽懇求殿下垂憐叫奴婢去看一看皇後娘娘,奴婢才好安心啊。”

楚天闊哪能不知道她心裏那點小九九,也懶得與她計較,“那你就去吧。好好伺候皇後,皇後病好前不用回來了。”

嶽姑娘聞言一驚,如果皇後的病不好,自己是不是得一直守在病床前再也見不到三殿下了。又或者萬一皇後死了自己豈不是要把一輩子都搭進去了。

細細思量了一番,嶽姑娘覺得還是先顧好自己比較重要,皇後這座靠山有最好,沒有也先把該拿到的拿到手。

當下擠出一個笑臉來,“殿下說的有理。可是皇後娘娘已經把奴婢賜給殿下了,奴婢再回去伺候皇後娘娘也不合規矩。”

“沒什麽不合規矩的,母後病了即使是沁雪該侍疾的時候也是得侍候疾的,既然你原來就是伺候母後的,你去我也比較放心。”

嶽姑娘不禁冷汗連連急道:“皇後娘娘那自會有人伺候,奴婢既然已經來了殿下這,皇後娘娘自是希望奴婢能把殿下伺候好,方才不負娘娘一番心意。”

楚天闊懶得與她這種臨危棄主不忠不孝的人多廢話。

“來人把她帶到皇後娘娘宮裏去,皇後的病不好就不許她出來。”

幾個侍衛將嶽姑娘帶了出去,嶽姑娘哭哭啼啼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侍衛推出了門去。

楚天闊的一個親信與他們擦肩而過,正好進門來給他報信。

“稟告殿下,皇帝陛下剛剛醒來了,聽說是還下了床能動了。”

皇帝的病好了楚天闊當然知道,所以也沒有太多的驚訝。

那侍從繼續道:“皇帝陛下醒過來以後就下了一道諭旨,屬下已經帶人把這道諭旨攔截下來了,殿下請過目。”

楚天闊接過那張明黃色的聖旨。

“哼!”

聖旨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皇帝親為楚子弘納蘭靈玉賜婚。

這件事皇帝恐怕早就計劃好了,當初才放任楚子弘帶了納蘭靈玉回府,任由他們兩人相戀。

先是攻下信國,後再娶信國皇族公主收買人心,皇帝真是煞費苦心為楚子弘鋪好了路。

雖然他們二人已經成婚,可是因為當時情勢所迫沒有大肆操辦,又因戰事而被打斷。

這一次皇帝是要向全天下宣布,從此兩國徹底結合。

皇帝最器重的兒子最終浮出水麵,不是嫡出的皇長子,也不是才華出眾的三皇子,而是名不見經傳的六皇子。楚天闊費盡心力幫助皇帝打敗了信國,如今卻為他人做了嫁衣,這麽多年辛苦的經營眼見就要付之東流。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動心,她卻要嫁給他的敵人了。

早知今日會是這樣的結局,當初就不應該心軟沒有下手殺了皇帝和楚子弘。

不!

他不能就這麽認輸了。

憑什麽隻有他們能幸福美滿。

他一定要親手毀掉。

皇帝畢竟是老了,雖說嘔出淤毒,加上禦醫的細心調理,可還是日漸虛弱力不從心了。

經過太子宮變,皇後亂政,朝中上下極不穩定,皇帝每天強打著精神,應付著朝政。多虧楚子弘每天輔佐,皇帝漸漸地放權越來越多的讓楚子弘獨立處理政務。

而楚天闊似乎也像認命了一般,搬回了皇子府從此深居淺出,不再插手朝堂上的事。

雖說他不再出來搗鬼讓楚子弘接手朝政的事順利無比。但是楚子弘仍是放心不下,總覺得楚天闊還是在計劃著什麽。就像一隻伺機的猛獸隨時會撲上來給人致命的一擊。

冰雪初化,枝頭還是光禿禿的一片,可是春風已經將溫暖送來,隻待萬物複蘇。

靈玉陪著銘兒幾個在屋裏做針線。

靈玉是公主向來不擅長女紅,銘兒呢,自從傷了手後針線也拿得不穩當了,靈玉從未讓她做過什麽繡活,蕭良更是拿她當寶貝似的捧在手裏哪會用她做什麽。銘兒身後繡敦上坐著的小櫻,更是從小習武根本沒動過這些女兒家的玩意兒,正皺著眉頭無從下手。

這樣一圈看下來,倒是靈玉成了手藝最高的人了。

再過幾個月銘兒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人家的孩子都有母親或是姨母親手製的繡製的衣裳和肚兜。偏偏銘兒的身邊隻有她們幾個笨手笨腳的姨姨。孩子的衣物統統都由繡娘來做。

靈玉覺得非要親手做一件小肚兜給孩子,才算表達了對孩子的喜愛和關心。小櫻傷沒全好隻能待屋中,整日也是無趣的很,是而躍躍欲試的揚言也要做一件小衣裳送小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