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她的傷他的痛

一顫,宮雪仇手中拎著的被子,差點從他的手中跌落。他的人整個呆怔在那裏。

她心口的位置,一道猙獰的疤,打碎了她的美。這個疤像一條紅色的蜈蚣,讓他心糾緊揪在一起,不是因為那疤的醜陋,而是這個位置上的疤,要麽是肋骨骨折手術,要麽是心髒手術留下的。

他隻知道她死裏逃生,並不知道當年她的傷勢,現在看來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那次她到底傷的多重,到底都有什麽傷。

他的眼中騰起了水霧,細心的在她身上查找。她皮膚白皙如玉的皮膚上,一條條隱含著的細小的白色痕跡,刺痛了他的眼,一條條,他不知道看到了多少條,他知道這些都是美容去疤後留下的痕跡,其實如果不像他這樣仔細的找,迪曦芙的白皙膚色會將這些痕跡掩藏的很好。

可是他的眼一點點搜索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痕跡,他知道她有三年的記錄是空白的,原來他不知道她失蹤這段時間去了哪,去幹什麽,現在看來,這三年應該是都用來治病了。

他輕輕的撫著她手腕上的細痕,他記得林靜雅割腕自殺後,手腕上留了疤後來美容去疤後,就留下了這樣的痕跡。而女人手腕上的痕跡竟然有三條。

他的心碎到拾不起來,呼氣也變得哽咽,是他,是他把她變成這個樣子。他的唇輕輕吻著她身上的每一處痕跡,她傷他痛,他眼中的澀淚,揚了半天的頭才沒滴下。

他鄒然明白了,昨天為什麽女人一定要讓他關燈。當時他隻是因為,她不想麵對他,現在看來是因為那道疤。

如果不是昨天他吻到那裏,感覺到那裏皮膚的不同,他也不會起疑,今天也不會查看,那麽他要什麽時候才知道她所受的苦。

“老婆,對不起!老婆……”他已然哽咽難言。

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她抱緊,不讓她在受到一絲的傷害。

迪曦芙在這溫暖的懷抱中醒來,抬眼便撞進男人深沉的眸子裏,男人眸光中的傷,讓她看不懂。

她的手推著他,這樣的距離讓她難堪。她一直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糾結,自從他上次以命相抵,她就更不敢和他在有什麽接觸。這次的意外,讓她有些不之所錯。

而且一想到昨天夜裏兩個人的糾纏,她就不受控製的全身泛起羞紅,就算是當年她也沒和他這麽瘋過。

剛開始她隻是想解了藥性就算了,可是後來,她自己完全掌控不了自己,整個身心都陷進了他的火熱,再難自拔,唯有和他一起沉淪,迷失在夜色中。

是藥,是情,還是欲,又有誰說得清楚。

宮雪仇感覺到她的抗拒,他不敢強求,緩緩放開女人。

迪曦芙將被子裹緊,她身上的疤怎麽敢讓他看,那道疤連她自己看見都覺得害怕。那疤太深了,是根本就去除不了的。所以才會一直留在她的身上。

讓她自己最無法接受的是,昨天她最後一絲理智想到的就是這個,她的身體這麽醜,怎麽讓他看。

她沒有去想他是她的仇人,隻是想她這麽醜,怎麽讓他看。

好吧,就隻當是還他救她那次吧,本來那次是想給他,隻是他沒有要,就當是補那次的吧,她不停的對自己說。

宮雪仇起身去了浴室,她緊繃著的坐姿和緊抱著自己的姿勢,無一不投露出她的不安。他隻好躲進浴室,好讓她覺得自在些。

畢竟昨天是藥的作用,並不是她真心的想法,他想,她一定還是接受不了他。

迪曦芙看到他去了臥室趕快起來找自己的衣服,衣服都在地上,而且她的衣服昨天泡了水,根本就穿不了。

原以為他走了,她就可以逃出升天結果她連地方都動不了。

衛生間門一響,男人穿著浴袍出來。手裏拿著一件浴袍遞給她,“先穿這個,一會兒雷鳴就送衣服過來了。”

他說完又轉身回了衛生間。

迪曦芙連忙將浴袍穿上,沒有衣服總沒安全感,這個雖然不是正式的衣服也總比沒有的強。

果然等她洗完澡再出來時,宮雪仇就將一個提袋遞給她,她又折回身到衛生間去換衣服。

一件Valentino的連衣裙,一套GuiaLaBruna的貼身小衣,一如當年一樣。迪曦芙看著這些衣服失了神,他是不是給所有女人買的衣服都是這兩個牌子的?她已經很久沒有再穿過這兩個牌子的衣服了。不過現在也沒的選了,她麻利的穿好了衣服,走出衛生間。

男人正站在窗前,抽著雪茄,他落寞的身影讓人看著一陣的心酸。

迪曦芙撇開她的眸光,沒再看他。

“我先走了。”她輕聲說。

男人轉回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開車來的。”她說完就急著離開,好似逃離一般。

“等一下。”男人幾步趕上,拉住她的手腕。

迪曦芙用力抽著自己的手,“你放開我!”

她氣吼著,昨天是因為藥的關係,可先她清醒的很,他還要幹什麽!

宮雪仇連忙鬆了手,“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想說,你等一下,我派兩個保鏢送你回去。”

“不用了,隻是回家,不用保鏢。”

“昨天你給孫道成下安眠藥的事,你以為孫道成會放過你?他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還是小心點的好。聽話,別讓我擔心。”

男人的語氣帶著懇求的味道,尤其他說到最後一句,迪曦芙的心漏跳了半拍。

下一秒迪曦芙才找回失掉的甚至,點了下頭。“好。”

宮雪仇迅速給雷鳴打了電話讓他安排兩個人跟著迪曦芙。

迪曦芙坐著保鏢開著的車子回‘傾城’。半路上,驀然想到了一件事,她看見路邊的便利藥店,趕忙吩咐保鏢停車。

看著保鏢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她一陣頭大,隻得跟他說,讓他在門口等著她,她要買的東西實在是不方便讓怎麽多人參觀。

好在保鏢聽話,乖乖的站在了門口。

迪曦芙這才進了藥店,買了盒事後避孕藥。

她拿著藥的手指微顫著,她這藥又讓她想起來當年她醒來後知道的一個消息。她的頭不受控的疼著,藥最終被她吞下,沒有水就這樣硬生生的吞下。

藥在她的喉間留下一片苦澀。苦嗎?她早就苦到發木了。

她的仇,迪家遭受到的一切都要討回來。

宮雪仇在迪曦芙走後就讓雷鳴去聯係孫道成在美國的進貨商人。孫道成是做代理出口生意的,沒有了美國的進貨商,他代理來的貨物要賣給誰。敢動他宮雪仇的女人,他真心的是不想活了。

隻是孫道成現在還對此一無所知,他還沉浸在氣憤之中。半夜一覺睡醒就再也找不到女人了。他才意識到自己突然睡著的十分蹊蹺,唯一的解釋就是女人在他的飲食裏做了手腳,他立刻聯想到他車子被掛的事上,想來就是女人的安排,不然車子好好的停在車位上,怎麽會掛到。

唯一的解釋就是女人將他支,在他的酒裏放了安眠藥,該死的女人!他咒罵著。他是玩人的人,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被人玩了。憤怒可想而知,而且他一想到他還給迪曦芙下了分量不輕的藥,就更加氣惱,那樣的分量,不做肯定是抗不過去的。這樣的尤物不知道便宜給了誰!

他想查飯店的出入記錄,想知道迪曦芙最後是和誰走的,好判斷出那個男人是誰,可這裏的老板是宮雪仇,人家根本就不給他查。他不由得暗想,難道是宮雪仇,不過他又迅速打消了這個想法,外麵早就傳開了他們分手了,而且昨天他也親眼看見他們不和,所以他想,怎麽樣也不會是宮雪仇。

不過吃的虧他一定要討回來,他直接去了迪曦芙的公司,結果等了一個上午也不見人影。沒了辦法他隻好先回自己的公司。

迪曦芙在家裏換了衣服才去上班的,她少有的選了一件長袖高領的紅色絲質襯衫,下麵搭配了一條黑色緊身長裙,看上去幹練中透著妖嬈。這個造型其實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必須穿長的、高的,她全身那些錯落的紅痕,讓她都沒法見人了。

看著那些紅痕,感受著身上的某處的疼痛,她就想罵人,身上竟每一處被他放過的地方。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餓,昨天晚上都快要把她生吞了。難道那個林靜雅還餓著他了。

她那裏知道他為她守了七年。隻因為他的愛都給了一個女人。

快下班的時候,迪曦芙接到了助理的電話。“總裁,孫道成老板現在要見您。”

迪曦芙眼簾一垂,就像宮雪仇說的一樣,她擺了孫道成一道,孫道成肯定不會輕易地放過她,她的眼閃了閃眸光,“讓他進來吧。”

人家都堵到了家門口總不能不讓進,況且宮雪仇派給她的保鏢就站在門外,她知道他們覺得不會讓她有事的。

孫道成帶著他滿身的怒意就進來她的辦公室,“迪曦芙,你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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