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天剛就坐沒一會,嫣紅又吆喝他倒垃圾,接著是紫魅,小娜和玉嬌又喊了他一次。見她們奮筆疾書,寫的不亦樂乎,他並不禁心奇,暗想才在報社呆了一天,有什麽可寫的。他悄悄走到了青姝身後,隨即怔住了。她竟然在紙上畫了個簡易棋盤,以圓圈和三角為棋子,在那下五子棋,一局棋一張紙。他又使出絕風,遍視一圈,嫣紅在寫曲譜,紫魅在寫詩,玉嬌在畫畫,就連最有可能幹正事的小娜也在畫漫畫。

正當他忿忿不平,心中叫罵之時,青姝道:“雜工,倒垃圾。”假意取來一本書,蓋在了棋盤上。

李少天冷冷一笑,道:“你在這下棋,卻讓我給你倒垃圾,你也不怕遭天譴!”

青姝嘻嘻一笑,道:“你發現了啊?”

李少天道:“廢話,我都看你下了五局了,每次都是圓圈贏。”

青姝道:“我把三角當成是你的棋子了,願賭服輸,快去把垃圾倒了。”

嫣紅等人聞言,慌忙掩蓋,欲蓋彌彰,書籍掉地聲四起,平靜地報社,立時熱鬧無比。茅鴻宣感到驚奇,四處瞧了一遍,替李少天鳴不平,道:“你們真夠狠的,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嫣紅道:“那個……之前都是誤會,現在起咱們就好好工作。”其餘四美女應聲點頭應允,皆道:“從現在起,要好好工作。”

李少天雖不滿,卻無可奈何,隻得與茅鴻宣一起扔了五個紙簍,才作罷。

玉嬌寫了一陣,忽然撓了撓頭,道:“紫魅姐姐,怎麽形容一個女人長得醜?”

李少天不屑道:“就這還才女呢?玉嬌,你就寫‘**沒了,初吻還在’。”

五個女子愣住了,茅鴻宣鼓掌道:“少爺大才!”

忽然,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進得報社,將一封信交給了李少天。作為回報,茅鴻宣賞了他一個大洋。李少天看罷信,使出絕風,消失了。嫣紅等人還在那傻愣著。

到報社對麵的街道,縱身一躍,進得一家茶館的三樓。他環視一圈,朝著坐在窗戶邊的秋葉雲走了過去。他的猛然出現,讓秋葉雲不禁一怔,道:“天少爺,你什麽時候來的?”他一直盯著街對麵的晚報報社,並沒有看到他走出來。

李少天坐在對麵,點了一根煙,道:“這個倒不重要,我關心的是秋社長找我什麽事。”秋葉雲在信件中介紹了身份,邀他來茶館小坐。

秋葉雲道:“看得出天少爺也是個爽快人,我就不繞彎子了,冒昧地問一句,您在晚報打雜,一個月的收益是多少?”

李少天掐指一算,道:“基本工資,加上獎金,還有福利……可能有十個大洋吧!”

秋葉雲淡然一笑,道:“天少爺,十個大洋怎能養家糊口,不如你來我們報社,什麽活都不用幹,每月開五十個大洋。”

李少天冷笑一聲,道:“秋社長,不會沒有條件吧?”

秋葉雲道:“隻要你將和鄭家的恩怨仇殺提供給我們,你看怎麽樣?”

李少天道:“上海灘每一期報紙都要經由警察局審核,鄭家是敏感詞匯,你確定晨報敢出?”秋葉雲愣住了,他又道“秋社長,鄭家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我勸你還是安分一點,往後有了其他大新聞,我會想著你的。”說罷從窗戶跳了下去。

秋葉雲大驚,心想這可是三樓啊,他再去瞧,卻見李少天已坐在了晚報社長的座位。

報紙有兩大作用,好事傳進千家萬戶,壞事傳進萬戶千家。上海晚報是上海灘最大的報社之一,能在這樣的報紙上露個臉,也是光耀門楣的事。一直上榜,就有些太過招搖了,尤其是負麵'新聞不斷的鄭家。

鄭氏兄弟早已探得消息,上海晚報為李少天所占有,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李少天一而再再而三與鄭家作對,並用報紙誇大事實,他們再也忍受不了了。客廳內死氣沉沉,聚集了所有相關的內部人員,陰險狠毒的鄭氏兄弟,兩隻耳朵盡廢,隻能靠助聽器過活的鄭澤,還有管家劉財主和警察局副局長楊勇。

鄭仁掃視了一圈,道:“都不要一直低著頭,快說說此事該怎麽辦?”

劉財主道:“老弟,上海晚報太欺負人了,不能再聽之任之了。”

鄭孝道:“大哥,我聽說上海晚報的社長茅鴻宣與李少天相識,這件事隻怕不好解決。”楊勇附和稱是。

鄭澤早被李少天嚇破了膽,哭道:“爹,李少天太可怕了,咱們還是認栽算了。”

鄭仁道:“有什麽好怕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李少天嗎?大家請看,這二位是誰。”

兩個日本武士應聲而至,站到了客廳中央。根本沒有人看到他們是怎麽進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二人都穿著日本傳統服飾,一個是光頭,另一個是日本成年男子發髻,腰間掛著一柄武士'刀。

鄭仁殷勤地請二人入座,道:“大家不必驚訝,這二位就是大老板的貼身護衛,日本的終極忍者櫻目生先生和北條郎先生。”

楊勇驚出一身冷汗,心想難怪大老板如此能耐,不費吹灰之力便坐擁了東方明珠,靠的全是這二人無疑。其風影般的速度,絲毫不遜於李少天,若真打鬥起來,誰勝誰負,當真難料。一定要弄清楚他們的能耐,好向李少天稟告,遂道:“櫻目大人用刀,北條大人怎麽沒有武器?”

北條郎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道:“我的頭可以穿破任何堅硬的東西。”雙臂一垂,兩把手槍赫然在手,道:“還有這個。”

鄭仁道:“承蒙大老板厚恩,將櫻目先生和北條先生派來協助我們,我們一定不能辜負他的美意。”他一臉得意,滿懷信心,道:“今天我要親自出馬

,鏟平上海晚報,活捉李少天。”

楊勇道:“鄭老板,我認為咱們全部出動不好,萬一李少天趁虛而入怎麽辦。不如由我帶些兄弟留守,您看如何?”

鄭孝笑道:“兄弟,你不會是怕死吧!”

楊勇道:“局長,我跟您這麽長時間,難道您還不了解嗎?”

鄭仁稍加思忖,道:“楊兄弟所說不無道理,咱們雖然是勝算在握,也絕不能大意。阿澤和楊兄弟帶一百人留守,其他的人全部跟我去報社。”

送走鄭氏兄弟等人後,楊勇和鄭澤回到了客廳。若是平時,鄭澤一定會回房抱頭大睡,可他今日卻硬要拉著楊勇聊天,東一句西一句的亂扯。終極忍者的能力不容忽視,如果不讓李少天盡早知道,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楊勇可沒時間聽鄭澤廢話,他的心裏盤算著怎樣才能出門將櫻目生和北條郎的消息帶出去,首先得騙過鄭澤才行。

楊勇道:“大少爺,你的傷勢還未痊愈,要不要回房歇著?”

鄭澤露出了奸佞的微笑,道:“這點傷勢算什麽,我要在這等著李少天被殺的好消息,這樣才能解去我的心頭隻恨。”

楊勇道:“要不我出去買點酒菜,咱們邊吃邊聊。”

鄭澤道:“這種小事隨便派個人就去了,還用的著楊大哥親自出馬嗎?”說罷喊進來一個手下,交待他去買酒菜了。

楊勇投靠李翰旭之時,和他一起的還有六個兄弟,本來是值得信賴的。自從救了三少爺後,為了他的安危,楊勇便將所有的事隱瞞下來,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們不知道真相。世道險惡,難保哪個人不會為了金錢而賣主求榮,其擔憂是有道理的。終極忍者的消息必須帶出去,不能再拖了。鄭澤正說得高興,卻發現楊勇一臉愁容,顯得異常焦慮。

鄭澤道:“楊大哥,你這是怎麽了?有心事嗎?”

楊勇嘿嘿一笑,道:“沒事,尿憋的。少爺,我去趟廁所。”

許是太過緊張,楊勇竟然忘了豺狼兄弟的存在。二人從警察局回來後,無所事事,李少天便派他們暗中盯著鄭家,此事楊勇也知道。他來到靠街巷的花園邊,眼見四下無人,跳上了花園的水泥圍欄。站在圍欄上,頭剛好超過牆壁,他四下觀望了一會,街巷空****的,一個人都沒有,除了兩個買煙的小販蹲在牆根。正當他驚疑之時,一個小販走了過來,取下了帽子,竟然是黃豺。四目相對,楊勇隻對著他舉了一下大拇指,便將一個紙團扔給了他。

鄭澤突然出現在身後,道:“楊大哥,廁所在那邊,你在這幹什麽?”

楊勇驚了一跳,稍作鎮定,回頭道:“我想買一包煙,出去太麻煩了,這裏挺方便的。”緊接著,牆外邊扔進來一包煙,他穩穩地接住了。

鄭仁笑道:“好辦法,以後我也在這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