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前,一名臉帶滄桑的男人,眼中稍微有些濕意的看向遠方,靜靜的回憶著。

公司的事情十分的煩心,江文海開著車到一家咖啡廳坐著。咖啡廳裏放著悠揚婉轉的歌曲,歌曲聲音不大,是一個略帶低沉的女聲。

江文海幾乎一煩心就會過來這裏,這裏的環境很好,咖啡廳裏人流量不多,稍微古典的裝飾。每次過來,江文海必點炭燒咖啡。

咖啡廳裏有一位服務員,在江文海過去的時間裏,來咖啡廳的時間都不是在人流量多的時候,服務員通常在一處坐下研究著咖啡。

她有一雙好看的眼睛,惠心紈質總是一臉微笑著,來過許多次,她總是不卑不亢又帶著些平淡。

天氣不太好,似乎要下大雨,咖啡廳突然進來一名年過半百的婦女,女孩從咖啡研究的思緒中看著咖啡廳的大門,接著笑意湧上,上前挽著婦女的手,嬌嗔著:“媽,你怎麽過來了呢?”

婦女有著和藹的笑容:“我看快是要下雨了,你沒有帶傘,怕你下班的時候被雨淋著,如果下著雨給你送傘又被會被你說,所以趁還沒下雨把傘給你送過來。”

“媽!”女孩略嘟著嘴,在婦女麵前撒嬌無辜的說著:“你腿有風濕病,我還不是怕你風濕病犯了。”

婦女寵溺的看著女孩:“好了,我要趕在沒下雨之前回家去,免得被你念叨,真是的,小小年紀比我還會念叨了。”

女孩一臉滿足的送著婦女出門,轉過頭對上了江文海深沉的眼神。礙於身份,女孩朝著江文海一笑,然後走到櫃台前把傘收好,聽著同事們的打趣:“你媽媽對你好好哦。”

女孩沉溺著這種幸福,微笑著:“父母對我們都是好的,隻是要學會體會而已。”

江文海聽到了女孩的話,他絕對同意女孩說的那句話,但是,偶爾父母的決定子女不得忤逆,就算是為了子女好,但卻不開心。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接管江氏的生意,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那麽快有一個孩子,孩子是他最幸福的事。

一坐,竟然坐到了傍晚,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著,江文海拿出手機,來電的是自己的太太,剛剛接通,就聽到太太潑辣的聲音:“你到哪裏去了?我打電話給你秘書問你還在忙不,秘書說你推掉了下午所有的工作會議到現在還沒回公司!”

江文海揉了揉發疼的額頭,努力安撫下自己的情緒,語氣溫和:“公司的事情處理不完,我到外邊歇歇氣,怎麽回事這是?”

尚蘭的聲音依舊潑辣:“還怎麽了這是,你兒子就要放學了!他老師給我打電話說江藝辰在學校跟人打架了,對方受傷了要我過去,我才不過去,你去把你兒子給我接回來!”

“恩。”江文海輕聲的應著,然後掛掉了電話。喝下已經冷掉的咖啡離開。

走出咖啡廳才發現下著大雨,停車場離咖啡廳有些距離,但是接兒子要緊,江文海正打算衝進磅礴大雨中卻聽到溫柔的聲音:“先生是要去停車場麽?”

是咖

啡廳的服務員,不是穿著咖啡廳的工作服,江文海笑著點了點頭:“是啊,你下班了?”

艾月茹穿得十分隨意,一雙涼鞋一條過膝短褲一件襯衫卻讓人覺得舒服。不變的微笑:“雨勢太大了,這樣去停車場就算不變落湯雞也半身濕,我送你過去吧。”

江文海沒有反對,拿走艾月茹手中的傘:“我來撐著吧,我高你一些,讓你舉著手酸。”

艾月茹莞爾而笑沒有拒絕,兩人帶著些疏遠走進雨中。

江文海見兩人有些距離,傘幾乎半邊都是在艾月茹的身上,雖然撐著傘他還是濕了半邊的身子,艾月茹一看連忙的占道江文海的旁邊:“這樣撐傘走著,倒還不如你自個在雨中跑,這樣你還沒濕那麽多。”

江文海居然不知如何回答,沉默的想著,接著尷尬的開口問著:“你叫什麽?”

艾月茹被江文海這麽一問,臉上一熱:“我姓艾,月亮的月,含辛茹苦的茹。”

說完,艾月茹哭笑不得的跟著江文海說:“我問我媽媽為什麽給我取這麽一個名字,我媽媽解釋說,因為要十月懷胎,所以取‘月’字,懷孕期間她說是含辛茹苦,所以取‘茹’字。”

有了艾月茹名字的解釋做笑點,兩人的氣氛好了些,江文海回問著:“那為什麽不取‘含辛茹苦’的其他四個字?”

艾月茹眉飛眼笑回答著:“因為我媽媽覺得月辛就變成了工資的月薪,月苦哪有這樣的名字,就在月含跟月茹間取名了。”

不自覺的,兩人的步伐變得有些緩慢,艾月茹說完抬頭看向江文海:“你呢?你叫什麽名字啊?”

“江文海。”

艾月茹嘴裏囔囔的念著江文海這三個字,然後一笑:“好聽,給你取名的人一定十分有涵養。”

名字是自己父親取的,江文海想去父親無奈的笑了笑:“有涵養,但是未必我就喜歡啊。”

艾月茹沒有探究為什麽江文海不喜歡他的名字,停車場到了。兩人停在停車場的大門,江文海把傘還給艾月茹,問著:“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艾月茹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家不遠走著就可以到了。”

江文海沒有執意,兩人甚至沒有說最後的禮貌再見各自分開。艾月茹心中笑了笑,要不要送你一程?這完全出於禮貌的客套話。

江文海從教師辦公室帶著江藝辰出來,人世料想不到的事情還真是多,他一個商業精英,在商場上能言會道卻因為兒子打傷了人被對方母親指責的一句話都不能反駁,不停的賠不是。

路上,江文海行駛著車輛,一處紅燈前停了下來,問著從自己去到後就悶聲不吭的江藝辰:“藝辰,為什麽打人家?”

江藝辰看著窗外,手上有被抓的傷痕,撫了撫江藝辰的頭發,江文海的語氣溫和:“告訴爸爸,不是你找人家打架的是麽?”

江藝辰這才轉過頭看著江文海,一雙桃花眼頓時湧出眼淚:“人家,人家沒有打他,是他自己打我的時候摔倒的,老師都不相

信我。”

江文海寵溺的看著江藝辰,兒子還是沒有讓自己失望,從車中拿出紙巾打算給江藝辰擦眼淚,卻正好是綠燈,江文海把紙巾放在江藝辰的腿上:“兒子,把眼淚擦幹了,明天爸爸就跟你去找老師,還是那位小朋友,男孩子要堅強點,不要哭哭啼啼的。”

“為什麽男孩子就要堅強點?”江藝辰稚嫩的臉龐,眨巴著眼睛好奇的看著正在開車的江文海。

江文海看了一眼江藝辰:“因為男孩子長大以後是個男人,男人要有擔當,要有肩膀扛起一片未來!”

年僅四歲的江藝辰當然聽不懂江文海的話,卻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他想著,長大後就能夠明白這個道理了。

江文海牽著江藝辰回到家中,尚蘭坐在客廳沙發上雙手歡胸,看到江藝辰回來,厲聲的問著:“為什麽跟人家打架?”

江藝辰站在原地看著尚蘭。

“我問你話!”尚蘭突然大聲的吼著。

江藝辰放開江文海的手跑回了房間,尚蘭打算追著過去被江文海拉住:“你吼什麽吼?藝辰還小,更何況男孩子哪有不大幾次架的?”

“你沒有怎麽管著這個孩子你說得當然輕巧。”尚蘭甩開江文海的手:“我們家什麽環境?孩子可以差麽?不可以!江藝辰出生在這個家庭裏,他就必須優秀!”

“你這個是哪門子的道理?”江文海略帶生氣的語氣:“才四歲的孩子,你要他優秀到哪裏去?我江文海的孩子不用太優秀,他活得開心快樂就成,我不逼他那麽多。孩子雖然小,但是還是為了自己而活不是我了我們而活的!”

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大家往樓梯口看去,樓梯下有杯子碎片,江藝辰站在樓梯上麵,很明顯是江藝辰扔下來的。

尚蘭怒不可遏到廚房拿了掃帚就跑上樓梯,江文海在尚蘭跑到廚房去之後率先把江藝辰帶回了房間裏,從尚蘭的手中奪走掃帚:“你瘋了嗎你,藝辰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意,你還要打他,是不是想他長大以後不認你這個媽?”

接著回到房間裏抱起江藝辰,拿起他的書包掠過尚蘭,語氣冷漠:“我把藝辰帶到媽那邊去,順便去看看二老,你生氣著不要過去,免得老人家以為你是在給臉色他們看。”

江文海在父親那吃了飯以後沒有直接回家,他想要的是每天麵對著繁忙的工作,回到家有一個體貼的妻子,冒著熱氣的飯菜,而且略帶霸道卻不失溫柔的問著他今天發生了什麽事麽?有沒有想她。

而不是一回到家就要麵對著潑辣無比的悍婦,不相信自己孩子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要打自己的孩子,這樣的生活太壓抑太煩太累。

一家夜總會,裏麵烏煙瘴氣,江文海極少過來這裏。夜總會裏邊的人非富即貴,點了一杯稍微濃烈的酒,江文海坐在一旁。

一名女人坐在了江文海的旁邊,江文海看了一眼,女人濃妝豔抹臉蛋早就不是原本的模樣,手放在了江文海的肩上,妖媚的看著江文海,聲音甜膩:“先生,一個人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