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城人口少,每年應屆生也少,考試什麽的,幾個校區就能搞定。
六月十四號中午。
蘇業豪懶散走在人群裏,已經考完四校聯考的四門科目,除了十二號當天下午的葡語全部亂填,其他三門科目倒是比想象中容易。
對他而言,真正的考試還沒開始,港城中學文憑在賭城的統招考試才是重點,明天還得繼續考。
平常心應對,基本沒什麽壓力。
來到邁凱倫F1LM跑車旁,等待薑漁一起回家,她父母仍然還沒回來,正在四九城裏談生意。
對於老爹那邊的商談細節,蘇業豪暫時一無所知,隻知道應該沒有直接拒絕“新城”方案,不然沒理由繼續在那等著。
要不是怕耽誤正事,其實蘇業豪挺希望自家老頭趁機找棟四合院,沒事時候用來度假什麽的,站在投資角度來看也比較劃算。
住不住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癮解饞。
四九城的四合院,滬市的老洋房,這些都曾是他可望不可及的遺憾。
好在眼下不缺房子住,又沒想過現在就搬回內地定居,蘇業豪暫時並不著急,因此沒去打擾老爹辦正事,自己買房而已,哪有涉及到幾十個億的大項目重要……
農輕影昨天剛回港城,主要為了陪她父母租房子。
蘇業豪接下來還要忙考試,整個六月幾乎都被安排滿了,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於是請農輕影幫忙,請她去主持TAT網絡科技公司的麵試工作。
薑漁還沒來。
索性打了個電話給農輕影,蘇業豪坐在超跑的引擎蓋上,翹著二郎腿,語氣帶笑,問這位小腰精說:“給你爸媽住的房子,挑好了沒?”
“嗯,今早剛定了一套旺角的公寓,九百尺,年租金四萬五千塊,他們覺得貴,但樓下就是商場,比較方便。”
農輕影正在吃東西,聲音含糊道:
“他們一直住在蛇頸村,我擔心搬家後會不習慣,打算在這裏陪他們住幾天,可以吧?到時候再去找你,和碼頭談租位、還要給我爸買一輛車,事情挺多的。”
兩人關係步入正軌,愈發親密。
擱在以前,農輕影想回家就回家,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哪需要詢問可不可以。
“當然沒問題,等我這邊忙完,說不定能去你那做客。公司麵試的事情,怎麽樣?”
蘇業豪問道。
他確實請薑師爺,代為聯係過正在銀海軟件工作的磊布斯。
隻可惜,聽說對方有機會拿到更多銀海股份,儼然被當做接班人培養,婉拒了過來打工的提議,哪怕開出百萬年薪的價碼,都吸引不過來。
TAT網絡公司前景不明朗,蘇業豪也擔心竹籃打水一場空,不是掏不出更高的價碼,隻是覺得再多就沒必要了,反正磊布斯不懂即時通訊方麵,不如去找其他管理型人才。
電話那頭,農輕影對他說道:
“我出馬,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獵頭公司總共物色了五個人,我都親眼見過,安排一場小測試。個人資料和試卷之類的,我下午讓阿強回一趟賭城,親手交給你,我隻負責代替你麵試,做決定還是要看你自己。可以打個電話再聊一聊,要對得起五十萬港幣的薪水才行。”
聽到“試卷”這個詞,蘇業豪略微頭疼。
感覺也像在麵試,東奔西跑展現能力,希望有高校能夠挑中自己。
坐在超跑引擎蓋上,翹著二郎腿打電話的姿勢太霸氣,路過的學生們不約而同,都會盯著蘇業豪打量,將羨慕嫉妒寫在了臉上。
蘇業豪已經習慣類似的眼神。
他先前讓薑師爺,帶著三年總價值三百萬的合同,聯係銀海的磊布斯談跳槽,而到了別人那裏,給項目總監定的薪資,就隻剩五十萬了。
五十萬港幣的年薪,還是很讓蘇業豪肉疼,不過美國矽穀工資高,開出的薪水少了,很難挖到真正有經驗、有能力的人才。
一整個開發項目,可能都要交給項目總監負責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目前先麵試管理層,他計劃先把管理班子搭起來,然後再通過他們去找合適的程序員。
畢竟蘇業豪不懂,旁人隨便忽悠幾句,他就容易上當。
專業的事情,還得交給專業的人才去辦。
都說萬事開頭難,實際上這會兒蘇業豪就挺蛋疼,一不留神居然就要開始研發產品,自己投資創業了。
除了小馬哥曾扮姑娘陪小哥哥聊天的趣事以外,對於企鵝的創建、市場擴張環節等等,蘇業豪一竅不通,難免手足無措了些。
……
跟農輕影聊了幾分鍾,說些沒營養的話題。
眼看薑漁蹦蹦跳跳,挽著朋友走過來,蘇業豪找理由掛斷電話。
老天爺不給麵子,接連幾天再也沒打雷,薑漁雖然暫住在蘇家,卻沒給他留下半點可趁之機。
別問為什麽……半夜敲門,試過。
開著超跑回家途中,蘇業豪沒話找話,對薑漁說:“考試之前,黃澤汶專門跑來找過我,跟我說他想追你,這家夥最近聯係你了沒?”
薑漁聽出重點,反問道:“我自己的事情,憑什麽要去問你意見?”
“嗯?”蘇業豪側頭看看她。
薑漁立馬縮了縮腦袋,開口說道:“不知道他從哪要來我號碼,昨晚接連打七八次,很煩的,還換陌生號碼打過來,簡直影響我學習。”
“那家夥靠不住,你別搭理他,年紀小容易上當受騙,找男人要擦亮眼睛。”
蘇業豪補充道:“去辦一張新卡吧,隻告訴關係親近的人,比如你爸媽、好閨蜜,還有我。”
“哼……他當然不是好人,你也一樣,換了號碼我才不告訴你。”
薑漁剛傲嬌沒幾秒,又主動開口,試探問道:“今晚學校舉辦畢業舞會,你的舞伴是南宮甜嗎?”
“……嗯,之前就約好了的,想過要不要找你,但你一直對我愛答不理。”
蘇業豪盯著前麵的車,像是隨口般問道:“你呢?舞伴是誰?”
哪壺不開提哪壺。
薑漁突然生悶氣,說道:“沒找舞伴,還要繼續考試,我不想去了。”
“要不然一起去吧?反正我不怎麽會跳舞,過去坐坐,湊熱鬧,也算替高中畫個句號。”
聽完。
薑漁斜眼看向蘇業豪,默默來句:“我怕你女伴揍我。”
蘇業豪停頓片刻,搖頭說:“你都成二姨的幹女兒了,一起去沒關係的,大家往後是一家人,低頭不見抬頭見,搞好關係比較重要,我陪你去買件晚禮服?”
“一家人?”
薑漁表情狐疑,追問道:“你是指哪種的一家人?”
“那還用說嘛,打雷那晚你都對我做出那種事了,你要對我負責啊,卡通小草莓。”蘇業豪對她挑挑眉毛。
“……”
薑漁的臉,瞬間紅到發燙,想跳窗奪路而逃。
最近一直擔心蘇業豪舊事重提,果然還是提了,回想那晚化身小白兔,在夢裏辛苦拔蘿卜。
事後認真思索過,她已經漸漸意識到,那可能就不是正經的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