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下午采購的商品,要等明天才能送貨,蘇業豪陪著南宮甜,再次回到港大。
不需要穿校服,也沒那麽多熟人。
突然換了個環境,一時半會兒有點不適應。
南宮甜挽著蘇業豪胳膊,帥哥美女的組合,吸引不少路人的眼球。
有些學長學姐們,暫時還沒回學校。
要不了多久,會有將近兩萬名師生,同時來到這所大學校園裏。
在東凰玫瑰中學念書期間,總覺得冷清空曠,而港大的氣氛熱鬧多了,南宮甜一路上說個沒完,看什麽都覺得有意思。
學校並不強製要求住校。
登記時候,蘇業豪和南宮甜確定住在校外,直接沒給他們分配寢室。
帶著點好奇心。
南宮甜走進一棟女生宿舍樓參觀完,出來後壞笑著告訴說,裏麵美女好多。
港城寸土寸金,港大的宿舍本就不夠用。
大一學生基本上都能安排上宿舍,後麵三年卻不能保證,需要學生們自己申請,有可能同意留宿,也可能被迫去外麵租房。
考慮到學校會給外出租房的學生們一定的補償,開銷基本上和在學校裏住宿舍差不多。
當然了,如果跟蘇業豪一樣去住年租金二十幾萬的豪宅,那點補助肯定不夠看,拿去繳納物業和停車費這些,倒是勉強夠了……
傍晚六點多鍾。
何韶梵給蘇業豪打電話,約在中環的何氏維港酒店吃飯。
聽名字就知道,這是何韶梵家的產業。
南宮甜其實更想兩個人逛逛街,不過還是陪著一起赴約。
打了輛車前往中環,蘇業豪還在路邊看見了三十三層高的四海國際大廈。
家裏老頭前幾年從別人手裏接盤,拿下這棟大樓的85%的股權,總共花掉九個多億,到了現在,寫字樓總價值漲到二十億港幣左右,每年收租就能賺到一億多。
港城樓市風聲鶴唳,大跌幾乎已經是必然。
蘇業豪忽悠老爹賣掉了房地產公司的股份,而這棟四海國際大廈作為蘇家的核心資產,目前成了他眼裏的賠錢貨。
不願多看,看了就肉疼,更不敢去想如果賣掉這棟樓,把錢拿去內地投資,將來可以多賺多少錢。
這筆糊塗賬,能把眼淚算出來。
何家的何氏維港酒店,距離四海國際大廈僅有兩百多米,蘇業豪下了車,遞給司機五十塊。
狗司機壓根沒找零,直接一溜煙跑掉了。
“你妹的,好歹說聲謝謝,這不等於是搶錢嗎?”蘇業豪無言以對。
南宮甜安撫說:“都這樣,司機默認收小費,在港城打車本來就比賭城貴多了,可自己開車又好堵,路上車太多,讓人上火。”
蘇業豪沒心疼錢,隻是服務態度讓人不爽。
搖搖頭歎口氣,認栽。
他側頭打量完路邊的何氏維港酒店,麵前的大樓有二十多層,不同於四海國際大廈的全玻璃外立麵,一個個小窗戶排列整齊,看上去有點年代感。
再次聯係何韶梵。
問清楚包廂號,帶著南宮甜上樓前往餐廳。
碩大的會客廳足有上百平米,能容納二十人同時就餐的圓桌旁,坐著十多個人。
蘇業豪有些納悶。
環顧一圈,發現都是年輕人,何韶梵、竹竿、齙牙俊三人緊挨著,沒見過在座的其他人。
何韶梵見蘇業豪來了,熟絡介紹說:“這是我豪哥,蘇業豪。南宮嫂子也在啊,剛好喝一碗河豚湯,美容養顏,大補!大家認識一下,旁邊四海國際大廈就是豪哥家的產業,跟我認識快十年,鐵打的交情!”
“什麽意思?我剛來,你就把我老底給掀了?”
蘇業豪哭笑不得。
南宮甜倒是對那句“嫂子”挺滿意,臉上帶著笑容。
年少輕狂,何韶梵可不喜歡藏拙那一套。
今天剛報到,先跟開屏的孔雀一樣,四處賣弄著。
在座的主要是些港大學生,齙牙俊也把他三位舍友帶來湊熱鬧,於是湊成這樣一桌,年紀大的二十多歲,最小的才十六七歲。
別人的大學生活,往往從一頓大排檔開始,何韶梵卻把新認識的朋友們,帶來自家酒店。
在這家夥的刻意經營下。
相信要不了多久,許多校友們都會知道他的豪氣,順帶把蘇業豪的名聲也打出去。
單從經營人脈的角度來看,這樣做顯然快捷、高效。
固然會有人嫉妒並且鄙視這些二世祖,相對應的,也會有人會巴結討好他們,繼續過上被人追捧的優越生活。
不光隻是學生,就連學校高層也會另眼相看,至少在學習成績方麵會被優待,請假掛科什麽的全都不算事。
如果想在社團或者其他方麵發展,同樣能夠事半功倍,贏在起跑線上。
普通學生的那一套社交方式,並不適合何韶梵還有蘇業豪。
沒辦法,天生命好……
很快上菜。
每人一碗河豚湯,外加兩斤左右的澳龍。
就這種進入新學校後的破局方式,讓蘇業豪深感學到了,麵前一桌飯菜,沒兩萬塊拿不下來。
他對社交什麽的興趣不高,陪著南宮甜吃吃喝喝。
齙牙俊坐在蘇業豪身邊,詢問說:“你們學校怎麽樣?我今天剛進宿舍,先打掃兩小時衛生,陽台花盆裏的煙頭,簡直跟刺蝟一樣。”
“還行吧,我住在校外。”蘇業豪沒提同居的事,主要是怕齙牙俊受打擊。
齙牙俊壓低聲音,翻白眼抱怨說:“你妹的,你們三個人,成績都沒我好,居然全都進了港大,隻留我在港理。”
“考試之前沒找人?”
“找了啊,事後想想,應該是填錯地址的緣故,人家看見總壇這兩個字,就不敢招我了。”齙牙俊語氣憋屈。
“……”
蘇業豪舉起酒杯,安慰說:“都開學了,說這些已經沒用,反正學校離得近,經常還能再見麵。”
順帶陪齙牙俊朋友們喝了點,他的三位舍友畢恭畢敬。
家裏的老底被損友們抖了出去,蘇業豪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旁人口中的“我朋友……”,怎樣怎樣牛。
曾經上過一次大學。
隨著畢業後天南海北,再好的關係也隻能慢慢變淡。
最後成了誰結婚就去一趟,出完份子錢當個伴郎,繼續躺在朋友圈裏,一年到頭也不一定說句話。
沒有繼續搞事的心情,很難像何韶梵、竹竿他們那樣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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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吃完飯,緊接著又去蘭桂坊泡酒吧。
南宮甜主動喝起雞尾酒,大概是想把今天沒繼續下去的遺憾,借著醉意彌補回來。
喝醉了,也就不怕疼了。
想法很不錯,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一杯長島冰茶下肚,很快就說想睡覺。
提前離場的蘇業豪,隻好帶她回到半島酒店,南宮甜起初還主動那麽幾分鍾,等到蘇業豪匆忙洗了個澡,再看她時候,小妮子已經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
南宮甜突然醒來,踉蹌著跑去抱住馬桶,幹嘔好一會兒。
語氣當中帶著點緊張,她問蘇業豪說:“昨天晚上,我們有沒有……”
“火被你點起來了,你卻睡著了,叫都叫不醒,我隻好邊看電視邊照顧你。”
蘇業豪話音剛落,隻聽南宮甜遺憾道:“真沒?那我衣服呢。”
“我怕你睡不舒服,幫你解了,某個人睡覺像死豬,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等你醒了比較有意思。趕緊洗個澡,帶你去學校報到,大概一個小時全部搞定。”
“哦!”
正兒八經的處對象。
蘇業豪確實沒下手,往後有的是機會,不願打擾小妮子休息。
現在是早上,情況又不同了。
趁著南宮甜進浴室,蘇業豪跑去陪她,類似的場麵也有過,但她還是很放不開。
說好的報到,就這麽被耽擱下來。
或許是宿醉未醒的緣故,昨天挺困難的階段,今天倒是容易了些。
……
一晃眼。
下午三點多。
南宮甜小步出門,單手扶著牆,眉頭微皺。
談不上快樂,罪沒少受,她隻覺得和平日裏的聽聞不太一樣,小聲問道:“我不懂,你確定應該是這樣?會不會錯了?”
“廢話,養養傷吧,說成功挺成功,說失敗也算失敗,你怎麽那麽怕疼呢,忍一忍不就過去了。”
蘇業豪幫忙扶著她。
南宮甜氣成包子臉,開口道:“說得輕巧,換你試試。”
蘇業豪默然無語,不敢往下想,腦袋裏都有畫麵了,告訴她說:“反正接下來一起住,習慣就好啦,要不然,今天晚上繼續?”
“不行,休息幾天,養傷。”
……
接下來幾天。
繼續嚐試的同時,南宮甜悄悄轉變觀念——曾經聽說過的傳言,果然不是騙人的。
那種快樂。
她逐漸開始懂了。
蘇業豪借助課堂,開始係統學習如何管理企業。
在整個班級裏,除了薑漁之外,跟其他同學們並沒有太多接觸,往往上課前趕到,下了課就走人,很多時候獨來獨往。
陪伴南宮甜的同時,還要抽空去找農輕影,分身乏術,隻好將寶貴的時間利用起來。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他的態度,絲毫不影響其他同學們的津津樂道,聽說蘇業豪的身份之後,主動巴結他的人越來越多。
本來就是學商業管理,喜歡鑽營的部分學生,哪會放過提前跟豪門大少搞好關係的機會。
有些聽見風聲的學長們,也開始厚著臉皮稱呼他為“豪哥”。
對於這些善意,蘇業豪來者不拒。
主要是打算提前給自己公司,培養些預備人才,指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場。
至於合群什麽的……
他在哪裏站著,群主動就靠過來了,需要費心思?
全校學生會的總領袖生,恰好也在商管專業。
開學的第三天,這位總領袖生借著助教身份,私下裏找到了蘇業豪,問他有沒有興趣參與一下。
別人削尖腦袋也鑽不進去。
蘇業豪白撿,還要考慮值不值得浪費時間。
輔導員同樣找過蘇業豪,告訴說校長打過招呼,有需要盡管提,並且誇讚他是學校的寶貴財富。
這種說法,倒也沒錯。
學校財政,很大一部分資金靠社會捐贈,今年幾百位學生的學費,都由湯老爺子無私讚助。
哪怕蘇業豪在學校裏整天混混日子,也有校董替他撐腰,隻要不鬧到天怒人怨,開除是不可能開除的。
圖個禮尚往來,細水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