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得知自家老頭投資失敗,一下要損失十幾億港幣,蘇業豪的心髒猛地一抽。
等結合從網上查到的資料,想到即使損失這麽多錢,依然還剩下十幾二十億港幣,他這才稍微放心了點。
看著麵前的黃毛,一連串的問題從腦海中閃過。
第一個問題,麵前這個幸災樂禍的憨批是誰?
短暫回憶完,蘇業豪模糊記起對方叫做黃澤汶,家裏從事建築、房地產以及金融生意。
由於兩邊家人不對路,導致雙方也幾乎成為敵人,在學校裏明爭暗鬥好幾年了,屬於另外一座小山頭的主心骨,他身邊那幾位就是黃澤汶的狗腿子,沒少在學校裏欺負別人。
當然了,黃澤汶在同學之間的口碑極差,蘇業豪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測試成績常常一個倒數第一,一個倒數第二,主要看誰運氣更差。
兩人的家底也旗鼓相當,誰都很難徹底壓誰一頭。
今天被姓黃的抓住機會,能放過才奇怪,一早就在校門口專門等著蘇業豪。
第二個問題,明顯更重要。
蘇業豪正想著自家老頭究竟在港城投資了什麽生意,居然會虧掉這麽多錢?
聽黃澤汶的意思,目前這個消息似乎隻在小範圍內傳播,說明剛剛發生不久。
既然是獨生子,明擺著要把蘇老頭的錢,提前當成自己的財富,蘇業豪格外上心,正盤算著必須抓緊時間問清楚,看還能不能補救。
雖然沒有學過金融,也沒真正做過生意,最大的投資僅僅隻是在支付寶裏買了兩萬塊的基金,很快還心疼到割肉。
可這並不妨礙蘇業豪在這1997年,搖身一變成為對未來格局極為了解的“戰略規劃大師”,簡直能當個殿堂級的超級師爺,遠比薑漁她老子的眼界長遠寬廣多了。
懶得跟黃澤汶這個小毛孩子掰扯,蘇業豪趕緊問薑漁說:“我爸的生意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薑漁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痛心感,她反問道:“我爸媽最近正在為這事發愁,你爸也正愁壞了,你居然不清楚?”
薑漁她爸當師爺,薑漁她媽則是財務總監。
兩家人合作多年,關係親密,蘇老爹對這對夫妻格外放心,也很重視。
蘇業豪聽出了一絲絲小嘲諷,撓撓臉,說道:“我要知道還問你幹什麽,前段時間一直忙著學習,我爸可能是不想打擾我,讓我心煩。”
聽到這話,薑漁的嘴角都抽抽,實在是不相信他竟然會專心學習。
深歎口氣。
薑漁告訴說:“前幾年港城樓市漲得很好,蘇叔叔和兩位朋友合夥,湊了四十五億港幣去買地,投資三個高端樓盤,分別在九龍城、灣仔和半山,尤其是太平山和中環之間的那個高端樓盤,投資高達二十七億港幣左右。”
蘇業豪越聽眼睛越亮,別人不清楚,但他卻知道經過這場陣痛,等港城真正回去,度過即將到來的金融危機以後,樓市還能大幅反彈,繼續衝上新高。
倒沒有專門了解過,他隻知道個大概而已,但是電視劇和新聞沒少看,隱隱約約還有點印象。
“好歹還有房子和地在,也不能算太虧吧。”蘇業豪說道。
薑漁知道分寸,沒在外人麵前駁他麵子,補充道:“現在問題是,你爸的一位朋友想撤資,另一位朋友也不願接手,三四年前你爸剛在中環蓋樓,手上現金不夠了,銀行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放貸,拿不動產抵押,人家覺得風險太大,而且沒人願意買房。”
聽完。
蘇業豪大概明白了。
問題的關鍵在於有合夥人想撤資,而且投資那麽多錢的房子蓋在那,暫時賣不出去,而自家老頭現在又拿不出那麽多錢接盤捂盤,項目可能要黃。
前世一直沒房,也心心念念著想要買房,對房地產項目還算了解,畢竟就是跟項目的監工,沒吃過豬肉總看多了豬跑。
就像他所說的那樣,好歹有房子在,況且還有機會反彈。
眼下家裏的情況確實棘手,倒也不是已經遊走在生死邊緣,麻煩肯定有,想想辦法多半可以應付。
想到這裏,蘇業豪的心情頓時平複下來,揮手道:“小麻煩,不礙事,我還以為炒股虧了,或者投資的公司黃了。有房子在手,哪怕砸在手裏一直收租,也不算虧嘛,我從小就想當個包租公,拎著麻袋收錢收到手軟的那種。”
黃澤汶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接著落井下石,告訴說:
“有港城富商坐直升機考察自己樓盤,衝動到直接從直升機上跳了下去,你估計也離跳直升機不遠了。還是我爸聰明,最近兩年炒股票賺了七八個億,還一直在漲,以後跟著我混,給你一口湯喝,總不會餓死。”
看了看黃澤汶,蘇業豪聯想到著名的東南亞金融危機,似乎就是收複港城前後的事。
心想著最好一直別拋售,套死才好。
蘇業豪笑眯眯回了句:“我要是跳,肯定拉上你一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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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學校裏走去。
蘇業豪正滿腦子琢磨著事情,默不作聲。
嶄新的校區,建成還沒幾年,大片都是綠草地,從其他地方移栽過來的棕櫚樹排列整齊。
學生們統一穿著校服,青春洋溢,活力十足,一切都顯得格外美妙。
一些年滿十八周歲的學生,還自己開著豪車過來上學,短短幾分鍾時間裏,光是法拉利就有四五輛,接連從門口駛入,難怪被人稱為貴族學校。
難得見蘇業豪如此安靜,認真考慮事情時候的專注模樣,讓薑漁忍不住多看幾眼。
必須承認,蘇業豪的樣貌,確實稱得上帥氣。
薑漁安慰說:“你也別太著急,你爸朋友多,肯定能想到辦法,有家港城公司已經開始考慮收購,正在談判,可惜出價太低。虧肯定會虧一點,但是蘇叔還年輕,沒傷元氣就行。”
“我才不擔心,這邊虧了,再賺回來不就行了。”
蘇業豪心態極好,反正無論怎麽樣,他這次重活都賺大了,無非是特別有錢和特別特別有錢的差別而已。
盯著前麵走著的兩位姑娘,看了又看,他笑著感慨道:“又白又長,年輕真好,這時候要來一陣風,簡直絕了,誰能拒絕被風撩起的十八歲姑娘的裙角。”
“……雖然很色,但跟你以前說的想扒掉相比,已經很有水平了。”
薑漁莫名氣惱,加快腳步不再理他。
瞧見薑漁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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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銳察覺到蘇業豪的目光,薑漁瞬間回頭,果然……
她輕呸一聲,喊道:“還不快走!真要遲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