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南北不通透。

早上。

落地窗邊有點陽光,采光還算湊合。

視野開闊,能看見海灣,又是一個好天氣,蔚藍的天空中有海鳥飛過。

蘇業豪睡到自然醒。

懶洋洋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看完,已經是七點十分,頭發亂糟糟的。

下床穿好拖鞋,男士拖鞋,大了兩碼,尹琉璃幫忙準備的。

蘇業豪沒來得及穿長褲,先往洗手間走去。

大清早,該懂都懂。

正盤腿做瑜伽的尹琉璃,見到蘇業豪的異常後,眉角頓時抽了抽,讓她想起了難堪的畫麵。

繼續閉眼冥想,深呼吸、深呼吸……

不久。

蘇業豪刷著牙,倚靠在門框上。

他聲音含糊,詢問說:“你做瑜伽為什麽要歪著頭?今天起來真早,我還以為你又要睡懶覺。”

在尹琉璃聽來,這番話不亞於捅刀子。

深呼吸已經沒用了,她側頭盯著蘇業豪。

很想問一句:“難道你不清楚我為什麽睡懶覺?大半夜才睡,誰能起得來!?”

可惜。

尹琉璃不是那性格,假如能夠強勢一點,也不至於落魄到走投無路。

她逆來順受回答說:“落枕了,脖子很疼。”

蘇業豪聽完,笑了。

挑挑眉毛,拋個媚眼,對此表示理解。

懶得理他,尹琉璃果斷撇過頭,繼續瑜伽,心思全亂了。

兩條漂亮的眉毛皺著,她忽然說句:“我今天去買毛毯,免得你再過來,六點多鍾你搶我被子,還差點把我踢下床,然後我就醒了,以後分著蓋!”

隻是一室兩廳。

說話聲音不大,蘇業豪剛好能聽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驚訝道:“我睡著後這麽厲害?”

???

這是重點?

……還能說什麽?

尹琉璃咬咬牙,氣了個半死,寄人籬下沒人權,補充說:“這兩天你……我要休息,明白吧。”

“沒問題,明天周六,我應該要去一趟港城,如果方便就帶你一起去逛街,不過我媽找我有正事,等我問完再告訴你,暫時還不一定。”

蘇業豪說完去漱口。

他去港城,主要是為了拿已經到期的保險金。

錢到手了可以理財,每耽擱一天,利息就損失三千多塊。

上次跟老媽見麵時候聊過,她說找了家信托基金公司,如果定期存三年,每年利息高達12%,而且準備補一補,湊足一千萬港幣,替蘇業豪開個戶頭。

也就是說,在家躺著一年利息就是一百二十萬港幣。

聽起來很誇張,但富人賺錢,往往就是這麽容易。

以前當個小監工,總感覺生活處處是惡意、處處被針對。

而最近,距離意外發生才過去幾天時間,可那種被人歡迎、被人恭維追捧的快感,蘇業豪已經清晰感受到。

豪宅、名車、存款、美女,一下子全都有了。

家裏父母都厲害,還沒什麽後顧之憂。

貌似什麽都不用做,每天隻要享受生活就可以。

也難怪蘇業豪心安理得,不急著去經營自己的事業,快快樂樂地做起了鹹魚。

並且還想學海王,去用心養魚……

臨出門前,蘇業豪不忘調戲一句:“乖乖在家等我,你男人我要出門去賺錢。”

送走蘇業豪。

尹琉璃長鬆一口氣,笑著輕呸一聲。

她開始考慮起休息一早上,下午出門買點鍋碗瓢盆、菜米油鹽。

其實她起床後本想做早餐,隨即才發現冰箱裏空****的,什麽都還沒買。

找到可做的事情,她興致勃勃,記錄著該買的物件。

緊接著記起件事,去房間裏將被套毯子拆下來。

等到迎著光,發現到處都是幹了的水漬。

尹琉璃的臉熱到發燙,嘟囔一句:“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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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家。

今天心情好,打算開車去上學,剛好將法拉利還給何韶梵。

何韶梵不止一輛車。

自從前天中午,這輛法拉利被蘇業豪借走,他連問都沒問,好像隻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對他們這種家庭來說,也隻能算小事。

等蘇業豪到家後,三姨太瞧見他從外麵回來,頂著個雞窩頭,好奇問道:“昨晚你出門了?”

二姨太默然無語,心想這不是廢話麽。

以前蘇業豪就經常不回家,兩位姨太太早就習慣了,懶得多管,反正家裏有高爾夫俱樂部,也有五星級酒店,在哪睡不能睡。

這種劣習省了他不少事,免得被追問。

蘇業豪淡定回答道:“嗯,跟朋友吃燒烤,太晚了沒回來,我爸呢?”

“早上聯係完黃金肥,沒吃早飯就出門,準備簽約去了,聽說最近會送你兩套房子?”三姨太再次八卦問道。

旁邊。

二姨太冷笑,琢磨著果然是個沒腦子的,開口說道:“小豪成年了,也該接手一些資產,你又沒孩子,操那心幹什麽,反正到不了你手上,不該管的就別管。”

不愧是家裏有幾棟老樓的二姨太。

不敢得罪蘇業豪老媽,撕起沒人撐腰的三姨太,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差點爆炸的三姨太,被揭了傷疤,怒氣衝衝反駁道:“我隻是問問而已,你這人怎麽那麽壞?”

二姨太喝著茶,冷嘲熱諷:“你怎麽想的,我哪清楚。”

大早上有瓜吃。

兩位姨太太你一言我一語,火氣旺得很。

蘇業豪沒勸架,直接上了樓。

薑漁剛好從客房出來。

這位美少女,表情瞬間僵硬,估計又想到了什麽毀人一生的畫麵。

薑漁裝作沒看見他,尷尬到能用腳趾摳破二樓的地。

沒打招呼,她和蘇業豪擦肩而過下了樓,路都差點不會走了,背影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回到房間換衣服時候,蘇業豪想到老爹已經出去簽約,樂嗬一笑。

擔心好幾天,終於順心如意。

一旦把港城的樓盤賣掉,就能避開一個大坑,這可關係到他躺平的底氣。

蘇業豪隨即又想到,自己果然是個局外人。

家裏生意再大,那也隻是家裏的生意,以老爹的強勢性格來看,隻要身體不出毛病,最近一二十年都不一定會讓自己插手。

即使畢業後進入公司,那也會被老爹鎮壓著,沒辦法當家做主。

接觸幾天,他已經發現了。

自家老爹脾氣硬,絕不是輕易會被說服的那類人,像個老狐狸,又臭又硬。

正好自己手上有點錢。

蘇業豪覺得,不如等到有機會時候,親自嚐試去創業投資。

免得束手束腳,凡事都要仰仗父母,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老爹錯過大機遇。

早已不愁吃喝沒錯,但誰會嫌棄錢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