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蕊順著望了過去,果然遠處一白一紅兩個影子慢慢出現在視線之內。
那紅色是暗紅,而白色是如雪般純白,要不是在動著加上旁邊的暗紅色相襯,幾乎和白雪一般看不出來。
二人再仔細看,等兩個影子慢慢出全了、變大了,才發現原來這兩個都是騎在馬上的。
等再走近一些,盛思蕊卻驚呼一聲:“是師兄和莫姑娘!”
兩個馬上人顯然也是發現了他們,開始往這邊策馬狂奔。
等要接近眼前了,暗紅人影側身下馬,飛奔過來道:“思蕊,可算把你們給等到了!”
兩人看著眼前的秦瀟,隻見他身罩一襲暗紅色的狐裘,皮色光澤,輕柔的狐毛被清風吹拂著,顯得是華貴飄逸。
再看看後麵下馬笑著走來的莫沁然,身罩雪白狐裘,細膩柔滑,無論是毛色還是亮度都是一等一的好毛皮。
盛明二人跟著嚴老大的皮貨隊伍一道倒是長了不少毛皮鑒賞的知識。他們知道秦瀟身上的那件是紅狐皮,而莫沁然身上這件是白狐皮,這般成色的在嚴老大的貨裏是沒有的,價值是相當不菲。
二人再看看自己身上,都是一身被打磨得略有破損的舊衣,裹著髒兮兮的羊皮襖,幸虧二人在洞裏還算是梳洗幹淨了,但此時一對比還是相形見絀。
秦瀟先奔過來道:“思蕊,明兄,你們可讓大家急死了!總算找到你們了!”
盛思蕊聽他開口叫自己思蕊而不是蕊妹,就明白遠近已分,心下一陣黯然,但奇怪的是,她並沒覺得難過,也不覺得見著莫沁然有什麽怒氣,心態除了有些失落還真沒其他什麽。
她微笑著招呼了一下莫沁然,轉頭道:“師兄,你說什麽呢?我們這可還沒到約定的日子呢?怎麽就讓大家急死了?還有這麽大雪,天寒地凍的,你也好意思折騰莫姑娘陪你一起出來?”
明墉在一旁並未開口,先是聽秦瀟叫聲“思蕊”,他本以為盛思蕊會動氣,可沒承想她竟然仿似無動於衷一般。而後聽到她招呼莫姑娘,話裏又沒有任何帶刺帶醋的意味,可是有點兒心花怒放的感覺。
看起來思蕊對她師兄是真的放下啦!他由衷地為自己慶幸。
自從重新上路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他心中就一直擔憂這件事。他不停地祈禱上蒼,最不希望見到的情況可千萬不要發生,結果果然是向最好的方向發展!
他心裏暗樂,想著以後可千萬不能再指天咒地了,老天待自己不薄了!
卻聽莫沁然沁人心脾的聲音道:“思蕊姐姐,都急壞妹妹了!你師兄這兩天不停地念叨擔心,我也跟著尋出來了。天可見,好人一定平安!咱們總算見到了!”
說著她走過來遞過兩件皮裘道:“這是我們在路上為大家準備的,一出來就為你們帶著!來,姐姐,明少俠,趕快換上吧!”
明墉一看她手裏的是一件紫貂裘和一件棕貂裘,雖然不及他二人身上的,但也是相當名貴了。
誰知盛思蕊看看明墉,再看看秦瀟,轉而對莫沁然道:“謝謝沁然想得周到,一番好意。可是呢,我們這兩身羊皮都穿出感情了,實在舍不得脫掉!真是浪費你一番心思了!還有咱們不必姐姐妹妹叫的那麽生分,我叫你沁然,你叫我思蕊,好嗎?”
這再一次出乎明墉的意料,而聽到都穿出感情了,心中那是跟百鳥齊鳴一般,說不出的順暢。
他也趕快表態道:“莫姑娘,謝你一番好意!隻是這羊皮襖對我們確是有獨特的含義,我們還是穿著吧!”
莫沁然根本就沒任何動氣的樣子,依然微笑道:“那也罷!我先替你們收著,等到了地方換洗時再用!”
秦瀟可能也沒料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愣了半晌,還是莫沁然道:“秦少俠,咱們可得加快回去了,師父們都等著報信呢!”
秦瀟這才反應過來道:“對對對,你們這一路沒馬辛苦,思蕊你去騎我那匹,我陪明兄在下邊走走,明兄沒意見吧?”
明墉笑著搖頭,盛思蕊這回卻沒推辭,上馬問道:“師兄你說什麽我們晚了,可現在也就是十月二十三四,離約定還有日子,怎麽晚了?”
“嗯?你們不會不知道日子了吧?也難怪,你們那一路偏僻,混了也不奇怪!現在可是十一月初一啦,我們都到了五天了,而義父他們都等了七天了,能不著急?”
“什麽?十一月初一了?”明墉和盛思蕊幾乎異口同聲道。
盛思蕊雖然沒明墉記得那麽仔細,但怎麽也想不到有那麽大差距。
明墉自認自己常年漂泊,心記頗準,怎麽會出現這麽大差距?
二人都是摸不著頭腦,難道祁主使說的是真的?可自己在洞裏怎麽可能待了那麽久呢?
秦瀟道:“思蕊你先和沁然回去,我和明少俠地下走,晚不了多少!”
盛思蕊隻得和莫沁然騎馬先行,臨走前她回頭對明墉一笑道:“你記得我們說過什麽,是吧?”
明墉馬上回道:“思蕊放心,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