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演戲看戲

“盛京眾人皆傳二妹性子囂張跋扈、驕縱妄為,不瞞嬸嬸你,最初我也曾害怕膽怯過,每次和二妹說話都要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二妹,令二妹一狀告到嬸嬸你這兒,讓嬸嬸你左右為難。可,隨著時間的逝去,我卻認識到外人的言論有多麽地不可信!二妹心地純善,雖偶爾有點小嬌氣,但也並不是外人傳言的那般蠻不講理,隻要跟二妹擺事實講道理,二妹就會理解……”

佟雅萱淡淡地瞥了眼白冬瑤,仿若根本就未聽出白冬瑤的話外之意似的。

“哦?”長公主嘴角微勾,恰到好處地打斷了白冬瑤的話語,冷聲道:“原來你是這般看待萱兒的?”

白冬瑤有瞬間有呆愣,隻因她敏銳地察覺到了長公主這句看似平淡的話語裏隱藏的淡淡殺機!

這是怎麽回事?

往日裏她說出這番話時,不論長公主從下人那兒得了任何對她不利的消息都會“高高抬起,輕輕落下”,可,眼下……

白冬瑤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被衣袖遮擋住的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借此痛意來提醒自己絕不可流露出任何不該流露出來的情緒,以免壞了大事!

“嬸嬸,你是皇室最尊貴的長公主,在這三年裏,定當已知曉我的性子,又豈會不知曉我確實已將二妹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來疼愛,絕沒有其它的異思。”頓了頓,白冬瑤又舉起右手,並攏三指,道:“若嬸嬸你不相信,我可以對天發誓!”

“嗬!”長公主冷笑一聲,端起放在桌上的茶水抿了口,道:“白冬瑤,你確實挺擅辯的。但,我想你大概搞錯了一件事,今日我之所以派人喚你來,隻想問你為何要指使丫環給萱兒下藥!”

“嬸嬸,我真沒有……你要相信我,這三年,你們將我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愛,我又豈會生出這般的狼子野心,對二妹下此毒手。定當是一些不滿我和二妹姐妹情深的小人在中間挑撥作亂,你們萬萬不能相信啊……”

跟在吳嬤嬤身後,朝靜雅院方向行來的太醫腳步頓了頓,看向那跪在地上的白冬瑤的眼眸裏也流露出一抹驚訝和詫異來。

雖低垂著頭,卻以眼角餘光留意著院內情景的佟雅萱,並未錯過太醫臉上的情緒,遂嘴角微勾,眼底迅速地掠過一抹譏諷和鄙夷。

長公主隻有佟雅萱這麽一個女兒,再加上白冬瑤是已去世的二房養女,故長公主在將白冬瑤接到府裏後,就特意吩咐府裏的下人同樣要將白冬瑤當成主子,一應用物比照佟雅萱。

最初一段時間,白冬瑤也許確實生活得戰戰兢兢,但待到她摸清了佟雅萱的性子後,就開始了一係列的計劃。以至於目前,表麵看來,這長公主府裏地位比較尊貴的貴女依然隻有佟雅萱一人,但實則在下人,以及盛京其它府裏的貴女眼裏,白冬瑤雖暫住長公主府,但論身份地位卻已不輸佟雅萱,甚至還有很多地方已隱隱地超過了佟雅萱!

隻可惜,原身並未察覺到這一點。而前世她穿越過來後,因為記憶的缺失,再加上長達半年的臥床養病時間,故也未注意到這一點,以至於讓偌大的一個長公主府成為了白冬瑤這個鳩占鵲巢者的跳板!

不過,如今她重生而來,一切卻是不一樣了……

瞥了眼因為察覺到有外人到來而哭得越發悲慘、磕頭的動作也越發用力的白冬瑤,佟雅萱嘴角泛起一抹淺笑——這三年順風順水的生活,確實已磨平了白冬瑤初來乍到時的警惕和戒備,以至於眼下她竟然在一國最尊貴的長公主麵前做出此等行為來!或者可以這樣說,如今的佟雅萱,還未被那些同樣愛慕齊王的貴女們打擊譏諷陷害過,所以還未達到前世半年後那精湛的演技!

長公主微微頜首,招呼道:“王太醫,今日又要麻煩你了。”

“不敢,這是臣應盡的職責。”王太醫約摸四十出頭,麵闊口方,劍眉星眼,一襲寶石藍色長袍襯托出他身上那難得在醫者身上見到的儒雅之氣。

王太醫原為一介秀才,卻連續好幾年都因各種稀奇古怪的緣由未能參加鄉試,以至於他在心灰意冷之下開始在梁朝各地遊曆。在這期間,也不知他得了何種機緣,學得了一身驚絕天下的解毒之術,最終被當今陛下恭請為太醫院院使。不論一個官員的品級有多高,也不論他是否皇親貴族,但在王太醫麵前均不敢放肆,隻因他那手出神入化的醫術!

也因此,縱然王太醫性子再古怪,卻也依然獲得了眾人的追捧……

唯有佟雅萱知曉,相比王太醫那奇妙精湛的解毒之術,他的毒術更加高明!不過,眼下長公主派到太醫院的嬤嬤,竟然將王太醫請回了府,這可比前世今日請回府的另外一個太醫好太多了。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一念及此,佟雅萱那原本沒打算這麽快就實施的計劃,立刻就被她提前了,心思轉動間,很快就將這個計劃變得更加完美起來。

王太醫突然覺得身後竄過一道冷風,這被人算計的感覺,隻令他那端著被下了藥的茶杯的手也微晃了晃。

下一刻,他就心裏為之一秉,隻因他看見了茶水裏的沉澱物。他將茶杯放到鼻尖下嗅了嗅,眉頭微皺,又拿手指沾了點茶水,放到嘴裏舔了一下後,那向來給人予阿正剛嚴感覺的麵容上已是一片陰沉。

在聽了佟雅萱說的那些話後,長公主心裏就生出了不妙的預感,眼下見了王太醫這幅竭力壓抑著自己暴怒情緒的模樣,更是難掩焦燥擔憂和恐懼地問道:“王太醫,這茶裏究竟是什麽毒?”

王太醫沒有吭聲,又拿起擺放在桌上的茶壺細細探查了一番後,沉吟了一會兒,才指了指茶壺,道:“這個茶壺裏的茶水沒問題,但在壺口抹了砒霜。”

接著又一指那個茶杯,道:“這個茶杯曾被人放在絕育藥水裏泡煮過。”

本想新書多存點稿,沒想到最近幾天工作超忙,每天回到家就累得不想動彈,腦子更是一片空白,這種狀態下寫出來的東西也隻是胡言亂語,所以又開始啃起了存稿,暈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