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章 教訓?????“我是不會跟著她的,當時快餓死了,不那麽說,她又不搭救,大不了等我以後發達了,好好補償她就是了!”耕田嘟囔著道。?

“耕田!做人不能言而無信,大丈夫頂天立地,屹立於天地之間,當守信重諾,凡出言,信為先,為師是怎麽教你們的!”蘇越對耕田高聲道。?

“可是......可是先生,耕田怎麽能......”耕田沒有把話說完,一臉的焦慮與沮喪。?

“伯牛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珍珠夫人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我有預感,她能成為你的助力,而不是阻力。”孔方笑道。?

“圓融你也不要寬解我了,田不是出爾反爾的人,田本來就出身鄉野,出仕為官,輔佐社稷是我的抱負,可是不說別的地方,就說我們書院,我耕田耕伯牛也不是什麽出類拔萃的人物,隻是一直靠著一股不服輸,不服氣的勁兒撐著,經常跟同窗掙的臉紅脖子粗,也惹的大家笑話,可我不在乎,我總覺的我離著朝堂越來越近了。現在可好,一輩子都看一個女人的臉色,就是站朝列班也擺脫不了這珍珠夫人的影子,可憐我耕伯牛空有滿腹經綸,卻要明珠暗投。這些可恨的韃子,可恨的劉國丈,草包國丈,要是老王爺在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小王爺在也會打得他們滿地找牙......”耕田一臉的不甘,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蘇越也默然不語,耕田說的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但是對於他來說,名譽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的命。他不會做背信棄義的事,可是多多少少心裏有些不舒服的,這兵荒馬亂的也不知道去那裏,就這麽著吧,蘇越想。馬車上的三個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想著自己的今天明天和後天。一時思緒起伏,腦袋想停都停不下來了。?

路上在石頭第n次開口跟珍珠說那幾件鎧甲的時候。珍珠才把檢查了無數遍的鐵甲,交到石頭手上,完成了所有權的轉移。珍珠如此拖拉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釘在鎧甲上的那根細如牛毛的淬麻藥銀針。?

現在車隊裏都流傳著珍珠會巫術的說法。會巫術並不是一個好的說法,自古主流社會都對巫蠱避如蛇蠍,一個人和巫蠱沾上關係,那她要麽避世離群索居。要麽被世人冠上各種各樣的罪名消滅,不過無一例外的是。所有人都對會巫蠱之術的人心懷忌憚,避如蛇蠍。?

可珍珠對這個留言並不介意,在自己力量很薄弱,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擁有一個讓人忌憚的外衣也不是什麽壞事,至於其中的危害,等自己力量強大了再一一破除就是了,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這件事以後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大不小的麻煩。?

珍珠他們在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仿佛遊山觀景一般,在新年將至的時候,他們也走完了大部分路程,還有幾百裏的路程就要走到此行的終點,現在的都城——金陵了。?

珍珠他們的車隊走到那裏都是一道風景,原來牲畜緊張的局麵雖然得到了緩解,可其中的辛苦是說也說不完。本以為打劫了一百多匹戰馬就可以一舉解決畜力緊張的問題,那知道,那些戰馬的加入給他們惹了不大不小的麻煩。?

這些戰馬都是熱血型的,在戰場上衝鋒陷陣廝殺沒問題,可拉車就有問題了。這些戰馬一到車隊,車隊裏這些馬全都抿住了耳朵,恨不得看到這些比自己高大的多的戰馬繞道兒走。這些戰馬也神氣非常,立著耳朵看這兒看那兒,不馱東西,不拉車,也不讓人騎,看到有人靠近就踢後腿兒,尥蹶子,看車隊的那匹馬不順眼兒就又嘶又咬,為此受傷的不下十幾匹馬,而且隻要看中了那匹騍馬就大獻殷勤,在軍中是不要騍馬的,現在這些熱血沸騰的光棍兒漢,可算是見了姑娘,見了中意的騍馬就往上湊,打鬥爭奪,鬧的車隊行進速度大減,混亂不已。?

本來就畜力緊張,讓這些戰馬一攪合就更緊張了,幾天以後,珍珠是愁眉苦臉,一籌莫展,叫來石頭商量道:“要不我們找個集市把他們都賣了吧,自從有了他們,一直搗亂,咱們走的更慢了,不拉車,不馱東西,還這麽不聽指揮,桀驁不馴的可怎麽辦!”?

“不要賣,這可是百裏挑一的戰馬,而且這是軍營中親衛的坐騎,全都馬相非凡,你看看這些馬都多漂亮,骨骼勻稱結實,鬃毛整齊有光,我敢打賭,他們在軍營裏一定有它們專屬的馬廄,馬倌照顧,你看看他們多神氣!”石頭對這些戰馬是眼裏看著心裏愛,堅決不同意珍珠賣了這些戰馬的提議,這些馬匹就是古代的高級轎車,戰馬就是這個轎車中的豪華版或者小跑車,如果一般的馬是街上跑的QQ桑塔納的話,這些戰馬就是奔馳寶馬法拉利,這是多麽寶貴的一筆資源呀,不賣!堅決不能賣!?

可珍珠說的問題也是現實存在的,也是亟待解決的,解決不好,這路也走不了了,石頭看了看車隊後麵走著的這些戰馬。這些馬就是為了戰場而準備的,為了戰場而訓練的,一個身穿鎧甲的戰士在他們麵前一站,就立刻精神抖擻,訓練有素了;如果離開了戰場,沒有熟悉的穿著和殺伐氣息,它們就生人勿進,對靠近的人和物都敵視起來。?

正在石頭凝視著車隊後麵那群高級轎車的時候,那匹頭馬掙開了拴在馬車上的韁繩,旁若無人,大搖大擺的走到了珍珠的車旁,在大家還都不知道它這是要幹什麽的時候,它探頭用鼻子聞了聞給珍珠拉車的兩匹馬,並用鼻子輕柔的觸碰了觸碰她們的身體。?

看到的人都恍然明白過來,它這是看上了這匹豐神俊秀的小母馬,眾人又好笑又好氣,這匹搗亂的頭馬不滿足於帶著他的同伴搗蛋了,又跑到這裏來性騷擾,這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可是珍珠的座駕,要是在求偶的過程中出現紛爭,出個什麽意外,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危機珍珠的安危,就是天大的麻煩了。?

石頭看了好久在小母馬身旁獻殷勤的頭馬半晌,也不說話,幾步走到它跟前,伸手拽住它長長的,編成小辮子的,閃閃發亮的鬃毛,一個翻身騎了上去,雙腿狠狠的一夾。那頭馬先是愣了愣,自從那群當兵的走了以後,還沒有任何人敢跟自己這麽放肆呢,何況還在自己傾慕的對象跟前,他們是驕傲的戰馬,除了將軍和士兵,沒有人可以驅使。?

頭馬立刻前蹄立起,唏嚦嚦的長嘶一聲,箭一般的竄了出去,周圍的人一陣呼喝喧嘩,紛紛躲避著這突然發了瘋一樣的一人一馬。?

聽到外麵的喧嘩,珍珠迅速的從馬車的窗戶往外看,看到石頭騎著那匹高大油亮的戰馬絕塵而去,搖了搖了頭,關上車窗,向後一仰躺下了。一旁坐著的紅絲立刻上去給珍珠按摩腿,總囚禁在這麽一個狹小的空間裏,不是躺著就是坐著,珍珠覺的腿不是酸就是麻,都要退化了,隻好讓幾個丫頭輪流給自己按摩腿,好讓自己舒服一點。?

半日後,石頭騎著大汗淋漓的頭馬跑了回來,再看那匹馬早就傲氣全無,全身大汗淋漓,如同洗過澡一般,四條腿哆嗦,鼻子喘著粗氣,一停下就踉裏踉蹌的要摔倒一般。馬上的石頭也好不了多少,頭上的發髻都散了,鼻子臉在寒風中凍的通紅,隻是手還緊緊的攥著韁繩,身子如同長在馬背上一樣,不曾脫離分毫,把頭馬勒住以後,直起身子,放鬆了兩條腿,長長的出了口氣,就要從馬上跳下來,那知道這時候,這馬連著撂了幾個橛子,原地轉著圈跳。?

馬背上的石頭一個趔趄,在馬背上晃了幾晃,差點掉下來,趕緊握住韁繩,一個千斤墜沉住身子,壓住馬匹。這頭馬本來就是強弩之末了,最後的一搏沒有把石頭摔下去,又被石頭手腳並用止住,再也不能動彈。?

石頭盛怒之下啪啪啪又給了這頭馬三鞭子,打的這頭馬全身上下哆嗦,站在原地嘶鳴不止,可再也沒有力氣跑了,隻好原地站著挨鞭子。王家莊的村民和那群戰馬都伸著脖子看兩個雄性之間的爭鬥,過程雖然曲折了點,可結果是毫無懸念的,石頭贏了,那匹頭馬徹底沒了脾氣,馱著石頭走回了馬隊,宣告他的服從。?

對於這匹戰馬,石頭還是很愛惜的,從馬上下來,給馬飲了少許清水,把它拴在最後麵的車上,給它象征性的放上一袋草料,讓它馱著,並領著馬隊前行。因為馴服了頭馬,其餘的馬也就老實多了了,除了還是不會拉車之外,總算是能坐人能帶東西了。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