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章 伺候

孫文家的沒想到珍珠這個時候轉過身來,她的表情讓珍珠看了個正著,一時有些不好意思。

“怎麽了,孫嫂子,怎麽這麽看著我,那裏不妥了?”珍珠問孫文媳婦。

“哦,哦不是,我是覺的娘子這麽年輕,看著也就是十幾歲,心卻有七十二個窟窿眼兒,聽說在路上彈壓村裏人,護著車隊逃難,一個詐屍,就嚇跑了劫匪,最最厲害是念咒語把那群官兵嚇的丟盔棄甲,最後都傻了,連馬匹都不要了,居然光著腳跑路。我也活了三十多歲了,這些就跟聽評書一樣,要不是親眼見到娘子,我那裏肯信。可是看看娘子對那個蠻族病人的吩咐,比個大夫都在行,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搞定了,這下我什麽都信了,娘子就是聰明絕頂,法力無邊!”孫文家的對珍珠是又敬又畏。

珍珠聽了哭笑不得,心道這才一天,怎麽就說的自己跟個老巫婆似的,是不是再過幾天自己就會成為三頭六臂,千手千眼的老妖怪了,於是道:“孫家嫂子,你說的這是什麽,我那有這麽厲害,這都是村裏的兄弟們做的,我不過是出出主意,想想辦法而已,以後可不敢亂說了,聽到了嗎?”

“知道,知道,娘子不願意知道的人太多,這個我多知道,以後我不會跟人亂說的,娘子歇著吧,有娘子保佑,那個蠻子也死不了,娘子一定累了,趕緊歇著吧!”孫文家的笑著上前,扶著珍珠躺下,輕輕的放下簾子,然後退到隔間,剛要上到**。就聽裏頭珍珠道:“孫家嫂子,我晚上很安穩的,沒什麽事的,你還是回去好好伺候伺候孫鏢師吧,這半年在路上也很辛苦。沒道理回來了。還要獨守空房的,去吧。我晚上不讓人伺候的。[?~]”

珍珠說完,孫文家的臉就一直紅到耳朵根兒了,在外麵支支吾吾的道:“那裏就需要人伺候了。在外麵半年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的,沒的放了娘子自己在,怎麽說我們也都是娘子的下人呢。”

“什麽下人,那都是你們錢當家說的。你就不要用這話擠兌我了,回去吧。”珍珠堅持道。

說實話。孫文媳婦現在是歸心似箭,可是這裏又不能不管,師傅說的明白,她們之所以住在這裏都是珍珠大人大量,她們是不告而入的,本來就理虧,再不伺候伺候人家,自己都覺的說不過去。

可話又說回來了,這自己當家的一走大半年,風裏來雨裏去的,全都是為了這個家,這回來再吃不了口熱飯,喝不了口熱湯,這也於心不忍那,這真是左右為難。現在真正這麽說了,自己就更不能回去了。

“娘子就不要說了,我們威武鏢局上下全都知道,全都從心裏感激娘子呢,隻有這麽一晚上呢,明天就換黃三家的來值夜,這滿院子的人,怎麽也不能讓娘子一個人冷冷清清的住在這個院子裏,說出去我們都不是人了,娘子就不要說了,累了一天了,趕緊睡吧!”孫文家的說完了,就在外麵躺下了。

珍珠知道,現在孫文家的來伺候,不光是要伺候自己,這也是一個態度,就算自己不用,她也不能走,如果真走了,說出去威武鏢局都成了忘恩負義,鳩占鵲巢的匪徒,最後珍珠也不說話了,躺在**睡了。

心裏有事兒,怎麽能睡的踏實,半夜裏珍珠就行了,在黑夜裏瞪著眼睛看著床頂,閑著全村幾百口的人來到金陵,隻能來個隔江相望,千辛萬苦的來到門口了,卻進不來,就是沒有威武鏢局搶占房子的事兒,他們依然不能進城,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沒有身份,沒有住址,要是不顧一切的過來,也是可以的,可村裏那點兒家底就全扔在北岸了,一百多輛車,一百多頭牛,一百多匹戰馬,還有車裏的家當,這些東西對於珍珠來說不是丟不起,可是在這個戰爭年代,兵荒馬亂的,這些東西都屬於戰略物資,就是有錢也不見得買的到,這些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能丟的。[?~]

不能丟,丟不得,這可如何是好,珍珠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弄的床咯吱咯吱的輕響。外麵孫文家的也睡的不踏實,說好了是來給人守夜的,怎麽能酣然入睡,現在聽屋裏有動靜,珍珠又不叫人,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是這小娘子不好意思,還是認床擇席呢?

孫文家的想了想,悄悄的起來,端了屋裏的油燈進了裏屋,來到珍珠床前輕聲道:“娘子想吃茶還是要起來?”

“孫嫂子,我什麽都不要,隻是有點睡不著,這全村的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我呢,可我這裏一點辦法都沒有,我這心裏急呀!”珍珠披衣坐起來,再也沒有白天平靜恬淡,取代是滿麵的愁容。

孫文家的知道現在珍珠心裏壓力巨大,可她什麽也做不了,珍珠心裏的壓力也有他們威武鏢局的功勞,她還能說什麽,現在為了生存,什麽禮儀道德都已經降低了底線,臉皮不厚也厚了。

“娘子,你年級輕輕的心裏裝這麽多事兒怎麽受得了,就是心裏有一千個事一萬個事兒,也得睡醒了再想,要不然那有精神頭兒想,明天還不得打瞌睡犯困,娘子快睡吧。”孫文家的說著這些不疼不癢的片湯話兒,也是現在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或許他們威武鏢局從這個宅子裏搬走,人家立刻就能一覺睡到大天亮,可是這話是打死都不能說,就是珍珠有這意思,她們打死也不能往這方麵理解呀。

“孫嫂子你去歇著吧,我沒事兒,這就睡,你說的有道理!”珍珠一臉苦笑的道,便宜話兒誰都會說,可這些事兒不是睡著了,第二天醒了就能解決的。珍珠心裏心裏長歎一聲,咚的一下躺回去,睡覺吧,大晚上的不睡覺還能幹什麽,隻盼著那些拯救人民於水火的恒王爺的兵趕緊渡過去吧,也好騰出船來,好讓他們這些苦瓜過來呀,求你了,求求你了恒王爺,你就快點過江吧,騰出一條兩條的船給他們這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苦命人用吧!珍珠心裏祈禱著,到了後半夜才合了合眼。

轉過天兒來,孫文家的正帶著幾個媳婦伺候珍珠起床,刷牙洗臉呢,黃三家的就從外麵進來說:“娘子,那個蠻人醒了,早飯喝了一大碗栗米粥,還直嚷嚷不夠,但是聽娘子的吩咐,我們沒敢給他多吃。但是他那個跟班兒可真能吃,大早晨的吃了十來屜灌湯包,吃的一點兒都沒有了,最後還嚷嚷說不太夠。不過......”黃三媳婦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撲哧一聲笑出來,“不過,這位吃的可夠精彩的,吃了一個滿頭滿臉滿身。”

珍珠邊聽,邊拿過一個媳婦子手裏捧著的小碟兒,裏麵放的是白色的粉末,用一旁放著的一小塊白色軟帕沾了沾,把軟帕裹在食指上,伸進嘴裏擦了擦,端起托盤上一小盞溫白水漱了口,然後用一旁的另一塊帕子擦了擦嘴,聽了黃三媳婦這話,也不禁莞爾。

“好了就得了,一會兒我過去看看,還有今天早上,我爹他們可能過來,又得麻煩孫嫂子你們了。”珍珠客氣道。

“看娘子說的,娘子要是再和我們這麽客氣,我們就要羞死了!”孫文家的嗔道,和幾個伺候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端著洗漱用的東西出去了。

“朱家嫂子,你看娘子這做派怎麽樣?”孫文媳婦問道。

“怎麽樣?還能怎麽樣,我是在京城裏金閣老的府裏做過事兒的,我原來就是在金閣老的內宅裏粗使的,每天早晨看著這些婆子丫頭就是端這些東西進去的,至於怎麽用,我可就不知道了......”那個朱嫂子道。她的回答招來了幾個人的白眼兒,那朱嫂子立刻接著說:“不過我知道,這些東西是清潔牙的,這個我知道,你們難道沒看到娘子就是用這些東西清潔的牙齒,這就證明她知道呀,她是知道規矩的,這個小娘子真的不簡單呢!”

對於那個什麽朱嫂子說珍珠不簡單,這個他們大家倒是都一致讚同,看看那小娘子那臉細的就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的就如同瓷娃娃,那一把抓的小腰兒,剛才那一笑,看得他們這些女人心裏都麻酥酥的,這真是個小妖精,要不整天帶著麵紗呢,這要是摘了麵紗,出了這宅子,那可就回不來了。都說什麽醜妻男的家中寶,還是她們這上下一邊兒粗的放到家中安全,這個女人不愧是王府莊子裏的人,一看就是見過世麵知道規矩的。

幾個女人在外麵的屋簷下嘀嘀咕咕,裏頭黃三媳婦看了看左右都沒人了,珍珠的頭還沒人給梳呢,正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左右端詳。(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