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四章請求

“這——讓朵拉來伺候我?這恐怕不好吧,珍珠怎麽能讓朵拉小姐伺候,而且我身邊已經有幾位巫師,服侍之人如雲,你看外麵站的,還有屋裏呆的,如此多的人,那裏還用朵拉來伺候。”珍珠謙虛的道。

戈多老夫人聽了珍珠的話,臉上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朵拉卻麵有喜色,有些得意的看了她祖母一眼,被戈多狠狠的瞪了回去。這些小動作都逃不過屋裏眾人的眼睛,珍珠迷惑不解,哈族長眼露不屑之色,後麵藥巫皺了皺眉,和其他幾人互相看了一眼。

“宮主,您有所不知,按照神廟的規矩,等宮主舉行了萬蛇之舞的慶典和坐床之禮之後就會為宮主選上一二百不等的彩女,幾百或者上千的狼兵,彩女充盈神廟,以便伺候宮主和廟裏的香火,狼兵是要護衛神廟,還要……”藥巫下麵的話才要說出口,就被武巫一個眼色給咽了回去,“還要守護宮主,不過這些事情也沒這麽嚴格,提前一些也沒什麽,今天戈多老婦人來跟宮主說的大概就是這事兒吧。”

“是,對對,我說的就是讓朵拉成為彩女,去伺候宮主的。”戈多老婦人聽藥巫出言為自己說話,立刻喜形於色,連連點頭。

“嗤——戈多老婦人,你說的是那麽回事兒不假,可彩女是要選的,貼身侍奉宮主的彩女更是要嚴格**的,那裏像老婦人說的這般輕巧,一句話就去貼身伺候宮主了。”哈族長對戈多嗤之以鼻道。

“哈滾崖,我自來與宮主說話,你三番四次的諷刺插話是什麽意思,我家朵拉貼身伺候不得宮主,你家哈飛也別想選上狼兵!我家朵拉去伺候宮主,我不過是想讓她長長見識。知道知道眉眼高低,明白明白人情世故。哼,你家哈飛臉長的倒是很白,隻是那麻杆兒似的身段兒,想名正言順的成為狼兵,哈滾崖你做夢!我苗寨隨便拉出一個都比他強,不信你就讓哈飛上擂台去試試!我看也不用去擂台了,到時候宮主一腳就能把他踹到尿盆兒裏淹死!”戈多被哈滾崖幾次出言嘲諷,弄的惱羞成怒,跳起來指著哈滾崖的鼻子罵。

珍珠看兩邊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這是怎麽了,都欺負自己不懂規矩是怎麽的,這個在自己麵前說一套。那個在自己麵前說一套,自己儼然都成了台上的傀儡,不由的麵上怒容浮現。“你們都出去,在宮主麵前大呼小叫,越老越沒規矩了。出去!”蠱巫一甩袖子,空中彩衣飄飄,從珍珠後麵飄出來,金蛇王後這時候也不知道從那裏鑽出來,站起三尺高,吐著蛇信的三角腦袋警惕的看著大家。聞著蛇腥味兒撲鼻,所有人立刻收聲噤聲。

“沒聽到嗎?出去!”珍珠出聲喝道。她感覺到蛇王夫婦出現了,其實珍珠心裏比屋裏的任何人都害怕。可她有知道,金蛇是比屋裏任何人都值得相信,都忠誠的,別人在自己麵前動作快點,都會遭受它們的攻擊。而自己對它們又拍又打它們卻沒有任何攻擊動作,現在金蛇出現了。她也狐假虎威一次。

果然,屋裏戈多和哈族長連忙帶著自己的孫女和兒子出去了,裏頭隻剩下四大巫師,“這兩夜一天了,我都如墜雲霧,就如同放到密閉屋子裏的蒼蠅,在裏麵亂飛,你們就是站在外麵觀看的人,看著我屢屢撞牆,不得其門而出,你們是不是覺得很可笑呢?”珍珠呆坐在椅子上道。

幾大巫師聽了,立刻從珍珠兩側走到他麵前,齊齊跪在珍珠麵前,道:“宮主,我等實在不是欺瞞,神廟的規矩與別處不同,我們又不知道怎麽和宮主說,說了怕引起宮主的反感,本來……本來你上山從聖泉殿誕生是……是被我們騙去的,當時宮主就很不高興,但最後還是接受了。我們怕立刻讓宮主知道神廟的所有的規矩,宮主更不能接受,真的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來,到時候不但有損神廟聲譽,對宮主也不利,所以我們一直想讓宮主平靜平靜,適應了神廟生活,再來讓長老堂的長老教導宮主規矩。那裏知道宮主身負重任,俗事繁忙,我們一直沒機會給宮主講,而山上山下的事一波接著一波,還有這蠻家和苗家都急不可耐的動作起來,以至於今天出現了如此狀況,讓宮主困惑,是我等失職,還請宮主恕罪。”藥巫一口氣說完這些前因後果。

“原來如此,那你們就撿重點,給我說說這神廟的規矩吧,別讓我如同沒頭的蒼蠅似的亂轉。今天的彩女狼兵是怎麽回事兒?”珍珠沉著臉道。

“宮主,您也知道,神廟百十來年沒有主人,所以神廟就維持最低限度的人手,現在宮主來了,神廟自然要恢複以前的規製,這首要的當然是要選侍女和護衛了,神廟的侍女叫彩女,能選上彩女的要麽是品貌出眾,要麽是家事顯赫,做了彩女,更甚成宮主的貼身彩女,那是一個家族的榮耀,一輩子的榮光,將來下山了能找個好婆家,就是留在神廟那也是高人一等的。狼兵是選來護衛神廟的……這個視神廟和宮主的意思,人數不一定,少時候三四百,多的時候就隨宮主的法諭了。這狼兵的首領一般由山裏顯赫人家的公子擔……任,由他們來統領狼兵,這些狼兵是要擺擂台比武選拔的,到時候宮主是要親臨挑選的,選誰要看宮主的意思,但是最好蠻家,苗家,瑤家的人都要有。剛才戈多說哈飛比武一定選不上,也是這意思,哈族長隻有哈飛一子,他必定是要選上的,比武是真有些難度,這要宮主照拂才好。朵拉是吳朗的小女兒,從小寵若珍寶,端的刁蠻任性,所以這次戈多老夫人親自來求宮主,這個麵子,宮主是一定要給的,至於朵拉,神廟自有規矩,宮主不用擔心,長老們會給宮主**的服服帖帖的。”藥巫跪著道。

“唉,這事內定了,既然是內定,這幾家一定會有孝敬是不是?”珍珠看著藥巫道,這個都古今同法,天下烏鴉一般黑,殊途同歸,隻不過在不同的地方說法不一樣,換個包裝接著出售罷了。

“宮主真是上天賜給大山的神女,如此的玲瓏剔透。每年這幾大家給神廟的供奉是一大筆銀箔,平時也是有孝敬,而且這些狼兵幾都來自這三家,狼兵雖受神廟節製,可也要仰賴這幾大家族,所以他們的一些小要求,如無傷大雅,宮主最好還是答應的好。”藥巫輕聲道。

“嗯,那他們孝敬神廟是有定例,還是有事才孝敬的呢?數目是多少?”珍珠問。

“是有定例的,有事的時候也可單獨孝敬,除了定例,數目不限。定例是每年的大年,踩花山,端午,中秋……等節日,定例就是些財帛布匹,大概有一百兩上下,除此之外,別的禮物就隨便了。”財巫接口道。

珍珠聽了財巫的話,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幾個人在地上跪著,眼巴巴的看著珍珠圍著他們轉圈兒,“幾大家每逢年結就供奉一百兩銀子的東西,一年算下來也就幾千兩銀子,還不都是銀子,其中必定有一部分的燈火香燭,這麽算下來,恐怕神廟每年的收入也就一兩千兩的收入,看天鳳宮的奢華,還養著如此多的彩女狼兵,這些銀兩是遠遠不夠的吧?嗯?”珍珠俯身看著麵前跪著的四大巫師,一副等他們解釋的神情。

“宮主果然聰明睿智,我等佩服,這些銀兩當然是不夠的,但神廟千年底蘊,自是有些積蓄的,而且神廟也有自己的生財之道,今天眼看著就中午了,宮主還請回轉天鳳宮,我自會拿出神廟賬冊讓宮主過目。”財巫道。

“好,那午飯之後,就回神廟,那天急急地從山上下來,都沒機會看看以後的工作生活場所,實在是疏漏了,疏漏了,午飯後就回山上。”珍珠低聲道,然後坐回軟榻,“把外麵戈多老婦人和朵拉小姐叫進來吧。”

戈多領著朵拉複又進來,匍匐在門口的地毯上,口稱請宮主贖罪。

“戈多老婦人請起吧,我才入主神廟,許多的規矩並不知道,你舉薦朵拉成為彩女,這本沒什麽,我收了,如果你舍得,我午飯後上山,便帶朵拉一起走吧。”珍珠道。

“噢?多謝宮主,謝謝宮主,戈多以後必當頂重禮上山供奉。每逢年節苗家都要載歌載舞的慶祝。”戈多高興的不知道如何表達內心的感激之情,高興的如同個孩子,這次的劫持真是因禍得福了,珍珠的聰明睿智長袖善舞,化解了蠻族和苗家的百年恩怨,雖然蠻族損失了幾個寨子,苗家損失了麵子——族長老媽被人家劫持了,和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