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天成 四百二十八章轉機

吳雲和哈飛全都低頭沉默不語,要說宮主給吩咐差事是好事兒,這是重視的表現,可加上這句話就有些變味兒了,好像他們是......但最後還是都搶著答應下來,下去準備去了。

第二天吳雲和哈飛各自帶上自己的小廝出發走了,珍珠對他們的安全囑咐了又囑咐,讓他們在路上一定要相互照應,不可再意氣用事。

第三天晨生去了銀樓,銀樓給了四十萬兩戶部銀票,十萬兩現銀,銀樓的大掌櫃恭恭敬敬的接待了晨生,並且把那個首飾盒子交給了他,說東家說了不怕他家主人賴賬,讓把鳳釵也帶回去。眼前的情況真把晨生給弄糊塗了,要說鳳釵值五十萬兩白銀打死他都不信,但是人家就給了這麽多銀子,這其中有什麽緣故也不是他能知道的,可不管這東西值不值這麽多錢,不都是個憑證嗎?現在人家居然連個憑證都不要,這跟白送娘子五十萬兩銀子差不多,這銀樓的東家到底是誰呀?可以稱得上富可敵國了,也可以稱得上豪氣衝雲天,對就是豪氣衝雲天,一出手就是五十萬兩呀!晨生死活兒不要這隻鳳釵,說以後有能力了會贖回來,沒能力就任憑銀樓處置,這怎麽也是個憑證,他們家雖然一時急用銀子,周轉不開,不代表以後沒銀子換上,他家主人也是個講究信譽的。

當東西或者買東西給銀子這是當鋪和銀樓的規矩,沒東西就給銀子,這不吉利,雖然王爺是這麽吩咐的,但人家不要就另當別論了,大掌櫃很是感謝晨生,於是就順水推舟的留下了這鳳釵。這可不是他們辦事不力,不按王爺的吩咐辦事兒,是人家堅持不要的。

晨生看這邊的事兒都安排利落了,也不敢就帶著幾個人運十萬兩銀子回家,隻在懷裏揣了這四十萬兩的銀票,帶著幾個人飛快的回家了,把銀票交給珍珠,又叫了孫文和黃三等一眾威武鏢局的好手,趕著十幾輛大車,把銀子搬回家裏。

在家裏。珍珠已經把王老漢請到自己書房了,把桌上的銀票交給他,然後說一會兒還有十萬兩的銀子要入庫。王老漢瞪著眼睛看桌子上那一摞厚厚的銀票,張著嘴問:“珍珠這些錢是那兒來的,你怎麽突然就有這麽多銀子了?你......你可不要......”王老漢想說珍珠可不要為這些銀子做什麽違法犯罪的事兒,不過想了想也不太可能,珍珠也不太可能做什麽違法犯罪的事兒。可正常手段怎麽會突然多了這些銀子呢。

“爹,你不要擔心,這些銀子來的正正經經,你隻管收著就是了。”珍珠怎麽會不知道王老漢的心思,可多的話她又不能說。王老漢想的沒錯兒,通過正常渠道是不可能一夜暴富的。這些銀子是她訛來的,但是訛的你情我願,至於為什麽。她也不好跟王老漢解釋,光這幾十萬兩銀子就夠王老漢鬧心的了,說多了都是心理負擔,還是少說為妙。

從這次珍珠回來就一直很忙,至於忙什麽珍珠又不跟他說。他也就不太清楚,隻是今天把家裏的十幾萬兩倒騰了個精光。過了沒幾天就又倒騰回來五十萬兩,這心理素質不強的都承受不了,這五十萬兩還不知道在家裏熱乎幾天呢,倒騰五十萬兩銀子也是個體力活兒。他也不管那麽多了,珍珠讓幹什麽就幹什麽得了,做好珍珠吩咐的差事就行了,他就幹活聽喝管管府裏的雞毛蒜皮就是了,王老漢心裏歎著氣想。

等銀樓的銀子都到位之後,她就能下手幹別的了。這件事兒折騰了一天,珍珠幫著王老漢都把東西入了庫,親手把鎖了庫門兒,送王老漢回他的院子。銀票什麽的王老漢貼身收著,以至於他雙手不自覺的總在胸前捂著,生怕這些銀票有個什麽閃失。這天晚上王老漢做了一夢,夢到碰上一幫歹人,扒他的衣服搶他的銀票,嚇得王老漢嗷的一聲坐起來,滿頭大汗,瞪著眼睛在黑暗的屋子裏喘著粗氣,半晌之後,擦了擦汗,讓外屋睡著的小丫頭給端了一杯茶,喝了幾口,才重新躺下,後半夜基本就沒怎麽睡著。

以後的十來天金陵城的生絲一直都在三百個錢左右徘徊,漲也漲不了多少,降也降不下來,珍珠這些日子過的倒比較愜意,每天看書寫字,彈琴作畫,和恒王爺鴻雁傳書,你今天給我送一個便簽兒,我明天給你出個字謎,兩人甜甜蜜蜜,感情越來越親密。

這天珍珠接到恒王送來的一副字謎正在想謎底,就聽外麵跑動的聲音,然後就是紅絲快步進來道:“娘子,吳老爺,張大夫來了,還帶來好幾車的東西,在外麵求見娘子呢。”

珍珠收起字謎,道:“快給我整理整理衣服,趕緊出去迎接。”珍珠理了理衣服,快步往大門口走,才出了書房的院子,迎麵就碰上吳老爺和張頌攜手而來,珍珠連忙迎上去。

“見過珍珠娘子,給娘子請安!”吳老爺說完附身就跪下磕頭。吳老爺異常的舉動讓珍珠一愣,大家平時見麵就拱手施禮或者再正式點就作揖,這下跪就有些過了,這是為什麽呀?“這......這,吳老爺快起來,這是怎麽了,折煞珍珠了。張頌這是怎麽了,吳老爺為什麽行此大禮呢?”珍珠拉著吳老爺看著張頌,張頌這些天在吳老爺家和吳公子朝夕相處,什麽情況他最清楚。

“這是吳老爺感激您呢,吳公子大好了,身上不嚴重的地方,皮膚都露出來了,我想不日吳公子就大安了。”張頌興高采烈的道,比吳老爺都高興。哦,原來是這事兒呀,珍珠聽了也鬆了口氣,她這日夜懸著好幾處的心,總算吳老爺這裏率先捷報得傳,放心了一處,於是也高興的很,連忙把吳老爺張頌迎到屋裏,上茶言歡。

“這次犬子的病是大有起色,這個連我也沒想到,這是祖上傳的病,隻是祖上有得全身潰爛病的,這病不礙吃喝,也不礙性命,隻是終身不好,這也沒什麽,能留住性命總算是好的。可這腳上的病是最要命的,得了幾年之內就會丟了命,沒想到小兒兩樣病一起上身,讓老夫幾乎絕望,才張榜求醫,沒想到看了多少名醫聖手都不見效,卻讓娘子一記偏方幾隻癩蛤蟆,給治好了。小老兒不勝感激,略備薄禮以表感謝,還請娘子笑納。”吳老爺站起來再拜。

珍珠趕緊站起來還禮道:“吳老爺客氣了,這件事珍珠雖然有些功勞,這居於首功的非張頌莫屬,以身試藥,差點兒丟了性命,可和古之神農氏媲美了,又在吳府日夜看護,他才是吳公子的大恩人呢。吳老爺要謝也要謝張大夫。”

“都謝,都謝,我這是跟張大夫先來娘子這裏,東西已經送到張大夫家去了。”吳老爺很高興。珍珠看著吳老爺的笑意之中還有一絲勉強和憂慮,不知道他有什麽事兒。這時候趕上大家高興,珍珠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大家在書房閑聊,珍珠吩咐家裏備飯,留吳老爺和張頌吃飯。

從進來吳老爺和珍珠說話,張頌就隻是陪著,很少說話,低頭默默喝茶,時不時的看看相談甚歡的吳老爺和珍珠。珍珠跟吳老爺隻說了幾句吳公子的病,就說起金陵眼下高的離譜兒的生絲價格,吳老爺感慨今年不做這些也不虧,生絲這個價錢誰做誰虧本,多做多賠少做少陪,不做不賠,吳老爺說這麽高的生絲價格弄的種桑養蠶的都不出手了,這麽高的價錢除了養蠶的能得到些實惠,反倒是這些大老板們都不會得到些好處,這很不正常,到底這抬價的是要把路帶向何方。

珍珠麵對吳老爺話音兒,隻是笑了笑,道:“吳老爺,吳公子的病也打好了,你煩心的事兒也去了一半兒,要是你做今年的生意我看還能趕上趟兒,雖說今年現在這個時候入手對別家來說有些晚了,但是你隻要出手,什麽時候都不晚,而且還剛剛好,就看吳老爺的意思了。”

“珍珠娘子倒真是雄心壯誌,巾幗不讓須眉,從來了金陵這短短一個月,就讓金陵的生絲行天翻地覆,隻是這本錢有些太高了,而且就算是娘子想霸盤恐怕也不大容易,小老兒還是勸娘子見好兒就收吧。”吳老爺雖然話這麽說著,可見什麽好兒他也不知道,他怎麽算珍珠怎麽陪銀子,霸盤是做不起來的,那陪的銀子就是血本無歸,還是越早收手越好,吳老爺這是善意的提醒。

“嗬嗬,這件事我是想拉著吳老爺一起做的,想讓吳老爺也大大的賺上一筆,這樣才是感謝吳老爺借我人手工匠的恩情......”珍珠說到這裏,吳老爺擺了擺手道:“既然賺上一筆我就不跟著攙和了,娘子有什麽用到小老兒的地方就盡管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