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俱樂部2半上流社會
不大一會兒,呂樂山交代出了十幾個女人,甚至交代出了花了哪個女人多少錢。
可是,胖子一直搖頭。
呂樂山這下可是急了,把自己的手機遞給胖子:“我認識的女人電話都在上麵,你自己看吧。”
胖子並沒有接,大聲地對那幾個彪形大漢道:“這小子搞了你們大嫂,你們說,該怎麽辦吧?”
“把他**割下來!”
“把他扔到海裏喂魚。”
“把他從天橋上推下去!”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
呂樂山早就嚇尿了褲子。
有人對胖子喊:“大哥,這小子尿了。”
胖子捂著鼻子:“姓呂的,你想怎麽死?”
“老大,我不想死啊。你看,你要什麽?要什麽我都給,這是錢包,這是金表,這是今天新買的衣服。隻要你饒了我,什麽都給你。”呂樂山跪在地上,就像個喪家犬。
胖子陰陰地笑著:“這些有個屁用,把這個女人留下吧。”
呂樂山立刻笑起來:“沒問題,這女人留下。”
胖子喝了聲:“滾。”
呂樂山趕緊往車前爬去,有人喊:“以後別讓我們在鵬城再看見你。”
“我一定滾出鵬城,一定!”呂樂山趕緊爬上車。
廖冰旋喊:“樂山!”
呂樂山就像沒聽見,發動車子,一溜煙疾駛而去。
廖冰旋看見那車燈遠去,想喊,卻喊不出聲。
會所十六號別墅的清吧裏,歐升達接到一個電話,然後笑逐顏開地對楚之洋擠了一下眼睛:“搞定。”
楚之洋不無擔心地道:“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歐升達一臉得意地道:“事情絕對完美。首先,這地點選擇得很好,就在剛出會所的那個拐彎處,那裏山上的保安看不到,下麵高速公路上的人也看不到。其次,我的人事先給會所保安買了兩條煙,叫他們以大門閘口機器出問題正在維修為名,二十分鍾之內不放一輛車下去,這樣就保證了時間。”
“你的人不會把那老小子打壞了吧?”楚之洋問。
歐升達道:“本來我是想叫他們教訓教訓那小子的,可是,那狗日的太慫,根本沒有動手,就把旋子一個人丟下跑了。”
“那個地方那麽黑,你的人撤退的時候旋子不會出現問題吧?”楚之洋問。
“不會的,我事先有安排,有輛出租車停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就在高速公路和到別墅的路口那裏。隻要我們的人車子一轉彎,他就開上去,正好接上旋子。”歐升達喝了口酒。
“我很奇怪,你怎麽不來一次英雄救美?”楚之洋問。
歐升達看了一眼楚之洋:“那就畫蛇添足了,搞不好畫虎不成反類犬。”
“哦?”楚之洋有些不解。
“旋子是什麽人?我們千萬不要自作聰明,我們為什麽會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碰巧出現?她不產生懷疑才怪。我這樣安排,隻要我們死不承認,她即使有懷疑,也沒有證據。況且,她也不是不知道姓呂的那小子是幹什麽的,那小子整天騙女人錢花,得罪人也是可能的,所以,她一般也不會懷疑到我們的。”歐升達跟楚之洋碰了一下杯。
“你管得也夠寬的,人家張自江還沒說什麽呢,你倒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楚之洋喝了一口。
“唉,這事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我是有一定責任的,這事我不出手不行。”歐升達一臉的憂鬱。
“這話還算你有點良心。”楚之洋斜睨著歐升達,“其實,你應該明白,旋子其實是把你當成了精神支柱。你這麽一撤,她有點不知所措了,所以順手就抓了根稻草。”
“抓稻草也不能找個鴨子啊?我很納悶,女人需要找鴨子嗎?找男人還用得著花錢嗎?這世界不是有這麽多排隊等著搞情況的男人嗎?我覺得女人想找男人搞一搞情況,太容易了!女人可以找不到如意的老公,但是可以很容易地找到男人**。”歐升達顯得有點憤憤不平。
“這事你恐怕得找旋子好好談談,她找鴨子肯定有她的原因。”楚之洋眼睛盯上了一個啤酒妹。
“關鍵是現在我很難跟她溝通啊。”歐升達歎口氣。
楚之洋衝著那啤酒妹一笑,啤酒妹似乎感到了什麽,屁股一扭坐到吧台上去了。
歐升達道:“你別這麽跟發了情的公狗一樣行不行?怎麽見到個女人就這樣?”
楚之洋笑道:“想當年你不是跟我一樣?這兩年你怎麽退化了?”
歐升達歎口氣:“不是退化了,而是壓力太大。對了,好像你跟那個嶽小吟蠻熱乎的?”
“怎麽說?我們長不了。”楚之洋一口喝下杯裏的酒。
“為什麽?”歐升達問。
“我也說不清,你要知道,現在的女人為了躋身上流社會,手段可是無所不用其極。”楚之洋顯得有些煩躁。
“怎麽?她也像那些女人一樣?”歐升達一努嘴,清吧裏坐著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看就是來吊凱子的。
“從表麵上看,她有自己的事業,似乎跟她們有天壤之別。可是,我看她骨子裏也有那種攀比、虛榮的心理。你沒來的時候,她跟江香蘭一直對淩來來的衣服和首飾大加讚美,那眼神簡直不好形容。”楚之洋道。
“女人對衣服和首飾都是一樣,你大可不必太在意。”
“誰說的?你家樂楓怎麽不那樣?”楚之洋反問。
“有幾個像樂楓那麽傻的,把整個青春都浪費到我和孩子身上了?現在的年輕人,思維跟我們那時候不一樣了,你得學會適應。”歐升達道。
“適應?”楚之洋反問道。
可是,沒等他說出什麽,歐升達的電話響了,是廖冰旋。
“你在哪裏啊?我……”廖冰旋的口氣有些顫抖。
“我在會所和之洋聊天,你怎麽啦?”歐升達表現得很關心。
再見到廖冰旋,是在一個包房裏。她盡管表現得很鎮靜,但是,明顯地臉色有些蒼白。
“這麽晚怎麽來會所了?”歐升達故意佯裝什麽也不知地問。
“沒什麽,來轉轉。對了,請我喝酒吧。”廖冰旋並沒有提呂樂山的事。
“好好好,我去叫。”楚之洋走到包房門口,叫來服務員,低聲說著什麽。
“最近忙什麽?”既然廖冰旋不提呂樂山,歐升達自然也不能提。
“沒忙什麽,離婚的最大好處就是,你有大把時間。孩子住校,一周回來一次,也不用伺候那個男人了。要是不願意出門,可以不洗臉,可以大吃大喝,吃飽了可以躺在**睡上一天。”廖冰旋慘然道。
歐升達笑了一下:“那你不是一個自由的小鳥?”
“什麽自由啊?就是沒人管。”廖冰旋低著眉頭道。
“咦,最近你不是新交了個男朋友嗎?”不知什麽時候,楚之洋回來了,冒冒失失地插了一句。
歐升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誰知,廖冰旋並不生氣:“那個男朋友?你不是說那個呂老師吧?”
“對啊,今天怎麽沒跟他在一起?”楚之洋問。
廖冰旋臉上並沒有什麽變化:“沒興趣了。”
歐升達問楚之洋:“叫了酒嗎?”
楚之洋回答:“叫了。”然後對廖冰旋說:“旋子,我很納悶,你怎麽跟那樣一個男人湊到一起了?”
廖冰旋白了他一眼:“不行嗎?我願意,我就是想找隻鴨子來玩上一玩,去尋找你們這些到了不惑年齡的老男人身上已經不具備了的那份青春。”
楚之洋嘿嘿一笑:“想不到你能這樣想。”
廖冰旋看了歐升達一眼,對楚之洋道:“憑什麽你們男人可以為所欲為,女人就要恪守婦道?雖然你們隻是說玩玩而已,是逢場作戲,是不會動真心的,真心永遠還是在老婆孩子身上,但是在你們冠冕堂皇的理由下再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它們還在嗎?現在社會誰怕誰?你們男人沒有權利在自己**形骸的同時,去嚴格要求自己的老婆對自己守身如玉。”
“這話可說遠啦。”歐升達趕緊打圓場。
“什麽叫說遠了?歐升達,是不是我找了那麽一個男人你心裏特別不舒服?”廖冰旋終於把話題指向了歐升達。
歐升達心裏暗暗叫苦,他怎麽回答都不對。回答是,廖冰旋一定會以為還有舊情複燃的機會;回答不是,那明顯是假話,廖冰旋不信不說,還可能讓她認為自己無情無義。
正當他左右為難時,服務員送上了酒和小食,歐升達趕緊給廖冰旋滿上。
廖冰旋沒有客氣,自己喝了一杯,可能是喝得比較急,她劇烈地咳嗽起來。
歐升達伸手拍拍她的背。她躲了一下,但是很快便順從起來。
“是不是覺得我很墮落?”她問。
歐升達道:“我隻是覺得你這樣摧殘自己不值得。”
“我摧殘自己?你有沒有搞錯?”廖冰旋身體扭了一下。歐升達訕訕地縮回了手。
看到歐升達一臉茫然,她臉色嚴肅地說:“我是單身女人,是成熟女人,我做什麽用不著別人關心。”
“你別這麽咄咄逼人好不好,作為一個朋友,我這是關心你。”歐升達道。
廖冰旋冷冷地道:“謝了,別人那是關心,你就未必。”
“你別這麽拒人於千裏之外,不管咋樣,我關心你是發自內心的。”歐升達盡量強按下火氣依然沒有和廖冰旋爭吵。
廖冰旋冷冷地道:“發自內心?別把自己搞得那麽高尚,你既然不喜歡我找呂老師,那你發揚點雷鋒精神,你跟我開房去?我現在沒男人滋潤,饑渴得很,你關心關心我唄?”
楚之洋趕緊笑捂上耳朵:“我什麽也沒聽見啊。”
廖冰旋繼續問:“怎麽?不敢了吧?不敢你還假惺惺地說什麽關心我?”
歐升達無奈地道:“我真受不了你,你就不能換個話題?”
“你還是不敢麵對現實吧?既然你在這方麵關心不了我,我找個男人,體驗一下**,你又怎麽受不了了?”廖冰旋盯著歐升達。
“我建議你是不是應該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調整一下心態,另外最好看看心理醫生。我們應該學學美國人,注意一下自己的心理疾病。”歐升達道。
“你才有病。”廖冰旋自己又喝了一杯。
“你一定是太壓抑了,這貌似憂鬱症。”楚之洋接了一句。
“之洋,你太不仗義了,作為朋友,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說我有病,真是世態炎涼啊。”廖冰旋瞪著楚之洋。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楚之洋陪著笑,活像個漢奸。
“我明白了,不光是我有病,你們也有病,咱們都有病。”廖冰旋咬著牙道。
“好了,有病的人一起喝一個。”楚之洋舉起杯。
廖冰旋跟楚之洋碰了一下,去沒有搭理歐升達。歐升達隻好訕訕地自己喝了一口。
“怎麽這麽晚跑會所來了?”楚之洋問。
他問這句話歐升達很生氣,你問這個幹嗎?這不是多事嗎?廖冰旋的這一心理,實際上也是出於一種下意識的自我保護,你不要往這話題上引嘛。
像廖冰旋這樣的離婚女人對更多事情產生焦慮,易怒情緒是來自於一種不安全感和不自信,既然她不主動提,你就別捅這個火藥桶。
果然,這句話一出,廖冰旋忽然臉一沉,接著眼淚就像開了閘的黃河水從天而降。
這下子兩個男人就開始手忙腳亂了,拿紙巾的拿紙巾,勸解的勸解。
歐升達心裏明白,廖冰旋不管怎麽把自己弄得跟個刺蝟似的,把自己打扮得跟個女強人一樣,但是在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自己是弱者。有些事情一旦難以承受,就會尋找發泄的出口。她為什麽總對自己發脾氣?那是因為她對自己有所要求、有所期望。當期望值與反饋回來的信息不對等時,常常會失望、失落,因此,這時的廖冰旋容易對自己發脾氣。
哭了一陣子,廖冰旋斷斷續續地說了剛才那一幕。
楚之洋道:“媽的,這個呂樂山也太不像話了,我叫人剁了他去。”
歐升達也裝作義憤填膺,說:“明天我去找他,這人怎麽這麽無情?”
兩個人譴責了一會兒呂樂山,廖冰旋慢慢停止了哭泣。過了一會兒,她幽幽地道:“算了,你們也別去找他,我也算害了他,他以後恐怕也不敢在這裏出現了。”
“好像你還很同情他啊。”楚之洋問。
廖冰旋回答:“他也不容易,為了生活,要使出全身解數逗女人開心。”
歐升達道:“他這也是玩火自焚,搞的女人太多了,怎麽樣?沒嚇著你吧?”
廖冰旋白了一眼歐升達:“你說呢?”
歐升達輕笑:“算了,都過去了。還好,你們之間就是玩玩而已。”
廖冰旋搖搖頭:“唉,也許這就叫覆水難收,失去的會是無法衡量的。”
歐升達問:“你不是對他動了真感情吧?”
廖冰旋擦幹眼淚:“我們根本沒有動過感情。”
“什麽?”兩個男人大吃一驚。
“以為我跟他上過床了是吧?”廖冰旋平靜了許多,說話也恢複了往日的優雅。
兩個男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他是什麽人。我是一個成熟的女人,我知道該怎樣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能允許自己找個情人,但是還沒有到要找個鴨子的程度。”廖冰旋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小口。
“對不起,是我小人了。”歐升達紅著臉道。
“是嗎?”廖冰旋瞟了歐升達一眼,看不出喜怒。
“那你為什麽還要跟他在一起?”楚之洋問。
廖冰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旋轉著:“他很善解人意,說的話也很讓我舒服。”
“哦?”歐升達給她手裏的酒杯滿上。
“他很懂男人,就在剛才,我們在吃飯的時候,他還給我分析了你。”廖冰旋看著歐升達。
“哦?”歐升達很吃驚。他不知道在那個吃軟飯的男人眼裏,自己是個什麽形象?
廖冰旋慢慢地說:“他說,你是一個很傳統的人,不管你怎樣地放浪形骸,你的內心都會有一個人,那就是你相濡以沫的妻子。像我這樣的女人,不管跟你有了怎樣的感情,到最後都會發現,自己是永遠無法代替你的妻子的,不論如何努力可能最終也無法占據你的內心。”
“嗯?”歐升達直起身體。
“所以,對於我來說,那隻能去怪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呂老師告訴我,跟你這樣的男人發生感情,不管兩個人相距多遠,你總是會看著我,因為你所承受的已經夠多了。這樣的愛情不是不可以開始,而是一旦開始就把自己陷入了一種痛苦的境地。如果我們真的能到對方的心裏去看看也許會確定一個答案,但是我們沒有那樣的神通廣大。”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歐升達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地遞過紙巾。廖冰旋沒有接,卻順勢握住歐升達的手。
歐升達看了一眼楚之洋,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悄然離去。
愛著一個人和要刻意與她保持距離本身就是一個悖論。歐升達渾身一緊,也握住了廖冰旋的手。
“你知道嗎,最近我很多次開車去你家門外,遠遠地看見你跟樂楓在院子裏散步,或者看見你們臥室的燈光開了又關,這樣的滋味很不好受。”她道。
歐升達心裏酸酸澀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