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忍不住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刺痛的地方。

“血!!”我尖叫道,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這麽多血呢!看著滿手的血,我隻覺得瞬間有些暈,然後便閉著眼睛暈了倒了下去,能感受到腰間有力的臂膀,還好被接住了,沒有落地……

感覺有人在搗鼓我的手臂,我微微睜看眼看了看,瞧見了白胡子花花的老太醫。

“娘娘您醒了。”大概是感受到我的視線,老太醫停下動作,給我打了一個招呼,又開始繼續搗鼓我的手臂。

我把視線往老太醫的身後看過去,赫連翊背手而立,還是那副威風淩淩的氣勢,不過眉間皺起的眉頭和他深邃眼眸裏毫不掩飾的擔心,赫連翊的旁邊是邵謙飛,也是皺著眉,一副嚴肅的樣子。

雪筠,妱兒,錦兒,依次站在一邊,全部表情凝重,難道我傷得很嚴重嗎?

老太醫包紮好,然後朝後退了兩步,麵向赫連翊,微微弓著身子:“回皇上,皇後娘娘的傷口暫無大概,隻需按時換藥,小心不要用左手使力,不要誤碰到傷口,十日便可痊愈。”

赫連翊皺著眉聽完,微微地點了點頭。

“會留疤嗎?”這個時候手臂不痛了,關心的問題也不一樣了,雖然說古代的衣服不會露出手臂,但是想到這似白玉的肌膚上多了一條恐怖疤痕,我還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這個……”老太醫有點猶豫,我有些失落地歎了一口氣,看來是沒有辦法的,這個怎麽辦啊。

“你們都先下去,謙飛你也先回去吧。”赫連翊突然開口,淡淡地說道。

“是。”眾人答道,瞬間,偌大的內寢裏,隻剩下躺在**的我,和站在一邊的赫連翊。

“那個朕會想辦法。”赫連翊低沉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地淡淡響起,我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他的深邃如海水般得黑眸,裏麵的光,沒有昔日的掩飾,但依舊看不清,那裏麵閃著的複雜的光,看不清,不管我怎麽努力地想要看懂他……

“為何如此看著朕?”赫連翊柔聲說著,向前走了一步,坐到了我的床邊。

“為什麽你的眼睛總是深得如漩渦,把人吸進去,卻怎麽也看不清?”我蹙起眉,不經意間把自己的迷惑全數吐了出來。

回答我的,是長久的沉默,他依舊用他深黑的眼眸看著我,裏麵有無奈,有柔情,也有猶豫,有懷疑,還有很多,我看不懂的東西……

不知道這樣沉默著看著對方看了有多久,赫連翊終於輕輕歎了一聲,然後說道:“好好休息,朕晚上再來看你。”

我輕輕地閉上眼,聽著他的話,好好休息,因為我不想再想他眼神的意思,很累,而且就算我想了,也不會懂。

下午我是被肚子給餓醒的,因為受傷的原因,大家忙來忙去,都忘記了我的午飯問題。

“妱兒?”

“娘娘,你醒了?”妱兒推門進來,輕聲說道,“傷口還疼嗎?”

“妱兒,你去廚房給我找點吃的來,我餓了。”我剛說完,肚子就很配合地響了一聲。

“看我們緊張得,把娘娘的午膳都給忘了!”妱兒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娘娘,您身上有傷,我去吩咐禦膳房給你做些有營養的菜。”

“不用了,反正離吃晚膳的時間也不長了,先隨便吃一點。”不然晚飯又吃不下去。

“娘娘,木公公來了。”錦兒站在門口,通報著。

“讓他進來吧。”

木林進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隻盅子和一隻碗,該不會是赫連翊讓木林來監督我喝藥了吧?

“奴才……”

“免禮,木公公來是有何事?”

“皇上吩咐禦膳房熬了補湯,說是給娘娘補身體的,這會兒熬好了,奴才就趕緊端了過來,皇上還說,娘娘沒有用午膳,所以盅裏盛了用來熬湯的雞腿,希望娘娘能墊著肚子,皇上晚上會過來用膳。”木林恭恭敬敬地說完,身後的那太監便把手裏的托盤放在了桌上。

說心裏沒有漣漪的起伏是不可能的,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心底湧起的點點甜意,讓我突然覺得,待在皇宮什麽都是值得的。

“嗯,本宮知道了。”

“那奴才告退。”木林行了禮,便離開了。

“你看皇上真的好關心我們的娘娘。”錦兒笑嘻嘻地說道。

“好了,妱兒,把湯盛出來,端過來。”聞著那香味,肚子又忍不住響了一聲,因為心情頓時變好,好像更加餓了點。

妱兒從盅裏舀了一碗湯,端過來,我正準備伸手接的時候,被錦兒的驚呼給嚇到不敢動了。

“娘娘!你手有傷,不能亂動!”說著就趕緊跑了過來,把我輕輕扶了起來。

“娘娘要小心,還是讓妱兒來喂你吧。”妱兒說著,便舀了一勺湯,彎著腰,朝我遞了過來。

“妱兒你直接坐到床邊吧,這樣你會很累。”人家喂我喝湯,我怎麽能還讓別人站著。

“娘娘,您看皇上多貼心,雞腿肉全部都是從骨頭上剔下來的。”妱兒微微笑著,一臉開心的樣子。

“他哪裏顧得上這樣的小事,應該都是廚房的意思吧。”我嘴裏嚼著雞腿肉,說著。

“這樣的小事,也是要皇上下命令的。”妱兒一臉認真的說道,“廚房熬湯從來不會把肉剔下來,所以這次這樣做,一定是皇上吩咐的。”

是嗎?赫連翊真的有這麽細心?赫連翊真的對我有這麽細心,心又再次暖了,赫連翊,你要我怎麽辦呢?真希望你就是普通的人,真希望能夠直接知道你內心的想法,不用猜……

“娘娘,邵公子來了。”雪筠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讓他進來吧。”一邊說著,一邊朝妱兒搖了搖頭,妱兒便起身把手裏的碗放在了桌上,錦兒過來用手帕給我擦了擦嘴。

“你終於來了?”我笑嘻嘻地看著邵謙飛,這個我在這裏的第一個朋友。

“你的傷,還疼嗎?”邵謙飛現在的表情,和早上在我床邊的表情是一個模樣,看起來很擔心。

“不疼了,你不要那個表情,我又不是很嚴重。”我笑道,本來想說又不是要死了,後來意識到古人對這個詞很敏感,便改了。

“對不起。”邵謙飛一臉自責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