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定情信物,單純喜歡
通透的玉質,透過光線可以看見裏麵清晰如雲絮般的幽綠,這不是她送給薄可萱的那個翡翠鐲子嗎?
烏蘇雅睜大眼睛,視線慢慢的從翡翠鐲子移至薄可萱的臉上,對上她複雜的視線,從裏麵看出了慌張和嫉妒,可是她也不曉得這個翡翠鐲子有這層含義啊,當初她要把翡翠鐲子送給薄可萱的時候裴嬤嬤也沒有說什麽,可見連她也是不曉得的,早曉得會是這樣,當初她倒不如毀了這個翡翠鐲子好了,雖然有些可惜。【、
難怪之前的烏蘇雅會對這個翡翠鐲子這麽在意,隻是薄非陽的在意,是因為他也曉得這個鐲子的含義嗎?可是薄可萱為何要慌張,難不成她已經曉得這個鐲子的含義,所以才帶著進宮來見太後?烏蘇雅再次抬頭去看薄可萱的眼睛,她卻已經移開了視線。
“可萱,這是怎麽回事?”太夫人是從來沒有見過薄可萱戴過這個翡翠鐲子的,一臉驚訝的問道,她不明白薄可萱是怎麽拿到這個鐲子的,這段時間她甚至都沒有出過門,怎麽可能跟駿王爺情投意合,連定情信物都有了?
薄可萱極力回避著烏蘇雅的視線,臉上有些泛紅,咬著牙回答道:“娘,這是駿王爺給我的!”對,是駿王爺給我的,薄可萱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反正隻要她跟駿王爺成親,這個鐲子駿王爺也會從烏蘇雅那裏要回來給她,所以她說這個鐲子是駿王爺給她的一點都沒有錯!
烏蘇雅沒想到薄可萱會這麽說,卻也不能站出來說這鐲子是百裏駿給自己的,緊抿著唇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隻定定的望著她手上的鐲子,現在恨不得它就這麽消失了,這樣她也不用麵對眼下的窘境,太後也沒有理由讓皇帝賜婚,自己更不用麵對百裏駿這個妹婿,更重要的是,也不會影響她和薄非陽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融洽關係了!
“王爺什麽時候給你的,我怎麽不曉得!”對於烏蘇雅的尷尬,太夫人隻想曉得這鐲子是怎麽到薄可萱手上的。
薄可萱說不出話來了,其實她可以再編的,可是麵對太夫人她說不出來。
太後的心裏不是沒有疑惑的,可是眼下對她來說,這個鐲子怎麽到薄可萱的手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這個鐲子,那便能達成自己心願,讓薄可萱嫁給百裏駿了,見太夫人還糾纏著這個鐲子的來曆,連沉了下來,道:“孩子們的事情這麽能跟我們說的這麽清楚,既然這個鐲子在可萱的手上,那哀家便認她這兒媳婦,怎麽?太夫人還想不答應這門婚事嗎?連信物都收了,若是這個婚事成不了,那可萱的名節可就不保了,將來要再尋一門好的婚事,隻怕也不是容易的事,太夫人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想,太夫人自然不想,她突然意識到這個鐲子的存在已經預示著薄可萱定是要嫁給百裏駿的了,定情信物都已經收了,這和私定終身有什麽區別,若是他們再不答應這門婚事,就算太後不會把此事宣揚出去,也難保這件事不會被人曉得,將來即便薄可萱嫁了人,被婆家曉得了這件事,會怎麽看待她,那不是讓她往後一輩子在婆家抬不起頭做人嗎?
太夫人心裏掙紮不已,烏蘇雅卻因為太後的這句話落了滿頭的黑線,這個鐲子原本是屬於她的,應該還是百裏駿親手交給她的,畢竟當年的烏蘇雅和百裏駿情投意合,或許已經論及婚嫁,若不是皇帝的指婚,烏清風執意把當年的烏蘇雅嫁給薄非陽,她這回或許便是百裏駿的駿王妃了!
烏蘇雅心驚不已,幸好她沒有把這個鐲子戴出去,以前的烏蘇雅或許是曉得這個鐲子的重要性,也隻是藏著沒有戴出去,沒有讓曉得這個鐲子含義的人曉得,要不然,她真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楚了,已經嫁為人婦的人還留著以前情人送的定親信物,這算怎麽回事啊!
“母後,看來太夫人已經”安平公主見太夫人低著頭不說話,像是已經放棄掙紮的樣子,得意的看了烏蘇雅一眼,笑著開口說道,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麵便走進一個人來,待她轉頭看了一眼來人,後麵的話卻被卡住了,驚訝的望著來人道:“駿兒,你怎麽來了?你不是不在陵城舅父的府上嗎?”
安平公主說著看了太後一眼,她口中的舅父是太後的親弟弟,也是百裏駿的親舅舅陵城守備傅域,因為她和太後親近,所以也跟著百裏駿一起稱呼太後那邊的人。
“昨日收到皇嫂薨疫的消息,連夜趕回來的。”百裏駿開口說道,因為連夜的奔波臉色有些憔悴,見太夫人和烏蘇雅起身給自己行禮,深深的看了烏蘇雅一眼,見她沒有抬頭看自己一眼的意思,才失望的收回視線,開口讓她們起來,上前去給太後請安。
“皇後薨疫的旨意今兒個早晨才下來,你又何必這樣日夜兼程。”聊城離京城數百裏的路,昨日收到的消息現在便到了,定是一刻也沒有休息過的,太後心疼的望著百裏駿說道,“不過既然你已經回來了,便去中殿祭拜你皇嫂吧,母後這裏還有話要和侯府的太夫人說。”
“兒子已經去過中殿了,特地來給母後請安的,也想來借母後這休息一下。”百裏駿說著在安平公主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端起宮女捧上來的茶碗便喝了一口。
太後和安平公主對視了一眼,原本她是不想讓百裏駿參與今日的談話的,可見他一副不想走的樣子,又不好當著侯府人的麵把人趕走,暗想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才讓他心急的望著趕的。太後轉頭看著百裏駿,見他有意無意的偏頭去看烏蘇雅,眉頭皺了起來,塗著暗紅色口脂的唇緊緊一抿,突然嘴角一勾笑著說道:“也好,正好我們在談你和可萱的婚事,你在旁聽聽也好。”
百裏駿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太後身邊的薄可萱,見她臉紅的像塊紅布一樣,麵無表情的撇開視線,剛想要說話,便聽太夫人開口說道:“稟太後娘娘,這兒女們的婚事,哪有當著他們的麵說的,若是娘娘準許,讓蘇雅帶著可萱回避一下可好?”
太後眼睛一臉,太夫人這樣說便是應下這門婚事了,自然不會強留下薄可萱,況且百裏駿來了,她也不想讓烏蘇雅在場,太夫人的提議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她自然滿口答應,道:“哀家倒是疏忽了,行了,你們下去吧,一會等我們商量好了,你們再過來。”
太夫人說了這句話,烏蘇雅也曉得事情已成定局,感覺百裏駿的視線一直跟著自己,故意看也不看他一眼,和薄可萱一起跟著進來領她們去隔間的小宮女走了出去。
小宮女把她們領進了旁邊的一個小隔間,上了茶果後便退了下去,烏蘇雅和薄可萱隔著條形烏木翹腳炕幾坐著,誰也沒有去碰炕幾上的茶碗,也沒有說話,外麵傳來廊下掛著一溜的鳥籠,方才她們走過時許是驚了它們,這會兒還在嘰嘰喳喳的叫著,襯著屋子裏更加安靜了。。
“今日的事還要多謝大嫂。”突然,薄可萱開口說道,聲音有些突兀,說出來的話也讓烏蘇雅愣了一下。
“謝我什麽?”
“若不是大嫂送我的翡翠鐲子,我和王爺的事或許還不會這麽順利,自然是要多謝大嫂的。”薄可萱淡淡的說道,抬頭望著烏蘇雅,臉上沒有意思感謝的樣子,反倒有些冷意。
烏蘇雅明白薄可萱的心思,自己心儀的男人把定親信物交給了別的女人,雖然這個信物最後還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可是那份心意卻不是針對自己的,自然心裏會很不舒服,便沒有和她一般見識,道:“你明明曉得你大哥是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你方才也瞧見太夫人臉上的表情,太後娘娘的步步緊逼讓太夫人很是尷尬,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這麽執拗,難不成你大哥還會害了你嗎?與駿王爺的婚事或許真的不是一段良緣,京城還有這麽多青年才俊,你嫁給誰不好,為何非要嫁給駿王爺!”
“大哥自然不會害我,可是卻會為了你而反對我和王爺的婚事!”烏蘇雅話音一落,薄可萱便開口說道:“況且是不是良緣,你們怎麽曉得,要我說,正是因為我們良緣天定,所以當初你才沒有能嫁給王爺!”
“你”烏蘇雅曉得現在跟一個死心塌地喜歡一個男人的倔強姑娘說不清楚,也懶得說了,道:“希望你說的是對的,反正今ri你們的婚事想必也就這麽定下來了。”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這會子王爺正在那邊跟太後娘娘說,這個鐲子原本是她送給你的,不曉得怎麽便到了我的手上,不願意接受這門婚事呢!”烏蘇雅已經不想爭辯,薄可萱卻依然不依不饒,雖然這番話說的她心裏像壓著一塊石頭一樣,她依然揪心的說道,她難受,她也不想讓烏蘇雅好過!
上線麵可。隔著寬大的袖子,薄可萱的手緊緊的抓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像是要把它捏碎一般,卻又不敢試太大的而力氣,怕真的把它捏碎了,說到底她還是舍不得的,卻又不甘心!
烏蘇雅聽薄可萱這麽說,隱忍了許久的火氣終於傳了上來,轉頭冷眼望著她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想讓我覺得難堪?那你便錯了,你也不想想,我和駿王爺的事情可不止隻有你曉得,更不止侯府的人曉得,整個京城的人都曉得,我要是會為了你一句話便覺得難堪,還怎麽活到現在!況且就算我和駿王爺又一段過往又怎麽樣,侯爺不也執意娶我了嗎?我已經嫁為人婦,可你卻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你明知那個鐲子的含義,你還把她帶著來見太後,你就不怕若是婚事不成,你的名節便毀於一旦了!若是這樣的話,你認為你有勇氣麵對以後的人生嗎?做王妃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麽重要嗎?”
因為與百裏駿的一段情,以前的烏蘇雅付出了多麽慘重的代價,她的死不能說跟百裏駿是完全沒有關係的,有這樣的例子擺在眼前,她不明白薄可萱哪裏來的勇氣做出這樣破釜沉舟的事情來。
薄可萱被烏蘇雅的話修的滿臉通紅,卻倔強的仰頭迎著她的視線,回到:“對,沒錯,我是曉得那個鐲子的含義,所以才戴著它來見太後娘娘,也是誠心想讓她誤會的,可我不這麽做可以嗎?你們根本不會答應讓我嫁給駿王爺!我不是要當什麽王妃,我隻是喜歡駿王爺,真心的喜歡,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你可以喜歡他,為何我不可以!”薄可萱的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其實她很想大聲吼出來,可她還是有些理智的,曉得這間屋子裏太後的西廂暖閣並不遠,若是她說的這些話被那邊屋子的人聽見,那她真的是不用做人了。
烏蘇雅愣愣的聽完薄可萱說的話,見她眼裏泛著淚光,雙唇倔強的抿著,像是鬥氣一眼的紅著眼睛瞪著自己,有些無力的輕聲道:“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我現在是你的嫂嫂,我心裏喜歡的隻有你大哥一個人。”
薄可萱聞言怔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鬆了下來,呆呆的望著烏蘇雅,直到意識到她說的都是真心話的時候,突然覺得以前一直在意的、別扭著的東西沒有了,眼前的人也順眼了起來,隻是一時無法接受自己心裏這樣的轉變,倔強又別扭的偏過頭去,不願意再正視烏蘇雅的眼睛。
烏蘇雅感覺到薄可萱對自己的態度的改變,聲音也緩了下來,看了外麵一眼,湊近她輕聲說道:“你平心靜氣的想一想,撇開我不說,侯爺和太夫人都是真心實意為你著想的,侯爺為何不願意你嫁給駿王爺,說不的跟朝廷裏的事情還有關係,你有沒有想過這一點?”
“朝廷裏的事?”薄可萱驚訝的回頭看了烏蘇雅一眼:“王爺不是隻是個閑王嗎?為何會和朝廷裏的事情扯上關係?”
“王爺是閑王,可備不住有個閑不住的太後!”烏蘇雅聲音又小了一分,哼笑了一聲說道。
“太後”薄可萱口中喃喃,想搞清楚烏蘇雅話裏的深意,可是她現在腦子裏很亂,她什麽也想不出來,她搖了搖頭,道:“不,我不想曉得這些,我隻曉得我喜歡的是駿王爺,我此生隻想嫁給他,若是不能如願,我寧願去做姑子!”
“你”烏蘇雅皺眉望著薄可萱,見她倔強的抿著唇,輕輕的歎了口氣,道:“也罷,反正我也隻是給你提個醒,將來會發生什麽事情誰也不曉得,你心裏有數便好。”說著又看了外麵一眼,無奈的笑道,“看樣子事情已經談的差不多了吧!”
薄可萱也順著烏蘇雅的視線朝外麵看去,從她的角度正好看見百裏駿從西廂暖閣裏麵走了出來,由小宮女領著朝這邊走來,心裏登時一慌,忙收回視線,挺直腰背端坐在炕上,臉也紅了起來。
烏蘇雅感覺到薄可萱的異樣好奇的往她那邊靠了靠,這才看見百裏駿的身影,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卻不好現在便出去躲避,這樣隻能撞個正著,隻能在屋子裏等著,果然沒有過多久,百裏駿便走了進來。
烏蘇雅沉著氣和薄可萱一起起身給百裏駿行了一禮,見薄可萱隻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他一眼,隻得歎了口氣,擺出公式化的笑容開口問道:“可是太後娘娘叫我們過去了,還讓王爺親自跑一趟,實在不敢當。”
百裏駿像是已經習慣被烏蘇雅故意疏遠了,隻悠悠的望著她沒有說話,直到薄可萱莫名的抬起頭來的時候,才收回視線望著薄可萱道:“母後正在跟太夫人說話,我也有話要和萱姑娘說,所以便過來了。”
“你你要跟我說什麽?”薄可萱這還是第一次麵對麵的跟百裏駿說話,見他要找的不是烏蘇雅而是自己,心裏雀躍又緊張的說道,手中的帕子絞的緊緊的,勒的手指都發白了。
百裏駿低頭看著薄可萱泛白的手指,抿了抿唇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著什麽,烏蘇雅卻以為他是在等自己識相的離開,忙道:“既然王爺有話要跟可萱說,我先出去轉轉好了。”說著朝百裏駿福了一福便要往外麵走。
“等等!”百裏駿卻伸手攔住了她,轉頭盯著她的眼睛輕聲道:“萱姑娘是個閨閣女子,與我單獨說話隻怕會為人詬病,所以還請蘇雅稍等片刻。”
不想為什麽,烏蘇雅有有種百裏駿要跟薄可萱說的話定是跟她有關係的感覺,所以才想躲的越遠越好,可是既然百裏駿已經開了口,為了薄可萱的閨譽,她也不好執意要走,隻得笑了笑在最靠裏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頭偏向一邊,擺出一副你們想說什麽便趕緊說吧,隻當我是空氣便好的樣子。
要說起來萱姑娘的感情也算是蠻單純的,喜歡就是喜歡,麵對自己喜歡的人所喜歡的人自然喜歡不起來了!呃,好拗口的一句話啊,哈哈,下午還有一章,大家等等哈!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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