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以吻封緘
“是,是真的!”薄可萱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是大哥親口告訴我的,大哥料定三王子今日會來,怕我受刺激,所以提前告訴了我,大哥和皇上早就說好了,不讓我嫁給氆氌族三王子,就算賜婚也不會是我。”
太夫人聞言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羞又惱,狠狠的打了薄可萱一下,道:“那你怎麽不告訴娘啊,白白讓娘為你擔心!你這個該死的丫頭!”
薄可萱被打的驚呼了一聲,捂著生疼的手臂偷偷的看了薄非陽一眼,小聲的道:“我隻是一時忘記了,況且大哥不是也跟娘說了不會讓我嫁給那個人了嗎?我以為”
“你以為太夫人會相信侯爺,可是你卻猜錯了,太夫人根本不信!”沒等薄可萱說完,烏蘇雅便冷聲接道。
薄可萱聞言,轉頭看了尷尬的滿臉通紅的太夫人,似乎明白方才氣氛為何會那麽冰冷了,也不慢的瞪著太夫人,撅嘴道:“娘你這麽連大哥都不相信呢!”
“我······我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死丫頭!”烏蘇雅冷言冷語太夫人無言以對,連薄可萱都這樣說她,她便受不了了,她這樣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薄可萱嗎?
“可是”
“太夫人身子不適,就在屋子裏好好休息吧,外麵還有客人,媳婦和侯爺也該去招呼客人開席了。”太夫人和薄可萱母女二人爭論不休,烏蘇雅卻沒有心情再聽下去,說完也不等太夫人反應,拉著薄非陽便出了太夫人的屋子。
薄非陽由著烏蘇雅拉著自己往外走,剛進了正廳,卻一個用力,把她緊緊的攬進了懷裏,黑色的頭顱貼在她的頸邊,呼吸炙熱的噴灑在她的臉側。
烏蘇雅左右看了一眼,好在正廳裏的丫鬟們方才都跟著太夫人進了內室,裴嬤嬤也極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要不她和薄非陽這樣,被人看見了多尷尬,忙想要偏頭去看看薄非陽怎麽了,卻被他抱的更緊。
“別動,讓我抱抱你。”薄非陽聲音沉悶的說道。
烏蘇雅卻從薄非陽的聲音裏聽出了淡淡的傷感,心中猛的一抽,想起太夫人方才對薄非陽所做的一切,更是為薄非陽難過了起來,也伸出手來,隔著身前巨大的肚子,艱難的攬住了他的腰身,想要說些什麽安慰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不由的歎了口氣。
“我是故意不說的。”薄非陽卻突然開口說道。
烏蘇雅一愣,立馬又反應過來,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事了。薄非陽跟薄可萱說了全部的計劃,卻沒有跟太夫人說,他甚至沒有跟薄可萱強調,讓她轉告太夫人一聲,或許就是想看看自己在她的心理到底是個什麽位置吧,可證明的實事卻傷害了他,其實上次在討論給薄可萱被嫁妝的時候,烏蘇雅便看出來了,薄非陽心裏的傷痛,這一次隻不過是他倔強的想再次證明而已,或許他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卻依然固執的堅持著,直到現在受傷,傷痛,直到無法釋懷,若是可以,烏蘇雅相信薄非陽不會再她麵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麵。
烏蘇雅不禁咬牙,薄非陽今日會如此,絕對不是一次兩次被傷害的結果,他已經是成年人,若不是從小的陰影,不會讓他難過至此,太夫人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烏蘇雅聯想到薄非陽家境殷實卻負氣離家,難道真的隻是因為太夫人讓他娶一個曾經悔婚的女子嗎?大概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可是她現在卻不想追問,再次提起,無異於把薄非陽心頭上一個結痂的傷口再次撕開,那會比當初受傷的時候更疼。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烏蘇雅沒有說話,薄非陽有繼續說道,語氣裏滿是不確定。
烏蘇雅這一次卻很快給了他回應,用力的搖了搖頭,道:“不會,不過我要是你,不會給她機會再傷害自己一次。”
薄非陽身子一震,慢慢的鬆來了手,一雙黑亮的眼睛像是要望進烏蘇雅的心理一樣,有些驚訝,有些忐忑,還有些被看穿的尷尬。
烏蘇雅也不回避,迎著薄非陽的視線望了過去,惡狠狠的聳了聳鼻子,道:“我會讓她曉得我不在乎她,甚至會跟她對著幹!”
薄非陽眉尾一挑,像是相信了烏蘇雅的話,遲疑的道:“可是她是我娘,是生我的娘。”
“所以你比我善良啊!”烏蘇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見薄非陽像是沒有明白,皺眉望著自己,才癟了癟嘴道:“正是因為太夫人是生你養你的親娘,所以我才沒有跟靖宇和可萱爭薄家的祖產,也正是因為她是你親娘,我才會把喬嬤嬤請回來,給她辦壽宴,還忍痛花一千多兩銀子買一座三進的宅子給可萱陪嫁,我若是想跟她計較,沈氏,馮氏,還有她現在所做的種種,哪一樣我不能跟她計較,可是我沒有,因為我曉得她是你娘,不管她怎麽對你,你都不可能對她恨得下心,我隻不過是不想讓你為難。”
“我”
“噓!我還沒有說完。”薄非陽綱要張口,烏蘇雅卻用手指封住了他微啟的唇,一臉認真的道:“你或許是太夫人的三分之一,或者更少,卻是我的唯一,唯一的夫君,唯一的愛人,唯一唔!”
烏蘇雅的話也沒有說完,便被薄非陽以吻封緘。15530561
太夫人最終沒有再出現在自己的壽宴上,烏蘇雅隻用一句“太夫人有些乏了,在屋子裏歇著”,便堵住了賓客們的嘴,賓客們雖然心有疑惑,都覺得太夫人的缺席與氆氌族三王子的突然到來有關,可是從薄非陽和烏蘇雅臉上卻一點端倪也看不出來,好在侯府準備的酒菜和娛樂節目確實不錯,讓眾人很快把這件對他們來說不重要的事情拋在了腦後,畢竟他們衝著薄非陽和烏蘇雅來了的,而不是太夫人。
雖然給太夫人辦壽宴,烏蘇雅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喬嬤嬤,應付那些夫人小姐們也讓她累的差點直不起腰來,好在薄非陽體貼,又有劉心如在旁邊幫襯著,宴席一散,他們便把她趕回了朝陽院。
“恩,真是太舒服了。”烏蘇雅一進屋便躺倒在軟榻上,把腿架在軟榻邊的矮櫃上,以促進腿腳的血液流通。
裴嬤嬤命人去準備了熱水給烏蘇雅泡腳後才走了進來,一見烏蘇雅癱倒在軟榻上的樣子便沉了臉,走過去坐在她身邊,一邊幫她按捏腿腳,一邊語帶心疼的抱怨道:“姑娘也太不會惜著自己了,瞧瞧你把自己給累的,這腿都腫的一摁一個坑了,這泡腳隻怕也沒有什麽作用的,奴婢還是讓人給姑娘準備熱水好好泡泡身子吧。”說著便要起身出去。
“嬤嬤別走,正舒服呢!”烏蘇雅卻拉著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腿笑著說道,待裴嬤嬤橫了自己一眼才狗\腿的接著道:“嬤嬤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按的真舒服我這會動都不想動一下,洗澡還是等會再說吧,現在把水燒了,一會再涼了豈不是浪費。”
“姑娘還在乎這點子柴火錢?萱姑娘陪嫁的宅子一千七百兩銀子掏出去的時候,姑娘可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裴嬤嬤故意拿話噎烏蘇雅,見她隻笑米米的不說話,自己先忍不住了,不悅的道:“太夫人也太過分了,當著屋子裏那麽多丫鬟的麵數落侯爺,要說侯爺也是個孝子,家裏大大小小的事,哪一樣不要姑娘和侯爺操心,太夫人說侯爺的時候,侯爺還一句話都不說。”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烏蘇雅閉著眼睛說道,現在想起薄非陽當時的樣子還覺得心疼不已,她不明白要什麽樣的父母才能這樣的偏心,手心手背都是肉,難道太夫人沒有看到薄非陽當時的樣子有多傷心嗎?
可是氣歸氣,太夫人是長輩,是烏蘇雅的婆婆,家裏又沒有比她更大的能壓一壓她,烏蘇雅作為媳婦又能怎麽樣呢,難道真的把太夫人趕出去,薄非陽便能開心了嗎?若是真是這樣,她倒是不介意試一試,可是她很清楚薄非陽有多孝順,太夫人若是真的被趕出侯府,第一個不開心的一定是他。
裴嬤嬤張了張口卻也不曉得該這麽說,烏蘇雅說的沒錯,的確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滿京城裏偏心的長輩不止太夫人一個,也沒有見那家能把長輩怎麽樣的,做長輩的就是把小輩打罵一頓別人也不會說什麽,可若是做小輩的敢忤逆長輩,那傳出去便不好聽了。
“隻是像太夫人這樣的,就算將來萱姑娘嫁出去,宇少爺與侯爺分了家,隻怕也不會消停。”裴嬤嬤還是忍不住小聲的嘀咕道。
裴嬤嬤的聲音雖小,屋子裏這麽安靜,烏蘇雅還是聽見了,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這個她倒是沒有想的那麽長遠,隻是若太夫人真的那麽不想好好過的話,她也不是全然沒有手段的,老家兒那邊不是還有個姑老夫人嗎?她可是太夫人的克星。
薄非陽送完客人,又命人派車把劉心如送回去,再回到朝陽院的時候已經是戌時,烏蘇雅早已經睡了一會又沐浴過,換了一身輕便的衣裳坐在屋子裏逗久哥兒,見薄非陽進來一邊問他客人們的情況,問園子裏收拾的怎麽樣,一邊讓丫鬟燒水給他沐浴,卻沒有再提太夫人的話題。
隔天皇帝賜婚的旨意果真便到了忠勇侯府,隨著聖旨一起來的,還有代替薄可萱出嫁的,氆氌族大王子獻給皇帝的美人,讓烏蘇雅吃驚的是,氆氌族三王子獻給皇帝的美人竟然是那日她在山洞裏見到過,與大王子表現曖昧的那位性感美人。13acv。
美人雖然是穿著宮女的衣裳來的,望向烏蘇雅的時候卻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很明顯是認得她的,烏蘇雅這才回過味來,大概薄非陽的事情進行的這麽順利,裏麵也有氆氌族大王子的功勞,如若不然,一個已經被他收用過的美人,又怎麽樣能送給皇帝?
烏蘇雅心中感歎,連自己的兄長都聯合外人一起來擺了自己一道,氆氌族三王子混的也真是夠背的。
皇帝賜婚的旨意下來以後,氆氌族三王子那邊倒是沒有了動作,許是以為事情已成定局,他可以高枕無憂,隻等著聘禮運到京城,送了聘禮定下日子便等著洞房花燭夜了吧!
真薄頭大言。霍家倒是沉得住氣,兩家悄悄的換了庚帖,又合了八字,果然是天作之合,兩家便分別拖了趙柯和劉都督兩家為男女雙方的媒人,聘禮和嫁妝的單子也是拖這兩家傳遞,就連兩親家會麵也虧薄非陽想的出來,竟然是在南山大營趙將軍的大帳中。
不過地方倒確實是安全的很,諒氆氌族三王子怎麽猜,也猜不到吧!也就在同一日,薄、霍兩家決定成親的日子定在氆氌族三王子迎娶新娘的同一日,隻是接親的地方從侯府換到了薄家在京城的老宅!
“你也真放心,竟然讓我爹給你們當媒人。”從小到大的手帕交和幹閨女都在侯府,劉心如自然也成了侯府的常客,隔幾日便要來跟烏蘇雅說會話,就連她對自己父親的那張大嘴也沒有什麽信心。
烏蘇雅在內室換了一身衣裳走了出來,隔著小幾在劉心如旁邊坐了下來,不以為意的道:“我還不是相信你嗎?有你盯著,劉世伯是不會走漏風聲的。”
“所以我最近的壓力才會大,隔三差五的便要去娘家叮囑我爹一聲,讓他一定管好自己的嘴,還交代我娘一定不要讓我爹喝酒。”劉心如有些不滿的說道,“你可不曉得我爹,隻要喝了酒,就是天大的秘密也會被捅出來的。”
“難怪那日侯爺請謝媒酒的時候,劉世伯借故躲開了,原來是這麽回事。”烏蘇雅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
劉心如卻白了她一眼,正要抱怨兩句,視線卻停在烏蘇雅的肚子上不動了,眉頭一皺,道:“你這肚子好像又大了,方才穩婆不是來了嗎?可有說什麽時候能生?”若不是劉心如時常往侯府跑,烏蘇雅的大肚子她見慣了,猛的一見她瘦小的人挺著這麽大的肚子,還真怕她的肚子會爆炸,可饒是這樣,她每回見到烏蘇雅走來走去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提心吊膽的。
“薛媽媽每隔半個月來一次,每回說的話也差不多。”雖然薛媽媽每次來都一臉的嚴肅,烏蘇雅也漸漸的習慣了,臨近生產,她倒是越來越放鬆了下來,並不像以前自以為會的那麽緊張,就連薛媽媽說她這一胎一定會早產,她都不擔心了,隻是每日留心著自己身體的變化。
不緊張並不代表不關心,而是事到臨頭的一種從容和淡定,這一點薛媽媽和曹太醫倒是很讚成,產婦的情緒也會影響生產的成敗。
“這麽說真的會早提前生產?”早產這兩個字好像代表著不好的含義,劉心如剛說出口又換了一個形容方式,見烏蘇雅淡定的點點頭,她也沒有那麽緊張了,還忍不住誇烏蘇雅道:“你倒是鎮定,倒是苦了裴嬤嬤和侯爺,聽說你們晚上睡覺的時候,隻要一聽到一點風吹草動,侯爺便會從**彈起來?”
這麽私密的事情,烏蘇雅不問也曉得,她一定是在跟裴嬤嬤聊天的時候聽說來的,刮了她一眼,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她不想在外人麵前談論自己夫君的糗事,可是薄非陽能緊張成這樣也是她沒有想到的,試想一個在戰場上看慣了生死,麵對任何事情都冷著一張臉的男人,以為自己的妻子要生產,竟然能驚慌失措到裸\著上身,光著腳跑到門外去叫人,甚至還把整個院子的人都叫醒的地步,還真是有夠搞笑的。
自顧的笑了一陣,烏蘇雅無意把話題停留在自己夫君的糗事上,岔開話題道:“你今日來,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了。”
“什麽事?”劉心如挑眉望了過來。
“就是開店的事情,我答應了你讓你參與進來,可是現在你也瞧見了。”烏蘇雅低頭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道:“我也不曉得什麽時候生產,皇上又已經請了欽天監為氆氌族三王子定了成親的日子,就在下個月二十八日,到時候可萱也要從老宅出嫁,時間緊迫,我定是沒有時間再去管開店的事了,加上莊子裏正在擴建造紙坊,還沒有來得及把頭一批的紙造出來,所以我想,幹脆等我生完孩子,出了月子以後,再和你詳細的商量商量看看這店到底要怎麽開。”
原本烏蘇雅還以為薄可萱的事情不會進行的這麽順利,所以才會把夏家小子安排住進了外院,可是現在看來開店的事要緩一緩了,昨日她已經跟夏家小子談過,看他是願意先回去,還是在府裏待著,先找個活幹,沒想到這想到夏家小子倒是個有主意的,即不願意回去,也不願意在府裏待著幹活,竟然提出要先到京城裏最大的文房四寶店去做學徒,烏蘇雅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現在,便是要跟合夥人溝通一下了。
“這個我沒有聽你的,反正我也就是投閑錢,別的我可什麽都不管!”劉心如倒是好說話,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二人正說著,紫綃從門口走了進來,笑著道:“姑娘,許夫人來了。”
“許夫人?”烏蘇雅聞言卻愣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忙笑著對紫綃道:“快請!”
更新完畢了,寶寶感冒了,流鼻涕打噴嚏,一連打五六個,眼淚鼻涕口水一起來,還有些發熱,貼別的粘人,哎!天氣變來變去真討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