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鐲子惹禍,暗起殺心
可是盡管烏蘇雅用了狠力,薄非陽依然嫌棄個不停,不是輕了就是手法不對,烏蘇雅手指疼的不行還沒有討個好,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這才想起自己前世為了給成天坐在畫架前作畫的劉小武按摩,專門去學的一套按摩的手法,既省力又能讓人渾身鬆泛,忙甩了甩十指用心的按了起來。【‘
烏蘇雅在心裏默默安慰自己,眼前這人也算是自己這一世的依靠,付出點勞力也是應該的,總比前世白伺候前世那個白眼狼要強的多了,這麽想著,烏蘇雅按的更加賣力起來了。
薄非陽原本並不覺得身上有多累,隻是想逗逗烏蘇雅,自然由著她下狠勁的捏按,就當讓她發泄自己吃了她東西的不滿,卻沒想到她真的有兩下子,讓他原本繃的緊緊的肌肉也慢慢的放鬆下來,不由的閉上了眼睛,一臉享受的問道:“你這幾下還真不錯,跟誰學的?”
烏蘇雅一愣,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見薄非陽像是要轉頭,忙又按了幾下,胡扯道:“是在娘家的時候跟一個嬤嬤學的,我爹當初為了考功名沒日沒夜的看書,每每都看到腰酸背痛,家裏便尋了個會這個手藝的嬤嬤給我爹按摩,後來我娘讓我跟那個嬤嬤學,我便學了幾手,。”
“嗯,嶽母大人果然不愧為相爺夫人。有先見之明。”薄非陽舒服的歎了一聲說道,兩句話貌似沒有關係,卻有讓人覺得有些模糊不清的聯係,烏蘇雅沒來得及深想,又聽他忽然說道:“不過我好像記得嶽父大人是功蔭入仕”
“要入朝為官自然要讀書,即便有功蔭護身,若是對皇上的問題一問三不知,豈不是丟了祖上的臉麵?”烏蘇雅沒等薄非陽說完,立馬說道,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才鬆了一口氣,連歎好險,忙扯開話題道:“侯爺覺得我的手藝怎麽樣,不錯吧?”
“嗯,不錯。”薄非陽應了一聲,相比起烏蘇雅的緊張,他確實問的隨意,自然也沒注意到方才她手上徒然加快的動作。
“那是自然。”烏蘇雅得意的說道,這可是她花了一千多大洋高價學來的,當然要物有所值了,隻是沒想能用兩世,也算是物超所值了,烏蘇雅暗想。
薄非陽聽出烏蘇雅語氣裏的得意,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閉著眼睛享受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對了,我有個故友日前回京述職,暫時還沒有找到住處,要在府裏借住一段時日,有勞夫人讓人收拾個院子出來,他為人不拘小節,不需要大費周章的收拾,隻要舒服便好,若是弄的太麻煩了他反而會不好意思,況且,反正也住不了多長時日,我已經在幫他物色宅子了。”
“這事侯爺不是應該跟沈氏說嗎?”烏蘇雅淡淡的說道,挑眼看了薄非陽的後腦勺一眼。
“沈氏被娘禁足,哪裏還能管事,你身為侯府主母,已經躲了這麽長時間的懶,難不成還想繼續躲下去嗎?”薄非陽頭也沒回的說道,語氣頗有些不滿也有些自嘲,烏蘇雅不願意管侯府的事是他早就曉得的,他不明白自己為何還要自討沒趣,難道就因為她難得的溫順便昏了頭了嗎?
烏蘇雅卻沒聽出來薄非陽話裏的種種情緒,把他的話在心裏回了一遍,覺得他說的有理,既然她不能一下子把府裏的事都攬到自己的手上,那循序漸進自然是可以的,而且既然薄非陽這麽說了,看來也是想讓她管事的,這多少讓她安心了不少,畢竟在一個深宅大院裏,若是沒有男人的支持,女人即便是主母,說出來的話也是沒有人在意的,這是封建社會女子的悲哀,也是烏蘇雅之前擔心過的。
“那娘怎麽說?”烏蘇雅又問道。
薄非陽詫異的回頭看了烏蘇雅一眼,見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露出厭煩的神情,遲疑了一下,抬手覆在烏蘇雅落在他肩膀的手上,感覺她手下意識的一收,忙拉住了她的手轉過身來,見她神情有些不自然,把她拉坐在對麵的凳子上放了手,道:“娘本就有讓你管事的意思,是你自己退讓,這事我還沒有跟娘說,我是想看看你的意思,若是你答應,我明日便去知會娘一聲,想必娘也不會有意見,你說呢。”
“侯爺不在府中,看來對府中的事卻也不是半點都不知的。”烏蘇雅淡淡的說道,方才薄非陽拉她手的時候,她真的是嚇了一跳,她與薄非陽還算是陌生人,口頭上開開玩笑可以,前世在社會上闖**了這麽多年,她自然不會太古板,可是身體上的接觸還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
“我自己的家人什麽樣,我怎麽會不清楚,這個侯府是我拚了命換來的,我自然要看顧好。”薄非陽說著輕笑了一下。
烏蘇雅聞聲抬起頭來,雖然薄非陽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過,就像流星劃過天際,她還是捕捉到了,不免有些驚訝,這還是她第一回見薄非陽笑,沒想到竟然放她有種移不開視線的感覺。
薄非陽長的並不英俊,至少沒有薄靖宇的小臉白淨,也沒有百裏駿憂鬱貴族的氣質,原諒她拿這兩個人做比較,因為這一世她隻認識這兩個還算是優質的男人。興許是征戰沙場的原因,薄非陽的身上有的,卻是純屬男人的陽剛氣,一種可以讓人放心托付終身的安全感,這對現在這個感情曾經受過傷害的烏蘇雅來說,才是最具吸引力的。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薄非陽被烏蘇雅看的有些尷尬,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說道,卻見她咧嘴笑了一下,菱形的小嘴被甜湯滋潤過後更加的紅潤飽滿,眼睛微微傾斜的往下看去,柔媚溫婉,竟是說不出的動人。
薄非陽隻覺得心頭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忍不住又伸手握住了烏蘇雅的手,見她這一次沒有反抗,胸口一陣微顫,輕輕的捏住因為替他按摩而泛紅的之間慢慢的揉搓起來,粗糲的手指揉著細嫩如蔥段辦的小指,仿佛一用力便能掐斷一樣。
百煉鋼成繞指柔,大概便是這樣吧,烏蘇雅突然有這樣的感慨,心中也漸漸有些擔心起來,縈繞在她和薄靖宇之間的氛圍她不是看不出來,她更不是沒有經過人事的,她和薄非陽是夫妻,接下來會發生是沒有的事情,就是用腳趾頭她也能想出來。
可是烏蘇雅還沒有做好準備,封建社會的女子或許可以見一麵便認命的上床,可是任何一個正常的現代女性都不可能,她認命,可是她還沒有準備好,怎麽能一壘剛跑完便直奔本壘呢?這也太快了吧!
烏蘇雅的心情緊張,眼睛左右躲閃的想著該怎麽脫身,薄非陽卻把這當成了她的害羞,輕輕拉著她的雙手一合,突然一件溫潤微涼的東西卻撞在薄非陽的手上,他低頭看了一眼,臉色卻在瞬間起了變化。
“你竟然還戴著這個鐲子!”薄非陽視線直直的落在烏蘇雅手腕上的翡翠玉鐲上,目光越來越冷,像是要用眼裏的火焰把這個鐲子融化、燒成灰,然後讓它灰飛煙滅一眼。
“這個鐲子怎麽了?”薄非陽表情突然的轉變,烏蘇雅自然看見了,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的問道,慢慢縮回手,低頭看著手上的鐲子。
這是一個翠綠的翡翠玉鐲,水頭極好,油潤透亮,即便是不懂玉的烏蘇雅也看得出這是一件難得的上品你,所以才把它戴在了手上,卻不曉得它怎麽會惹到薄非陽了,讓他發了這麽大的火。
薄非陽沒有回答烏蘇雅的話,抬眼望著他,銳利如劍的視線逼視著他,咬牙說道:“你分明便沒有忘記百裏駿,為何還要對我這樣曲意討好?”
原來這個鐲子是百裏駿駿王爺送的!烏蘇雅登時啞然,想死的新都有了,帶著前男友送的鐲子,跟現任的老丈夫曖昧不明,還被當場指出來,這是何等尷尬的事情,見薄非陽的臉色越來越黑,忙說道:“我沒有,我真的已經忘記他了。”
“狡辯!這個鐲子便是證據!”薄非陽沉聲說道,撐這桌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了烏蘇雅一會,像是想說什麽,最後也沒有說出口,眼睛一瞠,甩袖轉身走了出去。
烏蘇雅望著不停晃動的門簾,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她是不想這麽早跟薄非陽發生關係,可是也不想跟他吵架啊,原本好好的,怎麽會又變成這樣呢!
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翡翠鐲子,烏蘇雅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去把裴嬤嬤請來,讓碧絹和青羅也過來。”
紅綾轉頭看了旁邊的紫綃一眼,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裴嬤嬤許是聽紅綾說了烏蘇雅與薄非陽爭吵的事情,進來的時候見薄非陽沒在屋子裏,也沒有問什麽,倒是臉上有些失望的樣子,連跟在她身後的碧絹也難得的呆著一張臉,沒有了笑容。
烏蘇雅卻並不覺得跟薄非陽吵架有多大的事,她心裏有沒有駿王爺,她相信薄非陽總有一日會明白,她並不急著讓他改變這麽長時間以來對她的影響,這也不太可能,況且哪對夫妻不吵架的,隻要不傷到根本,沒有是實質的錯處,相信也不會怎麽樣的。
“姑娘你讓我們過來可是有事要說?”裴嬤嬤見烏蘇雅站在鳥架前不說話也不逗鳥,隻睜著眼望著半睜著眼似睡非睡的鸚鵡發呆,小心翼翼的問道。
烏蘇雅點了點頭,順手把鳥架上的黑布拉了下來,扶著紫綃的手在軟榻上坐下,這才對裴嬤嬤說道:“倒是有事想跟嬤嬤說,隻是在此之前我想把她們四個丫頭的職責先給她們分一分。”
裴嬤嬤早就有這個意思,見烏蘇雅沒有說話,以為她還沒有想好,如今聽她這麽一說,忙道:“都聽姑娘的。”
烏蘇雅這才望了一眼眼前的四個丫頭,道:“你們跟著我也有些日子了,這些日子一來我留心觀察了一下,覺著你們都是好的,隻是現在屋裏屋外的事情沒有劃分清楚,難免有些混亂,所以想把事情都給你們分一分。”
“奴婢都聽姑娘的。”四個丫鬟忙說道。世用陽了。
烏蘇雅點了點頭,視線在四個丫鬟身上轉了一圈,落在紫綃的身上,道:“紫綃你在私人裏麵年紀最大,也最為體貼認真,往後我屋子裏的貴重物品便由你來保管了,若是我不在院子裏,其他人有什麽事,也盡可來問你,我相信你能處理得好。”
“是,奴婢謝姑娘器重!”紫綃曉得在四人當中,自己是最默默無聞的一個,沒有紅綾伶俐,也沒有碧絹能讓烏蘇雅開懷,更沒有青羅仔細穩重,沒想到烏蘇雅還會這麽看得起自己,激動的跪下來磕了一個頭謝道。
“起來吧!”烏蘇雅笑著親自扶了紫綃起來,才轉頭對一旁的青羅道:“你雖年齡在四人當中是最小的,卻也是心思最通透的最能了解的想法的一個,辦事也多得體公平,往後外麵的小丫鬟便有你管著了,你可願意?”
“奴婢都聽姑娘安排。”青羅也跪下磕了一個頭說道。
“至於紅綾”烏蘇雅遲疑了一下,見紅綾仰頭看了自己一眼又低下頭去,曉得她一向是個好強的人,拉著她的手笑著拍了拍道:“其實我是最喜歡你的,你伶俐辦事又勤快,所以我想把你留在身邊,往後凡舉我的衣裳飾物便有你來看管了,沒人我穿戴什麽,也由你來拿主意,鑰匙一會裴嬤嬤也會交到你手上,我這樣安排,你可滿意?”說著微笑的望著紅綾。
原本紅綾覺得烏蘇雅把重要的差事都交托出去了,輪到自己定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差事了,覺得烏蘇雅看輕了自己,有些不太高興,可是見她這樣鄭重其事的拉著自己的手,又想著打理衣裳飾物對女子來說也算是重要的事情,且烏蘇雅說了由她說了算,這也算是承認她的眼光獨到了,臉上不由的紅了起來,忙跪下說道:“奴婢一定做好分內差事,不讓姑娘失望!”
“好!”烏蘇雅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望向碧絹,見她眼巴巴的瞅著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道:“碧絹的好處可就多了,光是往這一站我便覺著開心。”
“姑娘說的是,這丫頭笑起來就是喜氣。”裴嬤嬤也笑著說道,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紅綾因為得到了重視,還心情好的拉了拉碧絹的臉。
碧絹卻不高興了,撅著嘴道:“姑娘哄奴婢吧,既然奴婢什麽都好,為何姑娘不給奴婢安排差事?難不成姑娘是不想要碧絹了?”說著眉頭也皺了起來,好像烏蘇雅隻要點個頭,她便要哭給她看一樣。
烏蘇雅忙說道:“怎麽會,你自然是有活兒幹的,往後隻要與廚房有關的事情便都交給你了,還有若是我要用些什麽補藥之類的,也由你管著,反正隻要是入口的,便都是你的直轄範圍內的了,你說好不好?”
碧絹聞言沒有說話,像是真的在思考好不好這個問題,猛然想起隻要是能入口的便都是吃的,登時臉上便撥雲見日晴了起來,用力拍了一下手道:“好好好,姑娘最疼奴婢了,奴婢一定不讓姑娘失望!”
眾人聞言又是一笑,都說她是個吃貨,裴嬤嬤更是拍了一下她的腦袋道:“既然領了差事,還不趕緊謝恩,難不成等著姑娘賞吃的不成?”
碧絹這才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跪下來給烏蘇雅磕了個頭,乖乖的謝了恩。
烏蘇雅也彎腰把她扶了起來,還順手在她的紅蘋果臉上掐了一下,道:“好了,你們的事都安排完了,從明日開始,你們便按照今日領的差事去辦,現在都出去吧,我有幾句話跟裴嬤嬤說,今晚有這幾個小的便行了。”。
“是!”四個丫鬟都得了滿意的差事,高興的走了出去。
“姑娘可是有什麽事要問奴婢?”裴嬤嬤見丫鬟都走了出去,接過小丫鬟手裏的茶碗,轉手遞到烏蘇雅的手裏問道。
烏蘇雅接過茶碗點了點頭,轉頭先讓屋子裏的小丫鬟都出去了,才拉著裴嬤嬤在旁邊坐下,晃出手上的翡翠鐲子問道:“嬤嬤可見過這個鐲子?”
“這個不是”裴嬤嬤一見這鐲子便認了出來,這可是以前的烏蘇雅當寶貝一樣的東西,她自然認得,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道:“原來侯爺看見的便是這個鐲子,難怪會走了,姑娘您也真是,許久不戴的,今日怎麽想起又戴上了,還讓侯爺看見,真是”裴嬤嬤說著忍不住抱怨起烏蘇雅來,既然她真心想跟薄非陽好好過下去了,這些過去的舊物早就該收起來才是。
果然是駿王爺送的,烏蘇雅在心中哀歎了一句真衰,伸手取下鐲子麵帶無奈的說道:“我也是一時忘了,哪裏想到侯爺今日便會來了?青羅從櫃子裏拿出來,我見水頭極好,便帶上了”
“宮裏出來的東西自然是好的!”裴嬤嬤刮了烏蘇雅一眼,又自責的說道:“也怪奴婢給青羅交代的時候沒有說清楚,所有的東西裏麵隻有這個鐲子是不能戴的,不能讓侯爺瞧見,沒想她這麽快便翻了出來,也這麽快便出了事。”
“這事怎麽能怪嬤嬤呢!”烏蘇雅安慰的說道,要怪隻能怪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烏蘇雅,不曉得這個鐲子的來曆,也不會再把這個鐲子當寶貝,便隨隨便便的戴了出來。
裴嬤嬤曉得烏蘇雅待自己好,更是覺得是自己的錯了,為難的看了一眼烏蘇雅手裏的鐲子,道:“那姑娘打算拿這個鐲子怎麽辦?”
“自然是不能留著的了。”若是再留著,說不定哪一天被薄非陽翻出來,又要吵一架,那不是沒事找事嗎?所以還是盡早處理的好。況且原先她還擔心百裏駿送的東西不止這一件,若是多了,她還真擔心自己舍不得,如今曉得隻這一件便也沒有什麽舍不得的了,想了想道:“有機會便送人吧,宮裏出來的東西也不是隨處可見的,且這麽好水頭的更是難得,相信定會有用得著的時候的。”
裴嬤嬤聞言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個辦法,若是毀了也有些太可惜了,送人倒是一個辦法,一來讓薄非陽曉得烏蘇雅並不在乎這個鐲子,而來也能讓烏蘇雅忘記以前的事,反正烏蘇雅也不缺這一個鐲子,她的陪嫁裏麵可是有不少好東西,便也點頭讚成的說道:“就按姑娘說的辦吧!”
幹淨簡潔的房間裏,油燈一跳一跳的照亮著屋子裏的一切,白媽媽穿著白色的中衣趴在**,臉色蒼白,頭發也不想平日那樣梳的一絲不亂,鬆散的垂在臉頰邊,一個小丫鬟端著碗藥走了進來,看了**的白媽媽一眼,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說道:“藥熬好了,媽媽起來喝吧!”
“滾!”白媽媽側身手一揮,把碗打落在地上,狠狠的等著小丫鬟喝道。
小丫鬟嚇得差點尖叫出來,轉身便想跑出去,可是看著地上打碎的碗和撒了一地的黑色藥汁,又不敢就這麽走了,低頭躊躇著不曉得該怎麽辦好。
沈姨娘這個時候正好走了進來,看見地上一片狼藉,眉頭微微一皺,對小丫鬟道:“你先出去吧!”
“是!”小丫鬟如臨大赦般的急急應了一聲,轉身便跑了出去。
沈姨娘這才慢慢的繞過地上的藥汁走到白媽媽的床邊,見她要吃人一樣望著自己,心虛的沒敢坐在她的**,而是在旁邊的軟墊方凳上坐了下來,輕聲道:“你這又是何必呢,吃了藥也能早日好起來,不是很好嗎?”
“哼,我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滾!”白媽媽一點也不領情的說道,幹脆偏頭不去看沈姨娘。
沈姨娘卻一點想走的意思都沒有,接著說道:“我曉得你惱我自作聰明想要陷害夫人,可是我怎麽曉得她會在我屋子裏放了人?她平日裏這麽老實,我真是小看了她了。”
沈姨娘說著雙手握了一下,她今日一回來便把院子裏的人都查了一遍,硬是什麽也沒有查出來,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讓太夫人注意到,隻得草草作罷,可是隻要她一想起烏蘇雅說的話便覺得膈應,看誰都覺得可疑了。
白媽媽聞言沒有說話,屋子裏便靜了下來,沈姨娘見狀尷尬的挪了挪身子,湊近白媽媽身邊道:“媽媽你別生我氣,我曉得這次是我做錯了,可是我不是也努力的在補救了嗎?為了讓媽媽少受點罪,我給了用刑的婆子不少銀子,又特意請了城裏最好的大夫來給媽媽看診,難道媽媽一點都不體諒我的心意嗎?”
沈姨娘說著心裏暗想,若不是為了讓你在太後麵前說幾句好話,我才不會這樣奉承你這個死老婆子呢,不過是五十大板,又不會死,做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我體諒你?”白媽媽忍不住了,轉頭瞪著沈姨娘,見她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又飛快的用笑容掩蓋了過去,想起自己今日在眾人麵前受刑的屈辱,登時火冒三丈,抬手便給了沈姨娘一個巴掌,喝道:“要不是你這個蠢貨,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啊,你”沈姨娘湊的近,白媽媽又是躺著的,這一巴掌隻是從她的臉上掃過,沒有真打到,卻也下了她一跳,忙站了起來,伸手捂著臉瞪著**冷笑的白媽媽。
“讓你滾你不滾,活該!”白媽媽冷笑著說道,一點也不把沈姨娘的怒氣放在眼裏。
沈姨娘氣的直咬牙,道:“你以為我願意來嗎?若不是怕誤了太後娘娘的事,我才不來,反正你也不是為了我才挨這五十大板的,那隻不過是怕無法完成太後娘娘的囑托才舍身護我,我也已經仁至義盡,不僅給你疏通,還幫你請了大夫,你還想怎麽樣?”
白媽媽早就告訴過沈姨娘現在的烏蘇雅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算是警告過她,可是她還是自以為是的想要陷害烏蘇雅,這完全是她一個人的錯,可是現在卻推的一幹二淨,白媽媽是一句話也不想跟她多說了,可是有關太後的事她不得不管,隻得冷冷的問道:“你要跟我說太後娘娘的什麽事?”
“我還以為你連太後娘娘的事也不管了呢!”沈姨娘雖然曉得白媽媽一定會聽,自己也必須得說,還是忍不住嘲諷的說道,見白媽媽隻看著自己不說話,憤憤的放下了捂著臉的手,把烏蘇雅今早出門前跟她說的話重複了一便,臨了才冷冷的說道:“媽媽你也曉得那個孩子根本不是我生的,卻是侯爺和夫人的孩子,太後娘娘一直想拉攏侯爺卻不得法,想讓我給侯爺生個孩子,可是我卻沒有抱住,如今這個孩子應該比我生的更加好用才是,說不定除了能讓烏蘇雅投鼠忌器,還能讓侯爺為太後娘娘所用,連烏相爺也可能拉攏過來。隻是有一點,就是不能讓烏蘇雅養這個孩子,若是讓烏蘇雅領走了孩子,時間長了,總有一日她會看出端倪,查清孩子的事情,到那天孩子不在我們手上,一切便成了空談,那我們還用什麽去要挾侯爺?更別說是烏蘇雅和烏相爺了!”
沈姨娘說著看了白媽媽一眼,她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讓白媽媽曉得孩子的重要性,這樣到時候白媽媽去見太後的時候,即便她把換孩子的事情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太後也會看在這個孩子份上不追究她的責任。
白媽媽怎麽會不明白沈姨娘的心思,雖然她覺得沈姨娘說的沒錯,可是她今日受了這麽大的侮辱,不讓沈姨娘嚐嚐苦頭,她又怎麽能甘心,冷眼的看了沈姨娘一下,道:“你說的我都曉得了,你可以走了。”
“那你”沈姨娘沒有從白媽媽口中掏出話,有些不甘心,剛想再說些什麽,卻見白媽媽望著自己冷笑了一下,背後登時一涼,眼睛微微一眯,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看來這個死老婆子是留不得的了!就在關上門的一刻,沈姨娘看了**的白媽媽一眼,心中暗想。
雖然那晚薄非陽是氣衝衝的離開朝陽院的,可是隔天早上烏蘇雅還是從太夫人那裏等到了讓她整理院子的消息,裴嬤嬤因為烏蘇雅能插手府裏的事情高興不已,烏蘇雅卻犯了難,她現在連身處的這座忠勇侯府到底有多大,有多少個院子,哪些院子是空置的,又有那些院子住了人,住了哪些人都不清楚,又怎麽能替一個外人安排院子呢。
裴嬤嬤聽烏蘇雅這麽一說也犯了難,以前自從烏蘇雅嫁進侯府以後,除了給太夫人請安,便窩在朝陽院裏足不出戶,她自然陪在烏蘇雅的身邊,所以對忠勇侯府的布局和院落分配她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這事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找個府裏的老人來問問便成了,隻是烏蘇雅不想這樣,若是不親眼看看,她總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參與府裏的事,她不想讓事情出任何一點紕漏,想了想,還是決定聽從青羅的意見,自己親自去把侯府走一圈,也正好借此機會熟悉一下。
四個丫鬟聽說要在府裏逛一圈,都興奮的眼睛泛光,像是要去逛廟會趕集一樣,碧絹竟然還問要不要帶些吃的,以防路上渴了餓了,讓裴嬤嬤好一頓訓斥,才放棄了這個打算。
忠勇侯府原是以前的一個被薅了爵位的王爺的宅邸,因為地處皇宮附近寸土寸金的地段,所以占地並不是很廣,卻修建的極其用心,不僅有南方園林一步一景的視覺效果,也有南方院裏的大氣渾然,一路走過來,烏蘇雅倒真的有點逛公園的感覺了,隻是對院落的分布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還好有在大宅子待慣了的裴嬤嬤在一旁解說,她這才大概記住些,暗想著一會回去一定要畫一個草圖出來,這樣以後出來也不會迷路了。
“金輝堂過去便是萱姑娘的瓊瑤閣。”裴嬤嬤指著不遠處的紅頂獸首卷簷邊屋頂說道:“前麵有個小花園,聽說平日裏萱姑娘喜歡在那裏玩耍。”
“瓊瑤閣?”烏蘇雅覺得這個名字很是耳熟,隻不過多了一個字。
ps:瓊瑤閣裏木有瓊瑤阿姨,卻有一個像瓊瑤阿姨文裏一樣的嬌小姐,明天會嬌小姐,還有,還有別的~隻是素素還沒有整理出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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