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無理取鬧
烏蘇雅腳下一頓,轉過頭來,耐著性子問道:“有什麽事嗎?”
烏蘭穿著一件青蔥色絞花窄袖襖子,翠綠色的被子上繡著白色的蘭花,針腳看似平實,白色的繡線裏卻藏著銀線,映著光線華光閃閃,原本樸素的穿著也有了些靈動的氣質。舒榒駑襻烏蘭看了一眼秀蘭懷裏的久哥兒,眼裏閃過一抹不屑,冷著臉問道:“姐姐今日來是為了爹今日進宮見太後娘娘的事嗎?”
“不是!”烏蘇雅幹脆的回答道,眼睛直直的望著烏蘭。
烏蘭卻不信,臉上有了摸不憤,道:“姐姐既然答應讓我選妃,為何還要做寫不入流的小動作,這豈非姐姐這樣世家嫡女的風範?姐姐這麽做就不怕失了身份嗎?”
裴嬤嬤見烏蘭這麽頂撞烏蘇雅臉一沉便要站出來,烏蘇雅卻伸手攔住了她,上前一步走到烏蘭身邊,一雙能冰凍萬物的眼睛盯著她,直讓她承受不住後退了一步,才冷聲說道:“我已經說了我不是為了什麽選妃的事情,你聽不明白嗎?”靈綠線事。
烏蘭怔了怔低下頭去,不敢再直視烏蘇雅的眼睛,從前烏蘇雅沒有出嫁的時候因為深的烏清風的寵愛,雖然不曾這樣疾言厲色的對她說話,她依然對烏蘇雅畏忌三分,若不是這些年來烏清風把對烏蘇雅的寵愛轉嫁到她的身上,加上她實在是氣憤難當,今日也不敢這樣當麵質問烏蘇雅,可是說到底心裏還是有些畏懼著烏蘇雅的,緊緊捏在手裏的帕子已經微微汗濕,半晌才倔強的抬起頭來道:“那爹為何要想方設法的阻攔我成為駿王妃?”
“這事你不是應該去問爹嗎?”烏蘇雅哼笑一聲說道。
“我娘方才已經問過爹了,可是爹隻是不說,除了為了你,我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原因!”烏蘭想起方才萬姨娘對自己說的話,心裏憋屈的眼睛都紅了起來,道:“你和駿王爺都是過去的事了,難不成你還想一直霸著他不放嗎?你想讓駿王爺為你孤獨終老······”
“住口!”烏蘇雅沉聲喝道,她就說烏清風怎麽才回府,原來是被萬姨娘堵住了,想必烏清風在慈恩宮中已經婉拒了讓烏蘭做駿王妃的提議,所以烏蘭才會這麽生氣,那薄非陽呢?他自然也是不願意讓薄可萱做駿王妃的,可是他能在烏清風之後同樣拒絕太後的提議嗎?薄非陽不想烏清風,做事恐怕不會那麽圓滑婉轉,若是讓太後心生不快,那豈不是不妙?
想到這裏烏蘇雅心中更是著急了,對於烏蘭的無理取鬧也失去了耐心,死死的瞪著她,最後忠告道:“爹爹會這麽做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爹為官這麽多年,難不成還沒有你們母女看的清楚嗎?你也是爹的女兒,難不成爹就不想為你某一個好前程?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爹不讓你嫁給駿王爺不單單是為了,更是為你著想,你最好會去好好想想!”說完,再也不管烏蘭,轉身走朝二門處走去。
烏蘭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烏蘇雅一行人慢慢走出視線,滿腦子都是她方才說的話,難道駿王爺真的不是她的良人嗎?烏蘭的腦海裏浮現出百裏駿英俊白希的臉龐,溫柔的一笑都要把她的心融化了一般,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這樣對她笑過,隻有對著烏蘇雅。烏蘭咬咬牙,不!不管怎麽樣,她一定要當上駿王妃,既然她爹不願意幫她,那便隻有靠她自己了。
轉頭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聚福堂,烏蘭轉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烏蘇雅到達侯府門前的時候,薄非陽也剛剛下馬,身上還穿著朝服,赤紅色的官袍上係著玄色的玉帶,見她的馬車過來,一撩袍子露出下麵白底黑麵的官靴便走了過來,上前扶了她下來,剛要開口說話,卻被她搶了話,小聲在他耳邊道:“侯爺,聽說皇後娘娘薨了,可是真的?”
薄非陽麵色沉重,輕點了點頭,讓人把馬車和馬安頓好,才伸手接過秀蘭手裏的久哥兒,裴嬤嬤是有眼色的,看的出薄非陽和烏蘇雅有話要說,領著丫鬟們稍稍落後了幾步才慢慢的跟了上去。
“跟爹說了久哥兒的事了?”薄非陽領著烏蘇雅往大門裏,輕聲問道。
“說了,娘說沈氏的事得抓緊著辦,我說了現在還沒與證據,她便也沒有說什麽了。”烏蘇雅點了點頭說道,覺得現在這個不重要,宮裏的事才是重點,忙問道:“皇後娘娘到底是怎麽回事?昨兒個我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怎麽今兒個說沒便沒了?”
薄非陽一臉嚴肅的望著久哥兒,道:“暫時還不曉得具體情況,我和皇上正說著邊關戰事的時候鳳雛宮便來了人,說是皇後娘娘不行了,皇上二話沒說扔下我們這些人便跑了過去,我們幾個一直在勤政殿等著,知道皇上讓人帶了話讓我們散了才出的宮,我問了來傳話的小公公一聲,才曉得皇後娘娘真的沒了,問是怎麽沒的,卻沒說清楚,不過依我看或許跟昨兒個跟你說的事有關。”
烏蘇雅聞言有些不太明白,疑惑的望著薄非陽,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猛的睜大眼睛,“你的意思的是說皇後娘娘的死是為了不讓我有拒絕的機會?”14671514
薄非陽點了點頭,見烏蘇雅一臉的震驚,忙又安慰她道:“這也隻是我的一個猜測,你不要把責任都攬到自己的身上,興許皇後隻是舊病複發所以才會走的這麽突然。”
烏蘇雅沒有說話,薄非陽說的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可是不管怎麽有,皇後娘娘這麽一走,她交代自己的事便是不想辦也要盡力了,要不然豈不是對不起逝者,烏蘇雅雖然很是不甘心,也抵不過皇後用命換來的承諾。zyjk。
“還有一件事,今日太後娘娘召了我和爹去慈恩宮。”薄非陽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是為了駿王爺的選妃的事情。”
烏蘇雅也老實說道:“我娘已經跟我說了,聽說我爹婉拒了太後娘娘的提議,你是怎麽說的?”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皇上那邊便把我召去了,我還鬆了一口氣。”薄非陽想起當時太後專注的望著自己的眼神,眉頭又緊緊的皺了起來,道:“不過看來事情是逃不過去的,今日沒有說完的話,太後娘娘定是會再找機會跟我說。”
烏蘇雅也深以為然,太後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想了想才道:“不過這事看來可以緩緩,皇後娘娘新喪,太後娘娘即便心急駿王爺的婚事,也不會急在這一時,平白惹人議論,再怎麽也要等到皇後娘娘發完喪才能重提此事。”
“說的沒錯,即便我們現在著急的把可萱的事情定下來,皇後娘娘新喪,隻怕也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談嫁娶之事。”薄非陽開口說道。
皇後沒了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侯府,太夫人聽說的時候嚇了一跳,差點從羅漢**摔下來,她做了大半輩子平民,以前對宮裏的事情不甚關心,最多也隻是當成飯後的談資說上兩句,如今做了侯府的太夫人,對待宮裏發生的事情態度也有了改變,畢竟宮裏的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牽涉到他們侯府,今日皇後娘娘一下子便沒了,她怎麽能不被嚇著,還好喬嬤嬤站得近,一把便扶住了她,又把她扶坐在了**。
“非陽回來了嗎?”太夫人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薄非陽,畢竟他是薄家唯一一個當官的,宮裏若是有什麽事,他應該是侯府第一個曉得的,而且若是宮裏發生了說沒事,也是第一個跟他有關係。
“聽二門的人說侯爺已經回來了,是和夫人前後腳回來的。”喬嬤嬤忙說道,接過小丫鬟手裏的茶碗遞給太夫人,得知皇後娘娘沒了的消息,她也是一臉的震驚,還是太夫人險些摔倒她才回過神來。
太夫人接過茶碗喝了一口才覺得好了些,道:“烏蘇雅也回來了,想來她也是在娘家的得到消息了。”
“是,烏相爺的宅子裏宮裏比較近,況且烏相爺是兩朝元老,宮裏的人應該是先去了烏相府,而後才來的咱們家。”喬嬤嬤有點心不在焉的說道,接過太夫人手裏的茶碗放在旁邊的鏤雕海棠黃花梨的小幾上。
“也不曉得是怎麽回事,皇後娘娘怎麽說沒便沒了?”太夫人轉頭望著喬嬤嬤,道:“你以前是皇後身邊的人,皇後娘娘以前的身子便這麽弱嗎?”
喬嬤嬤想了想才點頭道:“以前在番地的時候,娘娘的身體還是不錯的,自從進了京便一直覺得身體不適,許是水土不適宜,可是皇後娘娘幼時也是在京城裏呆過的,卻沒聽說有過什麽病症,具體的情況奴婢也不清楚。”
喬嬤嬤不是一直服侍在皇後身邊的,對皇後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清楚,況且現在皇後新喪,所有關於皇後的事情便都成了禁忌,不曉得那一句說錯了便會招來麻煩,所以即便喬嬤嬤曉得些什麽,也不敢隨便亂說的,不過皇後會這麽快薨疫倒是喬嬤嬤始料未及的。
正說著,門外的小丫鬟門便傳話說宇少爺和萱姑娘來了,小丫鬟話音剛落,薄靖宇和薄可萱便帶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薑嬤嬤,薑嬤嬤雖然現在在侯府給薄可萱當教養嬤嬤,卻依然是宮裏的人,聽說宮裏除了這麽大的事,也忙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