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嫣被石晨遙懟的噎了噎,不知道反駁什麽好,畢竟這人說的是事實。

主要是剛才她著實有些好奇。

“安了,不會有那麽多事兒的,既然來了,咱們玩的開心就好,來之前我做過攻略了,這裏麵玩的也就是普通遊戲而已,對於你來說小菜一碟!”

石晨遙拍了拍鳳九嫣的手安撫道。

這人還真拿她當三歲小孩兒一樣哄啊?若真的是普通遊戲,會需要交三百兩押金?那可真的是太普通了。

“我反正不進去,要進去也是你自己進去,我在門口等你,你若出了事,我進去給你收屍。”鳳九嫣擺擺手,果斷拒接道。

“咒誰呢?我長命百歲好嗎?怎麽可能在這小地方折腰?”石晨遙無語的瞪著鳳九嫣道:“不要慫,萬一贏了呢?”

鳳九嫣抿抿唇,不知道說什麽。

眼前這人太過執迷不悟,比她還要執拗。

揉了揉眉心,賭徒最狂的一句話便是,萬一贏了呢?萬一下一局贏了呢?

可是這世上又哪來的那麽多萬一。

見鳳九嫣轉身就要走,石晨遙轉眼看了那大汗一眼,那人依舊如樹樁一般站於那裏,一臉的凶神惡煞,好似下一瞬就要殺人一般。

衝著那人淡笑了一聲,石晨遙長臂一揮,將鳳九嫣抓了回來,湊到對方耳邊小聲低語了一句什麽。

鳳九嫣驀然瞪大了目光,差點大聲喊出口,幸而石晨遙眼疾手快,趕忙捂住了鳳九嫣的嘴巴。

無奈的在對方耳邊低聲道:“姑奶奶,你是要將所有人都吼過來不成?”

鳳九嫣張張嘴,被石晨遙這麽一說,才冷靜了下來,抿了抿唇,抬眼瞪向石晨遙低吼:“那你不早說!”

“這不是怕你嘴不嚴露餡嗎?”石晨遙訕笑著摸摸鼻尖兒,看著鳳九嫣有些心虛的道。

“……”鳳九嫣咬咬牙,一雙美眸瞪著石晨遙,若是眼神能殺死人的話,石晨遙怕是已死了上萬遍。

石晨遙對著鳳九嫣拱雙手合十求饒道:“我的姑奶奶,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回,再不行,咱彎成任務出去再任您處置行不行?”

鳳九嫣都快慪死了,現在一點不想和這人說話,想到什麽,狠狠的踩了對方一腳,從對方懷裏拿過一疊銀票朝著那門口的大漢走去。

“登記!”鳳九嫣“啪”的一聲將一疊銀票放到旁邊擺著的一張桌子上,冷聲說道。

那大漢麵無表情的看了鳳九嫣一眼,將沾好墨的筆遞了過去。

鳳九嫣氣呼呼鼓著腮幫子,接過對方手裏的筆,洋洋灑灑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風久。

史宸。

石晨遙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鳳九嫣寫的兩個名字。

看到他的名字時,怎麽看怎麽怪異,哪有人這麽起名字的?

死沉?

屎沉?

草,想到第二個可能時,石晨遙把自己惡心到了。

交了三百兩押金,兩人被放行,鳳九嫣大喇喇率先朝裏走去,石晨遙連忙抬腳跟上。

鳳九嫣沒想到小小的拱門後麵竟別有洞天。

這裏簡直與負一層天差地別,眾人都坐於台下,一身材婀娜女子,同他們在門口時遇見的一樣,臉上帶著麵紗,而台上赫然寫著兩個字:生、死。

而台下不少人喊著死,他們麵上同樣帶著麵具,但是那聲嘶力竭的喊聲,震耳欲聾,可能隔音太好了,鳳九嫣方才竟然沒有聽到一點響動。

“……這什麽鬼?”石晨遙顯然被這陣仗嚇的不輕,站在鳳九嫣旁邊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半晌才喃喃開口問道。

而看到這一幕的鳳九嫣,臉色直接黑了下來,在前世的時候,她便聽說過這種地下黑場,換句話說,是鬥獸場。

鬥獸場,自然不是字麵上的意思,而是人與-獸的交戰。

在開始之前,看台上的人會下注,堵那人會不會死。

生、死,全在這些人的賭注之中。

那時候聽到這種事,她隻覺惡寒,明明人才是自己的同類,但是同類卻希望自己的同類死去,看著那人在看台上被惡獸活活咬死,那些人才覺痛快。

她著實不明白人類的心理,但是這就是事實。

生死二字下麵,是一隻惡犬的畫像,以及一個瘦肉的人的畫像。

在開始之前,人們會下注,場上的人關注的並不是事情本身,而是自己的銀子會不會打水漂,同時,這場賽事,能給他帶來多少快-感。

“找個位置坐下吧。”鳳九嫣閉了閉眼,咬了咬下唇,低聲說道。

身旁人沉默這一會兒功夫,石晨遙顯然也已經明白過來,他自己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衝擊人視覺眼球的場麵。

忍著心裏的那股子惡心勁兒,轉頭看向鳳九嫣,鳳九嫣已經走到一處空座坐了下來。

抿了抿唇角,石晨遙邁步走到了鳳九嫣旁邊,兩人都有些沉默,說是來賭場玩兒,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裏竟然還藏著這麽一幕。

“你們大周……”一句話在嘴邊繞了好幾圈兒,石晨遙也沒有把這句話說完。

鳳九嫣一雙眼睛盯著台上,權當沒聽到石晨遙的話。

來這裏的人能交得起三百兩銀子,自然都不是缺銀子的主兒,這會兒賭桌上堆著的銀票或者黃金已經成山,任誰看了都會眼熱,奈何台上各站著兩名凶悍的大漢,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沒人敢有什麽別的動作。

或者說,這裏的人,沒人會有那心思。

因為他們花銀子進來,就是為了尋求刺激。

台上一共放著三張桌子,生與死下麵都是看客下的賭銀,而中間那張桌子上依舊如負一層一般,放著一隻計時的沙漏,隻是那沙漏要大上許多。

那沙漏一點點耗盡,最後那蒙麵女子走上前,看向看台下的人:“接下來,我們將會開始我們的表演,還請諸位客觀保持好秩序,不然我們旁邊的兄弟可不能保證會做些什麽。”

聲音明明聽上去柔柔弱弱,說出的話卻讓人心裏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