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

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看向他,說道:“還請九王爺明察啊,我等都是遵紀守法的,哪裏敢和丞相苟同。”

眼看著鳳於洪現如今被眾臣如此嘲諷,在旁邊站著的老太太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

她倒是可以因為柳氏的事情讓鳳於洪吃點兒虧,可現如今眾位看客往他頭上扣了更大的帽子,甚至於已經牽扯到了整個丞相府,這可就不一樣了。

於是乎,她趕緊看向柳氏,叱罵道:“你看看吧,之前你要把小蝶帶到自己身邊,現如今就把她弄成這副樣子,為何你一個不高興就拿太子說事!你給我一個合理解釋!”

她氣得不行,隨後又看向了鳳於洪,說道:“你還不趕緊說句什麽,柳氏現如今是拿捏著你,你倒是問問她到底居心何在!”

老太太隻是短短的幾句話而已,瞬間就將矛頭都轉移到了柳氏的身上,現如今眾人也不敢再說是鳳於洪不知道禮數,也不會牽扯到自己,而且還能讓自己繼續發揮,當真是厲害。

而且重點是老太太這一番話,無疑在說鳳小蝶隻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罷了,也告訴眾人,她說的話不作數。

而教養她的人才是最有問題的,畢竟是柳氏把鳳小蝶帶的。

現如今,眾人的目光瞬間從鳳於洪這邊轉移到了柳氏的身上。

看到眾位看客鄙夷的目光都看向了柳氏,鳳九嫣挪過腦袋去,低聲對著紫俏說了什麽。

隻見紫俏退後了幾步,直接趁著眾人不注意離開了。

柳氏還有鳳九雲他們兩個人一直在擺著頭,希望人們的注意力不要再集中在他們的身上。

而這個時候,外麵的人來來往往的,這裏麵還有鳳青山鳳保庭等人,甚至於還有從宮裏麵帶來賀禮的翠桉。

翠桉原本遵了太子的吩咐,想要在這次生宴上讓柳氏出一把風頭的。

跟著的人原本想著喊一聲,可是她嘴巴剛張開,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看到了坐在一邊的夜容景,當即嚇得心顫。

眾人也都十分驚訝,誰也想不到,就連皇上壽宴都不去的夜容景,現如今竟然來了這丞相府,而且看著眾人的樣子頓時覺得氣氛不太好。

這後麵來的人自然也都是精明得很,看到這副場麵,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自然是靜悄悄地進來。

而鳳青山他們也是趕緊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帶著家眷站好。

翠桉思慮片刻,穿過人群,想要挨著黑水近一些。

這些看客們一直在柳氏的耳邊叨擾個不停,柳氏帶著鳳九雲一直哭哭啼啼的,而鳳於洪則一直跪在夜容景的身上,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就在這個時候,坐在前麵的夜容景忽然目光一凜,隨後開口說道:“這些都是本王和七王爺的心意,再說了送出去的禮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自然是該有人收著的。”

聽他這麽說,眾位看客立刻把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他們怎麽都想不明白,這個禮應該如何收下。

李婉言都入土多年了,難不成要弄到她的墳裏麵去嗎?

就在他們搖擺不定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丫鬟上前一步,直接將自己手中的什麽東西交給了鳳九嫣。

隨後鳳九嫣接了過去,之後跪在夜容景的麵前,說道:“我替娘親謝過二位王爺。”

這話落地,眾人忽然凝眸,這時候才發現鳳九嫣手裏麵拿著的可是李婉言的牌位啊,不是旁的東西。

鳳於洪看著那個牌位,就覺得整個人心驚膽戰的,現如今他所處的環境簡直就和墳地一樣可怕。

這下子傳出去之後,自己還怎麽在朝堂上做人。

夜容景看了一眼在地上的眾人,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這些東西自然都是給你娘親的。”

話畢,他看了一眼帶來的太監,說道:“把七王爺帶來的東西也拿過來,放在一起燒給大夫人。”

話畢,他問鳳於洪,說道:“丞相,本王還是要過問一下的,你說是在這邊燒一下,還是隨便找個地方呢?”

鳳於洪被氣到吐血了,現如今自己說什麽都是罪過,哪裏敢說話。

他想了想,在自己的院子裏總歸比外麵好得很,外麵的看客可不比這裏麵少,於是說道:“就在這邊吧。”

夜容景點了點頭,吩咐說道:“好,那就在這邊。”

鳳九嫣將手裏的東西交給紫俏,讓她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好讓夜容景方便行事。

黑水站在一邊,左右想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說道:“按照我的看法,現如今該擺上一桌子的,即便是個誤會,但是都湊到一起了,就直接一起過了算了。”

柳氏一聽這個話,登時臉都白了,什麽意思?什麽叫做一起過,讓她把自己的生宴讓給李婉言?

她立刻看向翠桉,祈求翠桉能夠站出來為自己說些什麽,而翠桉立刻看向黑水,說道:“你這般豈不是為難柳夫人嗎?都說了這是誤會,難不成還要繼續?”

翠桉一直跟在太子身邊,說話做事什麽的自然是狐假虎威,絲毫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就連對待黑水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有一點她沒有弄清楚,現如今可是皇帝的天下,又不是太子的,

“翠桉姑姑?”黑水哼了一聲出來,“您是對我有看法?我隻是負責傳話罷了,要是翠桉姑姑有什麽不樂意的,去找七王爺去。”

翠桉的身子一抖,無論是誰,都不是她能夠對付得了的啊。

她原本想著趕緊找個理由把這件事給搪塞過去,隻聽見夜容景聲音忽然變得十分低沉,“本王和七王爺的決定,豈容你一個奴才說話?還是說是太子有什麽想法呢?”

這句話嚇得翠桉臉色發白,直接跪倒在地,說道:“不是不是,奴婢怎麽敢有意見,太子也不可能,隻是過來送份賀禮罷了。”

夜容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結束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