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習慣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所以和衣而眠的一夜睡的並不安穩。天蒙蒙亮，孟羽靈就醒了，本以為起的很早了，誰想婆婆起的比自己更早，有些好奇，婆婆為什麽不多睡一會兒那麽早起來做什麽。
“婆婆。”孟羽靈輕聲的喚著坐在屋外的婆婆，怕驚擾了別人的清夢。
“是小羽啊。”婆婆和藹的微笑，“怎麽那麽早就起來了呢？睡的不好嗎？”
“沒有啦，醒了就起來了，不像某人。婆婆為什麽也那麽早就起來了呢？”
“年紀大了，就想多看這世界一眼，汐兒不賴床，難得才睡得安穩。”婆婆順著孟羽靈的目光朝屋裏望去，臉上滿是寵溺的微笑，那般慈祥。
“我並不了解他。”孟羽靈搬了把凳子在婆婆身邊坐下。
“汐兒從來沒有帶過其他人來婆婆家，你是第一個。”婆婆似乎並沒有在意孟羽靈的話，在孟羽靈看來，婆婆的話似乎有點不著邊際，第一個又如何呢，隻不過是因為一場交易所以自己才會來到這裏的。
“其實我跟他認識也不過幾天而已，他甚至都沒有親口跟我說過他叫什麽名字。”孟羽靈說著事實，但是顯然婆婆聽不進去。
“汐兒能帶著你一起來看婆婆，就已經證明了你對於他，跟其他人有不一樣的意義。汐兒是個好孩子，隻是得到的愛太少。”
唐汐習慣把什麽都放在自己心裏獨自一人承受，好的，壞的，痛的。婆婆心疼但從不多說什麽，容易受傷的孩子自尊心總是出奇的強。
“婆婆……”
“跟婆婆一起做早飯吧。”
孟羽靈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被婆婆打斷了，婆婆拉著孟羽靈的手便朝廚房走去。
唐汐囑咐過婆婆，不用準備早餐，所以婆婆幾乎都不會幫唐汐準備早餐，但是今天，好像有點特別。
廚房忙碌的窸窣聲把唐汐從睡夢中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到**疊著整齊的杯子卻不見孟羽靈的人，循著廚房傳來的聲響尋去。
廚房裏，孟羽靈笨拙的跟著婆婆學習和麵，長發被稀鬆的挽在背後，額前幾縷劉海逃脫了被捆綁的命運，垂掛著。臉上沾了一點點麵粉，手裏在認真的操作著婆婆教的方法，很專注的樣子，看得唐汐覺得恍惚。
恍惚間，母親的身影和孟羽靈的身影重疊，為自己做早飯為自己打理平時的起居。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唐汐就再也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早飯。以前婆婆也會做早飯給自己吃，但是有時候吃著吃著眼淚就會一下從眼眶裏逃脫出來掉到碗裏，所以唐汐不再讓婆婆準備早餐。
“在做什麽？”
“婆婆教我和麵。”
孟羽靈臉上幹淨的微笑讓唐汐心裏起了漣漪。
“和了麵要做什麽？”唐汐走到孟羽靈身邊。
“我也不知道做什麽，都不會，還要婆婆一樣一樣的教。”
“學會了以後做給我吃嗎？”不知怎麽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了，話出，兩人皆是一愣，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息。孟羽靈低頭不語，而唐汐也一時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
“汐兒，去洗個臉然後咱們吃早飯。”聞言，唐汐逃似的離開了廚房，而孟羽靈的臉上也爬上了紅暈，這一切看在婆婆眼裏，隻化作眼角微微勾起的笑，淡淡的卻很真實。
餐桌前，唐汐和孟羽靈各自捧著自己麵前的碗，自顧自的吃著。碗裏是孟羽靈和麵做的小麵疙瘩，湯裏加了糖，甜甜糯糯的。
“汐兒很久都沒吃過早餐了吧？”婆婆想緩解一下有點緊張的氣氛。
“沒事，習慣了啦。”唐汐無所謂的回答，並沒有一絲不悅，如若換做別人，倒是不一定了。
為什麽要習慣不吃早飯？孟羽靈不理解，卻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