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之前的房間時,洛離的秀眉狠狠地擰成了一個倒八字。

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她要做的功課竟然這麽多?

沒有書本,隻是一個平板電腦,但裏麵卻足足有一百多個文件夾,每一個文件夾都是金葉的某一個企劃案合作案或者是子公司的運營方案等等。

這讓一個從來就沒有涉及過商業運作的她,瞬間腦袋就大了起來。

對著平板電腦,洛離不禁愣神。

她原以為,單翌就是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哥,有成群的女人在身側,卻從沒想過,他也愛過人。

而且有一點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被脅迫留下來一定和那個單翌深愛的女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不知不覺地想得遠了些,洛離忙把思緒拉回來。

把注意力放在平板上,連上網後就給金巧兒發了一個加密郵件,現在她不能輕舉妄動,一切都隻能等到一個月之後了,真希望F&U的寶寶們都能乖乖的別惹事。

已經到了下半夜,洛離卻莫名的看著這些文件腦袋興奮了起來,就好像她原本就是學這個的一樣,每一處都看的無比仔細,還拿筆做了記號。

她再一次伸手去拿筆的時候卻碰到了一個鐵盒子。

洛離抬眸去看那個鐵盒子,卻忍不住皺眉,這個鐵盒子很一般,而且貌似已經放在這裏很久了,出於女人的第一直覺,她覺得這個鐵盒子並不一般,或許帶有更加不同的意義。於是她帶著好奇心打開了盒子。

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堆灰渣子,好像是被燃燒掉的相片,但是卻恰恰隻留下了一角,她伸手去拿,門卻被突然撞開。

驚嚇之下,照片的一角也重新落入了鐵盒中。

進來的隻能是單翌,這麽粗暴的方式也隻能是他了,洛離下意識地關掉了平板的屏幕,轉頭去看他,卻見他已經躺在了**,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還在不安的顫抖著。

放下了平板電腦,洛離走了過去。

“單翌,你不會連自己房間都找不到了吧,要不要在你身上安一個導航儀啊?”

**的單翌一動不動,修長的身子上襯衣扣子三三兩兩散開,露出白皙的皮膚,和脖頸間未包紮消毒的紅色傷口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洛離走近了他,才聞到一股酒味,忍不住皺了眉,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單翌,別裝死,看在你今天給我鬆綁的前提下,我不把你拎出去就是給你麵子了,還不快起來?”

單翌依然沒有動靜。

這王八蛋不會真的喝多了吧?

洛離伸手去摸單翌的額頭,卻被燙的收回了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也是一樣滾燙的溫度,雖然溫度很高,但雙頰依然蒼白。

不會真的喝病了吧?

剛準備收回手去叫人來,卻被一隻滾燙的大手抓住,再回頭,卻正好對上單翌略顯迷蒙的玻璃瞳孔。

然後那隻手微微用力,本就重心不穩的洛離就倒在了**,而單翌則一個輕巧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我去,你不會是裝暈的吧?”

真的病了的人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這麽敏捷的反應?洛離深深感覺自己被欺騙了。

但是雙手抵著單翌的胸口,卻又能感覺到那滾燙的溫度,洛離徹底混亂了,直到溫熱的氣息撲在臉頰旁,才下勁地推了一把單翌。

“你還不起來?”

單翌的指尖輕輕點在了洛離的唇上,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玻璃瞳孔散發著迷蒙的光暈,“噓……你已經是我的了。”

洛離有些無奈了,隻能順著這個喝醉的人道:“是是是,我是你的了,你丫的女人遍地都是,簡直太不值錢了。”

單翌又伸手抵住了她的唇瓣,有些固執的搖了搖頭,“不,你是特別的。”

洛離楞了一下,想到了單軒的話。

——你很像一個人……單翌深愛的女人。

洛離驀地失笑,伸手把他的手拿開,“謝謝三少了,這麽抬舉我。”

“所以……你現在要做你該做的事情了。”單翌略帶酒氣的氣息凝滯在她的鼻尖,二人距離之近幾乎連呼吸都在同一個頻率上。

感受到腰間的大掌慢慢地向上遊移,洛離這才真正意識到他要做什麽,也不禁覺得自己好像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做他的……女人!

“等等……”洛離堪堪抬起手抵住他滾燙的額頭,勾唇一笑,“你病了,今日不宜進行**,擇日吧!”

然而單翌的目光落在了洛離的手腕上,那顯眼的一抹白紗布,倏爾皺眉,“你受傷了?”

“是,拜您所賜。”洛離收回手,從他身下移了出來。

單翌出乎意料的好脾氣地順勢躺了下來,懶懶地伸出手指了指脖子,“給我包紮。”

雖然喝了點酒,意識卻是出乎意料的清醒,那熟悉的包紮手法,非單軒莫屬,心口莫名的發堵,原本沒有任何感覺的脖頸間的傷口也開始隱隱作痛了起來。

一貫蠻橫壞脾氣的三少突然乖了下來,這讓洛離有點出乎意料,半開玩笑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三少爺你不會是燒糊塗了吧?”

“包紮或侍寢,你選一個。”聲音淡淡,但眉宇間的淩然仍然如舊。

洛離冷笑,這哪裏是燒糊塗了,反而越燒越清醒了,洛離站起身,去拿醫藥箱。

“等著,皇帝陛下。”

雖然早就知道單翌當大爺是當慣了的,這突然一下階下囚變成了女仆,簡直讓洛離有點適應不來。

消毒的用品和藥膏都拿到了床頭櫃上,洛離開始了笨手笨腳的包紮。

拿著一片大型創口貼就準備往單翌脖子上貼……

“先消毒,蠢蛋。”單翌懶洋洋的開口,眼睛淡淡掃了一眼洛離。

洛離忍著想打人的衝動,拿起消毒棉花往他脖子上貼去……

“用鑷子,笨蛋。”單翌再次善意的提醒她,這次連看都懶得看了。

洛離忿忿地用鑷子夾起棉花,狠狠地往傷口上戳去——

“嘶……”中招的單翌冷抽一聲,伸手抓住洛離的手,卻正好抓到了包紮好的手腕,不過一瞬間,就又鬆開了手,冷嗤了一聲,“這麽笨手笨腳,看來你以前都沒有練過怎樣包紮。”

意料之外的沒有發脾氣,洛離皺了皺眉,頗為雲淡風輕道:“都是受的內傷,外傷根本不需要包紮,過段時間自己會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