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一直以為她對自己是動了情的,以為她的出走是被逼無奈……
真是可笑!!
他不會原諒單軒的,更加不會原諒她!!
永遠不會!
想到這裏,單翌痛苦地閉上了眼,任由飛機把自己帶離這個還留有他不想去承認的牽掛的地方。
單翌回國之後,先是回金葉處理了一些急事,繼而驅車前往葉璿所在的醫院。
無論自己的心是如何,孩子始終是無辜,他要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可是趕到醫院時,孩子已經沒事了。
“醫生當時說是急性肺炎,嚇死我了,翌,你知道嗎,當時我真的好害怕,真的好想你在身邊……”
葉璿拉著單翌的手說道。
單翌沒有說話,轉過身去看了看熟睡中的孩子。這就是他的孩子嗎?雖然對於他來說,真的沒有什麽強烈的感覺,但還是用手輕輕地摸了一下孩子的臉。
不料,那孩子在他的手剛碰到之時就大聲地啼哭起來,單翌收回了手,雙眉不由得微微地皺了皺。
葉璿有點慌,心裏罵道,這孩子什麽時候不哭,偏偏這個時候哭。但是卻是委婉地說道,“兒子平時都很乖的,估計這兩天給病了,特別愛哭。你別生氣。”
單翌呼了一口氣,“我沒有生氣,你不用解釋。”
“那就好。翌,孩子就叫單寶,你覺得怎麽樣?”葉璿一臉幸福地說。
“好。”單翌點點頭。
雖說是看到了自己出生的孩子,可是心裏卻依舊沒有一點的感覺。或許自己真的好好適應這個新的角色。
“過幾天,搬回別墅去吧,我會請專人回去照顧你們。”單翌說完,便打算走。
葉璿站起來,從後麵一把摟住了他。
“翌,陪陪我好不好。我看你最近心情挺不好的,有什麽不開心的,跟我說說好麽?”葉璿說著,聲音放得很柔,仿佛春風一般吹進人的耳朵裏。
單翌輕拔開她的手,轉過身來說,“我還有點事,現在要去處理。”
葉璿剛生完孩子,他不想說什麽話來刺激她。
“就一會兒,一會兒,好嗎?”葉璿哀求道。
單翌看向她楚楚可憐的臉,皺了皺眉,“好。”
說完,他坐在了椅子上。
葉璿附了過去,從後麵環繞抱著他的脖子,像隻貓咪一般。
“翌,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想好多好多,我也發現自己以前做的不對的地方了,以後呢,我會乖乖地,做你的女人,好好地把我們的兒子帶大。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她的聲音溫柔磁性,懺悔裏充滿了真誠。
單翌呼了一口氣,卻是沒有說話。
葉璿見他沒有抗拒,繼續道,“我們早就該有一個家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家。如果沒有發生這麽多的事,我們早就可以那麽幸福了。可是這些事,我相信都是我們不想發生的。翌,讓我們回到以前,重新開始好嗎?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單翌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又緩緩地合上。
他也想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真的可以麽?
他也想當那個女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可是真的可以麽?
此時的她,就像是他心尖尖上的一把刀,隻要一提起,就讓他痛苦不堪。
“讓我冷靜冷靜。”他冷漠地開口。
聽到這裏,葉璿抱著單翌的手僵了僵。沒想到自己這麽動容地說了這麽多,這個男人居然還是無動於衷。
這讓她感到憤怒。
但是,她忍住了。
葉璿把一腔恨意硬生生地咽下,繼續道,“我知道這個很難,這樣很為難你。可是,翌,就算不是為了我,為了孩子,我們也要好好想想啊。孩子,畢竟需要一個家……難道,你就忍心讓他成為一個私生子嗎?”
單翌聽到這裏,猛地睜開了眼。
他看了一眼小**的孩子,表情中出現了一點痛苦的神色。
——
德國。
洛離抱著小旭日玩了一會兒,看他甜甜地睡去,便把他放到搖籃裏,一個人走到了草坪上。
房子前麵有一大塊的草坪,被傭人修剪得很是平整,有些地方還冒出幾朵小花,看起來十分地養眼。
洛離找了個位置坐了下麵,打算好好地看看停在遠處的鴿子。
剛到德國的這幾天,單軒常常不在家,她不知道他忙什麽,也沒有心思去細問,依舊是保持著“心不在焉”。
雖然單軒已經答應她說一個月後可以出去找工作,但是洛離依舊是開心不起來,覺得心空空落落的,雖然她也找不著原因,隻覺得自己在做著一些特別沒意義的事。
她的目光本來是看向不遠處那些可愛的鴿子的,可是這時眼光卻是被一對年輕的情侶吸引了去。那兩個人在那邊說著,說著就吵了起來,那個女孩要走,那個男孩一把拉住了她,不讓她走,兩個人就那麽地僵持著。
他們因為什麽而吵,洛離聽得不是很清楚。那個女人可能說了一些什麽刺激男孩的話,讓他看起來很氣憤。可是,他拉著她的手卻一直緊緊地不鬆開,那一雙藍色的眼睛裏除了憤怒,卻是濃濃的在意。
那是一種憤怒也掩蓋不住的愛意。
也許正在氣頭上的女孩看不懂,但是旁邊的人卻能明顯地感受到。
洛離看著那個男孩子的眼睛,卻發現她的腦海裏有一雙眼睛與這雙藍色的眼睛所重疊。那雙眼裏,也一樣有著憤怒,但是憤怒之外,是在意。
那雙眼睛跟單軒的很像,但她卻明白那不是單軒的眼睛。
那是屬於另外一個男人的。
而那個男人在前一段時間裏,救過她,纏過她,也那麽拉過她的手臂,而且還要粗魯和激動。
那是單翌的眼睛。
想到這裏,洛離的心忍不住咯噔地一聲,悸動開來,像是原本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扔進了巨石,**起了無數的漣漪。
可惡,她怎麽會又想起他。
洛離努力地想要把單翌的身影從腦海中壓下去,卻發現無濟於事。他仿佛生長在了自己的身體裏,根深蒂固。
看來,真的如單軒所說,自己真不該知道那些過去,知道了反而讓自己痛苦。就好像現在的她,心亂如麻,難受不堪。
而更加可惡的,自從知道了單翌的存在後,她越發地心不在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