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棕色卷發女郎微笑地舉起杯來碰了一下慕容修陽的酒杯，然後便微笑著離開了。

“哥，你找我？”下身穿著灰色休閑褲，上身穿著黑色夾克的慕容修凱氣喘籲籲地來到慕容修陽麵前。

慕容修陽看到自己的親弟弟，笑著拍了拍旁邊的吧凳，示意慕容修凱坐下。慕容修凱坐下並要了一杯長島冰茶。

慕容修凱看著慕容修陽將自己叫過來，卻一句話也不說，眉頭漸漸地緊鎖起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能將他這個哥哥弄得魂不守舍的！

“哥，你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你今天的情緒很不對。”慕容修凱看著一杯一杯接連灌進嘴裏的慕容修陽道。

“陪我喝酒就好，什麽都不要說。”慕容修陽說完便又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好。你不說，我不問。來，一起喝。”說完，慕容修凱將自己的杯輕碰了下慕容修陽的杯。

慕容修陽感激地看了慕容修凱一眼，一抬頭，一飲而盡。

“你最近和山本久美怎麽樣？”慕容修陽看著慕容修凱似乎也在傷心地買醉。

“大哥，你不是說了喝酒嘛，我們就喝酒。不要說其他的。來，幹！”慕容修凱說著便空了酒杯。

“那你最近怎麽樣？你還要一直留在山本久美身邊嗎？不打算回龍閣嗎？”慕容修陽突然想到那次和閣主喝酒的情景，閣主無意間吐露出來的真實感情。

“慕容修凱已經死了，在日本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沒有人知道他還活著並且換了一種身份。”慕容修凱望著晶瑩剔透的酒杯說道。

“可是如果萬一讓閣主知道的話，你怎麽辦?”慕容修陽試探地問道。

“他知道又怎樣，他早就把我丟到國外不管我的死活了。”慕容修凱淡淡地說道。

當初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誤，閣主就讓他隻身去了日本。他感覺自己像被發放似的來到日本。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來到舉國無親的日本，聽著完全聽不懂的語言，那一刻的無助沒有經曆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他一開始經常被日本的那幫猥瑣男嘲笑，一開始他不想惹事生非，可是那些人們像蒼蠅一樣在他耳邊嗡嗡地響個不停，吵得他不得安寧，他掄起那個帶頭的一拳打過去，一腳踹過去，那個沒出息的竟然當場嚇尿了。真是有夠丟人的。

可是他沒想到那個沒出息的男人因為丟了麵子發了狠，過了幾天找來一幫人想要揍他。如果赤手空拳那倒沒什麽，問題是在那些人個個都帶著電棒軍刀等武器。他寡不敵眾，就在生死一線的時候，他看到山本久美像一個天使出現在他的麵前。

“閣主很關心你，在你的葬禮上，我看到閣主哭了。”慕容修陽看著慕容修凱說道。

聽到此話的慕容修凱的身形稍微頓了頓，然後無所謂地說道：“大概是因為愧疚吧”

也許是閣主愧疚在他終於勇於承認自己的內心的時候，一直被他奉若神明的閣主卻好像看不得他好似的，在他快要穩定下來的時候，也學會了日語可以和日本人無障礙溝通的時候，他收到閣主的命令讓他回國。

“你怎麽能這麽說閣主呢？閣主讓你回國是因為他真的……需要你啊。”慕容修陽一著急差不點把真相說出去。可是他不能對小凱說。因為小凱心心念念的便是山本久美，他不能再讓他受傷了。

“閣主需要我？”慕容修凱輕嘲地笑了一下，“早在我去日本之前他為什麽不需要我？在我在日本人生地不熟的時候連吃飯都要看別人臉色的時候他為什麽不需要我？現在說需要我了，卻是在我和久美快要幸福地在一起的時候。如果不是他慕容勝，我會變成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嗎？”

“如果不是他，久美不會迷戀一個和我酷似的單翌卻不要我。如果不是他，也許現在我已經和久美在一起了。”慕容修凱喃喃自語，眼角流下一滴淚。

慕容修陽看著這樣像個孩子一樣委屈的慕容修凱，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道：“不管這個世界有多少困苦，你別忘了哥永遠支持你。”

慕容修凱望著慕容修陽真摯的眼神，發自肺腑略帶撒嬌地喊了一聲“哥”。

“可是哥還是要勸你一句，也許山本久美並不合適你。畢竟你看她做的這些事情，沒有哪件是能讓人接受的。”慕容修陽知道一時間難以化解慕容修凱與慕容勝的矛盾，便換了個話題說道。

“哥，我自己選擇的就算跪著我也要走完。哥，你不懂，久美她本質不壞，隻是因為我的事情讓她失去理智了，做事情就過分了。”慕容修凱在給慕容修陽解釋也是在給自己解釋。

他突然想起自己看過的一本書來。毛姆在《麵紗》中寫過這樣的話：我對你根本沒抱希望。我知道你愚蠢輕佻頭腦空虛，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的企圖，你的理想，你的勢力庸俗，然而我愛你；我知道你是個二流貨色，然而我愛你；有時候愛一個人，最糟糕的處境是我沒有愛上你盡力呈現的美好麵貌而是愛上你渾濁不堪的內心，但是我愛你。

慕容修凱覺得這就是他的內心的真實寫照，無論山本久美在別人眼裏有多麽不好，他依然願意守護她。因為他愛她。因為愛所以他看到山本久美在向一個和自己很像的人噓寒問暖的時候，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受傷；因為愛所以當他看到山本久美有危險的時候願意生命相救；因為愛明知道她做錯了那麽多事情可以看見她難過的表情仍然助紂為虐。

“作為哥哥，當然希望你是幸福的，也許以前我會試圖阻止你去接近山本久美，可是現在你就按照你自己的本心去做吧，我終於知道，愛情原來真的是沒有理智可講。也許我們生下來的命運已注定就是騎士吧，默默守護我們想要守護的人，努力守護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