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風若瑾,月瀾,龍漓寒以及藍沁雨和她的獸寵們眾人都已趕到了這個地方,當看到了泠悅滿身是血,以及葉千雪的屍首之後,心裏也都是一份詫異。

泠悅衝著龍漓寒微弱的笑了笑:

“寒,我已經將太一殺死了,他已經化作塵埃了,你不知道,原來,太一竟然是葉千雪招來的,所幸,她也死了。而且,我也保住了我們的孩子,沒事了,寒,你怎麽來的這麽晚呢?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龍漓寒心疼的看著泠悅,遠遠道:“對不起,悅兒,我來晚了。”

風若瑾靜靜地看著兩人,眼前的畫麵逐漸虛化,浮光掠影。

他知道,她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隻怪命運捉弄了他。

正當眾人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之後,泠悅的身後卻突然浮起了一片片的桃花,桃花竟又像之前那樣,凝聚成一片,衝著泠悅的身後襲來,像是要撞死這個瘦弱的人兒一般。

那是使用過桃花罩之後留下的餘威,所以地上的桃花才會又一次凝聚起來,衝向泠悅的後方。

龍漓寒眼睜睜的看著泠悅的後方的桃花殘形要向著泠悅襲來,他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呼:

“不!”

不,不能?抑或是不要?寒在說什麽呢?

泠悅的心裏還在苦思著他為何要突然如此的驚慌,便見著龍漓寒和風若瑾一起朝著她衝了過來,隻是龍漓寒的速度終歸是慢了風若瑾一步。這一步,就墊定了後來的發展。

泠悅還沒有反應過來,風若瑾就衝向了她的後方,替她抵擋住了桃花的侵蝕。

當泠悅看清楚後方的情景以後,她的頭頂頓時像被一道晴天霹靂劈了下來一般,一點反應都做不出來了。那形成的桃花殘形竟是深深的刺穿了風若瑾的胸膛。

泠悅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抱住了風若瑾倒下的身體,當那些餘留的桃花殘形穿過泠悅的手心時,卻是化為了朵朵的桃花花瓣落在了地上。

泠悅看著風若瑾嘴裏不停的咳嗽著,吐著鮮血,她卻是顫抖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

風若瑾依舊是淡淡的淺笑著說道:“悅兒,我沒事,不用為我擔心。”

泠悅靠近他耳邊哽咽著道:“沒事?怎麽可能沒有事情?這樣的傷勢,你別說話,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

血不斷的湧出,濕透了她的衣襟,泠悅還是強製著讓自己鎮定,掙紮著不願意相信風若瑾為了救她而死的這個事實。他……絕對不可以死,他怎麽可以就這麽的死了?讓自己這輩子都無法安心,讓她就這樣一直愧疚下去?

風若瑾好不容易平複了咳嗽,他吃力的繼續說道:“悅兒,別哭,你同龍漓寒好好在一起,他會照顧好你,你忘了我罷,就當這世上本就沒有我這麽一個人,反正,你也從未喜歡過我……”

泠悅怔怔的望著他。

她看著他咳嗽許久,卻還是硬是要對自己說話,仿佛他再不說的話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一般。她的臉上還有淚珠掛在睫毛上,“瑾,你這是何苦……你根本不知道,我完全不需要你來救我的,你不知道,桃花的殘形縱使威力強大,可是再強大也是傷害不到她的主人的。”

他的身子一顫,半晌,扯出一個笑來,“那也隻是證明你我無緣,悅兒,好好的活下去,代我繼續活下去,哪怕忘了我,那也是好的……這場桃花開的真美啊,所有的一切都終止在這場遍地桃花的血腥當中,將所有的汙穢都埋藏起來。”最後極輕的幾個字飄散在桃花地裏。

桃花依舊是紛紛揚揚的散落著,可是他卻已經沒有了呼吸。

泠悅閉了閉眼睛,複又睜開,她想起來了,她將前生的所有一切都給回想起來了,隻是沒有想到,待她回憶起來的時候,卻是他生命的終止,若是可以,她情願自己永遠也不要想起來。那一段曾經痛苦過的回憶。

原來前生的泠悅和風若瑾確實是有所淵源的,那個時候他們二人本就是夫妻。隻是那個時候虧欠的人是風若瑾而不是她。

前世的風若瑾對於泠悅一點感情也沒有,成親多年,一直隻是以夫妻之禮相待,卻從沒有行過房,在那一世的泠悅眼中,他哪裏都好,唯一的不好,隻是不願意和她生個孩子。就連孩子,也都是泠悅她自己算計來的。但那些,她不在乎。

那個時候的泠悅總是想,既然若瑾不愛她,為何要娶她?

懷胎七月,風若瑾出門辦事。

也許是天意使然,泠悅的這一胎注定是多災多難。

那一日,泠悅在房中,突覺小腹陣痛,接著不停地有血從泠悅的腿下緩緩的流了下來,泠悅的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她想這一胎,該是要滑胎了吧。不是自己的注定還是不是自己的。

丫鬟進門來看到此番情形,慌了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泠悅躺在**強忍住痛楚對著丫鬟說道:“為我找一個穩婆上來……”

當她獨自一人躺在床榻上忍受著肚裏的劇痛時,回想起來的還是風若瑾,心下一片苦澀。

她想,這一次的大出血恐怕不單單隻是流產了,恐怕連她的性命也快要保不住了。她這一生,真是個笑話,她的丈夫終歸是從來沒有愛過她,可是為何,在她死前的這一刻,她的腦海裏想到的還是她最愛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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