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多諾，末了，她便歎了口氣道：“罷了，奴婢也不繞彎了。你們之前說的，我都聽見了，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我不過是跟他們手下辦事兒的人。”
說著，她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蹙眉道：“那群人做事一向沒有規章，也從來不會問什麽是非。我是被迫跟在他們身邊的，我也很不喜歡他們。”
席夢瑤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但是沒有急於詢問，而是冷笑一聲道：“你現在大可以將你所知的一切都隱瞞下去，不過你仔細想想，你這樣隱瞞究竟有什麽意義？”
旁邊幾個丫鬟們聽見之後，都是對視一眼，聽不出其中的深意，她們覺得玉菡沒有隱瞞，可如今也隻能望著她們。
席夢瑤看玉菡蹙眉不說話，便又笑道：“你現在是囚徒，若我生氣，你可就沒有自己說話的機會了。”
玉菡聽罷，皺著眉點了點頭道：“這我明白，可我真的沒有什麽隱瞞。”
“好，那換個方式，我來問你。”席夢瑤確認她沒說謊了之後，便有說：“她們是誰？”
“原來你是問這個……”玉菡恍然，但緊接著又道：“他們叫天明神教，他們自己說自己是從西域傳過來的聖教。”
“來這裏什麽目的？”
“傳教的。他們跟夢鴿小姐說，若是能夠找齊七十二個美人，在滿月時分獻祭，就能引得天上聖母降下，實現她們的願望。”
“獻祭？”席夢瑤蹙眉：“難道就是他們之前在我……”
“不是。”玉菡搖頭：“他們對您做的事情，是讓您成為獻祭的美人。”
說著，她又說，那些人還承諾，若是能喚下生母，能恢複她們容貌，並且讓她們永葆青春，還能讓她們一生無憂。
席夢瑤聽到這話都有些無語了，她看了玉菡一眼道：“所以他們，其實是命令你們去尋找那幾個受害祭品？”
玉菡卻搖了搖頭道，“這事情不是跟我們管的，我隻知道，有時候我們需要負責將他所需的人，帶到所指的地方。最後的人選，都需要他們自己去挑選。”
席夢瑤想了想，突然皺了皺眉道，“所以你們就這樣，把之前那幾個丫鬟給害了？”
那還是郡主的丫鬟，這群人就不害怕自己這樣做，到時候惹怒了他人。
聽到這話，玉菡十分驚訝的望著席夢瑤，“這是請您怎麽知道？”
席夢瑤冷笑：“我親眼看見的。不過，我可不覺得他們這樣，目的就是這麽簡單。對了，你之前說，他們似乎也看上我了，所以他們才在我牆角做出那些事情，但是儀式似乎沒完？”
玉菡皺著眉，點了點頭道：“是……其實一開始，他們並為挑選您，是夢鴿小姐希望能借此機會，將您帶走的。”
席夢瑤點頭，原來之前她們沒有想過借丟東西來陷害。
隻不過，席夢鴿那麽蠢估計也覺得，那樣死不了人，所以想幹脆一下把她弄死。
“夢鴿小姐到底還不夠火候，這一次這事情被您發覺，想來之後的計劃，也隻能失敗了。”
席夢瑤聽了，卻不開心，隻是皺眉道：“那麽他們又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您問這個做什麽？”玉菡蹙眉。
“你管我做什麽！”席夢瑤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她。
她咬著嘴唇想了想，便道，“這事情我們也不太清楚，不過總知道大抵是在深夜，他們很神秘的，做自己事情的時候從不告訴我們。”
說著，那幾個丫鬟卻好像也有話要說，席夢瑤看了一眼，幾個人就打開了話匣子。
隻說那群人很變態，隻知道讓人聽話，有時候還會動手。
“簡直就是邪教！”一個人不滿地說：“就是他們蠱惑了夢鴿小姐！”
席夢瑤聽見這話，卻點了點頭，想了想她又問：“那他們的性格，是不是很偏執，做什麽都不容易放棄？”
“倒是如此……”
這幾個人與他們打交道的時候不多，不過她們都說，那群人雖然不常說話，不過說話的話死後，絕對不容許有人反駁和插嘴，說完命令之後也不允許質疑。
若是沒做到，就會一直要求。
“的確是很讓人討人厭的性子。”幾人說話的時候，眉頭也死死皺著。看得出來，他們這幾人倒是真的討厭他們。
席夢瑤點了點頭，卻突然又看玉菡：“那你又是如何要殺這群人，她們不是你的姐妹們，聽聞你還救過她們嗎？如今這樣，隻怕你心中也不自在吧？”
玉菡有些驚詫，聽罷卻冷笑道：“我殺她們也是為了救她們。若是被皇子知道我們受到審問的話，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她說著，低頭：“您想來也知道，按三皇子那樣的性子，又哪裏是我們這群下人能夠去求情的。到底我們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而你們才是其中下棋的人。”
聽她這話，席夢瑤笑了笑，“我喜歡你這比喻，不過，你這說的倒也不對，我不是下棋的人，隻是被算計的人。我要做的隻不過是保住自身。”
她說著，看著玉菡。
她表情十分堅毅，仿佛已經做了必死決心，想來她也知道，這群人之後定然是生不如死的。
想罷，她突然道：“既然你我目的相同，我正好有個主意讓你聽聽……”
說著，她就湊了過去。
玉菡聽罷，卻是皺眉不知她什麽意思。
席夢瑤便笑道：“你可知，過不久之後是什麽大日子？”
玉菡皺皺眉，搖頭想著：“過不久之後……那是，是豐年大慶！”
席夢瑤點了點頭。
其實這倒不是什麽大日子，隻不過是民間為了祈求豐收，想出來的日子。
不過，這到底也是會讓他們熱鬧起來，既然百姓熱鬧，皇家也省不得參一腳。
玉菡想明白之後，卻也是皺了皺眉：“您想要在這時候……可，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隻怕不好！”
席夢瑤無所謂的笑道：“我竟然敢挑事情，那麽我還怕她知道？”
玉菡聽罷，也是皺著眉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歎息道：“您真是個奇女子。”
席夢瑤點頭：“你這算是誇我了？”
“……算是吧。”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