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打斷了幾人的七嘴八舌。
“你們不知現下的情勢是什麽?”
“……什麽?”幾人疑惑。
他們雖然也是管事的,可到底是府中下人,格局不大,到底也不知道朝廷的事情,隻是明白最近似乎有些不對。
“你們家王爺不被皇上器重。若是你們真心為他好,就應該在現在多睜大眼睛,你們要好好的看著,那些在你們耳旁煽風點火的那些人。”
席夢瑤說著,停頓片刻,看著幾人竟然沒有疑問,心中也是涼了半分。
她有咳嗽了一聲:“你們隻記住,這是為了你們家王爺好,更是為了你們好。可千萬不要,為了小利做一些害人害己的事情。”
“王妃,您是不是……”一群管事的聽見這事了之後,有些忐忑的開口。
席夢瑤正想說什麽,可轉頭卻看見餘光處有人過來,她眼神冷下去。
接著,便打了個哈欠,一副要困不困的樣子,然後懶洋洋的望著他們道:“你們要知道,這世界上最不缺乏的便是笨蛋,可是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是笨蛋,我也不用你們承認,心裏好好想想,自己做這些事情究竟是對還是錯,便也就算了。”
說著她揮了揮手,十分大方的回到屋內。
管事們聽了這話,一開始都是有些莫名,可換鑽頭看見老管家,臉色卻也是變了幾遍,最後一群人也不知想到了什麽,都是沉默了下來。
“你們站在這裏幹什麽?”管家咳嗽一聲。
他過來,本來是想看看席夢瑤在幹什麽,不想卻看見這群人。
一群人回頭望了那院子一眼,他們雖說平日裏,與這王妃打交道不多,但是就是莫名的信任她。
“沒什麽,隻是看見這裏有個可疑的丫鬟,跑到這兒不見了,就去找了。”
“找到了麽?”老管家問。
其他人都是搖頭。
“那還不快找!”老管家突然發怒。
幾人不知道為什麽,隻是看著他,他似乎也絕得自己不對,咳嗽了一聲,便道:“對了,王妃最近可見過了什麽人?”
“王妃近日一直在府中不曾出去,能見的也就是府中的幾個丫頭,隻是最近新收了一個丫鬟,可那女子有些身手。您問這做什麽?”幾人一一回答,卻又是奇怪。
聽這話,那管家隻是搖頭,想了半晌才道,“她方才與我侃侃而談,若非見了什麽人,她又怎會說出這般話,不是說她是個草包麽。”
聽見這話,旁邊人全都默默搖頭,他們是常在外麵走動的,自然比這長年累月的在深院裏不出來的老管家清楚情況。
見老管家不明白,有人歎了口氣,走過來小聲的說道,“管家,外麵傳的謠言,你就別信了,你也不瞧瞧,這小祖宗哪次不是弄得雞飛狗跳的,若她真是一個草包,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說著,他也是壓低了聲音,怕人聽到似得轉頭過去對那管家說道,“你不是不知道,王妃一招扮豬吃老虎薑,讓王爺被坑了一回。”
之前靖王本是想要修理席夢瑤的,結果反倒是被她說服了。
如今也不僅禁足,更是將府裏一些事物,也都慢慢移交給了她管理。
“你想,若不是她有手段,這到底也輪不到她。”
說著,幾人又看了看管家:“您別怪我們多嘴,隻是王妃這人是聰明的。”
“哼,隻怕她是狐媚!”管家隻是冷哼,語氣裏滿滿都是不屑。隻是說起來,他到底是有些心虛。
管事們一聽連連擺手:“管家,她如今是主子,您說話也客氣些罷!”
“再說了,她是丞相府大小姐,若是真是草包,那還能活著呢。”
管家聽聞這話,臉色更是難看。
他一早便知道,這王妃來曆不小,雖說從前聽說隻是個廢物,不過到底也在丞相府中這麽多年,若真的是一無是處的話,早就被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娘倆給整死了。
這如今健康到現在,到底也不是命大就可以解釋得了的。
可是他怎麽也不願相信,當年看起來就像是傻子一樣的女子,如今竟有這分寸感。
還敢在他麵前叫板……
而且,這說叫板甚至都叫不上,她根本就是壓製,完全沒有將他當一回事兒呢。
這人到底也是來曆不明,他又想起那人給他說的話,心中更多疑慮,想了想便搖首道,“罷了,這件事情你們也不要跟王爺說,私下裏自己聽著就是。我看那王妃,定是要惹出些事端來的,你們雖說也是好意,可我到底是這的管家,不能讓她這般。”
說著,他也負手回去。
旁邊幾人看著都是搖了搖頭,心中不甚明白,怎麽就管家就和這王妃鬥上了。
他們二人到底是也是同一條線上的,怎麽如今瞧著卻像是仇人。其餘人不解,可是也不敢多問,點了點頭之後便不送他回去了。
管家回屋之後,卻是一愣,他抬眼便見屋中已經端坐兩人。
他看了看那兩人,便皺著眉頭道,“誰允許你這時間過來的?”
兩人聽罷,卻笑得開心:“見你心中這裏有空,就過來看看,你這樣對我們,真叫我們傷心。”
聽他們這語氣,倒似乎是十分熟稔的樣子。可是那管家過去之後,卻又皺著眉頭道,
“我與你二人才見幾次,你們就這樣登堂入室,簡直把這當你們自己家了,這到底是沒有規矩!”
說著,他拂袖坐下:“你們下次若再是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不客氣便不客氣吧,我們左不過也是困惑難解,所以過來詢問而已。說到底,你難道就沒有事情要問我們的嗎?”說著,那人卻又是好好整以遐的看著老管家。
那兩個人仿佛是算準了,他有事要說。
老管家見狀,看了他們半晌,最後才歎了一口氣,坐到了那人的對麵,給他們到了一杯茶,又看了他們一眼,才淡淡的問道,“她到底是什麽人?”
“先前你們就說過這人可疑,可是如今你們卻也沒有告訴我,她的來曆。為了王爺和王府,我就算做什麽都是義不容辭,可若她真的沒有過錯,我傷了她,到底也是傷了王府的麵子。”
“她若沒有過錯,我們又如何會來。”兩人淡淡笑著,仿佛在嘲笑他的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