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麽手段？
雲夫人暗暗想著，看著那丫鬟，最後卻是搖了搖頭：“要說什麽就直說，我素來不喜歡這種彎彎繞繞。”
丫鬟隻能無奈，歎息了一聲之後，壓低聲音道：“其實是這樣的，奴婢見大小姐，如今竟身懷武功，而且做得有模有樣，翻牆時也輕輕鬆鬆，完全不是從前的樣子。”
“奴婢想著，民間都有說傳言說人死之後，會被鬼附身，奴婢看她這樣，很像是傳言的模樣啊。”
這丫鬟倒是說得十分巧妙，並不是說她的揣測，隻說有這麽一個故事，然後說她的昂子像，之後一切都有個人揣測。
雲夫人一聽倒也是。
隻是她從前，也在丞相身邊旁交側擊過關於這件事。不過，丞相卻並不做其他回答，隻說她是自己想多了，若是今後再提起這樣的事情，就要把她趕出去。
故而，她沒有再提，也沒再想。
“奴婢知道夫人一心在為小姐的事情煩憂，如今小姐命數不好，奴婢想會不會是這大小姐使了什麽陰鷙之術，使得惡鬼附上自己的身體，又搶走了二小姐的運勢！”
“還能這樣？”雲夫人一聽，立刻緊張起來。
“咱們家二小姐原本是富貴命，結果卻變成如今這樣，這看起來實在可疑啊。”
這丫鬟說話的時候卻也是擲地有聲的，一聽便讓人覺得似乎有那麽些許的道理。
雲夫人心中早就在打鼓了，她也不是沒有這樣猜想過，隻是無奈這席夢瑤說話做事十分果斷，實在不是她的人能駕馭得了的，故而也無法派人從中探知她的心思。
如今被人這麽一提醒，心中更是肯定，則會其中定然有蹊蹺。
隻是……
她有無奈皺了皺眉頭道：“即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呢，難不成我們還能把她帶去寺廟中驅魔不成？”
她唯一想到的，便是這方法。
丫鬟聽後，卻笑了笑搖頭道：“夫人，有時候啊，這人是否被鬼怪附身都不要緊，隻要有人相信她被鬼怪附了身便可以了。”
雲夫人一聽，剛要開口，可左右看了看，隻見那些丫鬟們，卻都已經伸長耳朵在聽了。
她皺了皺眉，轉頭瞪著她們：“你們幹什麽！我沒有告訴過你們，到底該如何侍候主子麽？如今組主子在說話，你們識趣一點就該出去守著，還有臉偷聽！”
雲夫人說話的時候，語氣是蠻不講理，絲毫沒有從前和藹的模樣。
她們也都知道，先前雲夫人之所以和藹可親，也不過是因為她在府中有了權勢。如今被席夢瑤壓了一頭，心中有怨念，便自然沒有過去那般好。
她們是奴婢也不敢再多說，便退了出去。
隻是幾個人心中都嘀咕，忍不住就湊在了一堆。
“你說，這大小姐會不會真的是被什麽鬼怪附身了？”
旁邊的人說著，另一個人卻點了點頭說道，“我看是以前的大小姐，雖然軟弱的可是未必沒有什麽壞心眼。”
幾人商議著，聽見這話，愈發認為有很大道理。
隻不過他們幾人雖然如此認為，卻也都是說說便罷了。
屋中的人討論，卻更加詳細。
丫鬟環顧左右，見無人之後，說話便更加放肆。
她隻對著雲夫人笑了笑，便道：“夫人，小姐如今在三皇子府中受苦受難，未必就真的希望留在三皇子府中，無奈咱們家小姐若是被休了的話，今後傳出去，也找不到好的郎君。”
“你到底想說什麽？”
雲夫人現在最不願討論的，便是席夢鴿的事情。她隻覺得臉上無光，無奈這席夢鴿到底是她的女兒了，不管她心中怎樣不遠，都還是心疼。
那丫鬟見她如此模樣，心中便已經肯定了自己猜想。
“奴婢是這樣想的，咱們不如就那個消息傳出去，也不用傳多遠，隻在各位官夫人中傳一傳，這席夢瑤，以後要嫁去靖王府中為王妃，怎麽都是要與這些夫人打交道的，那些富夫人若知道這個，還會給她好臉色？”
雲夫人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明亮了起來，她轉頭看著這些丫鬟，心中頓時舒暢了不少。
看著她，便知道上一次大約真的是冤枉她了，想了想，便笑了笑說道：“你這丫頭挺懂事的，不過上一次做錯事情，這一次便將功折過。若是這辦法真的好，事成之後，我定有獎賞。”
丫鬟笑著點頭：“奴婢是夫人帶大的，奴婢自然是不會選錯人，做錯事。”
雲夫人聽見她這般表忠心，心中也更加喜悅，點了點頭，不說其他，隻想了一想之後，又覺得這件事情，若是想傳出去，定然不能隻在一些沉默寡言的人之中。
如今卻有個好時機，各個誥命夫人，忙著準備著王爺的婚禮，湊起來也容易。
要說起來，這皇家婚禮便是麻煩。
不論是皇子公主，還是各種王爺親貴。娶妻的時候，不僅是自己家裏要忙著，連帶著這些有誥命的，在皇上跟前得寵說得上話的夫人，卻也都要忙著。
免得到時候，叫百姓瞧見了失了禮數，鬧笑話。
如今這三皇子大婚娶的是公主，雖說公主的身份尊貴，卻因為不是本國人，婚禮的禮儀，多少也要依著娘家一些，她們插不上手。
所以她們這一股子勁，全都盯在了靖王的這裏。
雲夫人原本是不想參與的，她和丞相想的都是早早把那個瘟神送走。可是如今，她卻也少不得過去做麵子。
商量婚期，幾位夫人都是約在了個人府中。
今日便是戶部尚書家中。來的幾位夫人，都是有品級的，坐在一起說說笑笑，卻是將雲夫人冷在了一邊。
雲夫人雖然是丞相夫人，可她是續弦，而且還是小妾轉上來的，地位自然就低了不少。
丞相夫人的誥命封的是原夫人，這雲夫人，還沒有享受。
若不是看在她好歹算席夢瑤母親，這一次的聚會，她都進不來。
看這群人不理她，雲夫人心中憋屈，不過她這次本來也就隻是過來找人傳話，可不是真心實意為了婚禮挑什麽東西。
便隻是隨意地跟一群夫人打了聲招呼之後，就刻意找了一個最愛閑話的人，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