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告別會

“虹”。

“虹”是K市最為有名的酒吧。它的名氣不隻是因為裝修考究、是市內消費水平最高的地方,而是因為這裏全是會員製。

說白了,這隻是有錢人家能來的地方。

酒吧二樓不似一樓的熱鬧,這裏隻坐著四個男人——一直掛著微笑的地產大亨李俞岩,白淨斯文經營餐飲事業的柳浩宇,沉沒少語以掌握通訊業的秦峻霖,以及臭著一張臉卻仍然完美得如同阿波羅神的準新郎尹奕炎。

“準新郎,我敬你一杯。”秦峻霖舉起手中的洋酒,難得地漾起一臉笑意地對對此刻臉色陰沉的尹奕炎。

“來來來,我們都敬準新郎一杯!”李俞岩也跟著舉起了酒杯。

望著麵前舉起的三隻酒杯,尹奕炎沒好氣地冷哼道:“怎麽看你們三個比我還興奮似的?”

明天就是他的結婚大典,這三個損友兼好友硬把他拉來“虹”,說是慶祝他的最後一個單身日。

“我們這個‘**’,你難得開竅要結婚了,我們能不興奮嗎?”柳浩宇笑著說道,一想到這個一向以冷酷著名的家夥要結婚,他就很是期待看他婚後是個什麽樣。

“開什麽竅啊,他應該是我們幾個最慘的一個,居然是被自家老爸算計結的婚,想著就好笑,哈哈。”李俞岩誇張地笑了起來,樂得手都在顫。

“聽說是個小可愛,炎這隻冰山狐狸以後的日子可有得精彩。”秦峻霖未勾起嘴角,笑得有些陰測。

“我說你們夠了啊!”尹奕炎額上的青筋跳動著,如果不是多年的好友,他早就以拳頭招呼過去了。居然拿他的奇恥大辱嘲笑他?

“好了好了,雖然說這個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能夠入土為安,也總比暴屍街頭的來得好。”李俞岩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尹奕炎的,“幹杯。”

濃烈的酒水滑過喉嚨,尹奕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炎,你還沒忘記她?”柳浩宇臉上的微笑不再,問起了炎的心事。

聞言,尹奕炎端著酒杯的手隱隱握緊,質量上好的鋼質玻璃杯在瞬間碎裂。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手心,有溫熱的血流出來,他卻像沒有感覺到疼痛似的麵無表情。

“你這個混蛋別哪壺不開提哪壺!”秦峻霖沉聲對柳浩宇說道,轉頭又問向尹奕炎,“沒事吧?”

搖頭表示沒什麽,轉眼又拿了一隻新的酒杯。

“我隻是關心他嘛,有什麽錯?”柳浩宇委屈地癟了癟嘴。

炎的感情經曆,他們都知道。好幾年過去了,他們不曾問過,但不代表不關心。現在他突然結婚,對象還是個隻見了一麵的女人,也不知道對他來說是好是壞。

心裏某個被他深藏起來的角落不可抑製地疼痛起來。

他抿著薄唇,仰頭喝下剛倒滿的烈酒,努力壓下心裏的那股酸疼,望向幾個好友,“既然是單身告別會,今天晚上應該不隻是聚一聚、喝點酒這麽單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