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攤牌
清早醒來，唐曉晨腰酸背痛。【首發】
這次不是睡覺鬧騰掉地上了，而是被某個如狼似虎的男人折磨的。
明明說好不在一個房間睡，他竟然半夜偷偷跑過來。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偷襲，還偷襲好幾回。
當然，他偷襲的時候她還是挺開心的。
唐曉晨一邊刷牙，一邊樂不思蜀。宋阿姨進來給她收拾屋子，看到床鋪亂七八糟，笑著搖搖頭。
她簡單地收拾一下，下樓時，白慕寒已經坐在那吃早餐。
“我待會兒要出去，你要是無聊就去找小雨逛街。”白慕寒把杯子裏最後一點牛奶喝完，臉色卻不大好。
唐曉晨放下麵包，疑惑地問道：“今天是周末，你要去哪裏？”
“我去醫院看看石靜。”白慕寒沒瞞她。
談到石靜，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石靜橫在他們中間，就像祝英台和梁山伯**的那碗水。雖然看似波瀾不驚，可一旦有人越界，他們三個人都會被打濕。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石靜，雖說感情不分先來後到，但她生生奪走了石靜的主心骨。現在，估計石靜已經恨透了她。
“你別多想，我就是去看看她。”白慕寒解釋道。
唐曉晨搖搖頭，善解人意地說了句，“我沒多想。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她住院到現在，我一次都沒去過。”
“你還是不要去了。”白慕寒擔心道。
“總這麽躲著也不是辦法，你就讓我跟你一起去吧。”既然她決定要留在白慕寒身邊，石靜就是必須跨過去的一道坎。
白慕寒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她。
他們兩來到病房時，石家二老和白祁軒都在。鄧翠珊看到他們仍舊一臉敵意，似乎很不歡迎他們過來。
唐曉晨笑著走過去，說道：“伯父伯母，你們好。”
鄧翠珊和石默文雖然不知道她和白慕寒的關係，但見他倆出雙入對，隱約也猜到了，所以根本沒給她好臉看。
石靜更是撇過頭，自始至終沒看她一眼。
“伯父伯母，我們出去吃點東西吧。”白祁軒見到這樣的場麵，主動當起和事佬。
他知道白慕寒和唐曉晨過來肯定有話要說，這麽多人圍著，說話不方便。
“翠珊，我早餐沒吃飽，你再陪我出去吃點。”石默文見鄧翠珊不動，催促道。
鄧翠珊雖然一臉不高興，但還是跟著他們出去了。
病房裏隻剩下石靜、白慕寒、還有她。
“小靜，身體好些了嗎，醫生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能出院？”白慕寒率先走過去。
石靜聽到白慕寒關切的話語，氣消了大半。但眸光一轉，瞥見唐曉晨時，眼神頓時冷下來。
“對不起。”唐曉晨憋了一肚子話，還是覺得這三個字最有用。
石靜微微一笑，深藏眼底的敵意沒被任何人發現，“為什麽要跟我道歉，你沒對不起我。”
“你出車禍？”唐曉晨咬著櫻唇，看見石靜額頭上一塊兩厘米長的疤時，心裏不是滋味。
石靜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伸手捂著額頭上的疤，目光閃爍。
她不要被任何人看見，尤其是唐曉晨。
石靜將頭發撥下來一縷，正好擋住額頭上的疤，“我出車禍是因為自己開車不注意，跟你沒有關係。”
“小靜，我們在一起了，曉晨現在是我的女朋友。”白慕寒開門見山，一句話把石靜打到穀底。
她雖然已經知道了，但聽到白慕寒親口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石靜把手悄悄地放進被子裏，開始掐自己的大腿。一陣一陣的疼痛讓她終於清醒過來，可以繼續強顏歡笑。
石靜笑著看向白慕寒，說著違心的話，“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她太清楚白慕寒，知道他討厭女人死纏爛打。所以她首先要學會的就是灑脫，讓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悲傷。
“你說真的？”唐曉晨滿臉驚愕。
石靜點點頭，說道：“當然是真的，你比我更適合慕寒，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很高興。”
唐曉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伸手揪臉蛋。
很疼，真的很疼。
石靜祝福她和白慕寒，這是她做夢也想不到的。
在來的路上，她不止一次地想過跟石靜攤牌時，她的表情，她的反應。她設想了幾十種可能，但沒有一個是對的。
二十年的感情，真的說放就放了嗎？
白慕寒同樣不敢相信，他雖然麵上沉著如水，但眼裏的驚訝不亞於唐曉晨。
“小靜？”白慕寒不知道說什麽好。
石靜微微一笑，道：“慕寒，我是真心祝福你們的。你能找到自己愛的人我很高興，我也希望有一天能找到我愛的人。執著了那麽多年，是時候該放手了。”
唐曉晨破涕為笑，一把抓住石靜的手，“謝謝你，能得到你的祝福，我真的非常開心。你不知道，我每天都覺得自己對不起你，都快內疚死了。”
“傻丫頭，有什麽好對不起的。一直都是我單相思，慕寒心裏根本沒有我。總之，你們要好好地珍惜彼此，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石靜伸手摸她的頭發，她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她竟然獲得了石靜的認可。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石靜抿唇一笑。
唐曉晨這才反應過來，石靜是個病人，確實需要多多休息。
“你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她拉著白慕寒走出病房。
他們前腳剛走，白祁軒就從牆後走出來。他站在病房門口沒進去，而是幫石靜把門關上。
石靜近乎瘋狂的咆哮著，將醫院的枕頭撕得粉碎。枕頭裏的鵝毛傾瀉而下，沾的她全身都是。
“我才不會祝福你們，永遠不會。”石靜漂亮的五官扭成一團，她的長指甲深嵌進肉裏，卻絲毫不覺疼痛。
白慕寒是她的，什麽人都奪不走。總有一天她要把這一切都拿回來，還要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嚐到苦頭。
今天的痛她要牢牢地記住，以便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