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無言的關心
唐曉晨從警局回來之後,白慕寒立刻讓人去調查那個電話號碼。【首發】
奇怪的是,那十一個數字已經變成了空號。果然不出所料,淩美華早就考慮到了這個細節。
線索斷了之後,白慕寒讓人去查a市所有酒店的入住記錄,全都沒有淩美華這個人。她就像個透明的夜行者,在城市裏穿梭,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擔心唐曉晨的安危,白慕寒讓人24小時保護她,沒有必要的話就乖乖的待在別墅,哪裏都不要去。
領教過淩美華的心狠手辣,唐曉晨自然不敢掉以輕心。與此同時,她也擔心景文娜的安危。
淩美華上次很明顯是想殺了他們全家,可景文娜跟她形影不離,淩美華沒找到可趁之機。如今景文娜孤身一人,太容易出事。
唐曉晨給景文娜打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無奈之下,她隻好聯係白祁軒。
接到電話時,白祁軒正在酒店的房間休息。
他住的地方離景文娜的出租屋不遠,隻是景文娜從來沒有注意到他。這些日子看著她進進出出,儼然變成了一個跟蹤狂。
說不好為什麽留下來,或許是怕她出事,或許是怕她孤單,亦或許是不習慣沒人纏著他的日子。總之,他選擇留下似乎是最正確的決定。
但要留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
掛斷電話後,白祁軒穿了件外套出去。海邊城市晝夜溫差很大,他起初有些不習慣。
景文娜找了一份新工作,在一家教育機構幫孩子補習。
他暗地裏跟過去幾次,每次都能看到她認真的教孩子功課。她似乎沒變,生活也一如往常的平靜,唯一的不同,便是她臉上的笑容少了。
白祁軒看了眼腕表,七點剛過,比平常下班的時間晚了一些。
可能是臨時有事耽誤了,也有可能是補習班調整了作息時間。
“你找人?”一個留著小卷發的中年女老師走了過來。
白祁軒想了想,開口道:“我來接孩子回去。”
“時間還早呢,你再等會兒,八點半能結束所有的課程。”女老師很有禮貌的微笑,同時心裏犯嘀咕,這麽年輕就是孩子的父親了,到底幾歲生的小孩啊?
疑惑歸疑惑,她也知道這個問題不禮貌,於是請白祁軒進去,“先生,到裏麵坐吧,我們有專門留給家長休息的地方。”
白祁軒微微頷首,跟著女老師進去。
女老師沒時間招待他,就讓他一人在休息室等。
女老師走後,白祁軒起身朝景文娜的補習教室走去。他總是站在偏僻的角落,景文娜目光觸及不到的地方。
因為學曆的關係,景文娜輔導的孩子大多是初中生。孩子年紀小就比較愛鬧騰,無法集中精神,常常弄得她頭疼。
“莫雨,你又在開小差。”景文娜臉色一沉,不悅的看著那個叫莫雨的男生。
“老師,外頭有人,他可能是來找你的,我看到他好幾次了。”莫雨指著窗戶外頭。
景文娜疑惑的蹙眉,走出教室仔細查看。
外頭空****的,除了偶爾經過的補習老師,什麽人都沒看到。
這個莫雨,不聽課就算了,還為自己找借口。
景文娜折回去,親自將莫雨拉到外頭,“你自己看看,哪裏有人?”
莫雨四下打量著,“剛才真的有,是個男人,我絕對沒撒謊。”
孩子說的信誓旦旦,景文娜也不禁猜疑起來。她這幾天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難道就是站在窗外的那個男人?
景文娜心裏的疑惑更深一層,接下來的課也上得心不在焉。好不容易到了下課時間,送走一幫孩子,她也準備下班。
當時圖便宜,住的地方離市區很遠,下公交車後還要走上一段距離。
聽了莫雨的一番話後,景文娜格外留意每個經過她的人。以至於都有點神經質,遇上碰到她的男人下意識往後退。
白祁軒攔了輛出租車,跟司機說“麻煩跟緊前麵的公交車。”
司機以為他要追人,開足馬力。哪知道公交車停下後,白祁軒根本沒有下去的打算,還說“開慢一點,公交車停你就停。”
約莫一個小時後,景文娜在倒數第二站下車。她下意識的將背包往手裏抓了抓,獨自一人朝小區走去。
拐角處,景文娜似乎聽到了一聲低吼,等她回頭時,後麵空空如也,除了漆黑的濃夜什麽都沒有。
為了不給自己惹麻煩,她加快速度奔跑,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夜幕裏。
白祁軒將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抵在牆上,死死的扣著他的喉嚨,另一隻手堵住他的嘴。
男人掙紮,卻沒有白祁軒的力氣大。
“別動,要不然我直接勒死你。”白祁軒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比繁星還要亮。
男人被他低沉的嗓音和強大的氣場震懾住,果然不動了。
白祁軒鬆開男人的嘴,“我問你,是誰讓你跟蹤她的?”
男人恨恨的瞪著白祁軒,就是不說話。
白祁軒一個抬腳,踢在男人的膝蓋上。男人應聲倒地,卻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水果刀,直接刺向白祁軒。
白祁軒沒有絲毫防備,左臂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男人趁機逃跑,一溜煙消失了。
白祁軒捂著左臂,痛苦的皺緊眉頭。他的外套是白色的,鮮血溢出來以後顯得觸目驚心。
他自己查看了一眼,刀鋒很利,傷口又長又深,流了好多血。好在沒有傷到要害部位,否則後果更嚴重。
他長舒一口氣,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眼神卻看向景文娜的出租屋,滿是擔憂。
那個尾隨的男人佩戴著凶器,如果他今天沒有及時出現,那把刀傷的或許就是她。
到底是誰指示了那個男人,又是誰不肯放過她?
白祁軒緊咬著下唇,轉身沒入黑暗中。
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流。他的動作很遲緩,似乎並沒有把自己的傷放在心上。
片刻後,白祁軒徹底消失在夜幕裏,就像他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