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離開還是不離開?
白朗之蹙起好看的眉頭,似乎不是聽得很明白:“葉……未未?”
“是啊是啊!”鏡月未央興奮地點點頭,眉開眼笑手舞足蹈,“就是葉未未,一開始我爸還給我取名叫葉未來呢,後來我實在不能忍了,就偷偷拿著戶口本去改了名字,哈哈……二貨才叫未來呢,我又不是傻逼!”
麵對鏡月未央一連串吐出來的不知其意的新名字,白朗之俊朗的眉峰蹙得更深了:“戶口本……又是什麽東西?”
“矮油,這你就不懂了吧?”鏡月未央笑嗬嗬地含著手指,伸出另一根食指往白朗之的臉頰輕輕戳了一下,“戶口本就是……戶口本就是……哎呀,就是——嗚嗚,我也想不起來了……”
聽著鏡月未央胡言亂語盡說些聽不懂的東西,白朗之很快就失去了耐心:“你醉了,我送你回房
。”
“你才醉了,老子沒醉!”鏡月未央忽然抬手一把抓住白朗之的胸襟,傾身湊到他麵前借著微亮的月光跟他大眼對小眼,“白朗之!我告訴你,別以為你長著跟安柏辰一樣的臉我就會對你心慈手軟,老子他媽的早就不愛安柏辰了,我忘不了他是因為……是因為我恨他!所以,你——”鏡月未央一邊說著,一邊抬高下巴哼哼了兩聲,“少他娘的在我麵前裝逼,要是真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你扒光了衣服扔到城門口掛上三天三夜!”
白朗之冷笑著輕嗤了一聲:“你舍得?”
鏡月未央勾著下巴提著眉頭不屑地笑了笑:“不錯,鏡月未央是迷戀你的容貌,不過我葉未未可不是那麽沒節操的女人……雖然穿越這種事是比較玄乎,一開始我也覺得很夢幻,不過事實擺在眼前我不信也得信了。你給我聽好了,老子他大爺的才不是什麽色魔三公主,你少拿哄鏡月未央的那些把戲來哄老子,老子的情商不見得高,但不代表沒腦子,二十一世界怎麽說也比這個千百年前的破落王朝要先進多了,雖然老子不是那麽稀罕什麽三公主五公主的,但承了這個身子我也認命了。 [棉花糖]話說回來,公主府這五個如花似玉的夫君還真有點料,就算是擺著當花瓶那也夠養眼的了……”
不理會某人漫天漫地地扯淡越說越遠,白朗之還沉浸在方才恍然領悟之後的震撼之中,盡管覺得十分匪夷所思,然而鏡月未央這一番話已然說得相當透徹,她跟原來的“三公主”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這種事他在傳說神話之中不是沒有聽到過,然而真的發生在自己眼前,一下子就要接受顯然是不可能的,不過鑒於這段時間鏡月未央的表現實在太過詭異,這樣的解釋確實是最為妥帖的講法。
眼下鏡月未央的模樣也不像是在惺惺作戲,而且她也沒有必要編出這麽個故事騙自己。
同一張臉,同一個身體,卻是不同的思想不同的靈魂,這確然是件很奇妙的事……
白朗之雖然覺得有些震撼,但也並非完全不能接受,大概是從小就聽慣了奇聞異事,因而也沒表現出太過驚慌的行為,一張俊顏漠然慣了,自然也捏造不出恐懼的表情,隻斜斜上挑了眉頭,略顯詫異……以及有一絲絲的,有趣
。
原來,鏡月未央竟然已經變了一個人,那他是否有必要重新正眼打量她一番?
不管怎麽說,鏡月帝後的掌上明珠,整個王朝最受寵的三公主,身份和地位都明擺著在那裏,就算不是同一個靈魂也一樣不可撼動。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鏡月未央隻覺得頭疼欲裂,趴在**對著枕頭磕了好幾下,差點把小銀子嚇個半死,趕忙上前攔住她:“殿下,喝點解酒湯吧……都怪小的該死!竟然喝醉了酒……”
“嗬嗬……”隱約想起昨夜小銀子被她硬生生逼下了三大碗窖藏的古酒,才一會兒功夫就臉紅得跟烤熟了的大蝦似的,鏡月未央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好沒用啊,才那麽點酒就醉了,不過你喝醉的模樣超可愛的,什麽都不說,也不睡覺,就一個勁兒咯咯直笑……哈哈,不行了……我一想到那個場景就忍不住笑得肚子疼,哈哈哈……”
小銀子聞言一臉黑線,他喝醉了真的那麽……傻嗎?他的光輝形象啊光輝形象!本來還想在殿下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的,這下子可好,全都給毀了。(. 棉花糖)
“殿下!”一個小廝慌慌張張跑了進來,一臉的惶恐,“殿下不好了,音公子他昏倒了,怎麽叫也叫不醒!”
“他愛昏就讓他昏唄,反正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鏡月未央不耐煩地揮揮手,屏退了彥音的貼身侍從,完全沒有起身的意向。
見她如此,小銀子倒忍不住擔心起來了:“殿下,您真的……不去看一看音公子嗎?”
“他那麽不待見本殿,就算本殿去了也隻是白添了幾分憎惡,隻怕本殿要是去了隻怕他這一口氣也就完了。”鏡月未央涼涼地抬了抬眼皮,伸展四肢打了個長長的嗬欠,彥音的苦肉計用得越狠,她就越是不會去,她就不信他還能把自己玩死。
整整一天,鏡月未央托病沒有出過府,拓跋炎胤也沒有來,從宮裏頭傳來的消息是說他被皇後強行留下喝茶,跟四公主彈彈琴,跟親王郡主下下棋什麽的,百花環繞玩得不亦樂乎。
“哎,好無聊啊……”
鏡月未央托腮坐在亭子裏,一粒一粒往池子裏扔魚食,看著一堆肥碩的錦鯉在蓮花周圍遊來躥去,忍不住覺得有點兒惡心,抬眼往遠處瞥了一眼,便見一個雪白的身影款步朝對麵的園子走去
。
“殿下,音公子這回不像是在作假,萬一他是真病了那可不好辦,不如殿下先去探一探,就算他是在演戲,那到時候再離開也不遲啊……”
看到鏡月未央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小銀子自然知道她在掛念什麽,忍了一陣還是沒忍住,就幫鏡月未央找了個借口去看彥音。雖然他並不喜歡那個男人,但是他更不想看到鏡月未央不開心。
“嗬,既然小銀子都開口為他求情了,那本殿就大發慈悲地放過他這一回!”
話一說完,鏡月未央就起身快步朝彥音所在的暗室走了過去,看得小銀子一陣搖頭無奈。殿下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麵子上很要強,卻是狠不下那個心。
快要走進園子的時候,正巧碰到那個人迎麵走了出來,鏡月未央抬眉作出稀奇的神情:“不是說讓你走嗎?你怎麽還在這裏?怎麽,舍不得本殿?”
“嗬……”白朗之冷然輕哂,抬眸淡淡地看向她,“微臣不像某個人那麽冷血無情,一度同床共枕的夫侍都要死了,卻連一點憐惜都沒有。”
“嗬嗬,這麽說,”鏡月未央微微勾起嘴唇,本著屌絲最基本的原則,語不驚人死不休,“你是看上音兒了?”
白朗之卻是眼睛都沒眨一下,仍舊是淡淡的神情,更加語不驚人死不休:“是啊,我愛他。”
小銀子驀地瞪大眼睛,鏡月未央瞬間有種噴狗血的衝動。這廝果然不是簡單的貨,打嘴仗完全不占上風,不管他說的話是真是假,總之能一句話就把她噎死就是了。
“喂,說認真的,”鏡月未央收斂了戲謔,端正嚴肅的態度,他們是在討論正事,正事!“你也知道本殿的脾氣,某些事可一不可再,這麽好的機會,錯過就再也沒有了。”
白朗之淡然淺笑:“微臣知道。”
“你確定……不走?”鏡月未央要抓狂了,這些人怎麽這麽難搞?留下不高興,走又趕不走,到底是要鬧哪樣嘛?
!
“是,不走。”看著鏡月未央一臉鬱卒的神色,白朗之終於大發慈悲狀地解釋了一句,“微臣忽然發現,留下來似乎會比較有趣。”
這不是說了跟沒說一樣!
腦海裏恍然間閃過一些片段,鏡月未央心尖兒一抖,忽然跨前兩步一把拽過白朗之的袖子拉倒一邊的假山後:“你老實告訴我,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回來找過我?”
白朗之也不瞞她,微微頷首道:“昨晚是微臣把醉酒的殿下送回房的。”
一聽到這話,鏡月未央頓時有種五雷轟頂的錯覺,完了完了,這下真的要出事了!
“那,我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白朗之還是一臉淡定:“該說的,不該說的,殿下昨晚都說了。”
啊啊啊啊啊啊!作死啊這是,他怎麽還可以這麽冷靜,這不科學!她要殺人滅口!
“那麽……你的感想是?”
白朗之難得露出一個微微鬱結的神情,外加幾分鄙棄:“殿下是不是這幾日聽多了坊間怪談?”
“啊啊啊,對的對的!都怪小銀子,盡給本殿說這些解悶兒,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萬一傳了出去,人家指不定會當本殿是個瘋子呢!”此時此刻,鏡月未央多麽想拍了拍白朗之的肩膀,好好誇他一句——你能這麽想,老子很欣慰啊有沒有!
果然,要他們接受“穿越”這個現實,就跟要他們接受地球是圓的一樣困難。
看到鏡月未央瞬時放鬆的表情,白朗之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事情好像變得有趣起來了,至少……不會像以前那麽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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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為事情多沒來得及碼字,隻寫了三千,再過兩天就回家了,到時候爭取萬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