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哪裏來的狐狸精?
為了一年前不幸逝世的皇後娘娘守身如玉,其心其情,感天動地的皇上,終於在歲月的侵蝕之下產生了動搖,喜歡上了另一個女子,這女子還是個從天而降,來路不明的女刺客!
此消息一出,整個京城不知有多少待嫁閨中,原以為皇後娘娘死了,自己便有了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適齡少女心碎了一地。滿朝文武官員更是在聽說那女子是個女刺客後群潮湧動了起來,當然這些官員之中不乏家中有女兒待字閨中,企圖借由女兒深入後宮,博得皇上寵愛,致使一家雞犬升天,自己也得以步步高升之人,畢竟當初風霆燁對夏雨晴算得上逆天的寵愛,所有人可是有目共睹的。
而廣大的老百姓則表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確實也是嚇了一大跳,畢竟一年之前,他們的皇帝陛下還當著所有的麵,宣告天下說皇後娘娘是他今生第一個也將是最後一個皇後。怎知沒過多久,皇後娘娘便悲劇的遭了奸人所害。為此皇上痛不欲生了整整一年,到底還是沒能敵過歲月這把殺豬刀,移情別戀看上了其他女孩子。
眾老百姓雖感慨人走茶涼,山盟海誓仍在,但人事已全非,但感慨歸感慨,他們也不敢有什麽過激的議論。畢竟,這事說白了就是皇家的家務事,那輪得著他們說三道四。自古皇家多薄情,一個男人守著一個女人一輩子這種事情,在尋常人家尚且罕見,更別說這個男人還是個皇帝了。作為一個皇帝沒有後宮三千佳麗,七十二嬪妃已屬稀罕,怎麽還能奢求他一輩子為一個已經入土的女人守身如玉一輩子。
這樣想著,老百姓們也隻是唏噓了一陣,暗道這世上果然沒什麽真愛,替那位曾經帶給了他們無數話題的前皇後暗歎了幾聲,之後也就再沒什麽多餘的議論聲了。
而此刻,渾然不知自己的再次出現已然攪亂了一池渾水的罪魁禍首,正躺在乾清殿的龍床之上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直至,窗外漸漸刺眼的陽光偷偷自窗口處溜了進去,撒在床榻的邊緣,越發明顯的亮光透著紗帳深入床內,照亮了整個大床,**之人才略感不適的呻吟了一聲。一手往額頭上擋了擋,另一手則順勢落在了床榻邊緣,探出了紗帳之外。
借著那透亮的日光,依稀能夠看清那隻白皙的手上很是可觀的青紫,由此可以想象得出昨兒個晚上在這間房中的戰況是何等的激烈。
夏雨晴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微微的動了下身體,在感到渾身那好似快要散架的疲憊感後,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短暫的僵直過後,夏雨晴驀地瞪大了雙眸,昨兒個發生的事情也在那一刻好似洶湧的洪水一般爭先恐後的席卷了夏雨晴的大腦,險些讓她的腦袋直接當機。
好不容易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夏雨晴終於忍不住在心裏爆了句粗口,臥了個大槽,總攻大人,你這個大禽獸!
夏雨晴清楚的記得,昨天她聽從了那個老神棍的建議,曆經千辛萬苦,被安瑾瑜那家夥一腳踹進了井裏,重新穿了回來。就那麽孤零零的站在乾清殿不遠處一個院子裏麵的荷塘之中,渾身濕漉漉的不說,還被那些個宮女太監當成了來路不明的刺客,險些就被那些個禦林軍抓了起來大刑伺候。
千鈞一發之時,風霆燁及時趕到,非但認出了自己,還以穿著濕衣服對身體不好,得趕緊找個地方換身衣裳之名,當著所有護衛宮女太監的麵,將自己打橫抱起,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將自己一路抱回了乾清殿。
雖然被抱得很舒服,但那個時候夏雨晴還是很想吐槽一句,總攻大人,我是全身濕透了沒有錯,但我又沒傷到腿啊,你這麽像抱重症傷患一般把我一路抱進去是鬧哪樣啊!你難道都沒有發現邊上的那些個宮女太監看到我們這樣,一雙眼睛都快瞪得有燈泡那麽大了嗎?
不過吐槽歸吐槽,能夠重新回到這裏,再一次見到風霆燁,見到她所牽掛的這些人,再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讓她開心,更沒有什麽能夠掩蓋掉這份喜悅。
對於風霆燁第一眼便將自己認了出來這一點,夏雨晴說不感動絕對是假的。是以,當時心中甜蜜蜜,完全沉浸在回來的喜悅,並且不住竊喜的夏雨晴壓根就沒有危險的到來,等到她回過神來之際,她已經被某隻餓了很久的大灰狼一把撲倒在了冒著熱氣的溫泉池邊,成了大灰狼到嘴的盤中餐。
事實證明,跟一隻大灰狼在一起就得有隨時被吃掉的覺悟。
天真的小白兔直到那一刻才算是明白過來大灰狼急於讓她到這裏來換衣服的真實用意,可惜,為時已晚。
背後抵上那微涼的大理石流理台的時候,夏雨晴整個人都清醒了,僵著身子道:“皇上,你這是想做什麽?”
風霆燁那雙狹長的鳳眼微微上揚,波瀾不驚的緊盯著身下之人,薄唇輕抿,於池水氤氳之下顯現出幾分禁欲的美感。
禁欲你妹!這家夥要是禁欲,這世上怕就沒有什麽人是色的了!丫的魂淡,你的爪子往哪摸呢!
夏雨晴眼睜睜的看著風霆燁修長而白皙的直接順著自己的脖頸輕輕撫摸,那專注的模樣,好似在研究如何快準狠的一擊命中,掐斷自己的喉嚨,令夏雨晴硬生生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之後,夏雨晴便見風霆燁的手指慢慢的爬進了自己頸部剛剛合上的褻衣衣領,微微向上掀開,似是想要看清什麽。
頸側的衣領被徹底掀開,令夏雨晴感覺有些涼颼颼的,也讓夏雨晴後頸偏下的那隻蝴蝶胎記一瞬之間躍入了風霆燁的眼底。風霆燁雙眸微閃,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在一瞬之間發生了改變。
可惜那個時候的夏雨晴正手忙腳亂的想把衣服合上,並沒有發覺。雖然和眼前之人早有了夫妻之實,但這具身體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被人這麽瞧著,哪怕這個人是他,夏雨晴也是會不好意思的。可還沒等夏雨晴真正把衣襟合好,整個人已經被那人徹底的抱進了懷裏。
夏雨晴嚇了一跳,想要掙紮,卻被對方攬的更緊了些,耳邊還傳來了那人略顯沙啞卻同樣磁性的聲音:“別動,讓朕好好抱一會。”
夏雨晴掙紮的動作驀地一頓,雙眸微微收緊,眼底盡是訝異。總攻大人這是……哭了?
不知怎的,夏雨晴忽的覺得心裏酸酸的,脹脹的,那種既喜悅又心酸的感覺一下子湧上了心頭,讓她的眼眶一熱,禁不住浮上了幾分淚意。
原本有些抗拒的雙手慢慢的伸到了風霆燁的身後,緊摟住他的腰身,順從的將整個人都埋進對方熟悉而溫暖的懷抱裏。
在眼眶之中搖晃的淚水幾乎傾瀉而出,可下一秒夏雨晴便就近感覺到了某人的變化。
頃刻間,畫風突變,那感動與感激並存的淚水就這麽硬生生的逆流了回去,夏雨晴緊揪著風霆燁身上的衣服,咬牙切齒道:“皇上,你的手又在摸哪裏?還有……”你下麵那不合時宜的東西又是怎麽回事!
“愛妃,都叫你別亂動了,你還動,這不能怪朕。”風霆燁伏在自己肩頭的腦袋終於抬起了起來,似笑非笑的說道。
夏雨晴清晰的看到那雙原本波瀾不驚,古井無波的眸子此刻竟好似燃起了兩團熾烈的小火焰般,凶相畢露的顯露出了餓狼一般的森森綠光,仿佛隻要一霎那便可將自己徹底拆吞入腹。
夏雨晴當即倒抽了個冷氣,媽……媽了個蛋,什麽哭了,什麽感激涕零,都是騙人的!剛剛這人的聲音之所以那般低啞分明是動了情的緣故!怪隻怪自己太天真,竟然會相信這丫的會為了自己哭!
夏雨晴這下子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一想到自己剛剛的一番心酸,當真是有多傻就多傻。
夏雨晴抽搐著嘴角,想要避開風霆燁來勢洶洶的爪子,幹笑道:“皇上,臣妾剛剛回來,有些累了,有什麽事情我們明兒個再說好不好?”
風霆燁唇角一勾,連帶著那雙漂亮的鳳眼也微微向上揚起,整張臉都於刹那間彌漫開了一股子風華絕代的致命**,令夏雨晴再一次的看呆了。
Oh,mygod!一月不見,總攻大人竟然變得更加妖孽了。美男計神馬的,實在是……不行,我要憋住!啊啊啊,總攻大人,對一個同你分別整整一個月,做夢都會夢到你,想你都快想瘋了的人使用美男計神馬的,是犯規的,絕對是犯規的!
風霆燁看出了夏雨晴的躲閃,眼中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的這份不忍便被他快速的壓入了眼底,再睜眼時,雙眸之中滿溢著強烈的勢在必得。
“那可不行,愛妃,有些事情可是十萬火急,刻不容緩的。”
“額……”夏雨晴嘴角一僵,看清風霆燁眼底的不容拒絕,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愛妃,在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朕可是為了你守身如玉。現在愛妃終於回來了,是不是應該好好補償朕?”
“……”總攻大人,雖然你能為我守身如玉我很開心。但是你能不能說得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錯,搞得我多麽罪大惡極一樣,尤其是……你能不能別在這種時候摸我的腰啊!
夏雨晴忙著吐槽,有過一瞬的失神,而正是這一瞬的失神注定了她敗局的顯現。等她回過神來之時,風霆燁已經緊摟著她的腰俯身吻了下去,順帶……壓倒。
“唔!”
等到夏雨晴反應過來,想要反抗之時,為時已晚。
被撲進溫泉之中,水花四濺之際,夏雨晴腦中隻有一個想法。我勒個去,總攻大人,我這個身體是第一次啊,你給我輕點啊魂淡!
回想完畢,夏雨晴一下子癱倒在了床榻上,淚流滿麵的咬著**的被單,眼中盡是控訴。
那隻可惡的禽獸,禽獸!都叫他輕一些了,竟然還搞得自己現在渾身發軟,最重要的是,她回來的第一天早上竟然看不到他的人影。吃幹抹淨後扭頭就跑什麽的,你個負心漢,陳世美!
夏雨晴不知道的是,昨兒個晚上風霆燁幾乎是一晚上都沒睡,就那麽靜靜的守在她的身邊,看了她這張陌生又熟悉的睡顏整整一晚上,好似要將這張臉永遠刻印在心底。
直至今兒個天蒙蒙亮之時,聽到外麵的小太監催促自己上朝才戀戀不舍的起身,在夏雨晴的額上落下一吻,細心的將她身上的被子蓋好並且安排好乾清宮內的事宜才無比留戀的離開了乾清宮。
夏雨晴忙著抱怨風霆燁,壓根沒有發現外麵已經有丫頭發現她清醒了過來,走到了床邊低聲問道:“娘娘,可要起來了,奴婢服侍您梳妝。”
夏雨晴聽到床外傳進來的消息,渾身驀地一僵,滿臉訝異的瞪大了雙眸,這個聲音是……
沒錯,站在夏雨晴床邊,與其一帳之隔的丫頭正是綠蕊。
昨兒個晚上,擷芳殿的幾個丫頭便得到了消息,知道宮中突然之間出現了個女刺客。最重要的是皇上見到了這個女刺客之後非但沒有治她的罪,還當著宮中宮女宮人的麵一路把這個女刺客抱回了乾清宮。
原先伺候過夏雨晴的擷芳殿眾人得到這個消息全都沸騰了起來,四處打聽這女刺客究竟是什麽來頭,竟然能讓對他們娘娘矢誌不渝,自打娘娘逝世之後便再也不曾碰過其他女人的皇上初一見麵便做出這樣的驚人舉動。可惜,昨日親眼目睹此事的幾個丫頭和護衛都表示,那個女人出現的時候渾身濕噠噠的,穿著一身的奇裝異服,頭發也有點散亂,他們根本來不及看清對方的真實麵目皇上便趕到將人帶走了。
那些個侍衛們沒能說出口的是,當時那個女孩子上身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衣裳,那是一種在現代被簡稱為白襯衫的東西,遇了水之後全身濕透,貌似……後來皇上一過來好像就發現了這一點,直接將人抱進了懷裏,阻隔了所有人的視線。臨走之前還狠狠的剜了在場眾人一眼,那浸透著明顯殺意與寒氣的目光,讓他們有種自己下一刻就有可能被挖了眼睛,性命不保的錯覺。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擷芳殿的不少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了幾分的期待,會不會……會不會是娘娘回來了?畢竟他們在這宮中呆了這麽久,便也隻見過皇上對娘娘一人這般不同過。
雖然也有不少人剛剛升起這份期待便又快速的自我否決了,隻因他們當中的不少人當初可是親眼看著他們家娘娘的遺體躺在棺木之中,出殯入土的。但還是有一些人在心中保留下了這份期待,綠蕊便是其中一人,尤其是在今兒個一大早乾清殿來人將她召過去伺候那個昨兒個晚上在乾清殿過夜的女子後,綠蕊心中的這份期待便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綠蕊交握的雙手因為緊張而滲出了一層淡淡的汗水,就在這時,微掩的紗帳在一瞬之間從裏麵掀了開來,床內之人也在下一刻倏地探出了頭,兩眼亮晶晶的看向綠蕊。
綠蕊倒抽了一口冷氣,被突然出現之人嚇了一大跳。看著那雙眼睛,綠蕊有了一瞬的窒息,當真以為夏雨晴回來了,可在看清夏雨晴的整張臉後,她的臉上卻是克製不住的顯露出了幾分的失望。
不……不是娘娘,這張臉不是娘娘。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在短暫的幾秒鍾內曆經了大起大落的綠蕊忽然之間有些委屈,心中更是對某人產生了幾分的怨念。
不是娘娘,也就是說皇上真的像當初對待娘娘那般對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非但讓她在乾清殿過夜,還把當初娘娘身邊最親近的她們指過來伺候著這個女人,娘娘這才去了不到一年啊。
綠蕊知道自己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很荒唐,可她就是忍不住這麽想,忍不住為她服侍了那麽久的那個女人而心酸心疼。
綠蕊正兀自糾結著,忽聽得邊上傳來了一聲有些熟悉的激動叫喚:“綠蕊,真是你!”
綠蕊渾身一震,淚眼盈盈的雙眸驀地抬起,還來不及詢問,便被迎麵朝著自己撲來的身影給撲倒在了地上,背後磕到柔軟的毛毯發出老大的一聲悶響,雖然並不是很疼,但身上緊巴著自己的這個人死死的壓著自己,還真讓綠蕊有些喘不過氣來。
“綠蕊綠蕊綠蕊,我想死你了,想死你了,嗚嗚嗚……”
幾乎是本能的,綠蕊很是無奈的回了一句:“娘娘其實您真正想說的是,您想死了奴婢做的好吃的,而不是奴婢吧。”
“吐豔啦,綠蕊,這種事情你心裏知道就好了,幹嘛說出來?”
“……”
綠蕊無奈的搖了搖頭,爾後脖子猛地一僵,險些當場落枕。僵著那好似生了鏽的脖子緩緩的轉頭看向還在自己懷裏亂蹭的陌生少女,試探的問了句:“您是……娘娘?”
夏雨晴理所當然的回了句:“當然是我了,不然還有……”
夏雨晴還未說完,也覺察到了氣氛四周氣氛的異常,驀地抬起頭來直視著綠蕊的眼睛。
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幾秒鍾,眼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滾滾的淚花,片刻之後……
“娘娘……”
“綠蕊……”
兩二貨同時張開雙臂,把對方報了個滿懷,涕淚縱橫。
“嗚嗚嗚,娘娘,奴婢以為自己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真是嚇死奴婢了。”
“嚶嚶嚶,綠蕊,娘娘也以為這輩子都再難看到你們了,還好還好,我終於又回來了。”
“對嘛對嘛,奴婢就說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怎麽可能就這麽去了?奴婢一聽說皇上把一個女人帶回了乾清殿,立馬就知道一定是娘娘你了。這世上也就娘娘您能讓皇上這麽真心相待了。娘娘……”
“綠蕊……”
“嗚嗚嗚……”
“嗚嗚嗚……”
頃刻間,原先還充斥著緊張氣息的乾清殿便變成了另外一副親友相認,感人肺腑的動人場景,直至……
“娘娘……”
“嗯?”
“您能先從奴婢的身上下去再聊嗎?奴婢快斷氣了。”
“……”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被夏雨晴壓在身下慘遭墊背的綠蕊終於得以喘口氣,從夏雨晴的身下爬了起來。
綠蕊一邊不住的喘氣,一邊不停的打量著邊上的夏雨晴,直把夏雨晴看得渾身不自在,才吐出一句話來:“娘娘,你的臉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夏雨晴聽到綠蕊的話,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猶豫了片刻,一臉正色的拍了拍綠蕊的肩膀道:“這其實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娘娘您可以長話短說。”
“……”
乾清殿這邊主仆相認鬧得不亦樂乎,另外一邊的朝堂之上,滿朝文武的議論爭端也是一番的風起雲湧。
風霆燁一臉慵懶的靠在龍椅之上,眉宇之間雖帶著幾分昨兒個晚上一夜未睡的疲憊,但精神頭卻是出奇的好,恰恰印證了某句老話,人逢喜事精神爽!
朝下眾人看著他這幅姿態,不知怎的心底忽的萌生了幾分不祥的預感。看皇上這幅模樣,難不成真的對傳言之中的那位女刺客很是鍾愛?這對他們來說可是大大的不妙!不少官員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思索著如何打開關口。
燕染冷眼旁觀著朝堂底下的風起雲湧,伸手捅了捅邊上之人,低聲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我們皇上今天看上去很……”
“滋潤?”邵子唐聽到燕染的詢問,無比淡定的吐出兩個字來。
燕染雙眸微涼,一副英雄所見略同的表情:“對啊對啊,你也這麽覺得。瞧他那**漾的樣子,怎麽看怎麽像好不容易敞開肚子吃到山珍海味的饜足。難不成昨兒個晚上……”
“誰知道呢?”邵子唐冷嘲的勾了勾唇角,總覺得風霆燁那張暗含得意的臉怎麽看怎麽欠扁。
“當年那丫頭掉進山崖可是我們幾個親眼所見,山崖下的屍首也是我們親自找回來的。現在皇上這樣,難不成是真的另覓新歡了?這樣說來的話豈不是……”
燕染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臉惶恐的看向從剛剛開始便一直沉默不語的冷若楓,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問道:“若楓,三公主呢?”
冷若楓冷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回了一句:“出門了。”
“出門了?這一大早的三公主能跑哪裏去?”
冷若楓擰了擰眉,沉思片刻道:“雲兒說,聽說有個女人引誘她的妹夫給她妹妹帶了綠帽子,她得去瞧瞧是個什麽樣的狐狸精,連她妹妹的人都敢搶。”
“……”
幾人的周圍死寂了幾秒,燕染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又問了一句:“也就是說,三公主現在已經進宮了?”
“嗯。”冷若楓淡定的點了點頭,看著麵如死灰的燕染又補充了一句,“雲兒出門的時候好像還說……”
“……什麽?”燕染心底那份不祥的預感越發的濃烈了起來。
“她說她要去找太傅夫人和尚書夫人一起進宮,唔,還會捎上鑲兒,圖個熱鬧。”
“什麽!”燕染聽完冷若楓的話險些控製不住大叫了出來,發現邊上有人看了過來,慌忙壓低了聲音默默低頭,嘴角卻是不住的抽搐了起來。
圖個熱鬧?我看三公主是唯恐天下不亂!帶著那些人進宮,萬一真的在某個地方撞上了某些不該看到的人,還不當場鬧翻了天了?
燕染一臉苦逼的看了邵子唐二人一眼,這兩人為毛還能如此淡定,這可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在心中默默嘀咕了老半天的燕染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有些艱難的看向冷若楓問道:“若楓,你說……要是你媳婦和皇上打起來了,你會幫誰?”
冷若楓蹙了蹙眉頭,幾乎是沒有半分猶豫且理所當然的回了句:“我媳婦。”
“為什麽?”燕染震驚了,一臉詫異的盯著冷若楓的側臉。
冷若楓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吐出一句話來:“雲兒能給我生孩子,皇上能嗎?”
“噗……”燕染徹底噎住了,這丫的悶騷死冰山,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主,不過……
“確實有道理,嗯嗯。”燕染沉思了片刻,不住的點頭應和道。果然,到時候要是皇上真的另外有了新歡,包括他媳婦在內的那些維護那丫頭的人跟他們的皇上打起來,他還是得幫媳婦才行。
兄弟,雖然我很想幫你,可這事說到底是你移情別戀,始亂終棄在先,兄弟我隻是秉承著公正公平的態度看待這件事情,所以你絕對不能怪我啊,阿門……
燕染在心裏唧唧歪歪的做了一堆心理建設,頓覺整個人脫胎換骨,重獲新生,全然沒有發現邊上聽牆角的那些個宮人們全都用異常迥異的目光盯著他兩。
邵子唐聽著兩位好友的對話,也實在忍不住嘴角一抽,沉默半晌才有些無奈的吐出兩個字來:“白癡。”
就在三人很是旁若無人的竊竊私語之時,那些個蠢蠢欲動的大臣終於漸漸按耐不住了。
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臣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排眾而出,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聽聞昨日皇宮之中闖進了一名刺客,十分擔憂。不知皇上可有受傷,那名刺客如今又在何處?微臣以為那刺客竟然敢如此膽大包天的闖入皇宮,幕後怕是有人指使,還請皇上……”
那人還未說完,風霆燁已經不甚耐煩的打斷了他:“刺客?誰說昨兒個宮裏進刺客了?朕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那個首當其衝的老臣怔了怔,一臉訝異的抬起了頭:“皇上您……”
風霆燁從龍椅之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眾位官員,輕笑一聲道:“朕本以為眾位大人乃朝廷棟梁,學識氣度自然高於常人。流言止於智者這種事情理當發生在眾位大人身上才是,卻不想到底是朕高估了眾位大人。”
風霆燁暗含擠兌的話語成功讓在場原準備在那位老臣提出奏請之後附議,與其同氣連枝的其他幾位老臣臉色俱是一變,麵上的表情不可謂不精彩。
“皇上明察,微臣也是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皇宮之中突然闖進陌生人,本就是件令人擔憂的事情。皇上宅心仁厚不願多加計較,可難保那人心思不純,利用皇上的寬容大度謀害皇上。皇上乃萬金之軀,萬不可有半分的差池,這等事情決不能姑息,還請皇上三思啊!”
那大臣此話一出,朝堂之上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異常微妙了起來。
燕染等人更是一臉看白癡樣的看向那出聲之人,心思不純,利用皇上的寬容大度?這人是在赤果果的告訴大家他們的皇上被一個女刺客給迷得神魂顛倒,失去了理性和判斷嗎?莫說這事是否屬實,即便當真屬實,這也不過是皇上的後宮事,就算正要管也該是太後這個後宮之主的事情,哪輪得到你一個官員來指手畫腳?說白了,皇上看上去了個女人,難不成還得問過文武百官的意見才能決定要不要將其納入皇宮?這年頭奇葩真多,見過腦殘的,沒見過這麽腦殘的。
“那照閆大人的意思,朕要是不處置了這個私闖後宮之人就是不明察,不聖明,辜負了閆大人的一腔赤膽忠心了?”風霆燁說這話時臉上雖還掛著笑容,但周身的氣勢已經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龐大的威壓從上位席卷朝堂,令朝下眾人不約而同的全都白了臉色。
那位閆大人正麵感受到那股子朝他而來的殺意,嚇得當場軟了腿,跪倒在地瑟瑟發抖道:“臣……臣沒有這個意思,臣隻是擔心後宮混進了別有用心之人,傷了皇上……”
“這一點,閆大人大可不必擔心。你口中那個別有用心之人,朕非但認識,且她原就是後宮之人,這一點朕比任何人都肯定。這件事情該怎麽做,朕自有打算,用不著你們這些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來對朕說三道四,指手畫腳。三日之後,恰逢太後生辰壽誕。屆時,朕會在禦花園召開夜宴,為太後慶生,順帶慶賀故人回宮。到時候,你們都給朕瞪大了眼睛好好瞧瞧,這位故人是誰,別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至於現在,都給朕好好的閉上你們的嘴,別再讓朕從你們的嘴裏聽到什麽關於宮中之人的謠言非議,否則,朕不介意送你們去和一年之前的太師,大學士作伴。”
風霆燁話一出口,整個朝堂上的官員全被震懾住了。這一年來,風霆燁因著失去了所愛之人,相比起一年前收斂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不再像當年那般鋒芒畢露,反倒增長了幾分內斂。正因為如此,這一年的短暫休憩讓他們這些人原本被風霆燁早些年的煞氣而嚇破了的膽子再一次的恢複了過來,行事也漸漸恢複了些風霆燁當初剛剛即位時肆無忌憚的影子。
可他們忘記了,一隻陷入沉睡的雄獅到底還是森林之王,稍一撩開爪子便能輕而易舉的將邊上的其他生物撕碎,更不要說這隻雄獅因著某人的歸來已經徹底蘇醒,渾身都處於一級戒備,隻為護住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懷裏的珍寶。這種時候還敢在獅子嘴上拔毛,純屬找死!
一幫人官員錯愕了片刻,方才回轉過神來,慌忙跪倒在地大喊道:“皇上聖明。”
其他的官員聞聲如夢初醒,也慌忙紛紛效法了起來,一時之間“皇上聖明”四個大字在金鑾殿的上空不停的回**著。
風霆燁冷冷的掃了眾人一眼,那目光好似在看一群苟且偷生的螻蟻,盈滿了嘲諷。
半晌,風霆燁方才丟下一句:“退朝。”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了金鑾殿。
一眾官員因著風霆燁的離去而微鬆了口氣,燕染幾人卻是默默的對視了一眼,默契的點頭往邊上退了退,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跟了過去。
風霆燁似是早料到了這幾人會不甘寂寞的跟上來,前進的腳步一頓,直接轉頭似笑非笑的看向三人。
“幾位大人還有其他事情?”
“……”
燕染幾人看著風霆燁那一臉嘚瑟的欠扁模樣,嘴角不由得一抽,強忍住直接撲上去將某人胖揍一頓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道:“說吧,那個什麽女刺客是怎麽回事?”
風霆燁掃了三人一眼,唇角卻是微微向上揚了起來:“如朕剛才所言,隻是故人回來了。”
三人看到風霆燁唇角不加掩飾的純粹笑意,不由得怔了怔。
自打一年之前,夏雨晴跟著夏銘軒一起跌下山崖之後,他們便再也不曾從這個男人的臉上看到過半點笑意。
他們幾個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日他們幾人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夏雨晴和風霆燁身上之時,悄悄的朝著那些黑衣人包抄了過去。本打算在風霆燁靠近夏銘軒的那一刻為他排除阻礙,好讓他能夠更順利的將夏雨晴拉回來。可他們誰也沒能想到,夏雨晴不知什麽時候把他們太子殿下平日裏用來“為非作歹”的那把手槍帶在了手上,更沒有想到夏雨晴會在那個時候毫不猶豫的拔槍對準了夏銘軒,采取了玉石俱焚的方法。
他們一直都以為那個丫頭很膽小,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在那種關鍵時刻,她卻是最勇敢的,也是最狠的,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因著這一邊變故太過出人意料,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撲過去抓人之時,為時已晚。他們就那麽眼睜睜的看著她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跟著夏銘軒一起掉入了那萬丈深淵之中,眼睜睜的看著一貫對什麽都不以為意的好友痛不欲生,卻無能為力。
他們永遠不會忘記,他們在懸崖之上找到夏雨晴的屍首之時,風霆燁的臉色有多麽的可怕。好在那個時候搜遍了懸崖底下都不曾找到夏銘軒的屍首,否則他們毫不懷疑,即便那人以及成了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屍體,風霆燁也定會將他碎屍萬段。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風霆燁在抱著夏雨晴的屍身待了整整一夜過後,次日一早忽然之間便恢複了原狀。迎著他們所有人詫異的目光隻丟下一句:“她不是愛妃,愛妃沒有死,一定會回來。”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球。
那個時候的他們幾乎以為風霆燁受不了失去那丫頭的打擊,瘋了。可後來他們發現,風霆燁除了變得喜怒無常了一些,臉上也不曾再出現過笑顏,對於那些個擠破頭想要進宮的女人更是不厭其煩以外,跟以前並沒有什麽差別。那顆為其擔憂的心也不知是該放下還是該繼續提著了,可現在……
邵子唐回想起一年前發生的一切,再聯想到剛剛風霆燁的話,眼底倏地劃過一抹淡淡的亮光,沉吟一聲道:“故人?是我們都認識的故人,還是隻有皇上一人認識的故人?”
邵子唐暗含深意的問話令燕染與冷若楓同時一怔,心中驀地浮現出了某種設想。
“不會是……”
風霆燁迎視著三人詢問的注視,眼底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既然這麽好奇,不如親自跟朕過去瞧瞧是否認識如何?”
風霆燁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之上正散發著一定熱度的太陽,心中暗暗算計著這會子夏雨晴應該已經起床梳妝打扮了吧,不知道她看到自己給她安排的驚喜會是怎樣有趣的反應。
邊上三人看著風霆燁的臉上再次顯露出闊別許久的戲謔笑意,麵麵相覷了一陣,不知怎的背後竟是浮上了幾分的涼意。那個……不會真是他們所想的那樣吧?!
另外一邊,全然不知自己即將成為珍稀動物被人圍觀的夏雨晴正坐在梳妝鏡前,一邊享受著綠蕊貼心的伺候,一邊應付著綠蕊好似十萬個為什麽的提問。
“娘娘,您這段時間都跑哪去了?那個時候翠兒姐姐和素公子渾身浴血的回了宮,告訴我們娘娘被歹人給抓走了,我們都嚇壞了。”
夏雨晴驀地想起自己被四皇兄抓走之時,翠兒二人奮力反抗,似乎受了不少傷。
“翠兒和大師兄後來怎麽樣了?傷得厲不厲害?現在都好了沒有?”
綠蕊見夏雨晴驀地轉過頭來,一臉擔憂的詢問翠兒二人的境況,難得有些大逆不道的將夏雨晴轉過來的頭重新推了回去,沒好氣道:“娘娘還是好好擔心自己吧。翠兒姐姐和素公子的傷沒什麽大礙,早就痊愈了。娘娘別轉移話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聽奴婢繼續說。”
“……哦。”夏雨晴一臉無語的應了聲,心中默默吐槽,怎麽才過了一個月,綠蕊的脾氣就變得這麽大了?難不成是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被二師兄慣的?
“後來好不容易盼著皇上他們都回來了,卻沒想到帶回來的竟然是娘娘您的……”綠蕊說到這裏之時忍不住頓了頓,似是陷入了當時的回憶,聲音有些發顫,“他們都說娘娘您從萬丈懸崖掉了下去,已經……可是我們都不願意相信娘娘就這麽去了,而且那個時候皇上也一口咬定,娘娘並沒有死,一定會再回來。說來也奇怪,那時候我們明明已經見到了娘娘的遺體,但聽了皇上的話,我們所有人卻都覺得他是對的,娘娘沒有離開,總有一天,一定會回來。”
夏雨晴聽到這裏心下微微一顫,無比慶幸自己那個時候選擇了回來,回到這個有這麽多的人等待著自己的地方。
“說起這個……”綠蕊見夏雨晴沒有回應,臉上竟是浮上了幾分的戲謔,輕笑一聲道,“奴婢就不得不為皇上說句話了。娘娘,皇上在您不在這一年裏可是連別的女人的手指頭都沒碰過,為您守身如玉到了現在。就衝這您是不是也應該好好的……”
“……”綠蕊,一個月不見你咋成這樣了?都被二師兄帶壞了!二師兄乃個魂淡,究竟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對我家純潔善良的小綠蕊做了什麽禽獸的事情,竟然把她變得這麽讓人……難以招架!她就說嘛,昨兒個晚上總攻大人怎麽忽然之間那麽猴急,原來……原來……是一年都沒碰過女人憋得慌啊!偏偏她還這麽苦逼的撞槍口之上,可不就悲劇了?!
夏雨晴在心中暗暗歎息了幾秒,仰頭望天四十五度明媚憂傷,總攻大人那麽小肚雞腸的家夥,該不會把這一年的那個啥全給記賬上了,就等著她回來還債的吧?那她現在豈不是背負著巨額債務?!她現在後悔了想重新穿回現代還來得及嗎?
想到這個可能性,夏雨晴內心小人默默垂下了兩條寬麵條淚。忽的,夏雨晴像是注意到了什麽,渾身驀地一僵,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綠蕊:“綠蕊,你剛剛……說什麽?一年?你說從我墜崖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年?”
綠蕊沒想到夏雨晴會問這個,怔愣片刻,同樣疑惑道:“是啊,娘娘您……不知道?”
這種事情娘娘竟然不知道,難不成娘娘之前都在昏迷,或者在什麽暗無天日,都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地方?綠蕊因著夏雨晴的疑問而開啟了一個大大的腦洞,腦中的小人更是止不住的頻頻因著自己的設想尖叫了起來。
夏雨晴絲毫不知因著自己的一句問話,自己消失的這段時間的處境在某人的腦中已經成了刑囚,拘禁,捆綁play等等許多苦難的代名詞。此刻的她腦中隻有一個想法,一年,竟然是一年!她在現代明明隻過了短短的一個月啊,怎麽到這就變成一年了?
夏雨晴震驚了幾秒,恍然想起,自己穿回去那會,安瑾瑜告訴過她,她昏迷了將近四個月。那個時候她一無所覺,現在想來難道不同的年代,時間流逝的速度也是不同的?自己當初在這待了將近四年,換算成現代的就是四個月。所以她回去了一個月,回來卻已經過了一年。
沒錯,一定是這樣。當初雲曦她母後曾說過她比自己早兩年穿過來,兩年二十多個月,也就是二十多年。她母後剛穿過來的時候還沒嫁人,這樣算起來確實差不多。媽蛋,她竟然沒有發現這茬。好在她回去折騰了一個月就回來了,這要是她猶豫個一年兩年,回來的時候他們這些人豈不是都比她平白高了一輩?!
一想到這個可能,夏雨晴當場便風中淩亂了。
“娘娘,娘娘,您怎麽了?”夏雨晴的失神令綠蕊有些擔憂,低喚了好幾聲。
夏雨晴如夢初醒,輕咳了兩聲道:“沒事沒事,我就是最近記性不是很好,有點記岔了,記岔了而已。”
綠蕊狐疑的看了夏雨晴幾眼,心中的猜測越發往方才的猜測上奔去,一去不複返。
片刻後,綠蕊見夏雨晴不願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輕舒了口氣,將話題引了回來道:“娘娘,您還沒告訴我,您的容貌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難不成也是被奸人所害,逼不得已改頭換麵?噢漏,我可憐的娘娘!
夏雨晴聞言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轉頭看向銅鏡之中倒映出來的人影,雖沒有當初那張臉清麗秀美,但勝在眉目清秀,幹淨清爽。
“這張臉很難看嗎?我覺得還好啊。”
綠蕊嘴角一抽:“……娘娘,奴婢不是說這張臉不好看。奴婢隻是想知道您的臉怎麽會與之前全然不同。”
夏雨晴再次尷尬的輕咳一聲:“綠蕊,這真的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綠蕊默默望天翻了個白眼:“娘娘,您別跟奴婢打馬虎眼。奴婢剛剛也跟您說了,您可以……長……話……短……說。”
“……”
就在夏雨晴煩惱著如何跟綠蕊解釋自己非但換了張臉,還換了個殼子時,外麵突然傳來的一陣喧鬧聲成功解救了她。
“三公主,柳姑娘,還有幾位夫人,你們不能進去啊!皇上臨走之前吩咐了,任何人未得他的允許,不得擅自入內,否則便拿奴才等人問罪,幾位不要為難奴才啊!”
夏雨晴聽到那小太監的話雙眸驀地一亮,三公主,柳姑娘?是三皇姐和鑲兒嗎?
不等夏雨晴高興,便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帶著幾分熟悉的倨傲:“今兒個我們還真就偏要進去了。皇表哥那我自會親自去同他說明,一切後果我們承擔。現在,讓開!”
“沒錯,今天你們就是讓也得讓,不讓也得讓,乖乖的給本公主靠邊上去,否則別怪本公主手中的鞭子不長眼。”
一如當初的霸氣與囂張,伴隨著那道熟悉的鞭子抽打聲,來人的身份昭然若揭。夏雨晴幾乎能夠透過那扇緊閉的房門勾勒出那道熟悉的大紅身影。
“哎,三公主,柳姑娘……你們別……別……來人,快攔住她們啊!”
外麵的吵鬧聲越來越大,夏雨晴再也按耐不住站起了身,想要快些見到這些自己分別不過一月,卻好似一輩子都不曾相見,想念得緊的姐妹親人。
然而,夏雨晴隻來得及站起身,轉了個身,便聽得一道震天動地的巨響。諾大的乾清殿寢殿的大門就這麽硬生生的被人從外麵踹了開來,轟然倒塌,發出老大的一聲巨響。
木板落地,揚起大量的灰塵。煙塵滾滾間,兩道熟悉的身影同時踏進了屋內,其中一人淩厲的鳳眸更是滿含陰鷲的掃視了四麵一眼,低喝一聲道:“哪來的狐狸精竟然跑到這勾引我皇表哥來了,還不給本小姐滾出來!”
夏雨晴愣在原地,驀地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到柳宜鑲時的畫麵,這場景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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