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美女性子慢
董鄂慧雅,也不多讓,順著十月的手,就跟著做到暖炕上,把自己弄得暖暖和和的,才開始隔著屏風跟老幺說話“慧雅在這裏做秀活,跟著姑姑說說話解解悶可好,姑姑不要挫慧雅出去才好,慧雅自己會弄得暖和和的”
得人家把老幺要說的都說了,估計老幺要是說怕過了病氣,慧雅也會跟郭羅洛氏一樣,跟她在說一套的。這人怎麽都這麽讓人窩心呢,會說的說的再多,也不如,人家會做的,做的一件事。董鄂慧雅,不跟老幺多禮,實實在在的用行動表示,自己對老幺的病,不在意,人家把自己暖和和的往炕上一弄,就是表達了自己要在這裏陪著姑姑解悶的決心。瞬間,老幺就覺得自己給慧雅準備的嫁妝,還是少了點,還得往上加。
老幺覺得自己在說什麽都是矯情,也對不住哥哥一家對自己的情分,對著外麵的慧雅說道“正巧姑姑悶得哄呢,慧雅來的正是時候。就是得委屈你在外麵,可還暖和嗎”
慧雅格格聽了裏麵老幺的聲音,才算是悄悄地露出了兩個酒窩窩,把心放到肚子裏,姑姑不把自己挫出去就好“暖和,十月才剛剛又給端進來兩個炭盆,而且暖炕上還放著湯婆子,慧雅的臉都熏的燙燙的”
老幺“暖和就好”然後就有點冷場,老幺使勁的想著,應該跟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說什麽,這個對老幺有點難呀,在老幺看來這個就是幫著大哥哥家看孩子呢。剜一眼邊上木頭樁子一樣站著的十月,看看知道有一個不愛說話的丫頭的弊端了吧,連個插科打諢的都沒有。
十月實在不清楚主子看自己一眼的意思,大家子弟,就是要這樣沉靜,多有閨秀的樣子呀,看看屏風外麵的慧雅格格,再看看歪在榻上的格格,心裏又不是那麽舒坦了。還是讓主子跟慧雅格格多接觸好,學也能學的差不多。主子平時不是說嗎,這個熏陶很重要。
十月對著老幺和慧雅行禮幹脆退了出去。她要吩咐四月多做點好東西,慧雅格格要是喜歡就更好了,這樣能多來兩趟。主意打得相當的不錯。隨著十月退出去,屋子裏麵就更安靜了。
好在外麵的董鄂慧雅,比她的姑姑強,沒讓太冷場,拿著手中的秀活,老幺能聽到她抻動針線的聲音。這人還真是沉的下心呀。
董鄂慧雅,把手裏的活計開了頭,就跟著裏麵的姑姑說上話了“小姑姑,你的身子不好,你就聽著我說就好,你不要顧慮我,累到就不好了,你要是覺得沒意思,我會撫琴,可以給你解悶的。嗯,我還會下棋,也能陪著小姑姑,可是咱們隔著屏風不太得勁兒”
董鄂七十聽著外麵大侄女不緊不慢的說話,真的覺得是享受,聲音清脆,話音繞梁,溫溫柔柔的,就這聲音就值八十分,再加上剛才自己隱隱綽綽的看到的身段,那是九十分以上的女子呀,隻要模樣別長得自己這樣,絕對的一百分小美女呀。可是聽到這裏,老幺說話了,小姑娘不笨呀,在不吭聲,人家就要到屏風裏麵來了“嗬嗬,就這樣就挺好的,姑姑對下棋,不是很在行,咱們娘倆說會話就好,十月一定給你弄小點心去了,一會你嚐嚐看,都不錯的”
得主子跟丫頭都想一塊去了,多有默契呀,殊途同歸呀,雖然目的不一樣,一個是為了轉移話題,一個是為了吸引人家小姑娘。
老幺的話,說完好半天之後,才聽到她大侄女又說道“嗯,姑姑你平時都有什麽消遣呀”
老幺猶如大喘氣呀,這個大侄女怎麽話茬接的這麽慢呀,隔著屏風談話效果不好,老幺表示不明白呀“額,我呀,平時也沒什麽消遣,大多數都是在暖炕上貓著”她的意思是,她在貓冬呢,老幺冬天不出屋的時候,真的是賴在暖炕上的。
在董鄂慧雅他大侄女的耳朵裏,就不是這個意思了,又是好半會之後,才聽到大侄女說“哦,姑姑身體不好,自然是沒什麽消遣,沒事,慧雅以後常過來陪著小姑姑”
老幺聽了這話,有點楞眼,她不是給自己招來一個大麻煩吧,不能這麽說自己的大侄女,可是經過這段對話,老幺是知道了,她大侄女就這麽一個慢性子,老幺想起那個什麽時候聽過的一個笑話,一個人住在上下樓的鄰居,每天都是聽著樓上的仍掉鞋子的聲音,有一天樓上的喝醉了,扔了一隻鞋子就睡著了,樓下的等了半宿就沒敢睡覺,就等著樓上的把另一隻鞋子扔了。老幺有那麽一種感覺,跟她大侄女說話的時候,就有一種等著鞋子的感覺。太糟心了,自己就是個急性子呀,不舒坦就甩巴掌的主,怎麽就有這麽一個慢性子的大侄女呢,鬱悶呀。老幺有點無奈的說道“不用,小姑姑習慣了,慧雅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老幺有了心理準備,暗自數著數,果然,至少數了二十下之後,她大侄女才又開始說話,老幺要哭了,慢性子呀,她就怕遇上慢性子。
慧雅先是把手裏的秀活端詳了一下,又招呼外麵的十月“嗯誰在外麵伺候”話音不緊不慢,自有一股子大家格格的氣勢。
十月躬身進來,慧雅把手裏的秀活遞給十月“把這個拿給小姑姑看”然後才對著屏風說道“沒關係的,小姑姑,我平時的消遣就是做秀活,和彈琴。秀活哪裏做都一樣,彈琴的話,正好給小姑姑聽”小丫頭的聲音真是好聽呀。就是這個話,讓老幺鬧了老心了,我的日子往後可要怎麽過呀。額的神哎。
十月脊背挺得直直的,木木的臉,仔細看到話,能看到肌肉在牽動。她家格格這是被她口裏的親侄女給纏上了。搬石頭砸腳了。
老幺在屏風裏麵苦著臉,對著外麵,笑嗬嗬的說道“好呀”說的不大有精神。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
外麵暖炕上的大侄女,給了她小姑姑很肯定的回答“嗯”然後人家慧雅格格開始拿起另外一件秀活,就在外麵開始穿針引線了“小姑姑,你要歇一歇了,眯會吧”說完就不說話了。
老幺看著全部心思都在手中的秀活上麵的大侄女,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搖著頭。他的逍遙日子呀。盯著十月拿進來的,大侄女給他鑒賞的秀活。還真是不錯,就是比對著專業的四月稍微差了那麽一點半點的,可見這孩子對這個真的很用心。不過這個四月的水平到底什麽樣,老幺也不知道呀,她對這個刺繡真的是外行的很呀,怎麽跟大侄女交流呀。上輩子他媽就是在教導她大家閨秀的課,那也是沒有刺繡這門功課的好不好。
有個人在外麵守著自己,可怎麽睡得著覺呀,幹什麽都覺得不對勁。老幺看著暖炕上的八寶幔子,出神了老半會。
慧雅格格在她小姑姑這裏呆出了自己的風格,讓老幺及十月認識頗深,並且深有感觸。慧雅格格在老幺這裏,除了一開始跟她的小姑姑交流了一下,就自己一個人們不吭聲的做著手上的秀活,一句話都沒有,十月給端上來的小點心,更是連碰都沒有碰過,那個專注的勁頭老幺看著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差勁。
慧雅格格是被郭羅洛氏派來的小丫頭,給傳喚回去的,臨走的時候,慧雅格格非常遺憾的跟他的小姑姑說道“本來想陪著小姑姑一起進膳的,額娘喚我回去,慧雅先告退了,謝謝小姑姑的招待,慧雅今天真的很開心”小姑娘高高興興的跟著這個親姑姑告別出去了。留下老幺隔著屏風望著她大侄女的背影發愁。
老幺喃喃自語“也沒看出來,她有什麽地方高興的呀”轉頭對著送人進來的十月說道“你說她明天還來嗎”
十月收拾著外麵的暖炕,招呼進來後麵的小丫頭,老幺看著隻到還有腰間的小胖丫頭規矩的十月的後麵,跟著十月一起,把外麵的炭盆端出去。說實話雖然挺適應這個古代的階級文化的,可也沒適應到看著這麽小的童工幹活,無動於衷的地步。
老幺“十月呀,還是讓婆子進來把炭盆端出去吧,滿月還是太小了點”
十月看看順手把暖炕上的湯婆子都給拿了下來,遞給滿月,讓滿月拿下去,才轉身進來屏風裏麵“從小就摔打摔打,才會懂事。這人可是主子放在我身邊教導的”
老幺想起自己的話,被十月給堵住了。十月順手摸摸暖炕,回頭就看到主子看著自己那幽怨的的眼神,十月“主子,今天慧雅格格跟您聊得開心,要奴婢邀請慧雅格格,明天過來跟您解悶嗎”
蛇打七寸,十月算是攥在老幺的脖子上了,老幺的臉上那個紅呀“你哪隻眼睛,或者是哪個耳朵,聽見我們聊得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