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線索在線 !
“到底，這個九界聖域是幹什麽的？”
“一個無形無影卻影響東陸數千年的家族。”
“數千年？”雲四兒目瞪口呆。阿大是不是說的太玄乎了點？
“九界聖域這個名字在史籍中有記載，但與之相關的資料卻極少。這個家族對東陸影響至深，可是他們不喜與外界接觸，始終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在東陸各國建立之前，九界聖域在百姓心中相當於神的存在，可是曆經數千年變遷，他們漸漸淡出了曆史，很少人知道它曾經存在過。”
幾千年前存在過的家族……
“我不讚成繼續追查下去。”
“哎？”雲四兒詫異的看著阿四。
“本來，這些事就跟我們沒有關係。”阿四麵目沉凜，十分嚴肅。
“可是……”
“難道你這麽快就忘了被逼入絕境的滋味？”
“……”
阿四起身。“想想雲笑，不要因為你的好奇，把他卷入危險之中。”他說完，便走了出去。
雲四兒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發現阿大正看著她。他的笑容雖然溫暖，但她看得出，他和阿四一樣不讚成。“阿大，你覺得……”
“我覺得，他知道些什麽。”
雲四兒微愣。
“九界聖域雖與世無爭，卻與江湖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莫軒和提醒她。“江湖事，戰楓天應該知道的更多。”
阿大的意思是，如果她想繼續查下去，最好跟小花聯手，但是……她並不想主動去找他。
該說是吃一塹長一智呢，她沒勇氣再去招一次討厭。雖然阿大說他不會拒絕她，可是她卻不這麽認為……那個時候，她也以為他不會丟下她……
考慮到那幫人不會善罷甘休，安全起見，雲四兒在省城租下一間大院子，他們暫時在這裏住下。皇甫熠得知他們遇襲的事後，調遣兵將駐守在省城外，無論發生什麽事，確保她的安全才是首要的。
“阿二的措辭很含蓄。”看完皇上的親筆信，雲四兒無奈的歎氣。“直白一點來說，就是不要再多管閑事。”
莫軒和輕笑。“他應該很感激你這份心意。”
“隻有心意，不做實事也是白搭。”要是能找幫手……雲四兒腦子裏閃過小花的影子，眼神略黯。
“驢頭兒~”蘋果醬興衝衝的跑進來。“門口來了個仙女姐姐好美好美的人啊，仙女啊，我看見仙女了”
雲四兒麵露不悅，狠敲他後腦。“沒人教你不要在女人麵前誇讚別的女人漂亮？”
“沒有……為什麽？”
雲四兒陰森森一笑。“因為，我會想吃人。”
蘋果醬傻傻的張開嘴巴。
“什麽仙女姐姐？”
“啊，她說她叫祈蘭珍。”
雲四兒怔了半晌。
莫軒和眼中閃過了然，吩咐蘋果把她請進來。蘋果興高采烈的去請客人，雲四兒卻在原地呆立不動。
莫軒和輕撫上她的肩。雲四兒如夢初醒般，失落的笑道：“她要是特地跑來跟我炫耀，我該怎麽辦？”
莫軒和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正色道：“門後麵有掃帚，我打她出去。”
“……”
溫雅如玉的前丞相大人舉著掃帚打人……
呃，她覺得她可以應付了。
祈蘭珍出現時，雲四兒的心還是不免揪緊。
這個女人聰明強勢，不經意的一笑有顛倒眾生的魔力，完美到足以令天下女子自慚形穢。說真的，她沒一樣比得上她。
珍姑娘進屋，瞥了莫軒和一眼，噙著抹戲謔的笑，自己找了位置坐下。“聽說你們遇上麻煩了，需不需要我幫忙啊？”
這是她的來意？
雲四兒與莫軒和交換了一個眼色。
“用不著這麽謹慎小心吧，我又不是惡人。”
雲四兒問：“你要什麽條件？”
“沒有條件。”珍姑娘聳肩。“我對九界聖域感興趣，所以無償幫你們。”
雲四兒盯著她，半晌，坦誠道：“可疑。”以往跟她打聽一件小事，她也要狠敲一筆，這次這麽大方無條件提供幫助？
“你就當我傷心欲絕，腦袋壞掉了，不正常吧。”
“傷心……”還欲絕？她哪裏傷心，哪裏欲絕了？明明還是那麽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模樣。
珍姑娘認真的點點頭，身子側倚，不無惆悵的說：“雷因拆穿我懷孕的慌言，把我扔出了銀月國。”
“……”
“當然，我也沒讓他好過。”珍姑娘冷冷揚笑。“哼，把我當成橋，踩過去就拆，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懷孕是謊言……她騙了阿三……
不對，就算她沒有懷孩子，但是他們確實發生了關係……
阿三不要她了？
“你幹嘛一副天塌下來難過要死的模樣？”珍姑娘睨著她，表情悠然帶笑，語調卻冷的要命。
她不難過嗎？
雲四兒不太理解。
小花不要她的時候，她真的覺得活不下去，可是她……她看不出她難過，甚至看不出她對阿三有感情。在她看來，她和阿三更像是對手，在爾虞我詐之間拚個你死我活。
“他拋棄我，你應該感到開心嘛。”珍姑娘輕歎一聲，看似感慨，語氣卻分外涼薄。“你不打招呼走掉，他消沉了好一陣子，每天都跟丟了魂兒似的，真讓人看了厭煩。不過，這也說明你在他心中何其重要。”
“珍姑娘……”
“給句話，要我幫，還是不要我幫。”
她還是一樣，行事果斷，不喜歡拖泥帶水。雲四兒自然是希望她幫忙的，她的性格雖然惡劣了點，但卻是強有力的盟友，隻是……就算傷心欲絕，變不正常，她也不會無償幫她。
“你對九界聖域了解多少？”莫軒和淡淡開口。
試探？明知他的意圖，珍姑娘卻絲毫不以為忤。“天下武學之本源，守護東陸龍脈一族，不過，三十年前，戰氏一族慘滅，護法教皇掌控聖域，預謀毀掉東陸諸國，建立神聖天*朝。”
三十年前？
這個時間點……
“戰氏？”莫軒和捕捉到她話語中的關鍵。
“不錯。”珍姑娘瞥向雲四兒。“你家小花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哦。”
小花……是九界聖域的人？
“我怎麽相信你所說的都是真的？”莫軒和依舊冷靜。
“不相信，可以去問阿四。這件事，他也知道。”
阿四確實知道。
從雲四兒向他提起九界聖域這個名字時，聯想到戰楓天的名字，他便警示她切勿對任何人提起雲笑的身世，因為……雲笑的身體裏麵流著戰氏一族的血液。對早已叛變的護法教皇來說，是最為迫切擁有的東西。
“東陸龍脈是傳說中的東西，傳說掌握龍脈的人可以得天下，戰家人從很久以前就在守護它，不讓邪惡之人得到。因而，隻有戰家人的血才能夠開啟龍脈。”阿四道出蘭斯洛特搶奪雲笑的真正原因。
雲四兒完全沒料到他會如此清楚這件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這件事你不知道比較好。”
“在以前，武林時常有教人捉摸不透的行動。”莫軒和推斷。“也是與九界聖域有關？”
“嗯。”
就是說，這件事隻有與武林相關的人才知道。莫軒和沉思。難怪，他對此絲毫不了解。
阿四對雲四兒說：“不管怎麽樣，你不要再深入這件事，九界聖域的可怕遠遠超出你所能想象。為了雲笑好，不要招惹多餘的麻煩。”
雲四兒點點頭。
可是，盡管明白此事非她能力所及，但她還是……
雲四兒回想，當日在誅仙島，小花曾和身份不明的人對戰，那些會不會就是九界聖域的人？如果是，他會不會有危險？那個地方聽起來有很多厲害的人。
阿四不許她再插手，可她心裏懸著，那麽多不安。
東陸，柴納國有阿二，銀月國有阿三，若真的發生什麽事，她可以避開，他們卻避無可避……還有小花，他是最危險的。
雲四兒的手捂在胸口。
微弱的心跳，不規則的慌張跳動。
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感覺——她在害怕。
從未有過的恐懼……
在看不見的黑暗之中，有一隻魔掌，正在伸向他們……她感覺到了，想要提醒他們，但是無能為力……隻能，看著那隻可怕的魔掌一一奪走他們的性命
夢魘，在現實中進行。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
“四兒。”
熟悉的稱呼，令她飛快轉身，見到的卻不是期望中的人。
莫軒和看到她眼中的失望。“吃飯了。”
“……哦。”
回到屋裏，蘋果正趴在桌子上方，偷偷捏起一片雞肉往嘴裏塞。聽見有人進來，急忙狼吞虎咽把肉咽下去。木瓜不屑的冷哼，全然不記得從前自己是偷吃最多的那一個。
“嘴饞就去跟草莓討東西吃，別成天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害人家以為我虐待你們。”
蘋果嘴咧的老大。“真的？想吃什麽都行？”
“驢頭兒，你偏心。”木瓜不高興了。他當初可沒這待遇。
“蘋果醬正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才長的結實，才有力氣。”雲四兒溫柔的微笑，末了，卻說出真實目的。“我這是長遠投資。”
“驢頭兒……”蘋果苦著臉。趕情，她是為了更好的壓榨他。
雲四兒笑著坐下，阿四抱著雲笑從裏麵出來，雲四兒拿起一隻雞腿在兒子麵前晃了晃。“花花能不能吃掉這個呀？”
“唔”
突然地，蘋果捂住肚子，臉色鐵青。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見他啪唧一聲摔倒在地上。
“……”
阿四把雲笑交給雲四兒，快步走過去，查看他的情況。
“飯菜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