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丙瞪著方生,他在想方生說的話可信度能有多少?

還有牆角的女人又是誰?

現在的方生對賈丙來說夠不成威脅,甚至可以說,如果賈丙不管他,他都活不過一天。

他肩上的上很重,賈丙對自己的力度很有信心。

相對來說,女人似乎更安全。

賈丙問方生:“她是誰?”

說完賈丙指了指那個女人。

方生有氣無力的看了他一眼說:“她叫蘭心,是曲米盧的女人。”

賈丙:“曲米盧?”

方生:“就是曲波的父親。”

賈丙:“她是曲波的母親?”

方生搖了搖頭說:“不是!”

賈丙對方生口中的曲米盧的女人還是能理解的,他看著方生又問:“是你把她綁住的?”

方生:“沒錯!有她在手,不怕……不怕曲米盧不就範。”

賈丙看著蘭心,她一直在朝他搖頭,似乎是有話要說。

賈丙走過去要掏出蘭心嘴裏的手絹,方生:“等等!”

賈丙:“幹什麽?”

方生:“不……不要放了她!”

賈丙:“我沒說要放了她,我想聽聽她想說什麽。”

方生:“不要聽,她說的都是謊話,你要相信我,咱們才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

賈丙的臉還是很陰沉:“栓一條繩上的——你是螞蚱,現在,我是螳螂。”

說完賈丙走過去掏出蘭心口中的破布。

蘭心看著賈丙:“你……你是賈丙?”

賈丙:“你知道我?”

蘭心點了點頭說:“當然知道!你……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

賈丙:“為什麽?”

蘭心:“這個人喪心病狂,是他……是他殺了所有的人。”

賈丙:“所有人?”

蘭心:“沒錯!張怡、劉平還有曲米盧都是他殺的,你……你應該殺了他給你的朋友報仇。”

方生忽然“哈哈哈”的大笑,賈丙回過頭又看著他:“你笑什麽?”

方生:“女人是世界上最會說謊的動物,尤其是跟男人。我殺誰了?我們所有人都讓你和曲米盧利用,劉平自己掙脫繩子殺了張怡,然後自己摔到水裏淹死。你救走了曲波想把我們仍在鹽殼穀等死,我現在抓住你,你想反咬我一口,桌子上的日記是曲米盧寫的,賈丙你自己看看吧。”

賈丙走過去,拿起那本日記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越看越是眉頭緊鎖。

蘭心:“賈丙,你別信他。”

賈丙:“日記是不是曲米盧寫的?”

蘭心:“是曲米盧寫的不假,可一切他都是聽方生說的,方生一直在說謊。他一遍一遍的殺死你們和曲米盧,就是希望回去救他妻子。”

方生冷冷朝著蘭心笑了一下說:“我殺死了曲米盧?我要是真有本事殺他,就不會有現在了!你們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救曲米盧嗎,還在這兒演戲。曲波現在在哪?你不知道?你們怕我殺了曲波,所以把他救走,我告訴你,隻要我不死,我還會殺了他,我不會讓你的如意算盤打響,救了曲波、找到真正殺曲米盧的凶手,然後把我們這些人扔在這兒自生自滅,做你的春秋大夢。”

蘭心:“我想找到凶手不假,可凶手就是你,隻是米盧不知道。我們要救曲波也不錯,可不單單是救他一個人,而是要救所有的人。”

方生:“那你當初為什麽不讓我攔住他們,他們隻要不進來就沒危險了,不是嗎?”

蘭心愣了一下。

賈丙聽著兩個人的對話,現在——蘭心有些語塞。

蘭心歎了口氣說:“是!我自私。為了救米盧,我們——讓你們犯險,可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方生:“跟我有什麽關係?”

蘭心:“如果不是你急於出去怎麽會搞成現在這樣?還有——凶手就是你,要不是你殺了米盧,事件又怎麽會不斷的循環!”

方生:“我他媽在說一遍,我沒殺曲米盧。”

賈丙:“我隻問一句——張怡和劉平……到底是誰殺死的?”

方生:“張怡是劉平殺的,跟我沒關係!”

蘭心:“別信他,張怡和劉平都是他殺死的。”

賈丙陰著臉看著這兩個人,他們——都是在利用人,無論是妞妞、張怡、劉平、曲波、花蕊還是自己。

賈丙又看了看繈褓中的嬰兒,她現在即沒了媽媽,也沒了爸爸,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些人所賜。

賈丙冷哼一聲:“既然我找不出真凶——那我就殺了你們兩個,然後用你們的屍體拜祭張怡的在天之靈。”

說完賈丙拎著手中的鏟鍬,滿臉的戾氣和陰鷙。

蘭心的頭上開始冒汗,方生也不停的後退。

賈丙的性格本來就內向陰暗,在部隊和現在經曆的一切讓他變得心狠手辣。

尤其是張怡的女兒是他親自接的生,那一瞬間,賈丙似乎覺得那是自己的女兒。

很奇妙。

現在張怡死了,死的糊裏糊塗,這一點賈丙很難接受。

而且——他們都是無辜的,都掉進了曲米盧、方生的陷阱中。

蘭心是為了救曲米盧利用他們,方生又何嚐不是,對賈丙來說——他們都是凶手。

賈丙走到蘭心身前:“你是女人,我會讓你死的痛快點。”

蘭心渾身開始發抖,她很害怕,她相信眼前的賈丙,會毫不猶豫的砍死她。

本能的驅使蘭心說:“你……你放過我,我……我會想辦法救……救張怡。”

賈丙聽完一愣,他把已經舉起來的鏟鍬緩緩的放下說:“怎麽救?”

方生:“你別信她,她在騙你。”

賈丙回頭看了方生一眼:“你閉嘴。”

蘭心:“讓……讓事件重演,或許——張怡就能活下來。”

賈丙半蹲在蘭心的身前:“有這個可能嗎?”

蘭心:“你現在經曆的,也不是第一次。”

賈丙:“那——你知道有什麽結果?”

蘭心:“我知道一些,但是不多。”

賈丙還是陰冷著臉:“就是說,你知道張怡會死,還是任由事件一遍一遍的重複,而目的——就是為了救那個什麽——曲米盧對吧!”

蘭心點了點頭:“是!我不能接受他讓人殺死!”

賈丙:“我也不能接受!不過不是曲米盧,而是我的朋友張怡。奧!對了,既然你知道結果,你說——我會不會現在就砍死你?”

說完賈丙的眼睛裏閃著寒光,他手裏的鏟鍬再一次舉了起來。

蘭心看著賈丙,她也眯起眼睛,上一次的賈丙有沒有要她的命?

她不知道,因為她不是循環的關鍵,她知道的不多。

每一次循環開始,上一次的記憶就會消失,隻能憑留下來的文字或者其它東西來了解。

但是曲米盧的日記沒有太多關於她的記錄,因為蘭心進穀以後發生的一切,曲米盧無法知道。

這時候,他已經死了。

死的時間錯綜複雜,可能是以前,可能是未來。

鹽殼穀,不能以常理推斷。

蘭心:“你——你不會,因為你要救張怡。”

賈丙看著她,她說的沒錯,救張怡可能要依靠蘭心,因為她懂的、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她是曲米盧的助手。

日記裏所有的內容賈丙都看完了,他也知道有一個凶手殺了曲米盧,還有就是他自己殺了曲波。

曲米盧是怎麽死的他不知道,也不關心,但是曲波——他沒有殺他。

至少現在沒有。

賈丙:“要怎麽做才能救張怡,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敢騙我——我就把你的皮扒下來。”

賈丙忽然覺得,自己雖然沒有因為紅堿水發瘋,但是性格似乎變了,變得自己都覺得害怕。

如果蘭心敢騙他,他會不會真的扒了她的皮?

他不敢肯定。

蘭心:“你——你先要找到曲波,然後想辦法讓他平安出穀,在未來,他會為了救他的父親再一次打開鹽殼穀,你們——所有人都會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