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告訴我和賈丙,幾年前曲米盧和他的科研組到鹽殼穀搞調查,從此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她一直在尋找他們。
在尋找的過程中,蘭心發現一個問題。
就是鹽殼穀——有時候進去,很簡單就能出來,有時候進去再出來,就如同做了一場夢,回到了昨天。
按著這樣的理論,那曲米盧他們很可能已經出來了,隻不過不在今天。
她說的這些,我和賈丙早就知道了,不足為奇。
接著蘭心拿出一張光盤,她交給我說:“這裏麵有些東西我看不懂,或許——能給你們答案。”
我說:“能放放嗎?”
蘭心:“可以!”
她把光盤放進影碟機,我和賈丙瞪著電視屏幕。
開始播放了。
畫麵上是一個男人,是方生,我和賈丙都愣住了。
他眼珠子還是血紅血紅的。
他對著屏幕說:“我知道,你不認識我……”
我覺得,他說這句話應該是給蘭心聽的,因為現在的蘭心不認識方生。
接著:“但是請你聽我把話說完,還有……如果有人來找你,請你務必播給他看。事情是這樣,我瘋了,在穀裏的時候,這不用懷疑,但是我出來了,現在是——2007年,我覺得你們也出來了,我是這樣認為的。我調查過,其實殺死曲米盧的凶手,根本就不存在,我不知道怎麽解釋,可能是他自己,也可能是天意,我親眼看見,他是在穀口兒一點一點老死的,很詭異。他臨死的時候扔給我一張紙,上麵寫著一些字,大意是告訴我怎樣結束它。其實辦法很簡單,我們所有人都死了,它才會結束,因為每一次的循環,都是活下來的人推動的,我想救我的愛人,其實根本不可能,一切發生過的,都無法逆轉,那樣做,隻會讓他們一遍一遍的經受死亡的痛苦。我決定,結束這一切,如果你是這一次跟我一起的,那麽請你盡快回到穀裏,一切在那兒開始,一切——也應該在那兒結束。”
說道這裏,鏡頭呼啦一下就沒了。
蘭心聽不懂方生在說什麽,但是我和賈丙能聽明白。
曲米盧是老死在時間線上,跟花蕾一樣,他臨死前給方生留下一張紙,我覺得,他是想出穀結束這一切,但是沒能成功,他把希望寄托在方生身上。
在外麵的隻有我和賈丙,方生知道,所以他給蘭心留下這段視頻,他知道,我們一定會找到蘭心。
我和賈丙從蘭心家出來,我把日記和光盤拿走了。
因為這一切跟現在的蘭心沒有任何關係。
或許曲米盧說的是對的,或許上麵的意思也是這樣。
是我和賈丙,在外麵推動著下一次。
死了的,真的是死了,我不可能把他們救活,這我早就知道。
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阻止下一次循環發生,我不能看著她們一次一次的去送死。
我和賈丙商量,是時候該回去了,但是在回去之前,我們還有一件事要做。
我和賈丙偷偷的參加了曲波和花蕊的婚禮,我看著他們幸福的笑容,我很欣慰。
雖然他們不知道我是誰。
我和賈丙以生病為由到醫院看見了跟在劉平身後晃**的張怡,她一直說讓劉平請她吃飯,劉平愛理不理的往前走。
我知道,他們有一天會走到一起。
我和賈丙又偷偷的看了花蕾,這時候的她,很年輕,很漂亮,但是也很潑辣。
她正在草坪上訓員工。
我和賈丙互相看了一眼,我:“該回去了!”
賈丙:“你說——這一次會結束嗎?”
我:“隻要我們都死在穀裏,就一定會結束。”
賈丙:“那些數字不會再出現?看不見人的說話聲不會再出現?”
我:“可能吧!”
我和賈丙再一次來到鹽殼穀,我們一起跳了進去。
穀裏——還是迷霧重重,深不可測。
賈丙:“你想怎麽做?”
我:“找到蘭心、孩子、方生他們三個。”
賈丙:“然後呢?”
我:“等死。”
賈丙沒在說話,我心情也很沉重。
我們死,才是最好的結果,誰都不想死,我也不想,但還有什麽辦法。
在屍骨洞我和賈丙見到了方生、蘭心和那個孩子。
方生的眼珠子血紅血紅的,他和蘭心看見我和賈丙沒有表現出驚訝。
蘭心:“你們——回來了?”
我:“回來了!”
蘭心:“原來七年前我看見的是你們倆。”
我看了一眼白發蒼蒼的賈丙,苦笑了一下說:“沒錯,是我們倆。”
方生:“視頻你們看了?”
蘭心:“看了,是我放給他們的。”
我:“既然你知道出去隻能一遍一遍重複,為什麽還想著出穀?”
蘭心:“我不甘心。”
我:“所有人都不甘心,我也不甘心,但是我不能讓事件繼續下去。”
蘭心看了看懷裏的嬰兒:“你說我們現在怎麽做?”
我看了看方生和賈丙說:“住下吧!”
我們還是靠著紅堿水維持生命,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現在孩子怎麽辦?
讓她也跟我們一起死?
我看著這個依依呀呀的嬰兒,我於心不忍,賈丙也一樣。
我:“把孩子送出去吧,她不會影響什麽的,她甚至什麽都不懂。”
方生:“你能肯定她不是下一次循環的關鍵?”
我不能肯定,因為一切都是未知。
我不忍心,但是方生的話提醒我,我賭不起。
如果這個嬰兒是下一次循環的關鍵怎麽辦?
我一狠心,沒把嬰兒送出去。
時間過得很快,方生奇怪的沒有在發瘋,我也沒有。
或許跟出去的那段時間有關。
孩子我給起了個名字,叫妞妞,那是我對死去妞妞的懷念。
一晃時間,妞妞已經七歲了。
我有些恐懼,因為她和死去的妞妞竟然長的一模一樣。
蘭心沒有見過,但是方生、賈丙還有我見過那個孩子。
這要怎麽解釋?
我和賈丙還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在穀裏巡視,我們沒有發現其他人,這說明,因為我們的不作為,一切都停止了。
穀裏,我們唯一的樂趣就是逗孩子玩,妞妞很活潑,很懂事。
我和賈丙的年齡大了,再也不象年輕時候的樣子,我走一會兒都覺得累。
賈丙的腰也開始彎了。
方生出去的時候似乎是走對了時間,他現在四十幾歲。
這一晚我跟蘭心說話。
我:“就這麽看著妞妞老死在穀裏?”
蘭心跟妞妞這七年的時間情若母女。
蘭心:“我也不忍心。”
我:“實在不行,就讓孩子出去吧!”
可能是年齡大了,我想法也變了,即使事件再一次開啟循環,我覺得那也是他們的命運。
蘭心點了點頭說:“什麽時候讓孩子出去?而且——出去也是有風險的。”
我當然明白蘭心的話,我說:“等妞妞二十歲以後,那樣相對安全,不過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蘭心:“別胡說,怎麽看不到,我看你不是短命的人。”
七年的時光,我們三個大人情同兄妹。
妞妞十四歲的時候,我們分別教她知識,她很神奇,學的很快,而且我驚奇的發現,在特定的時間,妞妞竟然可以隱身。
時間雖然短暫,但確實可以。
賈丙他們也很驚訝。
這一年我覺得自己快不行了,我在賈丙和方生的攙扶下來到花蕾的墳前坐了一會兒,然後又到屍骨洞前看了看張怡、妞妞、曲波和劉平的墳,我老淚縱橫。
我告訴方生,如果我走了,把我和他們葬在一起。
方生:“走什麽走,我死了你都死不了。”
第二天,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我有氣無力的看著蘭心、賈丙和方生,我說:“照顧好孩子!”
他們一起點頭。
在我臨死前最後聽見的一句話是妞妞喊的:“爺爺,外麵進來兩輛汽車。”
我死不瞑目,一切——停止了嗎?
第八個故事寫完了!
結束的比較倉促,寫的不好,希望大家支持我的下一本驚悚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