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都退出營帳各自回去睡下。帶著顧雨、孫胖子也走出營帳,帶著親兵開始巡查整個營地。
每走到一處,穆星河都仔細檢查,生怕有哪一點方麵是自己所沒有察覺到的。
“大人,這廣湖王正派人連夜加固城牆,咱們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再想有這樣的機會,隻怕難了。”顧雨有些可惜的說道。
“有什麽可惜的,等陶可飛這小子把城門放開讓我們進來的時候就沒有什麽可惜的了,我就不相信,咱們這麽多人還拿不下一個廣湖,天王老子我也不會害怕。”
孫胖子的一番豪言壯語將穆星河原本緊張沉重的心逗的又開始活了。
穆星河故意逗孫胖子說道:
“胖子,咱們幾個在這裏說實話,如果,我是說如果,那廣湖王世子妃再求你,你會不會饒她一命,還是你會毫不猶豫的將她關進死牢。”
問題有些尖銳,穆星河問完也有些後悔,於是趕忙補充道:
“沒事啊,不想回答或者難回答就不要說了,這種事情很難講的。”
可對這件事動了心思的孫胖子摸著肥嘟嘟的下巴仔細思考,好半天,才說道:
“應該吧,我不知道會不會放過她,但是那些參與此次事件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如果需要的話,或者對的起自己的良心來說,我覺得咱們應該認真審理一下,按她所犯的錯誤嚴重程度來懲罰,律法不可違背。”
這些話說完,孫胖子有轉換苗頭,看著一旁的穆星河說道:
“我和她是真的沒什麽,真是沒什麽,這丫頭太傲氣,也太假,愛慕虛榮,我此生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人,而她就是這樣的人,我寧願此生不認識這類人。”
看到顧雨在一旁偷笑,孫胖子伸出厚實的巴掌朝著顧雨的肩膀頭猛拍了一下:
“你小子,樂什麽呢?就是愛看我的笑話是吧?你可別被別人帶壞了。知道嗎?”
“怎麽了,樂都不能樂了啊,你說的話可笑,我就是覺得好笑,怎麽聽你的意思都像是意難平的意思,還在這裏口口生生的說著對人家沒有任何意思。哎呦,怎麽能自欺欺人呢,我的孫大人?”
穆星河心裏藏了一段時間的話終於被顧雨說出來了,穆星河這時候也開始關注了孫胖子的表情。
“不跟你們說了,怎麽說你們都不相信,算了,那就算了,咱們就走著瞧好了,還有多少地方咱們沒有巡視到啊,我想回去睡覺了,太瞌睡了,這兩天我都沒有睡好覺,估計明天又得早早的起床,哎,最討厭的就是起床這件事了,如果不是公務在身,我可以在**躺著大半天再出去玩兒,星河,你還記得嗎,一年前的這個時候,咱們倆在京城玩兒,那是何等的開心啊,沒想到,這短短一年多時間,竟已經是滄海桑田了。”
雖然知道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但穆星河還是樂意為孫胖子解圍的,畢竟這圈套是自己給下的。
“孫胖子,這世間萬物都是命,我以前不相信,現在雖然也不信,但是我覺得有時候我們的命早就已經被定了,咱們再怎麽抗拒也抗拒不了,所以咱們就隻能順其自然,但是順其自然有顯得自己很無趣或者沒有活力,大部分人都是像我這樣糾結的活著。你說是不是?”
說完這些,巡視的隊伍變得有些鴉雀無聲,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突然,穆星河猛的一回頭,正巧被低頭走路的孫胖子給撞到,得益於下盤比較穩,穆星河一步也沒有後撤,倒是把孫胖子給撞出好幾米遠。
“幹嘛呢,怎麽突然回過頭啊,差點兒把我給摔倒了。”孫胖子一臉無奈的抱怨道。
“哎,咱們可真是傻子,真是笨蛋,該去看看張毅了啊。他受傷還不知道嚴重不嚴重的呢。”
說著,便疾走的去往張毅的房間內,雨下的眾人也都紛紛跟上。
很快,眾人便已經趕到了張毅的房間,此刻竟然還有不少人在他房間,穆星河詫異地掀開帳子,走到營帳內。
這才看到,張毅已經昏睡過去,而那些在他房間的人都是大夫,這些大夫正在忙忙碌碌地替張毅治傷。
穆星河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想看看張毅的情況,又生怕打擾到眾人,可即便是這樣,穆星河還是被好心的一個大夫給發現了。
“穆大人,您怎麽來了?”
此話一出,剩下的大夫也都紛紛轉頭,施禮。
“好了,大家也都辛苦了,這麽晚了還為張毅瞧傷,他現在沒有大礙了吧?”
被問到的大夫紛紛低下頭,不敢看穆星河。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隻有一個膽子稍微大一些的大夫一拱手,對著穆星河就說道:
“回大人的話,情況是這樣的,張毅大人的傷是好治,但是這箭矢已經被浸入了金汁,所以傷口會感染,我怕,這會影響張毅大人的以後健康。所以建議大人做好心理準備。”
“什麽?什麽準備?”
“是做好要給張毅大人截肢的準備,他如果傷口感染的太厲害的話,隻怕會有危險,這一點我們大家都不能保證。所以也就隻能這樣說了。哎,關鍵就是怕感染的事情,再加上這箭矢距離張毅大人的大腿血管太近了,連將箭矢拔出來都是一件不簡單的事情了,所以我們這麽多人都在商討具體的方案。”
被這麽一說,穆星河才看到,張毅的大腿上有一枚不大的箭矢。原來的箭簇已經被人剪掉了。
“那既然是這樣,你們有沒有商量出來什麽結果呢?具體要怎麽做,你們誰可以現在就來答複我一下呢?誰來答複我?”
看到穆星河的臉色已經變了,眾位大夫多頭低多就更狠了,於是,那個剛剛搭話的大夫隻好再次說道:
“大人,是這樣的,既然這張毅大人需要被救治,那我隻能說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先把他的箭簇給輕輕拔出來,然後再將那些已經爛掉了的肉清理一下,最後再撒些金創藥,為今之計也隻有這樣了,我們這麽多人也大都認可這個方案。”
穆星河被氣的皺著眉頭,看了看眾多大夫,隻好說著:
“嗯,行了,我知道了,既然如此,你們還是好好做吧,張毅不能有事,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希望他有事,如果你們是需要什麽,那就直接去好了,咱們這邊的事情都歸這個孫大人負責。”
說著穆星河又指了指孫胖子,好讓所有的大夫都記住他了。
“大人,話雖如此,但是要做到這一些,可是需要堅硬無比的內心,也得有清晰的判斷,這張毅大人,我有些害怕,這做事情不複雜,就怕這張毅大人會扛不住啊,這治傷期間會很疼痛的,咱們都知道的,怕隻怕張毅大人會亂動,這荒郊野嶺的,我們也沒有什麽專用的東西可以束縛張毅大人,這也是我們遲遲沒有敢動手的原因是一樣的。”
既然這個大夫已經將事情說道這麽清晰明白了,穆星河想了想說道:
“那好,現在孫大人,你帶著人接著巡視去,我和留下來的幾個人,咱們幾個人一起按住張毅,讓他不要打到人,目前隻有這種情況,咱們克服一下,畢竟是在這裏,營地,你們快快解決,我也好了解張毅的全部狀態。總之,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讓張毅活下去,並且活的還有好好的,還不能截肢,他是一個當兵的,他不能失去自己的大腿。這絕對不可以。”
盡管穆星河已經將話說的很客氣了,但還是讓不少的大夫心驚膽戰。
“好了,好了,咱們幾個,趕緊走到四周,圍住張毅,按住他另外,找幾個大粗繩子,先把他均勻的擺放起來,然後再用繩子綁,這樣就可以保證他不會亂動影響你們治傷的時候受到的影響不大。”
說完,所有人按照穆星河的豐富開始忙忙碌碌起來,有的負責點燈,有的負責磨刀,有的負責將張毅的周圍都給用繩子綁起來。
隻有穆星河,抱著已經被動陷入昏迷的張毅,心裏百般滋味,會想起自己與張毅的第一次會麵,第一次說話,又是怎麽走到今天的地步。這究竟是什麽原因呢,穆星河想不出是什麽原因,隻好將這件事情埋在心裏,隻有當自己夠感覺時候已經到了,所以就會將這件事情給說出來,畢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想遇到,更不想經曆。
那個上來年紀大大夫已經拿起一把窄窄的,刀口鋒利的刀來,穆星河就這樣看著,看著這老小子將張毅身上的傷口一丁點一丁點的處理,生怕將張毅給弄疼,所以老大夫真的是極其的用心了。
穆星河看在心裏,記在心裏,知道了這個大夫的不容易,特別是被自己仔細盯著,還要故作輕鬆的將手上的活兒幹完。
在長達半個時辰中,自己始終沒有看到有人來。可張毅卻被疼醒了兩次,而且還都被穆星河的好言好語給欺騙了。
大夫終於停下了手裏的活,對著穆星河說道:
“大人,箭矢取出來了,爛掉的肉也割掉了,如果張毅大人還有什麽吩咐。請您說吧。”
穆星河激動的說道:“好,太感謝了,你們辛苦了,趕快下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