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欒和雲若妤剛一出茶樓, 就被身份不明的官差團團圍住,兩方人馬的官服還不一樣,他根本看不出所以然來。
兩方官差的說辭一樣,堅稱有人報案, 他們來捉拿人犯。
隨後不給他們倆任何說話的機會, 就自顧自的鬧了起來,吵得天昏地暗, 好似以為誰的聲音大點兒, 就能把人犯押走似的。
雲若妤頭一回見到這樣的情況, 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往齊欒身邊縮了縮, 齊欒雖然心裏有不少的疑問,但也沒覺得這種情況下能問清楚。
當務之急還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
他牽起雲若妤的手往邊上挪步,雲若妤雖然還在生齊欒的氣,也明白此時此刻不是她任性的時候。
兩人的想法一致,步調也是一致,卻忽略了一心想要置他們於死地的人。
“捕頭大人, 這兩個人犯要跑!”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兩邊正在吵架的人立馬停下, 齊刷刷的看向齊欒和雲若妤。
“想跑?把他們拿下!”
捕頭一聲令下, 官差們一擁而上,顧不得和對手拉拉扯扯,一門心思想把雲若妤和齊欒帶回去。
慌亂間雲若妤感覺自己的胳膊不知道被什麽人給拽住, 她感覺麵前有無數隻手朝她伸過來, 她拚命的想要掙脫,卻怎麽都掙脫不開, “放手, 放開我——”
齊欒那邊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裏去, 人群一窩蜂的湧上來,嘴裏喊打喊殺的,一句話也聽不清楚,這邊他剛把拽在雲若妤胳膊上的手扯下,自己的胳膊就被人拉住。
齊欒用力掙脫無果,索性不予理會,把雲若妤安安穩穩的抱在懷裏,往後躲去。
領頭的雖然是官差,但圍觀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齊欒也不想當街動手,若是萬一失手傷了人,造成更大的混亂就不好了。
隻是齊欒想息事寧人,這些百姓卻看熱鬧不嫌事大,跟官差一起湧上來。
雲若妤的發髻不知什麽時候被碰亂,額前有幾縷頭發被抓出,看的齊欒心頭一陣火起,眼看這些官差近不了他們的身就要用鐵鏈時。
齊欒氣急敗壞的把人一腳踹開,“別碰我娘子。”
齊欒的這一腳,把原本就有些混亂的場麵弄的愈發混亂,不遠處的暗衛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要不要上前幫忙。
他們是保護公主安危的,若公主有危險,他們要立即出手,但是現在公主身邊有齊大將軍,就齊大將軍那個身手,需要他們嗎?
這他們要是衝上去,會不會被大將軍嫌棄礙事?
暗衛們愣神的期間,齊欒可沒有閑著,他穩穩的把雲若妤護在懷中,左躲右閃,麵上雖然沒什麽表情,心裏卻在不停的咒罵,他在人群中看見暗衛,衝著他們使了個眼色,想讓他們過來把雲若妤先帶走。
暗衛們看到了齊欒的眼神,用力的點了點頭,默默的站遠了些。
當街動手的確不行,沒瞧見大將軍都在忍耐嗎?他們要是出手,控製不住力道不小心把人弄死怎麽辦?
況且陛下也交代過,若非必要不得惹出什麽亂子來,暗衛們想了想,決定立刻派個人回去通知主子。
其餘的留下靜觀其變。
齊欒看著人群中宛如木頭一樣一動不動的暗衛差點破口大罵,是看不懂眼色還是分不清如今的情況?
杵在哪兒當燭台嗎?
齊欒本就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如今見暗衛在人群裏裝死也就歇了心思。
眼看情況越來越混亂,齊欒也懶得跟他們過多糾纏,如今鬧哄哄的什麽都聽不清,若在這般糾纏下去,難保有不知輕重的傷了雲若妤,他傷勢未愈也不能全身而退。
思及此齊欒毫不猶豫的把圍在麵前的幾個人統統踹開,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率先出聲喝道:“行了,統統閉嘴,我跟你們走,不準動手,不準碰我娘子。”
齊欒見他們冷靜下來,便隨意的掃了兩眼,禍水東引,“你們先好好商量,我到底跟誰走。”
因著齊欒的這句話,混亂的場麵瞬間安靜下來,官差們見齊欒配合,倒也沒再動手,他們說到底隻想搶功勞,又不想鬧出人命,隻不過這一次他們學乖了,沒有鬧得很厲害,反而開始有商有量。
齊欒提出自己跟他們走,讓他們放雲若妤回去。
雲若妤緊緊的摟著齊欒的腰不肯放手,“不要,你別去。”
大牢是什麽地方?進去了豈不是得脫層皮?這些官差凶神惡煞的,都不知要對她夫君做點什麽。
“沒事的,你先回去,我很快就會回來,官差也不能平白無故抓人,也許是有什麽誤會,解釋清楚就好。”齊欒極力安撫雲若妤的情緒,也沒當一回事。
金陵城的衙役們不認識他,總不至於當官的還不認識他。
“我陪你一起去。”雲若妤緊緊的抱著齊欒的胳膊不肯放手,堅決不讓齊欒獨自麵對。
“我很快就會回來,我們什麽事情都沒做,就是到了牢裏,等他們查明真相會放我離開的。”
“真的嗎?”雲若妤依依不舍的看著他,齊欒用力的點點頭。
“真的沒事。”
兩人在這邊依依不舍,一旁的官差卻聽得非常不耐煩,“膩歪夠了沒有?你們兩個都是人犯,統統都跟我們走一趟。”
齊欒:“……”
雲若妤:“……”
齊欒因為不想在鬧出什麽亂子,便決定跟官差們走一趟,這會兒街上太亂,也沒看到暗衛和雲逸的人,齊欒也的確不放心讓雲若妤一個人瞎跑,這才同意雲若妤跟他一起去公堂的要求。
目睹全過程的暗衛們都在疑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齊將軍這是在做什麽?”
“也許是不想讓事情鬧大,所以選擇暫時妥協?”
他們想了想,覺得這個解釋非常合理,要不然大將軍為什麽帶著公主主動跟官差們走?
這肯定是不想把事情給鬧大。
暗衛們雖然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合理的解釋,但實在覺得有些不忍直視,當朝將軍和公主被人綁了進大牢,這……說書的都不敢這麽寫吧?
他們的第一任務是保護五公主的安全,但五公主如今全須全尾,沒有受傷,有齊大將軍在,也不會有什麽事,他們在後頭跟著保護就是。
齊欒倒是沒所謂被帶去哪裏,他如今不僅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還得防著別人叫破他的身份,免得又惹出麻煩。
齊欒的心思也唯有他自己清楚,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阮氏在內,想法都是五花八門的。
雲若妤心中一片茫然,不知真要進了大牢他們要怎麽辦。
暗衛隻當齊欒成竹在胸,沒有絲毫慌亂。
而阮氏想的比他們還要深遠些,明明齊欒隻要把自己的印信拿出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結果他倒好,寧願跟著那個女人一塊兒進大牢,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
若說一開始那句“娘子”阮氏還能自己騙自己,可這會兒她是真的沒有辦法騙自己。
阮氏不知雲若妤的身份,隻當齊欒對雲若妤情根深種,聯想起先前的宅院來,想到齊欒一直以來都在欺騙自己。
她一時之間急怒攻心,昏厥了過去。
張嬤嬤連忙把人給扶住,開始掐起阮氏的人中來,她眼睜睜的瞧著將軍和那個農婦隨著官差越走越遠,她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他們家的將軍是怎麽變成個文弱書生的。
還多了一個娘子。
但心中縱然有千萬種疑慮,張嬤嬤也沒有輕舉妄動,她雖是阮氏的陪嫁,可到底是個奴才,主子的事情也容不得她置喙,如今一切隻能等夫人醒來。
張嬤嬤斂下心神,沉著的吩咐仆婦去把馬車趕過來去就近的醫館。
……
在雲若妤和齊欒被官差帶走之前,其中一個暗衛被安排回去報信,在往皇宮趕的路上,碰見了七皇子雲逸。暗衛見是七皇子,飛快的把街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通,讓他拿個主意。
雲逸聽到這裏,不敢相信的愣了好一會兒,了解事情經過後便讓暗衛回去保護雲若妤。
暗衛走後,雲逸立刻派人去打聽情況,他本想立即進宮一趟,但想起這個時候父兄都在禦書房商議國事,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雲逸雖然有些擔心,但也沒有太過憂心。
金陵府衙的人不認識雲若妤,卻不會不認識齊欒,等一照麵,定會把人給放了。
沒過多久雲逸手下的人就把事情全部打探清楚,聽到齊欒和雲若妤身上那些罪名,他隻覺得匪夷所思,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侍從見雲逸皺眉,以為主子是在擔心五公主,立馬寬慰道:“主子放心,這些都是無中生有的,如今也知曉公主他們身在何處,等京兆府尹查明真相,定會放人的。”
“等會兒,你說放人?”雲逸摸著下巴想了想,妹妹能出來當然是最要緊的,但是齊欒嘛,就不用那麽快出來了。
已經被京兆府的官差帶走,不去京兆府的大牢住上一住豈不是可惜?
“你剛才說,這些都是無中生有的?”
“是,這些都是無中生有的……是那些人……”胡亂說的。
“這明明都是事實,怎麽會是無中生有?你可別弄錯了,再去仔細的查查。”雲逸搖了搖折扇,幽幽的開口。
侍從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家主子,他沒聽錯吧?
雲逸見侍從已經明白自己的打算,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腦袋,“還不趕緊去。”
“是…是,奴才這就去辦。”侍從一溜煙的跑遠了,苦著臉出了門,隻覺得主子愈發不厚道了。
齊欒和雲若妤一塊兒跟隨官差來到京兆府,他本以為會立刻見到京兆府尹高遠,想著在升堂會審之前就可以把這件事情圓滿解決,然後離開。
卻沒想到高遠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人犯帶回來之後既不先升堂審理,也不見見人犯,反而把他們倆關進了牢裏。
雲若妤原本一直跟在齊欒身邊,結果牢裏的獄卒要把他們倆分開關押。雲若妤固執不從,獄卒想強硬動手,瞥見齊欒的眼神有了一瞬間的心虛,就在他以為齊欒要動手的時候。
雲若妤卻遞過來幾塊銀子給他,“這位差爺你行行好,別把我和夫君分開。”
獄卒掂了掂手裏的銀兩,眼珠子飛快的轉悠了一圈,想起上頭的命令臨時關押這倆人,等外頭混亂過了就要提審。
獄卒便也不拘泥規矩,順水推舟的成全。
雲若妤這才得以和齊欒關在一塊兒。
她眼中是止不住的慶幸,可齊欒的臉色卻非常不好看,冷聲問那獄卒叫什麽名字。
獄卒本就忌憚齊欒,如今聽到這話也有些心虛,拿起棍子往牢房上敲了敲,“問什麽問?不該問的別問,再多說一句就分開關。”
齊欒惱怒至極,剛想和他理論就被雲若妤拽住胳膊,“夫君,你別和他吵了好不好?”
她眼中有著非常清晰的惶恐,看的齊欒一陣心疼。
“好,我不和他吵,你別怕。”齊欒權衡一番把那獄卒拋諸腦後,找到牢房裏那簡陋破敗的床鋪,把上頭的幹草挪開,扶著雲若妤坐下。
“夫君,他們為什麽要抓我們?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麽?”雲若妤顫著聲問他,原本心中就害怕,方才走進來時瞧見牆上的刑具和一旁的烙鐵,雲若妤的心便又顫了顫。
安靜下來之後,齊欒才發現雲若妤在發抖,他想了想,攬住了雲若妤的肩膀安慰道:“我們什麽事情都沒做,什麽都沒有做錯,他們也許是有什麽誤會。”
“你別害怕,我們問心無愧,肯定可以出去的,官府審案是要有依據的,這天下沒有誣告成功的道理,律法是最公平的。”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在齊欒的勸說下,雲若妤總算沒有那麽害怕,她看著那些刑具掩耳盜鈴的閉上了眼,齊欒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調整了位置擋住她的視線。
結果剛好沒一會兒,不遠處就傳來了犯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雲若妤被嚇得又是一抖。
齊欒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飛快的用手捂住雲若妤的耳朵,不讓她去關注,“好了好了,沒事了,什麽事情都沒有。”
牢房裏非常空曠,這慘叫聲又太過於撕心裂肺,就算齊欒捂住了雲若妤的耳朵,還是有些聲音會無孔不入的鑽進來。
齊欒聽到這聲音真真是想把高遠拎過來揍一頓,他當京兆府是刑部大獄嗎?還擱這兒審問犯人?能不能幹點人事?
齊欒不知因為有他在的緣故,雲若妤已經沒有那麽害怕。
他還在憂心不已,不停的和雲若妤說話,不住的安慰她。
雲若妤抬起頭,看著齊欒的側臉,不知不覺間,眼淚就掉了下來,夫君明明待她這般好,可他又為什麽要騙她呢?
牢中的雲若妤和齊欒水深火熱,公堂之上的京兆府尹高遠也忙的不行,街市上的混亂的確已經解決,但這件事情卻擴散的極遠,有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百姓。
都說要過來瞧瞧這“拋棄糟糠”的秀才是個什麽模樣。
這一傳十,十傳百,沒一會兒就把京兆府堵得水泄不通。
京兆府尹高遠聽說手底下的人抓到了一個人犯,還是從管轄商會的朱六哪兒搶來的,心裏別提有多高興。
“老爺您是不知道,那人犯原本都快要被朱六給帶回去了,還是小的拿著文書半道給截過來的。”師爺迫不及待的說道,把當時的場景和不易描繪的活靈活現。
京兆府尹瞥了他一眼,“我說朱六怎麽這麽沉不住氣跑來京兆府了,原來是你幹的好事,不過,做得好。”
師爺得了高遠的誇讚,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京兆府尹的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什麽都管,上到金陵周邊的刑事案件,下到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都要經過他們的手,原本這商會也是他們管轄的範圍之內,但是本朝太子看重商人,特意從戶部提拔了個官員來管轄這些事兒。
沒了商會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高遠本來是高興的,他還想著甩開了一個大·麻煩,但是很快他就高興不起來,因為他發現,沒了商會之後,他的油水就少了許多。
高遠幾次三番想把商會的管理權要回來,結果屢次被駁回,這事兒被朱六知曉以後,他還嘲諷京兆府尹目光短淺,貪心不足蛇吞象。
兩人的梁子就是這麽結下來的。
那些商人們大多謹小慎微,鬧出來的大多都是些小糾紛,高遠根本管不著他們。
今兒個難得能從對方手裏搶人,他可不心情好嗎?
隻是高遠也沒想象到會有這麽多人圍觀,“這人是幹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了這麽多人?”
“老爺您還沒看案卷?”
高遠往外頭瞅了瞅,不以為然道:“我這不剛去應付朱六了,還沒來得及。”
師爺聽罷,立馬回道:“說是拋棄糟糠和旁的女子曖昧不清。”
高遠點了點頭,大概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百姓來圍觀了,這於民生息息相關,不怪乎他們激動。
比起什麽殺人放火入室搶劫的。
百姓們更加關注鄰居丟了幾隻羊幾頭牛,隔壁小叔子和嫂子是不是有曖昧之類的消息。
高遠見狀放心下來,他還以為是手底下的人不知輕重抓了什麽不得了的人物才惹得眾人圍觀,既然是這麽件小事,那就一切好辦。
他整了整衣衫,一拍驚堂木:“升堂。”
師爺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捕頭站了出來朗聲道:“升堂——帶人犯,帶苦主——”
高遠捧起一旁的茶盞刮了刮杯蓋,心情極好的吹了吹上頭的茶葉沫兒,今兒個沒啥事,等審完這個案子,剛好回家可以早點放衙,回家陪陪夫人。
沒一會兒雲若妤和齊欒就被帶上公堂,原告也上來了,麻溜的跪了下去。
齊欒沒跪,自然也不會讓雲若妤跪,他倆就好端端的站著。
高遠還在那兒和他的茶葉較勁兒,也沒在意麵前的人,他沒聽見動靜,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煩,剛想抬頭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結果等到看清楚堂下站著的人,嚇得差點滑倒在地上。
他一時不查,被熱茶燙的噴了出來,茶葉糊了一臉,他連忙用帕子略去,聚精會神的盯著麵前的人。
老天爺啊,這煞神怎麽到這裏來了?
難道是因為京中的流言?可那些流言不是早已經沒有了嗎?
齊大將軍是怎麽回事?流言傳的最厲害的時候沒有出現,這會兒現身,莫非是想要秋後算賬。
高遠嚇得大氣不敢出,不住的摸著腦門上的汗,就在他糾結要說點什麽的時候,一旁的師爺出了聲,“大膽人犯,見到京兆府尹還不趕快下跪。”
高遠瞪大了眼睛:人犯?!
他立馬低頭看向案桌上的案卷,待瞧見齊君檀這個名字的時候,隻覺得眼前一黑。
但凡他早點看案卷,也不至於鬧出這種事情。
所以,齊大將軍就是這次拋棄糟糠的窮秀才?他手底下的人搶了好久終於搶到的香餑餑?
還是他手底下這群混賬小子抓人的時候誤將齊大將軍抓回來了?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高遠都覺得很可怕,齊大將軍怎麽會有糟糠?齊大將軍尚未成親隻是有婚約在身,那婚約對象還是五公主。
齊欒一見高遠那模樣就知道對方是認出自己來了,他冷著臉看向高遠。
高遠被齊欒看的宛如一隻死鵪鶉,他憋了好一會兒也沒憋出一句完整的話,“齊……齊……”
齊欒卻冷淡的接過話茬:“齊君檀。”
高遠聽明白了,齊大將軍這是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他想到這一層,視線不由自主的往雲若妤身上瞥去。
長得倒真是天姿國色,我見猶憐。怨不得齊大將軍都沒把持住。
高遠還在想入非非,師爺卻又不怕死的叫了一聲,喊他們兩個跪下。
高遠一個激靈,立馬道:“不用!不用跪,本朝禮遇讀書人,不用跪。”
說罷不顧眾人的反對,堅決給齊欒和雲若妤賜座。
惹得雲若妤心中充滿疑惑,“夫君,這官老爺是想幹什麽?”
“不用理會他,估計腦子有問題。”
兩個人小聲的交談著,齊欒更是一臉淡定的讓高遠斷案,高遠如今哪裏還有心情斷案。
隻想把自己給了斷了。
這都是什麽事兒?高遠這會兒隻希望死對頭能親自過來把人給搶了去,想到這裏他就忍不住的問師爺:“那朱六現在人在何處?”
要是在的話,趕緊把人給放進來。
師爺卻不明其意,隻當高遠擔心對方把功勞給搶了。
胸有成竹道:“老爺放心,卑職已經讓人拖住朱大人,他這一時半會兒過不來的,我們先審案子,等到審完了之後,他們過來也就晚了。”
高遠:“……”
他默默的看了師爺一眼,隻覺得從前兩人培養出來的默契在這一刻**然無存。
高遠看著師爺不停的苦笑,審?怎麽審?這人是他可以審的嗎?
作者有話說:
感謝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