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倆的日子和明儀公主兩口子的日子比起來清閑太多,我不用像六駙馬那樣,奔波各處,她也不用像明儀公主那樣操心勞力整日籌謀。

她為了配合我練劍,特意去學琴,學了三天,告訴我她沒天賦,我也就不抱希望了。

我安慰她,嗩呐吹得好也是本事,她興致勃勃的吹給我聽,然後我做了三天噩夢。

我越發喜歡她,像個毛躁的少年一樣,睡前抱著她膩歪,早起也要膩歪,我甚至無法想象自己當初是怎麽做到看她不順眼的。

膩歪夠了,有些驚喜便如約到了。

她有喜了,那一日她捂嘴嘔吐,本來在玩鬧的我倆都嚇壞了,急忙請了太醫來瞧。

太醫說她有喜那一刻,我的嘴角幾乎咧到耳後根。

但我們耐住了性子,耐心的等她腹中的孩子足月,然後才去給我母親報喜,這些日子,我每晚摟著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母親與我想的一樣高興,隻是姐姐的樣子讓我知道,她肯定又在醞釀什麽主意。

三公主有孕這些日子,我們倆更膩歪了,但這隻是人後,人前,我們倆的關係依舊是僵硬模樣。

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母親因著三公主有喜的事,日日送東西來府上,可是三公主不吃,將點心送給下人們吃,她說她不喜歡,可那些明明是她喜歡的東西。

起初,我理解她對母親心有怨氣,可是事情做多了,我便覺得她對母親的惡意太大了。

但她懷孕辛苦,我便不說,其實內心也有些介意了。

母親想來看她,我征求她的意見,她卻不想見母親與姐姐,還說什麽要向她和孩子平安無事,就不要讓母親和姐姐進府。

為這事,時隔多年,我們再次大吵,她咬牙含淚的模樣,讓我閉了嘴,但我心裏,有些心疼母親與姐姐,覺得她們好心被當做了驢肝肺。

可就是這麽一次大吵,我們的關係再度冷漠,仿佛先前的黏膩突然消失了一樣,客客氣氣,隔了一層東西。

那是懷疑和不信任。

一直到她生產,我們之間都沒有緩和,母親與姐姐,成了橫在我們中間的隔閡。

她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我放低了態度哄她,她依舊對我愛搭不理,母親再次送了東西過來,我知道她不願意,就說不用喝,可她卻喝了,說要是不喝,我又要和她吵架了。

我滿是愧疚,結果那碗湯喝下,她便吐了血出來,暈倒在我懷裏。

那一刻,我嚇得魂不附體,我抱著她,驚慌無錯的喊著傳太醫。

太醫來了,說是中毒,母子倆隻能存活一個,我如遭雷劈。

穩婆很快就來了,要催產,聽著她們的聲音,我心慌意亂,六神無主。

明儀公主最先過來,她進屋等著,很快,母親和姐姐也來了。

我沒心思理會她們,可是姐姐隻擔心孩子的話,還是觸怒了我。

“她無事就好。”

我隻要三公主無事,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我不能沒有她。

但我的話,竟然刺激到了母親,她竟然說出了舍母保子的話,並且已經打算好了,留下孩子,過幾年讓我續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