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舍命奉陪

我的話要阿耀一陣的沉默,許久才不經意的一抹坦然笑容,伸手拉了我一下,讓正在邁步的我微微一愣,回頭看著他。

“是沒有還是不想?”阿耀的話要我也沉默了片刻,卻很認真的告訴阿耀,“這和不想沒有關係,是完全的沒有過。”

阿耀拉住手臂的手很緩慢的放開了,雙眼中的玩味很濃。

“很特別!”阿耀轉身不經意的笑容很迷人,邪魅引人注意,可卻激不起心中半點的漣漪,或許這就是愛,因為愛著,心裏就放不進別人,即使一時間忘記了愛著,心裏也隱約的被一個人牽扯著。

從來也不用想起,永遠都不會忘記,我想這就是愛!

回去的時候東方煜已經醒了,我推開門進去的時候他看向了我,眼眸中淡淡的光華都顯得疲憊,那時候我就想,如果不遇見,或許就不會這麽的為難了!

“醒了?”看著東方煜我笑了笑,關上了身後的房門,一邊脫著身上的衣服一邊走去了東方煜的身邊。

東方煜身體向裏靠了靠,我抬頭看了一眼剛剛換過的輸液瓶,轉身脫著身上的外套坐到了**,脫掉了腳上的鞋轉身看向了東方煜,擔心東方煜手上的輸液管我小心的把東方煜打著針的手挪到了我的頭頂,鑽進被子靠在了東方煜的懷裏,手臂摟在東方煜的腰上,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東方煜抬起手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低頭親了我的額頭一下,我笑了笑摟著東方煜的手撫摸著扯開了東方煜的襯衫,把他的襯衫在褲子裏拉了出來,手心貼著他的肌膚沉沉的睡去。

我睡的很踏實連東方煜是什麽時候拔掉的輸液我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是什麽時候換的藥瓶。

睡在東方煜的懷裏感覺格外的暖,也很安逸,一覺我睡到了天亮的時候。

是早上護士進門給東方煜試體溫的時候吵醒了我,聽見護士和東方煜說要夾著體溫計,東方煜說等等我才醒過來,但是卻沒有睜開眼睛醒過來。

東方煜要護士把體溫計先放下,等一等在試體溫。

聽見護士放下了體溫計離開的聲音,我又睡了一會,而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九點鍾了。

早上東方煜陪著我起床一起去看了小康,但是卻沒有進門去看小康。

“酒店的事情我去安排,你留在醫院裏養病,我問過醫生你的眼睛酒店爆炸的時候受了傷,想要恢複並不容易,但是要是有人捐獻眼角膜,就會有機會複明,所以現在的辦法隻有等一等。”雖然希望很渺茫,但是總比沒有的要好。

我已經和醫院裏報名了,醫生說小康的前麵還有六個人在等著眼角膜,最久的一個已經等了四年了。

這消息對我而言不是個好消息,但是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的要好。

聽見我的話小康玩味的一抹邪笑,蒙著紗布的雙眼看向我:“我這樣一輩子不是更好,賴著你就更容易了。”

小康的話讓我微微的發愣,知道小康是強撐著給我看,而就是著強撐才要人心疼不已,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我問過醫生,不一定要一雙眼睛的眼角……”

“我不會接受,除非你把一雙眼睛的眼角膜都給我。”小康不等我的話說完便打斷了我,聲音犀利而且高昂,讓我一陣的沉默,目光有些無處安放,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此時的小康與自己。

小康是整件事情裏最無辜的人,卻要付出一輩子的視界,這對我而言是最大的痛心疾首,對小康又何嚐的不是。

小康還算不上是風華正茂,可是卻是鋒芒初綻的時候,就如雨後的新荷,才露出尖尖一角,正準備著綻放他不染塵事的芳華,可就因為天有不測風雲,就要無辜的折盡芳華,誰能說這不是殘忍?

可麵對殘忍我卻無法挽回,如果是早知道這樣,我寧願坐在酒店裏承受這一切,失去雙眼的是我,而不是任何的一個人。

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說什麽都晚了,除了想辦法補救我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麵對這一切,可是補救卻渺茫的要我無力,麵對也要我更加的沒有勇氣。

“不要就算了,一雙我也舍不得。”沉默了許久我才有些局促的看著小康,小康卻收起了臉上不悅的怒氣,淡然的告訴我:“別做傻事。”

那時候心有些疼,卻還是無聲的點了點頭。

“這幾天我就鍛煉著下床走走,有瞬在你不用理會我,我自己能夠自理,一雙眼睛不是斷了腿斷了手。”小康無所謂的朝著我說,可我知道小康的心裏不是這麽想,隻是在安慰我罷了。

“我今天要處理縱橫集團的事情,你要是不嫌我煩,我就在你這裏處理酒店的事情,你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就幫幫忙,總不能一雙眼睛就開始吃閑飯了。”我強撐著陰霾的心條康道,小康馬上就回擊我。

“閑飯我是吃定了!”小康鏗鏘有力的反駁我,我看著小康眼眸卻在他的臉上看著,想起第一次見到的小康,眼底就有些濕潤。

“還說要我好好的休息,你真是吝嗇!”小康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即便是雙眼被蒙住了也毫不影響他的玩世不恭,明明說的咬牙切齒多少的不滿,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卻就是無端的多了幾分的不正經玩味。

“我吝嗇,你就不吝嗇。”我說著坐到了一旁,把早飯還沒有吃的白粥打開了,小康麵向我也沒有說什麽,似乎是也覺得有些餓了,顯得倒是安靜了不少。

端起了白粥我開始喂小康,小康也不知道客氣,我喂他就吃,而且還吃了不少。

能吃東西就是好事,我也能放心了不少,雖然年輕體壯,是人都是血肉之軀,不吃不喝早晚要出問題,吃飯總比打針吃藥的好。

小康吃過了早飯我出去了病房一趟,看到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眯著雙眼的東方煜走了過去,陪著東方煜吃了點東西,才開始一整天的工作,而東方煜同樣是如此,東方煜手上的酒店也沒有全部都交給邵子華,所以每天還有些事要做。

東方煜沒有離開醫院,醫生說現在還不行,因為要輸液就坐在病房裏處理工作,但是有周助理幫忙,東方煜也少了不少的工作,除了安排事情並沒有太操勞的事情做。

但是我這邊卻麻煩不斷,不僅保險公司不肯賠付索償,就連政府也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開始調查縱橫偷稅漏稅的情況。

“政府怎麽會突然調查起偷稅漏稅的情況?”看過了一份資料我看著小康問,坐在**的小康不經意嘲諷的一抹笑,遮住的雙眼望著我,好像是能夠看到我一樣,讓我想到了小康正在心裏說我愚蠢那兩個字,不經意的笑了,人都已經看不見了,還笑的出來,還能在心裏嘲諷我,真不知道小康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在裝給我看。

我看著小康慢慢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問他:“政府沒有必要落井下石,這麽做對政府沒有好處。”

“你怎麽知道沒有好處?”小康冷哼了一聲,轉開臉麵向了窗口的地方,好像我說的很不對一樣,我也懶得去和小康辯解,倒是該想想該怎麽解決事情。

現在的縱橫集團麵臨的不是破產或者是倒閉這麽的簡單,更多的是以後想要重振雄風很難很難。

這一次要是保險公司不肯出麵證明縱橫集團是無辜的受害者,一口咬定是縱橫集團的責任,失火案一旦罪名落在縱橫集團的頭上,無疑是縱橫集團的滅頂之災,數億的損失是小事,數百人傷亡的責任是大,而且連帶著縱橫集團的信譽,這場硬仗勝敗的後果天地之差,這才是這場硬仗艱難的地方。

可是麵對如今的狀況,我實在是沒什麽好辦法。

醫院門口蜂擁的記者還沒有都離開,有幾個甚至住進了醫院裏,要不是有人在樓下時刻的看著,我想現在這樓上早就是一團亂了。

先前那個被我說的女記者不知道是東方煜還是誰,竟然真的消失了,阿耀今早和我說的時候我還有些吃驚,我還想,我無非是隨便的說說,嚇唬嚇唬對方,卻沒想到真的就成了現實,不要說人混不下去,就是消失都有可能,阿耀說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下落了。

這也算是殺雞儆猴了,可是還是有很多不怕死的猴子一個個的撲上來,而且還是前仆後繼的上來。

聽阿耀說昨晚就有人上來,但是不知道是為什麽電梯升了一半就停下了,就像鬧鬼了一樣,這地方都開始有謠言了。

想起阿耀的話不由的皺眉,目光看向了病房的門口,鬧鬼?

到底是鬧鬼還是鬧人了?

“我累了,你一會小點聲。”小康好好的就要睡覺,我放下了手裏的筆記本,走過去扶著小康躺下,給小康蓋好了被子,轉身坐下又開始看著筆記本上最近幾天網上都在說什麽。

好壞算是參辦了,有的人說縱橫集團會推卸責任,而有的人則說縱橫也是受害者,誰會用這麽大的產業開玩笑。

說什麽的都有,而這也認證了一句話,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最有意思的是,有人說是東方煜叫人放的火,就是因為嫉妒。

這是最不靠譜的留言,但是留言區卻有很多人議論,甚至可以弄個論壇了。

關上了電腦我覺得有些累了,就起身去了外麵,一邊走一邊想著該如何的去處理眼前的事情。

縱橫集團被燒的麵目全非,現在這種情況我也沒有什麽解決問題的辦法,可要是一直的拖下去更不是辦法。

縱橫集團失火傷亡數百人,其中有一半的人輕傷在,四分之一重傷在重症病房,剩下的都煤煙中毒死亡了,就現在而言縱橫集團已經被人推在了風口浪尖上,要是沒有個合理的解釋,等著縱橫集團的不僅是覆滅,恐怕還有牢獄之災。

我是不怕輿論,可有時候輿論會殺人不見血,而現在我最怕的就是有人在背後捅刀子,這把殺人不見血的刀,而這把殺人不見血的刀殺的不是我而是小康。

接管縱橫集團這段時間以來,我雖然沒有在小康的身邊,但是我卻一直都清楚小康做過什麽。

小康在我的眼裏也是一把刀,而且還是一把極其鋒利無比的刀,而這把刀太鋒利了,不知道隱匿本身的鋒芒,接任開始就在酒店業掀起了血雨腥風,先是整內後整外的行事作風,讓不少然都敬而遠之,同行們更是把小康當成了牛鬼蛇神,無不是避如蛇蠍。

小康在一個月內將縱橫旗下在國內的數十家酒店以歇業的方式整頓,又在兩個月著內在不同的城市裏用非常惡劣的手,段迫使大大小小三十幾家同行類服務被迫轉讓停業,將縱橫集團周邊的各種規模的酒店全部收購到了旗下,雖然是說整頓,但是到最後卻都以不盈利為由關閉。

雖然這是想要上位穩坐的一種途徑,但是小康做的太快了,以至於得罪了不少的人,也讓不少人嫉妒的紅了眼睛。

當年的蘇偉文和東方煜就是小康的這個樣子,做什麽事情都要趕盡殺絕,逼得人無處可退,雖然這些年一直都相安無事,平步青雲,但是不證明永遠就會沒事,而一旦你出了事情,這些人就會在背後捅刀子,看你的笑話已經不解恨了,他們怎麽會隻是看你的笑話?

如今的人早已經不知道善良是何物了,而且為了利益也分不清具體的是怎麽的一回事了。

小康的做法固然是有些激進,但是小康卻給了他們可以生存下去,養精蓄銳的機會,這是在其他競爭對手的身上看不到的東西。

其他人想要在同行獨領**,逼得你走投無路,要你不得不放棄酒店是必然的事情,但卻不會顧忌你是否會有機會生存下去,但是小康卻給了任何人生存下去的機會。

你改行都不見得拿到錢,而小康卻是收購,而後再關門宣布不盈利,其實這樣虧的是小康,而他們起碼拿到了一筆錢。

小康或許看的更遠,有自己的長遠打算,為了使拓展縱橫的產業和業績,但是小康的做法無疑是在用自己的錢給他人安家費,這種做法在商而言已經很仁至義盡了。

小康的這種做法無疑是個酒店各個業主了一個從新選擇的機會,就算是沒辦法將酒店做下去了,改行做其他的事情也還是有機會,起碼手裏還有一筆本錢。

但是這些人怎麽會看見小康的良苦用心,他們短淺的目光隻會看到有個人要他們放棄了曾經的事業,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小康不將他們不景氣的生意收走,他們是不是真的就經營的下去,麵對如今社會的發達體製,他們還有立足之地麽?

如果一個公司或者是企業,連時代都跟不上,無疑是在走向一條無法通過的路,一旦是那樣,倒閉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小康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將周邊的小型酒店全部收購,之後一起宣布不盈利,直接關門大吉。

其中私心的地方一定是有,畢竟是生意人,而生意人身上最重的味道就銅臭味,無利可圖的東西誰都不會去做。

隻是小康大可以直接讓這些酒店倒閉,但是小康卻沒那麽做,這其實也是小康的與眾不同,小康的用心良苦,然而就是這些與眾不同,用心良苦都沒人好好的去看看。

一路走我一路的都在想著這些事情,以至於走過的東方煜病房的門口都忘記了,猛然的回頭才知道自己是走過了,而看著我走過了的阿耀竟然就站在東方煜的房門口,竟然連叫我一聲都沒有。

看了一眼阿耀我走了回去,然而推開東方煜病房的門卻沒有看到東方煜。

以為是在洗手間裏,進門在**沒有看到東方煜我便去了廚房,打算看看東方煜在不在,結果在洗手間裏也沒看到東方煜。

關上了洗手間的門我轉身在病房裏看了一會,拿出了身上的手機打了出去,結果東方煜卻沒有接電話。

我有些意外東方煜沒有在病房裏,更加的意外東方煜怎麽沒有接我電話。

打了兩次電話東方煜都並沒有接通,我躺在**躺了一會了,結果醒來的時候東方煜還沒有回來。

看不到東方煜擔心東方煜的身體情況我又打了電話給東方煜,結果還是無人接聽。

有些擔心,東方煜不可能放著我一個人在醫院裏,一個人回去了,就算是回去了也應該給我打一個電話,不可能不接我的電話。

“叫人去找他。”在打了幾個電話之後我吩咐了阿耀,卻沒想到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被人推開了,進門的人除了東方煜還能有誰,有誰連敲門都不會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去哪了?”一見麵我的目光馬上落在了東方煜的身上,早傷才剛剛恢複了幾分的臉又有些發黃了,雙眼也顯得有些疲憊。

目及東方煜的身後站著周助理,周助理一見麵馬上朝著我點了下頭,我皺了皺眉,目光落在了東方煜的身上,怎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邁步走過去,抬起手我摸了摸東方煜的額頭,東方煜卻膩人的將我摟在了懷裏,疲憊的身體沉重的靠在了身上,明明是他在摟著我,我卻感覺他壓的我喘不過氣。

“你怎麽才回來?”一邊撫著東方煜走去**,一邊問東方煜,東方煜卻不說話隻是看著我,雙眼好像多久沒看見了我一眼,貪戀的目光從眉梢一直看到嘴唇上。

“叫醫生過來。”扶著東方煜上了床,我一邊給東方煜拖到身上的外套,一邊要周助理去辦,周助理轉身去了外麵,我蹲下給東方煜脫掉了雙腳上的鞋,那時候之間觸及東方煜的一雙腳都是冰冷的涼。

我用力的握住了東方煜的一隻腳,感覺冰涼的厲害,起身便去了洗手間裏,放了一盆熱水出來,放到了病床的下麵,把東方煜雙腳上的襪子脫了下來,把他的一雙腳放進了水裏。

水很燙手,可東方煜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隻是低頭看著我,也不知道是忘記了湯,還是腳太涼感覺不到熱了。

我伸手進去盆子裏,水很熱,我的手都紅了,可東方煜卻沒有動一下,雙腳放在水盆裏一動也不動。

“熱不熱?”擔心東方煜燙我抬頭看著東方煜問,東方煜卻低頭看著我搖了搖頭,疲憊的目光看向了我身後的地方。

不經意的皺了皺眉,不解東方煜眼神中的泰然是為了什麽,我轉過臉看了一眼身後的地方,才看到阿耀正坐在沙發上交疊著雙腿眼神專注的看著我,不加掩飾的眼神坦****的盯著我再看,看到我回頭還勾起唇朝著我笑了,笑容裏不難看出他在表露他的喜歡。

我的情緒在眼眸中一閃而逝,轉過臉開始給東方煜洗腳,東方煜也不動,但是腳始終都不怎麽暖。

水很快就涼了,而醫生也很快就過來了,進了門開始給東方煜檢查身體的狀況,我倒掉了洗腳水回來便看著幾個醫生在圍繞著躺在**的東方煜忙碌,東方煜卻躺在**除了看著我什麽反應也沒有。

“怎麽樣?”看到醫生收起了手裏的聽診器,小手電之類的東西我才開口問,一邊問一邊走到東方煜的身邊把東方煜被解開的襯衫擠上,把被子拉到東方煜的身上蓋好。

“不是很樂觀,東方先生今天的臉色很好,還需要憑進一步的觀察,但是具體的問題不大,你也不要太擔心。”醫生的話說了也等於沒說,反倒是讓我更加的擔心了。

“我知道了,麻煩了。”我說著看了一眼看著我默不作聲的東方煜,抬起眼看向了周助理:“今天都做什麽了?”

聽到我問周助理馬上回答:“在公司裏處理一些事情。”

顯然是沒有說實話,如果隻是去公司怎麽會滿身的疲憊回來?

“你明天不用上班了,回家抱老婆孩子好了。”我說著便轉身坐到了床邊上,結果躺在**的東方煜卻嗬嗬的笑了,笑容蒼白無力,卻難掩的愉悅。

“沒你事了,明天去休息一天,後天過來上班。”東方煜忍住笑看了一眼周助理,周助理馬上如獲大赦的轉身匆忙的離開了。

看到病房的門關上我看向了阿耀,“沒什麽事情了,你也休息休息,忙了幾天了。”

阿耀並沒有說什麽,起身離開了病房,看著病房的門關上了我才上了床,掀開被子坐到了**,伸手過去摸東方煜的手腳,結果還是很涼。

“你都做什麽了?”一邊解開了身上的外套,我一邊坐到了東方煜的腳下,東方煜看了我一會才說:“我去找保險公司了。”

果然是這樣,公司的事情有周助理根本就不用去外麵。

“你怎麽去找的?”保險公司都不是吃閑飯的人,文能用法律,武能用刀槍,多數的高層都有黑白兩道的背景,他說的這麽的輕鬆。

聽到我問東方煜就不再說話了,他不說我也沒有再去問,而是問他:“怎麽說?”

“答應索賠,在電視台聲明。”聽到東方煜的話我看向了他,他卻閉上了眼睛,很疲倦的樣子,臉色蒼白的沒有血色。

我看了一眼輸液的瓶子,解開了襯衫的扣子,把東方煜的一雙腳放在了胸口上。

東方煜的矯正放在柔軟上的那一瞬,睜開眼睛看著我,看了我一會又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看著東方煜熟睡的臉,許久我才看向別處,卻看到站在病房外看著我的阿耀,四目而視阿耀的目光落在了我敞開的胸口上,我扯了扯被子蓋在了胸口上,轉麵向了東方煜熟睡的臉,許久才再看向病房的門口,而那時候阿耀已經走開了。

那天開始我就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總覺得阿耀在看著我,那雙隨時在看著我的雙眼要我不舒服,但是我還需要阿耀的幫助,所以隻能暫時當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小康在那之後的三天可以下床了,而且雙眼上也可以拆掉紗布了。

拆掉紗布的那時候我緊張的不行,生怕看到小康的雙眼猙獰害人,但是當我看到小康雙眼上紗布離開他雙眼的那一刻,我心口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小康的雙眼失明了,但是眼睛周圍的皮膚和一雙眼眸完全沒有什麽異樣的變化,甚至連一絲的劃傷都沒有,幹淨的雙眼除了空洞了一些,其他都與以前一樣,這讓我多少的覺得值得慶幸。

小康的雙眼拆了紗布便看向了我,空洞的雙眼更顯得幽深,特別是看著我的時候,直勾勾的要我不適應。

“在看什麽?”拆掉了紗布的小康起身直接麵朝著我走了過來,空洞的雙眼明明就什麽都看不見,可卻給人一種他清清楚楚的看到我的樣子。

我有些意外,有那麽一瞬間甚至真以為小康的雙眼真的看的見我,特鄙視當小康站到我麵前的那一刻,我的呼吸都有些緊了。

小康抬起手落在了我的臉上,淡淡的話語告訴我:“就算是沒有了雙眼,我也看的見你,看得見這個時間,我還有心。”

那時候說不出心裏是一種什麽養的感覺,有感動也有辛酸,卻還是笑了,笑著點了點頭。

小康好了之後第一件事情是記者招待會的事情,當時我就坐在小康的身邊,東方煜坐在不遠的地方看著我們。

“蘇總裁的眼睛是真的失明了麽?”記者會開始的時候一個說話溫潤的女記者起來體溫,問題很平常,也是今天記者會所有人想要確定的事情。

這都是因為小康過來電視台的時候,手臂摟在我的腰上,外人的眼裏小康是帶著我走,其實我是在給小康引路,是我在帶著他,而這樣電視台的門口也引起了不小的**。

而且當時東方煜也在場,這場騷亂也就可想而知了。

幾天前我還給另一個被大眾看成是前夫的男人牽著手,而今天就倒了自己小叔的懷裏,這場**怎麽會不大?

隻是那時候東方煜的雙眼中卻全然沒有半點的情緒,沒有一點的嫉妒,一點妻怒。

這樣的東方煜長大了,也成熟了,卻讓我心疼了!

而此時的東方煜就坐在下麵看著我,交疊著雙腿,隨意的姿態,身邊陪著周助理。

醫生說東方煜的身體已經初見好轉了,但是還需要多注意很多的事情,特別是戒煙戒酒,因為肝病最怕的就是煙酒,所以醫生建議最好是戒掉,煙可以在病愈後少吸一點,但是酒最好是少喝。

醫生的話我聽了很多,但是東方煜看上去也都沒有在意,似乎吸煙是戒不掉了,至於酒——我眼裏病好了少喝一點也沒什麽。

似乎是聽見了什麽不入耳的話,坐在下麵一身灰色的東方煜轉過臉看向了一個男人和女人,兩個人察覺到東方煜不善的目光,馬上就閉口不言,轉過臉看向了我小康這裏。

我淡然的笑了笑,斂下眼才看向了身邊的小康,小康正一抹好笑劃過了臉龐,空洞的目光幽深的看向了提出了問題的女記者,竟引起了在做所有記者的一片嘩然,無不是震驚小康看著人的目光。

“如假包換!”小康的話更是要不少的人為之震驚,特別是在體溫的女記者,竟人臉頰有些淡紅出現。

“還有其他的問題麽?”小康隨即問,女記者卻又瞬間怔愣的表現,隨後才回答說沒有了,言語間有些窘迫。

女記者還很年輕,雖然很漂亮,氣質也很好,但是看上去她就像是一個在校的學生,還很稚嫩,應變能力還優待磨礪。

“既然沒有了,就下一位。”小康隨即說道,目光淡然無波的在記者席上掃過,就好像他真的能夠看見一樣,讓記者席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落在了小康的雙眼上,仍舊是質疑的目光。

“蘇總裁的雙眼看上去和平時一樣,這是不是蘇總裁在刻意製造的一種假象,在迷惑我們,好以此把我們的注意力從你和沐總的關係上引開?”很犀利的一個女記者,我和小康都不由的看向了對方,而小康卻依舊冷靜如初。

“我想告訴你,你所說的假象我根本就不屑,至於我和我嫂子的關係,也完全的沒有必要,我並不避諱什麽。”小康完全沒有遲疑的回答,女記者馬上送出了第二個問題。

“那您能夠解釋一下您和沐總之間微妙的關係麽?”提問還是在追著我和小康的關係不放。

“你口中所指的微妙是什麽?”小康的雙眼注視著女記者,空洞的雙眼看上去更見的無謂,更加的幽深,確實像是看的見東西,也不怪別人誤會。

“就是您和沐總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女記者馬上解釋。

“我和我嫂子的關係確實不同尋常,但是這並不是微妙,你的理解有些問題。”小康看了我一眼轉過臉繼續回答。

“那您能夠解釋一下這種不尋常的關係麽?”女記者還在不棄不餒的問。

“蘇偉文是我大哥,幾年前把我撿了回來,當時的我有過短暫的失憶,忘記了自己是誰,我因此成了蘇偉文的弟弟,用了我大哥失散多年弟弟的名字,蘇偉康這個名字。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說,我隻解釋一下我和我嫂子現在的關係。

我是我大哥一手栽培,我大哥對我有著無可估量的期望,雖然你們對我都不熟悉,但是我現在的身份確實是蘇偉康,蘇偉文的弟弟,這一點你們應該在統計局查到。

我嫂子愛過我大哥,這一點各位可以質疑,但是這一點我堅信。

這個社會是現實的,但是這確不影響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而我嫂子對我大哥的感情應該也是這樣。

我大哥的離開要我嫂子曾一度陷入了感情的困境,遲遲走不出我大哥離去的陰影,而我是我大哥半生的心血栽培,我嫂子對我給予厚望,我想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如果各位覺得這就是我和我嫂子之間的微妙關係,我沒什麽可說。”小康的一番話落,引起了無數人的嘩然與吃驚,而我卻在想著蘇偉康這三個字,原來這三個字賦予的是一個人的所有期望。

“蘇總裁您的意思是您和沐總之間的關係,隻是叔嫂關係,而沐總和您之間之所以走的十分的親密,完全是因為沐總愛屋及烏,為了所愛之人對您寄予厚望,我可以這樣理解麽?”另外的一位男記者起身站了起來,問題很溫和,但是卻隻是一個前奏。

“事實如此。”淡漠的回答。

“但是據我們所知,蘇總裁曾不止一次的睡在沐總的房間裏,蘇總裁怎麽理解幹柴烈火一詞?”犀利的問題隨之而來。

“我不需要解釋,關於我私人的問題我並不希望各位熱衷,但是今天既然談到了這個問題我就回答這一次,也希望各位在座以後不要再提出這種無聊的問題了。”小康的話並沒有要對方臉上浮現尷尬,讓我隻想到了一句話,男人的臉皮永遠都不女人的要厚。

“關於我留宿在我嫂子房間裏的事情,確實有過,而且以後我也不打算刻意的避諱,即便是我嫂子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丈夫,如果這個人接受相信我嫂子和我清白,我想這個人值得我嫂子托付終身,如果不相信,我想這個人也就沒什麽留下來的榮幸了。

中國有一句古話,今天送給各位: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雖然做不到,舉世皆濁我獨清,但也沒有任何的必要做給任何人看。”

小康的話要在座的記者又安靜了,但安靜也隻有一會的時間。

“蘇總對現在沐總與東方集團東方總裁之間的關係如何的看待?”又有提問開始了。

“平常的看待,”小康毫不猶豫的回答。

“麵對自己大哥曾經勢如水火的商場敵人,蘇總覺不覺得沐總在這其中起到了關鍵性?”

“商場沒有永遠的敵人,也不會有永遠的朋友,我不覺得我嫂子在縱橫和東方之間起到了關鍵性,如果非要有一個定義,我隻能想到兩個字:‘巧合’。”

“蘇總眼裏的平常看待,是什麽標準?”是另外一個記者的問題。

“每一個人都有選擇幸福的機會,而且不是一次。”小康的話要在座的記者完全的安靜了,而這一次的安靜之後全部回到了今天記者招待會的正軌上。

“我是華南報的記者,我想替受難的所有人跟蘇總要一個說法,不知道蘇總能否就今天的記者招待會給出答複?”一個年輕漂亮的女記者站了起來,並且目光銳利的看著小康,我微微的愣了一下,目光仔細的打量起女記者,因為她是今天惟一一個抓住了記者招待會主旨的人,很意外,她竟然過分的年輕,看上去連十七歲都沒有,雖然個子很高挑,但是從她臉看還是個高中生樣子。

不設粉黛的臉上繼續清麗,秋水明眸卻射出微微的寒芒,有些冷冽,如果小康此時看的到一定會看出,這個女記者再用什麽樣的一種眼神看著他,不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一種感覺。

“今天我不能給你答複,但是我會給所有受難者一個滿意的答複,你說你是華南報的記者,我記住了,我會特別邀請你做訪,三天後我會給你答複,如果你沒有異議,記者招待會散後把聯係方式留下,我會找你!”

小康的話要女記者沉默了一會,之後便安靜的坐會了原處。

“蘇總這麽做不符合規矩。”一個人站起來先抗議了。

“但是你們今天也沒有按規矩來。”小康的意思是是他們先破了規矩,他隻是其人之道還治彼身而已。

“蘇總對以後縱橫的未來有什麽看法?”

“很期待!”

“蘇總對保險公司突然反口的舉動作和解答?”

“這要問保險公司,我不能解答。”

“蘇總以後還會繼續商界還是另謀打算?”

“我會繼承我大哥的事業。”

“蘇總的實際年齡是多少?”

“二十……”

……

一番功夫之後記者會才結束,小康起身將我摟了過去,我的目光卻不經意的看向了坐在原處一直沒有動過的東方煜,想起了他的兩個名字,蘇偉康,東方煜。

記者會結束之後我陪著小康回了蘇家,而東方煜就如同是影子一樣跟著我去了蘇家,進門並沒有什麽拘謹的地方,不論是換鞋,還是脫掉身上的外套,一切都儼然是在東方家的時候,完全的沒有什麽生疏的地方。

進門傭人快速的過來給小康換上了腳上的拖鞋,小康把手送我的腰上挪開落到了我的手臂上,我進門跟著我直接走進了門,如同有著雙眼的時候,完全沒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小康的距離找的極好,到了沙發的地方便坐了上去,抬起眼空洞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有些話想要和他說,不想你聽。”說話的時候小康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後的東方煜身上,我因此轉過臉看向了東方煜。

“你去休息一會,一會說完了我去樓上找你。”東方煜沒有什麽遲疑,很自然的看了我一眼,我沉吟了一會才轉身回去了樓上,而阿耀今天並沒有出現,至於是為什麽我不清楚,但是早上阿耀告訴我他今天有事。

去了樓上我進了蘇偉文的房間裏,物在人非,入眼的是一抹蕭瑟,一抹淒涼。

走進門我坐到了蘇偉文的**,手在**輕撫著曾經睡過的床,想起蘇偉文仰躺著的樣子,想起我洗過澡在浴室裏走出來,蘇偉文拿開雙眼上的眼鏡,放下手裏的報紙,展開手臂的樣子……

對我而言蘇偉文的陪伴短暫的稍縱即逝,但是卻在我心裏刻下了烙痕,我想就算是一輩子也無法忘記了。

房間裏的每一個地方都保留著蘇偉文的氣息,即便是窗戶的一角。

望過去我就會想起蘇偉文早上起床後赤腳走過去的時候,穿著睡褲光著上身的蘇偉文很是引人注目,我每每睜開眼,看著蘇偉文光滑結實的脊背都會很專注很專注。

透過窗口亮白的窗簾,蘇偉文唰的一下劃開窗簾,我便馬上的緊閉雙眼,但是很快我就又會睜開雙眼看著蘇偉文,看著蘇偉文深深呼吸,然後轉過身看向我,深邃的目光,揶揄的臉龐,每一次他給溫柔是要我念念不忘,更別說怎麽遺忘!

在房間裏我坐了很久,想起了很多的過往,至於樓下的兩個人就不得而知了,我下樓的時候兩個人都在沉默,聽見了我下樓的聲音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我。

“談完了?”看到兩個人看著我各不相同的目光,我一邊下樓一邊問,東方煜沒有說話,小康轉過臉才說:“這麽快就餓了?”

“有點,你們不餓?”我下了樓直接走去了廚房裏,沒聽見有人搭話,我在廚房裏和蘇家的傭人忙碌了起來。

那天之後東方煜就住在蘇家,但是卻和我睡在另外的一間房間客房裏。

小康的情況雖然看似影響不大,但是我心裏清楚,小康現在很需要人照顧,加上縱橫集團現在我不能放心,隻能暫時留在小康的身邊,不然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而東方煜那邊邵子華似乎不願意幫東方煜這個忙,遲遲的沒有把東方集團旗下的酒店整接收過去,既不肯簽字交接,也不肯先將人調派過來,這也成了東方煜每天都在和邵子華協商的事情。

縱橫集團的事情在一個月之後終於有了起色,在東方煜的大力幫助下,這一場毀滅性的災難總算是過去了,而小康我也托付給了楊助理,有瞬在小康的身邊,我相信管理縱橫不成問題。

但是縱橫集團在這裏畢竟已經覆滅了一會,縱橫的酒店也被一場大火少的麵目全非,想要重振山河是談何的容易,且不論是否傷了元氣,就算是現在資金充足,也不見得就還能夠造出過去的縱橫大廈。

小康要楊助理發布了縱橫集團要招標的消息,消息針對整個亞洲和部分的歐洲的國家,小康是想要建造一個比蘇偉文那時候還要輝煌的縱橫大廈,他是覺得要給蘇偉文一個交代,而我何嚐又不是,也就沒有去理會,但我趁著在蘇家照顧小康的時間在又賺了一點錢出來,存進了小康的戶頭裏,保險起見我帶著小康去了一趟銀行,采用小康的掌紋解密銀行的密碼,這樣一來也就放心了,但是這件事情我卻隱瞞了東方煜。

“給我這麽多錢,是打算給我養老?”坐在沙灘上的小康一臉的玩味,深秋的季節竟然就穿著一件襯衫和一件外套,真不知道他是不知道冷,還是故意的耍酷!

聽到小康的話我看著他笑了笑,轉過臉望向了海上洶湧起浪濤的地方,許久才把小康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在上麵寫了幾句話給他。

小康的身體猛然的一震轉過臉空洞的雙眼看向了我,而我卻隻是放開他的手轉開了臉看向了那片洶湧著浪濤的地方。

樸美惠既然來了,就算我不去找她,她也會來找我,我又怎麽好讓她白走這一趟!

我也想安靜的走開,也想全身而退,隻是海上的風浪太猖狂,不給我安靜走開的機會,不給我全身而退的機會,我也就隻能舍命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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