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猛如虎
看到了鮮紅的血液從沈軍豪的脊背上滲了出來,我的身體猛然的一震,目光不是盯著沈軍豪的身體看,而是抬起眼看向了奔至眼前的東方煜。
東方煜的身後也帶著很多的人,看得出來這些人都不是東方煜的人,而是沈軍豪的人,而就在沈軍豪中槍的那一刻,那些人手中的遠紅外定位步槍全部瞄準了我。
身後全部下降的人,也在那時候快速的在山頂占領了有力的位置,槍口同時對準了東方煜和他身後的人,場麵一瞬間僵化。
十幾個人快速的到了我的身前,將我的身體擋在了身後,曾和瞬一起出現的四個男人,快速的到了麵前,其中的一個把背後背著的防彈衣卸了下來,當著所有人的麵扯開了阿耀給我披在身上的外套,身上狼狽的一幕瞬間暴漏在了所有人的麵前,而其中的一個人就是東方煜。
東方煜雙眼的目光在我狼狽的身上緊緊的盯著,而我隻是看著他,雙眼沒有任何的波瀾,邁開步伐東方煜走了過來,腳步有些沉重,呼吸也有些起伏。
走來的東方煜一把扯開了正給我穿防彈衣的人,一把就推開了很遠,周圍的人立刻把槍全部都對準了東方煜,而東方煜卻完全的沒有理會,一雙眼睛從我的身上看著。
東方煜抬起的手有些輕顫,落在我被扯開的文胸上,雙眼中染了一抹血紅。
“誰叫你來的?”東方煜的聲音有些沙啞壓得極低,雙眼盯住了我的雙眼,而我依舊手槍對準著沈軍豪和樸美惠,不肯回答。
“我問你誰叫你來的?”東方煜突然大聲的吼著我,冷峻的臉上一片冰寒,讓周圍的人快速的靠近,槍口抵在了東方煜的身上。
東方煜的眼眸垂下看著在身上的槍口,抬頭卻不是責備的目光,而是用手擋開了抵在他身上的槍口,快速的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給我快速的裹在了身上,要我馬上把外套穿上。
我沒有動,東方煜就硬是拉著我的手給我穿上了,而我手中的槍依然不肯離開沈軍豪和樸美惠。
“放下,先放下。”東方煜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帶著商量,可我卻仍舊沒有聽他的話把手裏的槍放下,已經到了這一步,我已經沒有了退後的餘地,與其要他左右為難,到不如我早一點結束了這場不該存在的恩怨,就算是他會恨我,我也不能在退卻半步。
我不說一句話,也沒有一點麵部表情,看著東方煜的目光移到了樸美惠和沈軍豪的身上。
跟著東方煜上來的人立刻把手中的槍對準了我身前的人,其中的一兩條落在了我的臉上上,我卻一點都沒有動容。
東方煜不說話,拉著我硬是把外套給我穿上了,把剛剛被他扔下的防彈衣撿了起來,給我穿在了身上,用力的在身後給我牢靠的綁緊。
轉過身東方煜到身前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了我依舊不肯放開的手槍上,但是卻隻是看了一眼便挪開將目光落在了臉色已經泛白的沈軍豪身上。
沈軍豪已經轉了過來,把樸美惠護在懷裏站了起來,並且將樸美惠拉到了身後,而樸美惠也早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那時候我根本就分不清樸美惠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哭,因為我根本就看不清樸美惠的心,看不清樸美惠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樸美惠很心疼的樣子,一雙手緊緊的抓著沈軍豪的衣服,無辜的目光看著沈軍豪,沈軍豪卻看向了我。
“嫂子。”沈軍豪的一句嫂子,要我握著槍的手猛然的一震,卻沒有放開,握的更緊了。
“我不是你嫂子,我是要殺你妻子的人。”我說著壓下了擊錘,目光毫無波瀾的看著沈軍豪,沈軍豪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英俊的臉龐帶著幾分的淺笑,目光含著一抹淺淡的笑容,抬起右手將樸美惠的手緊緊的握住了。
沈軍豪沒有任何的一句話說出口,做好了要死在我槍下的準備,可我卻覺得他是在用心甘情願逼著我放了樸美惠。
身旁的東方煜沒有說話,隻是站在我身邊看著沈軍豪和樸美惠。
“燦!”沈軍豪突然地喊了一聲,聲音依舊有力,而一旁馬上有一個人放下槍快速的走了過來,無數的紅色小點落在了那個年輕的男人身上,而男人卻沒有什麽反應的走到了沈軍豪的麵前。
“大哥。”男人站在沈軍豪的身邊叫了一聲,明亮的眸子掃了我一眼便看向了沈軍豪。
沈軍豪粗重的喘了一口氣,看著我吩咐那個叫燦的男人:“把人都退下去,不管今天我和你嫂子出了什麽事情,都不許來中國尋仇,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男人沒有答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沈軍豪突然地大吼了一聲:“去!”
男人不敢遲疑,轉身對著臉頰的聲麥說著流利的韓語,很快跟著東方煜來的人便快速的向山下退去,但是那個叫燦的人卻站在不遠的地方沒有下去。
沈軍豪的人退了下去,沈軍豪才看向東方煜坦然的笑了笑:“是我食言在先,和嫂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東方煜的身體輕輕的震了一下,雖然很輕,但是他離著我最近,我怎麽會沒有感覺。
身後的阿耀靠了過來,我看了一眼阿耀,轉過臉看著沈軍豪說:“你既然一心求死,不願意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我就送你一程,你死之後我會把你們一家三口葬在一起,你如果不想去韓國我可以在這裏安葬你們。”
我的話要沈軍豪笑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目光感激的看著我,對著我說:“謝謝嫂子的成全。”
沈軍豪的話落目光看向了東方煜,朝著東方煜爽朗的笑著:“如果有來世,我還給大哥做兄弟,有來世我一定不負大哥的一番情深意重。”
沈軍豪說話的時候東方煜的身體僵硬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而沈軍豪的身體儼然是沒有了支撐的能力,已經在開始向下沉重了,而身後的樸美惠突然用力的摟住了沈軍豪的腰,不願意要沈軍豪倒下去,晶瑩的淚水絕提而下,一直在搖著頭卻沒有說一句話。
我真的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是樸美惠,到底是心若蛇蠍的那個是真的樸美惠,還是眼前這個柔弱無助的是真的樸美惠。
明明就是一個人,可卻前後天壤之別,要人看不清到底她是什麽樣的一個人,長了什麽樣的一顆心,然而……
我不能放了樸美惠,一旦放了她就是害了我自己,更害了身邊的人,也沒法和身邊的人交代,也沒辦法和自己交代。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來生再見。”話落沈軍豪握緊了樸美惠的手,朝著我感激的笑著,他心裏一定也很苦,隻是為了能夠留住一個人的擁抱,才把鋼刀插進了自己的心上,隻是卻怎麽都換不來一個女人與世無爭的心。
“砰!砰!”的兩聲我手中的槍開了兩槍,然而隨著樸美惠尖叫的聲音我手中的槍卻落到了地上。
東方煜竟然搶在我開槍之前奔了出去,擋在了沈軍豪的身前,我連發的兩槍全部都打進了他的胸膛。
東方煜的身體一無力的跪在我的麵前,一手支撐在了地上,一手捂住了自己中槍的地方。
“還有兩槍,還有兩槍就放了他們。”東方煜虛弱的聲音讓我一下就慌了,踉蹌的蹲在了東方煜的麵前,卻嗚嗚的說不出一句話。
“他是我兄弟,我不能見死不救,更不能看著他死在你的手裏。”東方煜的聲音斷斷續續顫抖的說出口,要我淚流了滿臉,無力拿起扔到地上的手槍,雙眼緊盯著東方煜湧出血的地方,鮮紅刺眼的血在東方煜頸長白皙的指縫裏不斷的湧出,捂住胸口的手用力的收緊,也就證明著東方煜的身體正在承受著無法負荷的疼痛。
沈軍豪早已經扶住了東方煜,要東方煜起開,東方煜卻雙眼緊盯著我,用虛弱的聲音喊著:“燦。”
站在不遠處的男人快速的跑了過來,半蹲在了東方煜的麵前,恭敬的叫了一聲煜哥。
“帶著你大哥嫂子走,不許回頭,快點。”東方煜儼然是已經說不出話了,但卻目光緊緊的盯著我,用力氣的叮囑著。
“不行,我不……”
“我叫你走,馬上走!”東方煜用力氣的大喊著,要沈軍豪的聲音愕然而止,消失在了滿山的火紅花海裏。
“燦,快點!”東方煜緊緊的盯著我,染了血紅的雙眼滿是祈求,要我沒有了任何的反應,直到那個叫燦的男人快速的站起身去扶沈軍豪,我看見了樸美惠要離開的腳步,我才想到伸手去拿我剛剛扔下的手槍,想到我不能就這麽的放過樸美惠,一旦放虎歸山,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當我握住了手槍,起身的那一刻,東方煜的手竟快速的握住了我垂在身側的手,用力的將我拉住了。
我低著頭注視著東方煜抬起的目光,“放他們走,還有兩槍!”
沈軍豪離開的腳步突然的停下了,我抬頭看向了沈軍豪,東方煜突然的大吼:“走啊!”
站在花海裏淚水繞在眼底,我就這麽的放走了樸美惠,眼睜睜的看著樸美惠走出了我的視線,卻沒有任何的力氣。
我不甘心,卻放不下東方煜……
我抬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越走越遠了的樸美惠,一連著幾發子彈全部都打了出去,砰砰的槍聲無比的響亮,讓走遠的沈軍豪身體猛然的震顫住了,而我手裏的槍也無力的滑落了手心。
腳下緊緊拉著我的東方煜,終於支撐不住了,握著我的手無力的鬆開了,身體一瞬間倒了過去,倒在了滿地火紅的花瓣裏,要我分不清是血太紅還是花太豔,隻看見滿眼的淒涼。
海棠花又名斷腸花,代表著苦苦相戀的人,代表著愛情裏遇到波折的人,更代表著男女悲情離別的情感,所以海棠花的花語是苦戀!
海棠花溫和美麗,笑菊欺梅,壓盡寒荄,醉時風韻,紅透香腮——
都說海棠花無香,怕人聞出心事,所以舍了香氣,卻為何這滿山飄**著的海棠香卻濃得醉人?
我蹲下看著已經昏過去的東方煜,心口針紮的刺痛一陣陣的席卷了全身,用力將東方煜抱在了懷裏,眼淚止不住的流著!
離開的時候我一直緊緊的握著東方煜的手,雙眼發直。
一直陪著我的阿耀眉頭深鎖,深黑的雙眼一直緊盯著我,而我卻隻是看著東方煜用力的握著他的手,目光滯納的落在東方煜湧出鮮血的胸口。
直升機直接降落在了一處平坦的草地上,是阿耀將東方煜背下了飛機,而早已經準備好拆卸直升機的人快速的開來了三輛集裝箱的車子,下車了三十幾個人,我也來不及去看那些事情,緊跟著阿耀便上了一輛白色的救護車,而救護車上東方煜除了有微弱的呼吸,其他什麽都沒有。
心裏彷徨著,我除了緊緊的握住東方煜的手不知道還能做什麽,連召喚東方煜一聲的力氣我都沒有。
車子停下,車門立刻被人拉開,阿耀起身將東方煜背到了身上,另一輛車上的另外一個人隨後也被人帶下了車,但是阿耀卻顧不上這些,而是背著東方煜快速的倒了流動擔架上,擔架旁十幾個人早已經準備就緒,看見我馬上恭敬的點了下頭,隨即便推著東方煜朝著醫院裏去,我緊緊的握著東方煜的手跟著一同進了手術室裏。
醫院裏早已經沒有了閑雜的人,所以進入醫院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什麽騷亂,而不久之後東方煜就開始手術。
手術室的燈亮了開始我一直坐在手術室裏,雙眼始終注視著東方煜的臉,拉不到他的手也不願意把雙眼移開,怕離開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手術進行了四個小時,四個小時我一直沒有把雙眼動東方煜的身上移開過,而醫生們也一直在忙碌不停。
東方煜的手術有些麻煩,兩顆子彈都穿透了身體,一顆在肺部直接穿透,一顆在心髒偏右一點射穿,醫生對這種情況很是吃驚,吃驚東方煜還有活著的跡象。
東方煜因為是被人用繩梯硬是拉到的直升機上,飛機又轉車到醫院,途中延誤了很多的時間,槍傷的部位又有些特別,致使身上失血過多,醫生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但是棘手的同時卻也是震驚的,就因為東方煜的生命力很強,一個年輕的醫生還說換成是平常的人早已經沒有了氣息,但是他們在心電圖上可以看到東方煜的心髒依舊不間停的再跳動,即便是脈搏很微弱。
聽見年輕醫生的話我的目光移向了東方煜蒼白像是睡著的臉上,眼淚流出了眼眶。
醫生說手術有驚無險,可以說很成功,但他們說他們很驚奇傷者的生命力,是他們見過生命力最強的人,如果不是這樣,傷者失血的情況看,連堅持到醫院的可能都沒有。
聽見醫生的話我看向了臉色蒼白如紙的東方煜,伸手觸及著他微涼的體溫。
“傷者之前受過刀傷,而且是一個部位同時三刀,傷者應該已經失血過多一次了,身體的免疫力極低,所以這一次我們建議傷者要長時間的養傷,不然以後會給身體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不可預料。”醫生的話讓我把目光落在了東方煜受過傷的刀口上,難怪道口那麽的猙獰駭人,原來不是一刀。
東方煜你到底把自己當成了什麽,是銅皮鐵骨,還是不死之身?
“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我說著起身給東方煜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被子,幾個主刀醫生看了我一會叮囑了護士和護理一些話轉身離開了病房,病房裏的阿耀看著我,目光由淺變深。
我看了一眼阿耀,沉吟了一會坐到了病床的邊上,目光看著病**臉色蒼白的東方煜,許久才說:“婉寧和蘇老太爺我已經要邵子華在我們去海棠閣之前接走了,事先沒有告訴你。”
“你早就知道我和樸美惠有關係?”阿耀走了過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我的身邊,目光深邃的看著我,我看了一眼阿耀,轉過臉斂下雙眼回了他:“不是早就知道。”
“不是早知道,是什麽時候?”阿耀馬上追問我。
“是小康出事之後,你經常出去引起了我留意。”我看著東方煜淡淡的說,手握著東方煜帶著儀器的手。
“就因為我經常出去?”阿耀依舊在追問我,聲音有著意外。
“不全是。”陳他們也經常的出去,但是我卻始終都沒有懷疑過,但是……
“還有什麽?”阿耀聲音有些迫不及待,我短暫沉默才說說:“樸美惠的身上有一種特別的香氣,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聞見過得香味,起碼在中國我沒有聞到過,而你有兩次回來身上就有這種香氣,雖然很淡很淡,但是我還是聞了出來。”
阿耀做的很小心,每一次出去都會挑在東方煜和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讓我起初以為是東方煜想辦法支開了阿耀,但是慢慢我送東方煜的眼裏看出了他和阿耀並沒有打什麽交道。
而且每次阿耀回來都會很整潔,要我留意到阿耀每一次出去都會洗澡回來,但是即便是洗了澡回來,偶爾的阿耀的身上也會留下淡淡的香氣,那種屬於樸美惠的香氣。
雖然次數不多,但是我機會可以察覺出每一次,若不然我也不會知道樸美惠什麽時候來了中國。
“嗤!”阿耀突然的笑了,轉開了臉笑得越發的邪傲,卻慢慢的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目光深深的望著我。
“我要你。”阿耀的話很突然,卻沒有讓我有半點的情緒,半點的意外。
但是被我握在手裏的手卻有了反應,食指和中指動了動。
我低頭看著東方煜的手指,許久才說:“但是我不屬於你。”
“這不是理由。”阿耀看著我聲音裏有著不容拒絕,而東方煜的手又動了一下。
“是不是理由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救了我我感激不盡,以後要是你有什麽我能夠幫忙的地方,隻要我做得到,隻要你開了口,我一定幫你,但是止於你我之間的感情糾葛。”能做的隻有這些,我不能把自己感激給阿耀,更何況從開始我們就有協議,保護我是他應盡的責任,是他的臨時背棄要我差一點出事,算起來我也沒什麽欠他的。
隻是俗語說: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銜環結草,以德報恩。
我隻是不想欠下阿耀的恩惠,當時的情況,阿耀幫我是恩,不幫他也沒有過錯,畢竟樸美惠給了他想要的,而我什麽都不能給他。
阿耀對我也算仁至義盡,我也就不能忘恩負義。
“我不用你幫我,我隻要你給我。”阿耀強勢的話要我轉過臉看向了他,而手裏的手也又動了一下。
“你想要什麽?要我的身體?還是連心也要?”我的話要阿耀愕然的一愣,而我的雙眼也染了寒冷。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隻是身體。”阿耀認真的看著我,而我卻轉開了臉目光落在了東方煜的臉上。
“你要的我永遠都給不了,如果你覺得不可能可以試試,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的等!”隻要他願意,我絕不會阻攔。
過去我就是把一切看到太重要,什麽事情都想要澄清,卻總是忘記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太多的事情發生了都已經無可挽回,可要不是越描越黑,一切也就不會到今天的這種地步,害人害己。
“我要是等得起呢?”阿耀馬上問我,我卻說:“隻要你願意天荒地老我也不會阻攔。”
身邊的阿耀沉默了,而東方煜的手總算是安靜了。
病房的門很快被人敲響了,我抬頭看向了病房的門口,病房的門隨即被人推開了,進門的人時冷雲翼和邵子華,我很意外兩個人是同時出現。
冷雲翼已經能夠行走了,而且看上去他的腿沒有一點的事情,瞬告訴我我還有些不相信,但現在看確實是如此。
“阿耀也在?”進門的邵子華先看向了阿耀,先開口打了招呼。
“華哥。”阿耀起身淡漠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強勢。
“辛苦了,去休息一會,順便洗洗。”邵子華笑著說,阿耀也沒有太多的情緒,看了一眼我便離開了病房。
看到病房的門關上邵子華才轉過身看向了我,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了躺在病**的東方煜身上,而冷雲翼已經繞過了床走了過來,走到了麵前伸手將我拉了起來,扯開了我身上還沒有拖下去的防彈衣,隻是兩條帶子,冷雲翼扯開了帶子,伸手將我身上的防彈衣拿了下去,解開了東方煜過在我身上的外套。
清澈的目光落在了我不滿紅痕的頸子上,目光緩慢的從我的頸子上挪到了胸口淤青一片的地方,冷冷的聲音襲來:“去洗洗。”
我沉默了一會,彎腰將東方煜的手放進了被子裏,轉身去了洗手間裏,打開了蓮蓬頭洗了澡。
我並沒有什麽覺得難為情的,而麵對鏡子裏的自己我也沒有什麽陰影在心裏麵,我隻是安靜的洗了澡,聽見敲門的聲音我裹著東方煜的外套走了過去,站在門的一邊開了門,一隻手把一套幹淨帶著內衣的衣服給我送了進來,我接過來關上了房門。
擦幹了身體換上了幹淨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才走出了洗手間,關上了門去了東方煜的床邊,而東方煜還沒有醒過來。
邵子華正在看著東方煜的病曆本,一旁兩個上了中年的醫生給邵子華講解著東方煜的狀況,聽見我走出來的聲音,才回頭看了我一眼,而一旁的冷雲翼正坐在椅子上,交疊著雙腿淡然的目光注視著躺在病**的東方煜。
“你可以出去了,今天輪流過來查房,半個小時一次,直到病人醒過來為止。”邵子華交代了兩句,兩個中年的醫生點了點頭,便離開了病房。、
人都走了我坐在了東方煜的身邊,安靜的一句話都沒有說,邵子華隨後也坐到了身邊,而冷雲翼就坐在我的對麵,看著東方煜淡然的目光看向了我。
哪一個晚上東方煜的情況一直很穩定,但是冷雲翼和邵子華卻一直都沒有離開,一直陪著我留在醫院裏。
阿耀來過兩次,但是在病房的門口看了一眼便離開了,但是也沒有走太遠,早上起來邵子華去外麵的時候看到了阿耀,把阿耀直接帶走了。
病房裏剩下了我和冷雲翼,冷雲翼也沒有說什麽,陪著我坐了一會也離開了。
不久之後東方煜就醒了,而一醒過來就盯著我看,似乎是說話沒什麽力氣,傷到了肺髒的關係,說話很吃力,張了張嘴就又閉上了。
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看,連眨動都不願意,直到我看著他說話他才眨動了一下眼睛,幹澀的吞咽著喉嚨中的唾液,滾動著喉結。
“醫生說現在不能喝水,不能吃東西,你忍一忍。”我說著給東方煜扯動著身上的被子,抬起手給東方煜的頭發梳理了一下,東方煜抬起手將我的手無力的抓住了,拉著到了嘴邊,虛弱無力的要我:“別走!”
東方煜的雙眼蒙上了淡淡的水光,聲音沙啞幹澀,嘴唇輕輕的顫抖著,要人忍不住的心疼。
“你在這裏我去哪裏,走去哪裏?”我看著東方煜問他,把被子給他拉了拉,他卻眼角流出了眼淚,讓我都有些不忍心看他的雙眼,卻強撐著酸澀抬起手給他擦著流出眼角的眼淚。
“我不許你走!”東方煜看著我,張開嘴艱難的說,我看著他點頭,告訴他:“我不走。”
東方煜並不相信我的話,沾染了朦朧的雙眼在我的臉上審視著,我看著他安靜的不發一語,許久東方煜才拉著我的手放到了被子裏,看著我不再說話。
阿耀過來的時候東方煜原本有些疲憊要閉上雙眼了,可阿耀一進門東方煜就睜開了雙眼,目光犀利的看向了阿耀。
阿耀似乎也看出了東方煜對他沒有什麽好感,進門看了一眼東方煜便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告訴我:“下午我要回美國。”
“一路順風。”除了這些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我後天回來。”阿耀像是宣布這一件事情一樣在一旁說,東方煜的眼神卻越發的犀利,拉著我的手也有些用力,但是卻沒有多少的力氣。
但是東方煜生氣,要不然也不會把指甲都握進了我的掌心,心裏不知道氣到了什麽程度,擔心東方煜會牽扯到傷口,我把被子給東方煜拉了拉,要東方煜睡一會。
“你睡一會,一會還要檢查。”就像是聽不見一樣,東方煜完全的不理會我,目光依舊犀利的看著阿耀。
“我把陳他們留下給你,你小心點,我最晚後天就回來。”阿耀不理會東方煜的敵視,也不等我說什麽轉身離開了病房,東方煜的眉頭輕皺了皺,目光從關上的房門上看向了我,拉著的手用力的拉了,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哪裏疼了一樣,一閉上眼睛呼吸就有些發沉。
我不放心叫醫生過來看了一眼,醫生說沒什麽事情,但是要多加的注意,特別是不好好休息。
醫生走後我一直坐在床邊上陪著東方煜,東方煜睡著了我才吃了一點東西,之後就在醫院裏陪著東方煜。
傍晚的時候周子擎不知道是怎麽知道了東方煜的事情,帶著嘉文過來了。
有邵子華在嘉文在哪裏都暢通無阻,這也成了周子擎的一塊心病,一見麵就滿身的火藥味,但是一見到躺在病**臉色蒼白的東方煜,什麽都給忘記了,進了門就站在病床前看著東方煜。
“已經度過危險期了,醫生說養好了傷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看到周子擎擔憂的樣子,我馬上開口告訴了周子擎。
周子擎卻臉色一直都沒有好過,坐在了東方煜的病床前就不走了。
嘉文進門開始就拉著我的手,說我瘦了,說我的手很冷。
邵子華進門看了一會轉身去了外麵,關上了病房的門,病房裏就隻剩下了我和嘉文周子擎,躺在病**的東方煜四個人了。
東方煜剛睡著了不多久,但是周子擎一坐下他就睜開了雙眼,目光微蹙看向了坐在他一旁的周子擎,聲音有些不悅:“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就不能來了?”周子擎也有些不悅的聲音,目光卻滿是擔憂。
“坐一會,一會我要他們準備一點晚飯,簡單的吃一點,這地方也沒什麽好吃的東西,湊合著吃一口。”拉著嘉文我坐到了沙發上,嘉文跟著我坐到了身旁,而**的東方煜看不見我馬上把目光看向了我,看了我一眼才轉過臉看向了周子擎。
“快生了?”東方煜說的是嘉文的肚子,其實沒有東方煜說的那樣,看上去嘉文的肚子也隻有六七個月,但是這時候才最該小心一點。
“六個月生什麽?”周子擎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我的目光落在了嘉文的肚子上,和嘉文閑聊了起來。
“男孩女孩?”我問嘉文。
“男孩。”嘉文說著歎息了一聲,很失望一樣。
“男孩不好?”我隨即問嘉文,嘉文看著我想了想說:“好,可要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不是更好。”
“你們這麽年輕,再生不是一樣。”周子擎這麽有本事,剛多久就有這麽大的肚子了,以後說不定會有很多個。
“我也不是母豬,怎麽能一個接著一個的生?”嘉文嘴上雖然是這麽說,明亮的眼眸中卻閃爍著順其自然的光亮。
看著嘉文我笑了笑,而躺在病**的東方煜卻仰起頭看著我,留戀的目光總也不願意離開。
“要方便?”看到東方煜看我起身我走了過去,伸手倒了被子裏,東方煜卻看著我不說話,要我知道他不是要方便,整理了一下被子把手又拿了出來。
“坐在這裏。”直起身我要離開的時候東方煜開口叫住了我,我微微的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嘉文。
“嘉文在這裏,你也……”
“我坐那裏都一樣。”不等我的話說完,嘉文就起身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伸手拉了一把椅子,我看嘉文拉椅子嚇得不輕,伸手馬上去幫嘉文拉椅子。
“沒事,我沒那麽嬌貴,男孩都很結實。”嘉文說著已經坐到了椅子上,看到嘉文坐下我才坐下。
東方煜也不覺得難為情,伸手將我的手了過去,放進了被子裏,之後才轉過臉看向了周子擎。
“沒事做了,這麽閑?”東方煜的聲音平靜了很多,像是隻要拉著我的手他就會覺得踏實了。
一旁的嘉文看向了我,異樣的目光在我的臉上打量著,我淺淡的笑了笑,把被子給東方煜拉了拉才轉過臉看著嘉文。
“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我看著嘉文問,忽略了嘉文眼神裏的疑惑,要嘉文不由得一愣,隨即說:“我以為是女兒,想了個女孩的名字,結果醫生說是個男孩,名字一時半會的還沒有想好,要不然你給我想一個?”
嘉文拉著我的手問,我想了想才說:“克軒。”
“克軒?”嘉文念叨著我說的名字。
“雖然是有形之物,但是軒的另一層意思是優雅高尚,溫文爾雅。”聽到我說周子擎抬頭看向了我,隨即點了頭。
“不錯的名字,就克軒了。”周子擎一錘定音,克軒的名字就是這麽的來的。
“既然名字都給起了,咱們就定下約定,以後做親家。”周子擎的一句話要我和嘉文都看向了他,而躺在**的東方煜也一次看向了周子擎,不禁皺眉。
“婉寧就給我們克謙,克軒就吃虧一點先等等,等你們再生個女兒給我們克軒。”我和嘉文不由的怔愣,而躺在**的東方煜卻咬了咬牙瞪了周子擎一眼:“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們婉寧和婉婷絕不會給你們家,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們也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東方煜的一句話惹起了周子擎的不悅,說什麽他怎麽上梁不正下梁歪,說什麽女大不中留,長大了就由不得他了。
東方煜毫不示弱,雖然是病著,可說起話卻毫不退讓,輕蔑的態度就好像天底下就沒有人配得上他口中的婉寧和婉婷一樣。
而我卻因為東方煜口中的婉婷二字,陷入了沉默。
一直東方煜都吵著嚷著要個兒子,卻沒想到想的卻是女兒的名字!
一番爭執過後周子擎一副懶得和東方煜一般見識的樣子,東方煜卻看向了我,而我除了看著東方煜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看了我一眼東方煜轉過臉看向了周子擎,似乎是有些累了的樣子,我起身給東方煜整理的一下,周子擎說帶著嘉文出去走走,東方煜方便了才閉上眼睛。
“我也想要個女兒。”閉上眼睛的時候東方煜拉著我的手緊了緊,我看著東方煜嗯了一聲,東方煜睜開了染了疲倦的眼睛看著我,狐疑的目光在我的臉上審視著,像是在看我是不是在騙他,看了一會抓緊了我的手,又閉上了眼睛。
看著東方煜睡熟了我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就坐在病床前看著東方煜,九點鍾的時候嘉文又過來了一趟,而周子擎怕打擾東方煜休息,沒有進門,就在外麵等著嘉文。
進了門嘉文便陪著我坐在了東方煜的病床前,拉著我說起了話。
“你們以後就這麽的過了?”嘉文看著我,目光中明明想問的不是這些,卻還是問著言不由衷的話,手在我的手心裏寫著:‘你真的要走?’
‘留下還會出事,隻有我離開,這一切才會結束,我放不下我身邊人的安慰,不願意用身邊人的生命開這種玩笑,偏偏我又放不下他,取舍之間我的離開是最好的結果,小康的雙眼看不見了,我無顏麵對小康,留下更無法麵對我自己。’我一邊在嘉文的手心寫著,一邊看著熟睡的東方煜,知道他是醒著,隻是沒有睜開眼睛而已。
看著我嘉文放開了手,我知道嘉文已經看出了我要離開的決心。
“我想好了,等他痊愈了我們就去國外買小島,找個地方安穩的過日子。”我淡然的說,嘉文卻雙眼中閃爍著淚光。
‘那你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嘉文又拉著我的手問我。
我想了想,在她的手裏回答:‘不回來了,回來就會災難連連,你沒有和樸美惠打過交道,你不會明白那種無望的淒涼,我是怕了,要不是我命大,我也早就死了多少回了,看著他為難我也於心不忍,他心疼我不肯說,又要顧念兄弟的情分,他為了這些已經滿身傷痕累累了,我擔心我要是不走,他這條命都會葬送,他不是貓沒有九條命!隻要我們都活著,他能健健康康到老,就算是找我一輩子,不能在一起,我覺得也沒什麽不好,更何況他也不一定一輩子都等著我一個人,冷雲翼不是也走出了困守著自己的牢籠麽?’忍不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硬是皺著眉忍住不要眼淚掉下來。
嘉文抬起手給我擦了眼角流出的眼淚,緊緊的握著我的手,告訴我:“這樣也好,以後我帶著孩子過去看你們,也好讓孩子們早一點相識。”
“孩子們的事情誰知到呢。”我笑著,眼裏卻是戀戀不舍的目光,嘉文看著我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轉過臉跟著我看向了東方煜,看了一會便起身離開了。
嘉文離開我送了嘉文一段,結果一回來就看到東方煜在看著門口,生怕我一眨眼就不見了一樣。
“你怎麽醒了?”回了病房見到東方煜再看我,我沒什麽意外的樣子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東方煜的身體,沒有什麽異樣才坐在一旁看著東方煜。
“去,睡一會。”看著我東方煜說,聲音有些沙啞。
“不用,我在這裏看著你,累了就去睡,免得一會護士進來我不知道。”我說著給東方煜扯了扯被子,東方煜卻拉著我的手要起來,沒辦法我才答應去睡一會。
起身又看了看東方煜的狀況,沒什麽異樣我才轉身去了另一張**,脫掉了鞋子上了床,看著東方煜蓋上了被子,卻沒有馬上閉上眼睛,不想錯過每一個看著他的機會,擔心沒有多少時間看他了。
看到我在看他,東方煜先閉上了雙眼,而我也真的累了,不眠不休的兩天兩夜,就算是身強體壯的人也會累,何況是我,看著看著我就有些困了,眼睛很快就閉上了。
房間裏變得安靜,閉上眼的那一刻,我感覺到了東方煜看向我的那雙眼睛,但是很快就睡著了,睡著之後的事情也就不知道了。
那之後東方煜在邵子華的私人醫院裏住了一個月左右,而我因為不放心就這麽在醫院裏賠了東方煜一個月。
而回去美國的阿耀卻一去杳無音訊,什麽原因不得而知,但是隱約的覺得應該不是阿耀不想回來,而是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至於被什麽絆住了就不去想了。
要人意外的是,阿耀雖然沒有回來,但是陳他們卻一直都沒有離開,而且還擔起了保護我的責任。
東方煜半個月的時候就能夠下床隨處的走動了,便開始不安分的在醫院的後麵草坪上走動,雖然是深秋,但東方煜卻一點都不畏懼寒冷,每天都會到樓下散步,而每一次我和東方煜去樓下散步,陳他們都會跟到樓下,負責起保護。
冷雲翼給我專門安排了四個人過來,就是那些原來跟著我處理蘇偉文喪事的人,而邵子華也沒有閑著,竟然在這些人的保護下,也給我送了四個人過來。
小康沒有露過麵,但是每天我都會看電視,看看小康又做了那些事情。
小康的雙眼依舊無法得到光明,但是電視上的小康有瞬的陪伴,看上去依然光鮮搶眼,如一顆夜晚閃爍的星星璀璨奪目,要人不禁驚歎,蘇偉文怎麽會帶出了這麽一個人,舉手投足都帶著蘇偉文的影子,要人不禁想到不真實!
東方煜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是東方煜調養的好,不但身體回複的快,臉起色也好了很多,而這也就提醒著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
身體相對的好了東方煜也越發的不安分了,從每三天才做到電腦前看一次婉寧開始,到每天一次,今天竟然背著我看了兩次。
婉寧似乎很喜歡和東方煜在電腦上玩,東方煜一玩起來就高興的眉眼帶笑,笑起來都合不攏嘴,而電腦對麵的婉寧也喜歡東方煜喜歡的不得了,每天一到了晚飯過後,早早的就等在電腦前,等著東方煜和她見麵,在視頻的對麵不斷啊啊的大喊,九個月的孩子,喊起來聲音格外的響亮,但女孩的聲音很尖銳,一喊起來都覺得刺耳。
每次我看著他們在電腦裏玩的不亦樂乎,都會很安靜的在東方煜的身後坐著,偶爾的東方煜就會一把將我拉過去,拉倒腿上,親我一下給婉寧看,開始我總說教壞了孩子,但看婉寧高興的不行,也就不在意了。
時間就這麽的在不知不覺中度過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東方煜的身體基本上沒有了什麽事情,不但可以像往常一樣隨意的走動,跑起來都沒有事情了,時常的還將我在地上一把打橫抱起來,抱著在病房裏胡鬧。
東方煜的手臂很有力氣,即便太久不鍛煉,但抱著我還是很有力氣,甚至能夠抱起來拋得很高。
隻是每一次他將我跑起來,他的眼中都會一閃而逝一抹酸楚,雖然很快就閃過眼底,但是我們之間太親密,我怎麽會察覺不到。
我和東方煜就像是一塊破碎過的鏡子,七零八散的又小心的拚湊了回來,可是在怎麽的拚湊,碎過了終究是碎過了,不管怎麽的用心,怎麽的努力,鏡子上也還是留下了破碎過的痕跡,那些痕跡每一條都在訴說著曾經發生過的每一幕,在我們的心口上留下了永遠無法磨滅的創傷。
或許時間可以撫平創傷,可我無法再等到哪一天的來臨,我們之間經曆的太多,我已經沒有力氣再陪著他一路走下去了,為了他我也曾努力過,隻是再怎麽的努力也衝破不了命運的不公。
東方煜的傷終於好了,也就是說我也以安心的離開了。
離開的那一晚我的月經來了,東方煜高興地樂不思蜀,那樣子就好像是撿到了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將我抱起來抵在了牆壁上,胡亂的親了一通。
我知道我的月經來了,就意味著我又有機會做媽媽了,但是這機會卻離我太遙遠了。
東方煜很期待,甚至還問過醫生為什麽我生育都已經十個月了還沒有月經,這種話我問都覺得掛不住,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覺得難為情,竟然當著四個醫生的麵問了醫生,要我都覺得掛不住臉,但看到東方煜很期待的目光我也就不在乎了。
意外的是東方煜剛問了幾天,我的月經就來了,以至於一時間東方煜高興的有些忘乎所以,一時間疏於防範,給了我離開的機會。
離開之前我陪著東方煜看了一場電影,其實我並不熱衷小情侶的戀愛方式,畢竟經曆過的太多,人都變得滄桑了,也就失去了年輕的心,連安靜的看一場愛情片都沒什麽興趣了。
但東方煜說他為了買電影票等了幾天,還親自上網排隊,說的很可憐,是勉為其難,也是想在走之前再陪陪他。
電影院裏的人很多,但是卻一點都不吵鬧,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電影,東方煜拉著我的手,將我摟在懷裏,我捧著爆米花,卻無法聚精會神的看電影,可東方煜卻看得很專心。
電影是一部老故事新片子,關於六十年代的故事,是一堆青梅竹馬的故事。
故事是從男女主角為了動**不安的時局迫不得已的分開,到遲暮之年的重逢,女主角成了家有了子孫,但是男主角卻還是單身一個人,一直等在他們約好的地方。
最要我感動的地方就是,故事的開始女主角和男主角說的話,女主角臨別交給了男主角一個木盒子,告訴男主角:“想我的時候就把盒子打開,我把愛都放在裏麵不帶走,爸說等局勢穩定了我就回來,一定要等我。”
男主角看著女主角拉著她的手說:“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等你,這找不到我就去學校找我。”
女主角走了,男主角站在原地默默的念叨:我哪裏都不去,就在這等你!
故事的最後女主角坐在桌子前,伸手撫摸著那個曾經親手交給了男人的木盒子,那場景要我專注的說不出話。
想起電影中他們再一次麵對麵的場景,女主角笑得流出了眼淚,男主角看到女主角回首後忍住了淚水的時候。
“我怕你找不到我,所以一直留在學校裏。”
“我答應你好幾輩子,不是隻有這輩子!”
盒子男主角從來沒有打開過,他說他怕打開了她就永遠的離開了他。
故事的最後是一首竹馬青梅的歌曲,以此來結束整個故事。
……
用一生設計一次相見,始終敵不過命運的偶然
你站在那麽遠的麵前,用笑容凝固著時間
我轉過流滿淚水的臉,不敢麵對你蒼老的容顏
更害怕你說好久不見,再見時已不是當年
是誰用遺憾成全了思念,卻忘記留下思念的期限,竹馬青梅的往事在歲月中輾轉
是誰用等待彌補了華年,任性地以為華年是永遠,轉過頭的情感已無力承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