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東冥的少年一頭青藍色的頭發紮成尾辮垂落腰間,眉毛極細如同劍氣,雙眸目光銳利,生著一個朝天鼻,看起來頗有一分英俊。

東冥看著仍然平靜如常的薑戩,沒有顯出疑問之色,隻是看著薑戩,微微一笑,在他旁邊的老者,看到東冥的摸樣,臉上浮現一股崇拜的神色。

“此禍可解,不過需破財消災,貞友若能給在下十兩銀子,東冥定會告訴閣下一線生機。”

“不必!”,薑戩此前對這東冥還抱有一些神秘,不過一聽到他說了這段話,頓時臉色一冷,不在看著東冥,而是冷哼道。

那些老者看到薑戩露出的神色,全身威壓立刻朝著薑戩襲來,薑戩的胸口好像被千斤巨石碾壓一般,蹬蹬蹬退後了幾步。東冥身旁的兩個老者就要向前邁出一步的時候,東冥右手向前一擋,阻隔在了一個身穿灰色布衣的老者麵前,那灰色布衣的老者和另一個灰色長衫老者看到東冥動作後,神色恢複如常,向後退了回去,東冥看著臉色陰沉的薑戩,報以一笑。

“貞友若不信,那東冥也不強求。”

東冥淡然若泰地說完此話,好似之前之事從未發生過,然後回轉過頭,右手繼續掐著印,神色則是看著那巨大的石拳,嘴裏默默念叨,

“看來這次的測驗,定是由我奪魁!”

自從那個打出九拳的人走後,又有一堆人被淘汰,隻是這些人顯然有些不甘心,和之前有些被淘汰的人,站在那托著巨大石拳的大理石板台階之旁,看著那些進行測驗的貞者,嘴上露出一些嘲諷之笑。

隻見一個約有十五歲的布衣少年,心情冷靜走上了大理石台階,站在了那平台上的石拳之前,全身脈氣轟然爆發,形成十五條不斷流轉的藍色氣流,抬起右拳刮出破風之氣,一拳砸在那石拳上。

石拳在接受者脈力之後,生起了一股比這少年還要強上一些的反震之力,使得少年雙腳有些不穩,險些被震飛。

那些周圍被淘汰的觀看的人群臉上露出嘲笑,甚至有一些還伸出右手食指進行譏諷。

“區區虛身十五級,就想通過測驗,大爺我二十級都沒通過,別開玩笑!”

“是啊是啊,我青人三級,還不是在第五拳下震得連連倒退,這小子實在是太高看自己了。”

“哼,一個小輩也自以為是。”

頂著周圍人的壓力,少年不動聲色,而是穩紮腳步,將其腰間的短小細劍拿起,向著拳頭一刺而下。可惜這次反震之力太過強大,直接將少年震飛到了空中,被一個化生寺的白衣男子救了下來,那石拳上,顯示出了六十五的數值。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嘲諷。

薑戩此刻早已進入其內,看著那巨大的石拳和飛出去的少年,又看了看周圍那些臉露畸形之色的觀看者,心裏為這少年憤憤不平。他看到這少年拚盡全力,明明已經達到了極限,還要再次去接受石拳的反震攻擊,這種堅毅的勇氣,不該被埋沒。

“世間修道者,竟是如此畸形。這麽做,是為了將不能達到的事,把那不甘的怒火施加在別人身上。”薑戩心裏默歎了一聲。

前方的人群變得稀少起來,薑戩麵前已經不足百人,在這期間,也唯有兩個人,在那石拳上打出了十拳通過,不過他們通過後,那些觀望者卻還是在那裏自以為地自矜功伐。

周圍的觀望著越來越多,往往每當一人被淘汰,就會出現一陣難聽的議論之聲,大唐官府的弟子也沒有去理會他們,他們隻不過是絕對地奉行師傅的命令,對於這些人間常情來說,不會有過多的幹涉。

此時,又有一人打出了四拳後被震下了台階,周圍又響起了一陣噓聲,這人聽著噓聲沒有不適,而是走了下來加入到了觀望者中。

在他走下之後,一個身姿堪稱完美的女子,在三個英俊的貞者的守護下,向前走去,緩緩登上了台階,而周圍,卻是發出了一些堪稱**的聲音。

“這女子頗有花

容月貌,隻可惜以她青人五級的能力和全身的脈力,最多隻能打出七拳,不過他不介意的話,我就和她一起共同承擔那反震之力,修成雙貞之好。”

“這女子若震飛出去,我一定要上去接住愛撫她的身體。”

……

薑戩聽到了這些聲音,頓時感到惡心和肮髒。他想起了薑昆說過的話,絕美的女子都是妖孽,心裏對這些人第一次露出嘲笑的眼色。

這女子聽到這些人的話,包括她的護衛,沒有任何的動靜,她一臉從容的走到了石拳之前,在她將要朝著石拳打出一拳的時候,卻是回過了頭,朝著那觀望的下方,莞爾一笑。

這一笑之下,周圍的人群好像心裏被壓抑的一口氣,突然像火山一般爆發了出來,種種**不堪惡心肮髒的聲音通通出現,整個測驗台階下成了一股亂流。

這女子,的確有其姿色,青眉剪水動如漣漪,目若彎月靈動如風,臉似冬白楚楚可憐,一根精致的玉釵將其青色頭發向波浪一般從後卷起,隻留下兩鬢青色發絲和額前一抹斜發,一身青白相間對襟襦裙,更添幾分誘人的姿色,整個人看起來,好似天上的貴妃下凡一般。

東冥看到那女子之後,對著那女子施以一笑,心裏產生愛慕之意,不過卻沒有喜形於色。

而薑戩看到之後內心沒有一點震驚,而是平靜地看著這女子。雖然此女長得極美,樣貌也比白嫣略勝一籌。但她的美是讓人清爽的美,和白嫣那可憐和舒心的美卻不能對比,這兩種美,是屬於兩種不同的概念。而比起那薑戩見過的妖豔女子,卻遠遠比之不上,妖豔女子的美是絕美,就仿佛是世間所有嫵媚和嬌豔的女子的集合體,隻要那女子一目之下,所有男性的魂魄都被其勾引,女性都會被其散發的光芒黯然失色,妖豔女子的美已經是巔峰之極,對於這女子,薑戩沒有任何感覺,他的心態,猶如隻要見過了世間最芬芳秀美的的鮮花,其它的凡花就會黯然失色一般。

那少女流盼的目光從四周掃過,當她看到薑戩的臉色之色,卻是內心有了一驚,薑戩看到她注視著他後,隻是向著她報出一笑,然後恢複如常。

少女看到薑戩這般後,輕哼口氣,轉過身去,右手帶起,帶著衣袖,五條紅色的氣流環繞在全身,使其看起來又有了一些唯美之感,她隻輕輕地向拳頭上敲出一拳。

一拳之下,滿座嘩然,全場陷入一場死一般的寧靜,下麵的每一個人看著這少女的目光都透出一股不能置信的神色,那石拳之上,居然顯出四百九十九的數值!

少女收回這一拳,神色變得平靜起來,她將兩鬢被反震之力震得有些疏散的發絲向後一挽,步履輕盈的走下了台階,在台階下麵的身穿深藍戰鎧的大唐官府弟子在她走下後,遞給了她一張赤色書信,顯然,她已經被程咬金的大弟子收為徒弟。少女隊這弟子露出一笑,那弟子也報以一笑,不過看起來卻是有些惡俗,在三個英俊的貞者陪伴下,她走向了府外。

在要經過薑戩身旁時,薑戩沒有看著她,而是繼續緊盯著那繼續測試的貞者。而周圍的貞者,看著又一次失敗的測驗者,再次發出了一聲聲的嘲諷。

東冥則是向前邁出一步,和那女子說了一段話後,女子臉色露出一股厭煩之色,隻不過礙於東冥旁邊的老者的等級,不想惹出事端。

少女走到薑戩身旁時,停了下來,薑戩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注意,隻是感覺到有人站在他的身旁罷了。少女看著薑戩,臉上露出一些不悅,隨後看到薑戩為一人通過測驗露出的讚歎之色後,如小貓踏地一般靠了上去,踮起了腳尖,在薑戩的耳鬢旁輕聲說道,

“妾身卿妡,望君廝留。”

隨後臉上對著薑戩露出了微笑,跟著護衛走了出去。周圍明顯有不少人觀察此人,看著此女對著薑戩說話後,發出一聲噓聲,更有甚者朝著地上吐了口痰,罵道“屁運”。

薑戩聽到卿妡的話後,臉色還是一陣平常,好像剛才的事

情從來沒有發生過,對周圍的人那醜陋的臉色也不屑一顧。東冥看到卿妡走到薑戩身旁後,右手掐訣驟然加快,一刹那會立刻停止,看著薑戩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此時也正好到他測驗,他回過頭去,在兩個老者則守護者東冥,直到東冥踏上了台階的平台上。

“這女子長的不得,要是老子解開封印,一定要嚐嚐這女子的滋味!”

上官斷的聲音突然從石頭上傳出,顯然是剛破開了薑戩的阻隔,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景象。

薑戩聽到此話後,傳聲道“前輩對不住”後又再次抹上了一層阻隔。而此時,薑戩抬起的頭正好看到東冥的笑容,心裏突然產生了不安。

東冥在平台上,看著眼前的石拳,右手不斷掐印。他雙目緊閉,全身爆發出十九條紅色的氣流,惹得群眾發出一聲驚嘩,又爆發出熱烈的議論。

薑戩看著東冥,臉上不安的神色更加沉重起來。

東冥的右手不斷加快掐印,而他身上的氣流卻好似聽話一般,朝著他左手凝聚而去,氣流凝聚到他左手時,好似變成鋒利的刀刃與空氣相互摩擦,發出強烈地呲呲聲。

在東冥的右手停止掐印的時刻,他的環繞著十九條氣流的左手,朝著前方的石拳,握緊成拳,帶著氣流驚起的嘶鳴聲,直接轟去。

但聽呯的一聲,整個石拳發生了劇烈的顫動,東冥擊打的地方,卻是出現了一條肉眼看不清極細的裂縫。這裂縫與東冥左拳相接,左手的氣流在其內不斷地摩擦,轉眼間整條裂縫變得更加細長,肉眼可見!石拳上出現了七百九十九的數值!

下麵的眾人又是一陣喧嘩,議論之聲此即彼伏,好不熱烈,包括大唐官府的弟子,一聲聲驚訝不已的讚歎從他們的身上落了出來,落到了東冥身上,七年以來,隻有五個人,能達到這個數值。

東冥神色平靜,沒有說話,隻是右手繼續掐著印訣,走下台階後結果赤色書信,隨著兩個老者向著門外走去,在路過薑戩身邊時,看著薑戩愕然的神態,露出嘲諷的笑意。

周圍的人看到東冥的神色,立刻對著薑戩唏噓起來!

薑戩看著東冥的臉色,神色變得平靜,在周圍人的嘲笑的目光中,緩緩地登上了台階。

“他才青人二級,在這石拳下必定不堪一擊。”

“真是可憐,看他剛才的臉色,看來是被前麵那人比了下去。”

……

薑戩聽著周圍的令人厭惡的話語,鎮定地來到了石拳麵前,想起了剛才對於東冥的實力露出的愕然,心裏不甘的情緒油然而生。他看著這裂開一條裂縫的石拳,緩緩地,抬起了他的右手,全身氣流外放,帶著周圍人那嘲諷的聲音,對著石拳,進行了全力的一擊,此時,東冥回過身看著薑戩,臉上嘲諷之色更濃。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薑戩的右拳接觸到石拳上時,隻聽見砰的一聲,石拳上的裂縫突然爆發開來,那條裂縫增大了無數倍,朝著石拳的後麵不斷地延伸,隻差一點,石拳便會碎成碎末,整個石拳上,那一條條新出現的裂縫好似密密麻麻的蟲子,讓人觸目驚心,在薑戩右拳擊打之處,出現了一層橙色的光暈,這光暈慢慢擴散,直至遍布了石拳全身填補了裂縫,整個石拳,看起來像是仙人的拳頭一般,其上,竟然顯示出了一個“千”字!

底下嘩然之色更濃,其中有幾人更是一洗之前的嘲諷之色,帶上一股阿諛之態,對著薑戩好話連連。

整個大唐官府的弟子,看到這一幕後也是心驚不已,他們隱隱地記得,七年以來,隻有兩人擁有這種恐怖的力量。若是薑戩聽到那兩人其中一人的名字,定會極其憤怒,那一人的名字,叫做華寂。

東冥看到這一幕後,臉色頓時有些陰沉,他竟然沒想到,自己的預計竟會失誤,隨後想到了自己為他結的印記,神情露出明悟之色,右手一甩,朝著門外走去,嘴裏露出譏笑之意,緩緩說道,

“該死之人,你,逃不掉!”

(本章完)